《在她面前嘴瓢了》恭长张

10、第 10 章

　　一晃，半个月的军训快要结束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过了今天的“阅兵仪式”，就是国庆假期了。

　　除了军训开始那几天的各种不习惯，之后就好多了。而且因为那天的乌龙事件，周韶阳和庄寒蕾的关系也好了许多，现在已经算得上好朋友了。可能还达不到无话不谈的程度，但是比起刚来报道时的“相敬如宾”一般的拘谨要好上太多。

　　一大早，周韶阳从起床开始就有些慌张：“啊，我紧张。”

　　庄寒蕾正在挤牙膏，听着周韶阳突然说话，手一抖，牙膏挤多了：“也就只剩今天一天了，也就是把平时练得东西再过一遍场而已。而且一大早就开始了，估计最迟中午就能结束了。紧张什么。”

　　周韶阳也进了卫生间：“就是因为是最后一天才紧张，走观众席那一块的时候不是要走正步吗，我现在就担心我自己动作和其他人做反了怎么办？教练不是说过吗。‘你动作错了，你自己在队伍里看不出来，但是离得远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得好恐怖啊。”

　　还特意压低声音，模仿着教练的语气说话。

　　庄寒蕾有些不解：“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啊，怎么现在开始慌了？”

　　“此一时非彼一时啊。”周韶阳揉揉头发，“当时听着也没觉得什么，挺无所谓的。但是我现在就感觉紧张得不得了，满脑子就想着动作错了怎么办。”

　　庄寒蕾轻轻拍拍周韶阳的肩膀：“没关系，你又不是最高的站在外层，又不是最矮的站在里层，没人会注意到你的，至于动作，如果实在错了也不要改过来，将错就错吧，步调一致就好。毕竟你想想看，你要是一个动作做了一半，发觉做错了，再突然改过去，那确实会很显眼。”

　　“……我可以不参加吗？我觉得腿软。”周韶阳沉默了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不参加，好啊。到时候走方阵的时候，中间多了一个坑的位置就不明显了？你认真的？”庄寒蕾有些好笑地歪头反问。

　　“嗯……”周韶阳捂脸。

　　庄寒蕾看周韶阳的表情，收了收脸上的笑意：“真这么紧张？”

　　“嗯嗯。”周韶阳点头。

　　“上大学之前不是每天都要做广播体操吗，你就当是在参加广播体操比赛好了，整体氛围应该差不多的。放轻松，relax。”庄寒蕾摸了摸下巴，“该不会你之前都不做广播体操的？”

　　“当然有做啊，我现在就是紧张，肚子发紧，小腿发软。”

　　庄寒蕾上下看了看周韶阳地肚子和小腿：“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这些事真的没什么的。再紧张能紧张得过高考进场？”

　　周韶阳肯定地回复道：“我当时也紧张，拿到试卷之后才安定下来的。”

　　“那就行了，说不定你站到跑道上的时候也就不紧张了。”庄寒蕾这才开始催促，“好了，快点洗漱吧，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亏得今天起来得比平时还早。过会儿去吃早饭吗？”

　　“不了吧，不是说要站蛮长一段时间吗，到时候又不准提前离场，站在那里不就很难受了吗。”

　　“也对。那我们就直接到楼下等着助教了？”

　　“嗯。”

　　在宿舍楼下集合，听着助教重复地说着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在自己进场的位置等着。

　　等待的时候周韶阳还是有些心神不宁，站在她身后的庄寒蕾就看到了她抖个不停的小腿，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周韶阳不重视，等着的时候还要抖腿。庄寒蕾却是知道的，趁助教视线不在她们这里的时候，拍了拍周韶阳的后背。

　　之后按着流程，从跑道的一头走到另一头，然后回到规定位置站定。

　　虽然走正步的时候，庄寒蕾不能分心去看周韶阳，但是现在结束了，看周韶阳一脸镇定，想来刚才也没有出错。

　　很快，场地上排满了人。接下来就是军体拳、匍匐刀的表演了。因为任务差不多是完成了，比起刚才走方队时的沉默，现在大多数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因为排列方式变了，所以现在庄寒蕾站在周韶阳身侧，笑看着周韶阳不语。

　　周韶阳一转眼就看到了庄寒蕾带笑的脸，有些不自然起来。

　　“紧张得肚子发紧，小腿发软，啊？”庄寒蕾轻声说着周韶阳不久之前说的话，一个“啊”字带着调侃。

　　周韶阳一噎：“我确实紧张来着。”脸上、耳尖的颜色加深。

　　‘我好像又丢脸了。’

　　庄寒蕾看了周韶阳地表情，也就略过了这个话题，不逮着她一直说。

　　“现在是我们七教的匍匐刀表演者吧？”

　　周韶阳听见庄寒蕾换了话题，自然利落跟上，看了不远处的三个人……的后背：“……”

　　‘只有背影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就是给我看了正面我也不一定看得出来吧。’

