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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没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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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之前的经验,眼下夏行风和季幻应对发热期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大部分时间里,她们都可以靠做临时标记扛过去。可是夏行风总会有熬不住的时候,季幻无奈,只能牺牲自己扒下几件衣服,将皮肤暴露给她。
夏行风拱在她颈窝里的时候,季幻总觉得像一只大狗在蹭自己。
所幸,夏狗不和她吵嘴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季幻抬手摸了摸夏行风的后脑勺,清楚她喜欢抱着自己,又抬手环住她的腰身。
庄园的老夫妇以及一众仆人当真没有打扰过她们,除了送一日三餐和一些季洋、陆繁玉拿来的东西,基本不会过到这边来。
窝在房里浑浑噩噩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夏行风先结束了发热期。
屋子里窗帘紧闭着,是昨晚季幻说有风吹进来,她迫不得已才下床拉上的。
怀里暖呼呼的,夏行风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季幻安然枕在她的臂弯中,脸朝向她的胸口,大概是呼吸有些不畅,脸扭向了一边。
夏行风往下躺了一些,季幻的脸露了出来,她有些没忍住,伸手拨开了季幻脸上的头发,看着那白白净净的一张脸,莫名的想做点什么。
以前季幻真的太混了,脸上表情丰富得要命,偶尔安静下来,稍看一眼就知道,其实她长得很漂亮。
季幻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圆鼓鼓的脸蛋被压着,看上去很是好摸。
夏行风看了一会儿,手欠,在季幻脸上捏了一下。
捏得很轻,季幻只当是被头发撩了一下,在夏行风手臂上蹭了蹭脸蛋。
动作是无意识的,结果蹭得夏行风倒吸了一口气。
她咬了下嘴唇,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又去摸季幻的睫毛,当真是弯弯翘翘,像个可爱的娃娃似的。
就这么打量了一会儿,碰了一会儿,夏行风忽然喊了一句,“季幻。”
季幻没醒,没点动静。
夏行风不出声了,盯着季幻的脸颊。
片刻后,像被什么蛊惑了心智,她忽的低下了头。
屋子里静得只剩呼吸清晰可闻,季幻脸颊上轻飘飘落下了什么,惊得她不自觉颤动了一下眼皮。
夏行风忍耐不住的亲了她一口,又将脸埋向了季幻的颈窝里,手臂抱紧了人,吸猫似的吸了两口,嗅了满鼻子的蜜桃沐浴露清香。
被子底下,季幻捏紧了双拳,心跳如雷。
夏行风吸了个够,深知再继续下去就要不可控了,逼着自己松开了季幻,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起了床。
天色还早,她简单洗漱过后,扎了个马尾,换上运动装下楼,先绕着庄园跑了几圈。
后来庄园仆人起来准备早餐,老夫妇也起来了。看见她在运动,老爷爷还加入一起,两个人从慢跑变成了快走,最后又是徐徐的散起了步。
老爷爷看着夏行风脸上运动后的红润,递给她一件外套,“年轻人,注意保暖,不要生病了。”
夏行风接过穿上,微笑道:“谢谢。”
早晨静谧又柔和,辽阔的平原一望无际,就是冬季萧瑟,寒风不断。
走了一会儿,老爷爷开口道:“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就大雪遍野了,今年却奇怪,温度迟迟未降,甚至还能出来晨练。”
夏行风四周看了看,“许是冬季快过去了吧。”
回了国过年,没几天都要立春了。
老爷爷笑了笑,又道:“看你状态比来时好了很多,应当是发热期结束了?”
夏行风点点头,“我结束了,就是季幻还没好,今天还需要多注意她一下。”
听她提起季幻,老爷爷眸中流露出一些好奇来,“据我对abo人群的了解,能一起度过发热期,你们或许是,情侣吗?”
夏行风脚步顿了顿,“不是。”
老爷爷,“不是情侣,却可以一起度过发热期?这是为什么?”
