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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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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天的努力练习,我终于在做点心这门技艺上有了一点点起色,至少在我看来,终于能看出其形状。我便欢天喜地地直奔墨玄的书房,想向他邀功。
我刚想推门入内,却听到墨玄与白苏在议事。
“太微殿那边你继续看好了,勿要让一些无谓的人打扰天后的休息,人多眼杂,莫让那些不安好心的人钻了空子。”这是墨玄的声音。
“属下领命,陛下,之前那些被谴走的殿内侍女要如何处置?是让她们继续留在杂役房做差事?还是安排到其它宫殿?她们被谴的流言四起,属下担心终有一天会传到娘娘耳中,若被娘娘知悉,属下担心……”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重重的推门而入,自从我的灵力一点点地增加后,我推门的力气也大了不少,毫无防备的“哐当”一声立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在场的有墨玄、白苏、商陆,原来这仨人一直都在我背后展开各种谋划决策啊。
“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我道为何一直有传言说我心狠手辣,动辄打骂侍女,一言不合还把她们调到苦劳之地劳作,原来是你们干的好事,还有殿中侍女的面孔时常陌生,我一直以为是我脸盲认不得人。”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三人,语气冰冷如霜,这次我真的火了。
墨玄略为惊慌地看着我,然后示意白苏与商陆退下。
我直直地盯着他一会儿,便想转身离开,不是我不想同他吵,只因我已被气得头脑发热,说不出话来,怪只怪我平时少与人争吵,没能积累到凶狠的词藻。
他急急地唤着我的名字,并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袖,我便更为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
他走到我的前面,然后重重地跪下,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被他的举动惊到了,急急忙忙想把他拉起来,他却一动不动,依然跪在地上,低声细语地说对我说:“依依,我错了。”
“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任凭我怎么拉他,他就是岿然不动,一直在说自己错了。我这火都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他这一跪给熄灭了。看见他这委委屈屈的小模样,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让我以为做错事的人是我。
“依依,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墨玄顽强地继续抓着我的衣袖,不停地晃啊晃。
“我自然是生气的。”我冷静下来后,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墨玄战战兢兢地看着我,说:“那你要气多久?”
气多久?这个问题我倒没想过,貌似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过谁的气。
“我且回去想想,你这些天先在书房里呆着,我想好了再同你说。”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了太微殿,才想起来方才只记得生气和把墨玄从地上拉起来,竟忘记了问他为何要责罚这些侍女。
我不禁扶额,果然生气真的会让人失去理智的。
自白离知道要回三重天,便兴奋得上蹿下跳。
我正吩咐侍女为我收拾行囊的时候,墨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细数一下,我与他已几天未见。
墨玄站在我身前,温柔地说:“依依,你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好要好好想想吗?”
“我想了下嫂子同兄长吵架后,是要冷战的,我们自然也是要如此。”
“……冷战也可以在宫中冷战,我们这几天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墨玄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听母亲说,他们冷战的时候,嫂子是回娘家的,我自然也是要回去的。”这些天墨妍与画芷日日过来陪我说话聊天,墨妍更是每日汇报墨玄的情况,诸如如何悔恨,失落,伤心等,描绘得真真是绘声绘色,墨玄日日差人给我送信,信中抄写了上万遍的对不起,我心中的气早已全消。