　　‘你这是在为难我龙傲天。’

　　周韶阳只得答到：“背对着，我也分不太出来，但是看着好像确实挺像那么回事的。”

　　可不是，她们专攻匍匐刀，要是这样还能练岔了，那才有问题。

　　表演结束后，就是各个校领导发言，感觉有点类似于开学典礼？就是说的话有些多，而且不能坐下听。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一点多，所有领导讲话结束，本年度新生军训彻底结束。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周韶阳问了庄寒蕾一句：“你是今天下午就走，还是等到明天再走？”

　　“明天，我之前买票太晚了，今天的票已经没了。”

　　周韶阳点头：“是的，毕竟是九月三十号，国庆前一天，票最难买了。”

　　“但是，明天出行的话，人会很多的。”国庆第一天，不止是大街上，就是交通工具里也都是人满为患。

　　“没办法啊，只买到了明天的票。”庄寒蕾一耸肩，笑笑，“对了，你几点的车？你现在是去吃饭还是回去收拾东西？”

　　周韶阳想了想自己的车票时间：“直接回宿舍整理行李吧，大不了我到火车站那边的时候买个面包先垫吧垫吧。要不是到现在才结束，我都想吃了午饭再走的。”

　　“听上去时间有点赶，来得及吗？”

　　“肯定没问题，反正我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挺多的，回去的时候也就不需要带这些。”周韶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军训时穿的迷彩服，“当然，我会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的。”

　　“军训刚开始的时候还吐槽过衣服，现在已经穿得挺习惯了呢。”

　　周韶阳点头：“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庄寒蕾眯眼：“那句话怎么说的，啊~真香~”

　　“……”周韶阳瘫着脸看向庄寒蕾，“舍长，你够了。”

　　庄寒蕾摇头：“啊~真……”

　　“庄境泽你给我闭嘴。”周韶阳看着满脸带笑的庄寒蕾，“舍长，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有时候意外的恶劣啊。”

　　“没有，你还是第一个评价我性格的人。”

　　周韶阳没有感情地笑出声：“哈，哈，哈，我要感到荣幸吗？”

　　庄寒蕾放弃似的举举手：“好了，不逗你了，我那儿还有些饼干，给你垫垫？从我们学校出发要坐一个多小时地铁才能到火车站呢，你熬得住吗？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东西了。”

　　周韶阳猛地转头：“真的？这么好？”

　　“是没什么味道的苏打饼干，要吃吗？”庄寒蕾还是先说明白。

　　“要！”周韶阳扬起大大的笑脸，“舍长你最好了！”

　　庄寒蕾一挑眉：“刚刚不还要指责我吗，有口吃的就立马倒戈了？”

　　“没有没有，那是玩笑。”周韶阳一本正经地否认。

　　庄寒蕾看着周韶阳耍宝的样子，崩不起脸上的表情，也笑了。

　　两人笑着边聊天边回了寝室。

　　“我记得是放在这里的……啊找到了。”庄寒蕾拿出还未开封的饼干袋，看着周韶阳手上的衣服，“你要换衣服去了？”

　　“嗯，先把这身换了，省得过一会儿我来不及换就不换了。”

　　“那饼干我放你桌上了？”

　　“好。”

　　庄寒蕾正要坐下，周韶阳地手机响了。

　　“周韶阳，你的电话响了！”庄寒蕾提高了音量。

　　“哦，我马上就出来了。”周韶阳的声音刚落下，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我才换了上衣，谁啊？”

　　周韶阳拿起手机，是老乡的来电：“喂？”

　　老乡：“我要去吃午饭了，你去吗？我们吃完就直接走呗？”

　　周韶阳：“不了，我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老乡：“这不应该是昨晚就做好的事情吗？好吧，那我就先去吃饭了。你快点啊，随便收拾下就可以了。反正我们回家主要是之后带东西过来，不是现在带东西回去的。”

　　周韶阳：“我知道的。”

　　老乡：“行，那我先挂了，我吃完饭再打电话给你。”

　　周韶阳：“好，拜拜。”

　　老乡：“拜。”

　　看周韶阳挂了电话，庄寒蕾才问：“好像挺急的，你们到底订了几点的票啊？”

　　“三点半的。”

　　庄寒蕾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一点半多了，三点半的车，满打满算两个小时，中间还要去掉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这还没提提前检票的时间。

　　“你们这时间选的，真是卡点高手啊。”庄寒蕾感慨，“你现在也来不及吃饼干了吧。”

　　“我，我好像要收拾的东西也有点多QAQ”周韶阳哭丧着脸对着庄寒蕾。

　　庄寒蕾：“时间紧张就不要带太多东西了。”

　　周韶阳不停歇地对着庄寒蕾发射求救光波。

　　庄寒蕾叹口气，站起身：“先把必需品放好，比如身份证、钱包之类的，常备药就不用带了，你不就是带过来放在宿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