夏行风有些被问倒,她也说不明白,她和季幻这会儿到底算什么。
可能在季幻那个傻子眼里,还以为她们是纯洁的老同学关系吧。
“看着你们,就想起了我和尼娜从前的样子。”老爷爷忽然道。
夏行风还迟钝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尼娜是老奶奶的昵称,只有老爷爷能叫的昵称。
“年轻人,感情里面,一个成熟一个幼稚,其实才是最合适的。”老爷爷看着夏行风,笑意绵绵,“成熟的人明白自己的爱意,幼稚的人明白自己的快乐,这样的两个人,才能走得长久。”
“这是何意?”夏行风问道。
老爷爷故弄玄虚,“未来有一天,你总会明白的。”
夏行风原地愣了一会儿,几步追上去,张嘴想问什么,却又觉得,好像问不问,她其实都知道答案,因为她听懂了。
所以,老爷爷和老奶奶之间,也是一个成熟一个幼稚,一个闹一个看着她闹的组合?
他们用时间证明,这样的组合是能够走到最后的。
夏行风不可避免的联想到了自己和季幻身上。
要是几十年后,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七老八十的夏行风和七老八十的季幻,可以一边斗着嘴,一边牵着手,好像也挺好的。
晨跑结束,两个人回到屋子里,老奶奶和季幻都在桌边,聊着天,等他们一起吃早饭。
夏行风看见季幻时,脚步一顿,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
季幻还有点难受,身上穿着夏行风的外套,不过笑声依旧中气十足,瞥到夏行风时,还朝她吼了一声,“夏行风,你都不叫我起来!”
夏行风心头一松,几步走过去,在季幻身边坐下。
她端起杯子喝了口热牛奶,淡淡道:“你睡得太香,我怕挨揍,不敢叫。”
一起睡过才知道,季幻此人起床气大的很,只要不是她自己醒的,不管是叫醒她的手机,还是叫醒她的某个活人,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夏行风哪儿敢叫,任由她睡。
季幻咬了块吐司进嘴,眼睛盯着面前的盘子,问夏行风:“你什么时候醒的?”
夏行风偏过头。
看季幻神色无异,夏行风说:“一个小时前。”
季幻:“哦。”
夏行风又说:“你在打呼。”
季幻眉头一抽,扭脸瞪她,“放屁!”
“我听到了。”夏行风盯着季幻,道:“你又没醒,你怎么知道你没打?”
“爷从来不打呼!”季幻冲她举了下拳头,“大早上的,别逼我揍你啊。”
夏行风笑了一下,相信她是真的没醒了。
季幻扒拉了几下头发,遮住自己有点发热的耳尖,埋头吃早饭去了。
吃完早饭,老夫妇说要出门去见一个老朋友,让她们两个在家里自便。临走时,老爷爷冲夏行风指了个方向,“地下室有一个小图书馆,你会喜欢的。”
夏行风正愁时间无处打发呢,点头道谢,“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爷爷笑了一下,戴上帽子,从衣架上取下围巾,伸手替老奶奶围好,又帮她扣好了外套扣子,这才牵着人出门了。
夏行风看在眼里,直到外面响起了车子离开的声音,这才回过神。
屋子里有壁炉,暖和得很。
几个仆人收拾好了桌子便去忙活了,客厅静了下来。
季幻磨磨蹭蹭地坐到了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拉过一个毯子来盖在自己身上,片刻后又觉得不自在,嚷嚷了两声,“夏行风,过来!”
夏行风抬步走过去,“干什么?”
季幻没抬眼看她,“老爷爷不是说有书看吗?你不下去看看?”
夏行风在她对面坐下,“不急。”
季幻偏过脑袋,“哦。”
夏行风目光牢牢锁在季幻身上,盯着盯着,忽然发现季幻脸有点红,又担忧起来,“你发热还没结束,是不是难受?”