从那日应下老妇的请求,我一直等候兄长的回信,却迟迟未收到回复,我便打算前去鹊山一探究竟。我深知墨玄政事繁忙,不想如此小事烦扰到他,如他知道我要去鹊山寻人,必定会丢下政务陪我同去,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众仙的不满。如果把伏魔岭比作地狱,那鹊山便是一处天堂,无安全顾虑,况且还有兄长在那边当值,他定会好好照料我。
“那我陪你一同回去。”墨玄连忙说。
“我们既然是冷战,你自是不能与我一同回去的,过些日子我便回来,你不必挂念。”待我把事情处理完毕,自然会回来的,我默默地在心里补了这句话。
墨玄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那好,如此你叫上一位侍女与你同去,有她无微不至地照料你,我也安心些。”
看着墨玄那一脸的依依不舍,我点了点头,回答道:“好。”
其实自我决定要离开天宫一段时日时,画芷已向我请求希望能同去,好开阔一下眼界。
因此,我便同画芷白离一齐回到了三重天。
此后六界再度流言四起:天帝天后感情失和,天后被逐出天宫,非召不得返回。
一夜之间,我从绝宠沦为废后,谣言猛于虎。
一回到家,行李尚未放下,母亲便含着眼泪一边拥紧我,一边轻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父亲则在一旁生气地拍桌子说:“这天帝,之前跪求着要娶我女儿,今日竟是说弃就弃,瞧我以后看到他,我不打死他,女儿呀,回来爹养你。这世上能靠得住的男人也就你爹一人了。”
我这父亲副业是财奴,主业是戏精,虽然知道他也就嘴皮上敢将墨玄千刀万剐,不过看到他如此努力地安慰我,内心不免感动。这就是我的父母亲。
“我与墨玄无事,你们不必担心。”我轻笑着说。
“依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强颜欢笑地安慰我们,六界都传开了,你说无事,那我问你,你们是否吵架了?”母亲心疼地看着我。
“我们是吵架,但那也不算……”
“你们是否冷战了?”母亲继续说。
“是,但也不是……”
母亲哽咽地抱着我说:“你自小就如此懂事,不想让我们担心,以后在家里爹娘养着,无需再看别人的脸色生活。”
“……”
嫂子则在旁边一脸看热闹状,不言不语。平时她看到我总爱说上几句,今日竟然如此沉默,我反而不习惯了。
第二天我同父母亲言明我想到鹊山探望兄长,顺便游山玩水。他们思考了一下,很快就答应了。
听说我要去鹊山,嫂子蠢蠢欲动想一同前往,父母亲看在我们一同前往能互相照应的份上,便准许了。
鹊山不愧为万年仙山圣地,方圆百里,灵气弥漫,群山翠绿,湖蓝水净,胜境亘古无双。
画芷惊叹世上竟真有此美景,她要将这山水画入卷中,让世人皆能一饱眼福。嫂子则看着兄长给的地图,对照路标寻找方向。一路上我们尽享这山清水秀与鸟语花香。
在云涛雾海处,我们看到了仙山琼阁,那便是仙人们当差阅卷歇脚之地。
兄长明晨看到我们甚是吃惊,先是低声责备了嫂子几句,便问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来寻人之事未同他人提起,便含糊地回应道,闲来无事前来游玩。然后趁她们去整理行李之时,我与兄长说起老妇儿子之事,原来兄长及其他仙人一直在暗查此事,但暂无眉目,因此他们不便上报天宫,公开此事。
老妇儿子名唤子默,是新上任的鹊山山神,平日里尽忠职守,为仙和善,这些日子却是不见踪影,山中众仙遍寻未果。不过之前他曾汇报鹊山里一条与人界相通的江流之水有异,然而他去查探后,回来禀报的结果是并无异样,之后就失踪了。
我同兄长提议再顺着这条江流沿途查访,兴许会发现从前未曾察觉的蛛丝马迹。在我们认真商讨行动计划的时候,嫂子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的是她与画芷刚做好的点心。
“你们是在商量明天行动之事?”嫂子漫不经心地说。
我一脸淡定,笑容宴宴地说:“嫂子,我们在商量明天游玩事宜。”
“就你还想诓骗我,你没事会突然跑来鹊山?你兄长在此当差几千年,也未见你如此赤诚地赶着过来探望,倘若你今日不把事情说开了,明日我们谁也出不去。”嫂子手势温柔地给我们冲茶倒茶,嘴上的话可以一句比一句要阴阳怪气。
此时兄长开口了:“我们明日打算沿着江流去查探子默山神的行踪,担心沿路凶险,所以没和你说。”
“沿路危险你还带着你妹妹这个草包一同去?她要出点什么事,你不怕你的天帝妹夫会饶不了你?”
此时兄长赞同地对我说:“慕灵说得对,你贵为天后,自然不能去冒险的,你们明日都在此处等我消息。”
“……”我不满地瞪着我嫂子,而她一脸嘲笑地回瞪我,哎,我对她真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