季幻往毯子里缩了半寸,把脸埋了进去,“不是。”
夏行风朝她展开双臂,“过来抱抱,或者补个临时标记,别自己硬扛着。”
“谁硬扛了。”季幻无语地瞪了夏行风一眼,又很快收回了视线,“我没有难受,就是无聊。”
“无聊?”夏行风手臂不收,“那过来抱抱,抱两下就不无聊了。”
季幻又想瞪她,“抱你大爷,天天占老子便宜。”
夏行风沉沉笑了两声,收回了手臂,“行吧,你不好意思的话,就不抱了。”
“夏行风。”季幻咬着牙,扭过脸来,“诚心找事是不是?谁不好意思?你他妈的在调戏老子吗?”
夏行风不应答,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我下去看看有什么书,你想看悬疑推理故事吗?”
季幻回她一句中气十足的,“滚!”
夏行风找了一身的不舒服,终于舒服了。轻巧地下到地下室,开了灯,看见满满当当摆满了书架的书籍,忽的一笑。
妈的,怎么那么可爱。
听陆繁玉说,老夫妇以前都是剑桥大学的教授,两个人专业不同兴趣不同,从书架也能看出来,家里摆满了风格迥异的书籍。
夏行风想找给季幻看的悬疑推理故事还真有,只不过她随手翻了翻,从前的故事写得比如今的烧脑、真实多了,季幻真要看了,怕是能大半夜被吓哭。
夏行风把书放回了书架上,又逛了几圈,拿了几本自己比较感兴趣的书。
一天的时候也不长,看一两本就差不多了。
找书费了些时间,夏行风又是好奇心比较重的人,封面或者书名吸引她的都要拿起来看看,最后挑完书的时候都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她正要上去,忽然听见了一阵有些错乱的脚步声,跌跌撞撞的下到了地下室里。
橙花味儿的信息素涌了过来,夏行风脸色一变,绕过几排书架,看到了包在毯子里,满脸通红地靠在书架上的季幻。
“夏,夏行风……”季幻一难受就脱力,“你耳朵是聋的吗,叫你好多声都不理我。”
夏行风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大步走到季幻身边,直接抓住人的手臂,把人带到自己面前来。
“刚刚就看你脸红,给你补标记说不要。”夏行风轻轻喟叹一声,“季幻,你什么时候能听一次我的话。”
季幻抬眼瞪她,但眼角是红的,没什么威慑力,“只有你听我的,我才不听你的。”
“有求于人,嘴还这么硬,真不愧是季爷。”
夏行风扬起一边嘴角笑了下,说话时,伸手有意无意地在季幻嘴角边擦过。
季幻又是轻轻一抖,没敢抬头。
夏行风收回手,将季幻翻了个个儿,从后扣着她的腰将人按在自己怀里,“我给你补个标记,别躲。”
季幻有气无力地点了下头。
眼前就是书架,一排排摆满了书页泛黄的书籍,季幻瞄了几眼书名,都是些必读的世界名著,她小时候就都看过了。
颈后覆上来一个柔软的嘴唇,季幻闭上了眼睛,心跳又重又快,让她发疼。
脑子好乱,什么人类简史,什么罪与罚,什么安娜卡列尼娜,全都在脑海里化成了一滩泛着涟漪的水,随着夏行风的动作轻轻晃动。
季幻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象着此刻夏行风的表情,面对着她的腺体,夏行风是什么眼神,什么心情?
她嘴唇那么薄,落到腺体上都没什么感觉,轻飘飘的。
要是……
要是接个吻的话,是不是也没感觉?
夏行风搂她搂得太紧,季幻感觉腰都要断了,伸手去推夏行风的手臂,结果夏行风反而抓住她不老实的那只手。
手腕一翻,原本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的和她手心对手心,然后变成了十指相扣。
季幻,“你干……”
话还没说完,夏行风就这么拉着她的手举高,轻轻压在了书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