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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墨没有回应,他到床边将虞杄的鞋脱到地上,又将他上衣给扒了下来。
      南城初在旁光看顺便调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爱好。”

      “下面还脱吗?”
      “啊?”

      墨叹了口气,抽出小刀在食指划了一下,挤了滴血到褥子上。

      南城初一时有点脸红,不过她现在属于精神亢奋,十分孟浪且多嘴多舌的状况“你好贴心哦~不带我走,却来帮我假行房。”

      墨懒得理她,扯了丝被帮虞杄盖上,取了支小香炉在床边的案上燃起一支助眠的香。

      “跟我出来”墨进来的时候,解决了房外听墙的人,但带她走,实在不现实。

      南城初跟着墨入了外室,墨盯住她道:“你不觉得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吗?”
      “是有点吧……下午,龙二给了我颗药,我现在精神头,棒棒哒。”
      “不止”墨的语气一贯严肃。
      “那……看你指什么了”

      墨伸出左食指贴到南城初的额头上,他来了有一会儿了,南城初之前那种急迫召唤他的意念也早都消退,可左食指余留的温度还是高过额头的。

      “哇哦~是这个药吗?药效……强劲,够猛,我很中意。”

      “你仔细想想,凭你现在的状态,身边又没有引幡香,你如何聚起灵识?”
      南城初明白,这半年来一则她被滥用药物,二则她久卧久坐伤气伤脾,三则情志郁闷,根本没有足够的精气支撑她与灵契沟通。

      药虽然蹊跷,可吃了感觉真的好爽!

      墨看着她多少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耐心解释,“你觉得这个药好?哪天你离了它,你就不好了。不信,明天别吃,到时候便知道了”

      “明天?”

      “龙二不是给了你个锦囊么?”
      南城初听罢就要去拿,“我帮你拿到了。”墨拦住她,将锦囊递给她,“也帮你看过了,嘱你按时吃药呢,去找这批陪嫁的领头人,叫易仛”

      南城初展开字条,只说按需可取,“你的意思是,会离不开这个药吗?”

      “就像渴水之人,原先半碗水足够解渴。可服了那药,再喝同样的半碗水,就不一定能解渴了。这个水和渴,并非具象,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墨虽犹豫,还是把在树上接到颗暗丸的事说了出来,“是暗丸里的提示,此药不可久服。”

      南城初没有多想道“我觉得是佘叔叔,可……我父亲,就这样防着我忌惮我吗?理由呢?”

      “你现在是睿王子妃了,自然要小心。又或许,是想你帮他们做些什么事?”

      “弯弯绕绕,直说不行吗?总不至于是要我伤天害理吧!”南城初蹙着眉,实在不明白。

      “我的大小姐,你不会真以为你家里干的只是寻山勘矿的活吧。”

      “现在业务比较多的确实是这个啊……不是……不是治玉器,铸兵器比从前缩减很多吗?”

      “……”

      墨有点头大,她对北都政局全无所知,根本无从说起。他是个武人,也不知道如何说清楚。

      “我父亲站队了,但不是王七子杄这方。”

      墨舒了一口气,好在南城初毕竟是南城祈亲自教导的,虽然信息获取不足,但基本的政治敏锐并不差。

      “没有直接证据,可种种迹象表明,家主和太子一党少不了益利关联。”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你单枪匹马,只是我一个人的,你什么时候有了团伙我都不知道。”南城初言语里全是酸味。

      “这个药,让你脑子坏掉了。”墨对于她的言语轻佻视若无睹,知道肯定有坑。他一直有团伙,只是南城初不晓得罢了。

      “各个都有小秘密,那你究竟是谁的人”

      “我是你的人。”虽然暂时不适合跟南城初讲讲墨背后的“小团体”,但他确实是南城初的人没错。

      “那你带我走吧”。

      墨嘴角抽了抽,绕来绕去,还是这个坑。
      “想都别再想。你是一走了之,明天谁来收场。成熟点,都为人妇为人妻了。”

      “我……”南城初瘪着嘴,十分委屈“我父亲要逼我,我又嫁了这位七殿下,他们冲突得厉害吗?”

      “都说,太子宽仁敦厚,只是王后及其外戚专断蛮横,任谁都要忌惮几分。”

      “是我,不用想,也会选嫡系的。”

      “绒律一族几乎不参与内政,丁临事务表面尊重桓后和丁临郡都的主持,但他们一向遵从王旨。”

      “那这里……其实是个避风港?”

      墨轻摇了一下头,“没那么简单,就像这一次,大国舅的门客提议的婚事最终却落到了七王子这边。”

      “哼!人尽夫而父一已。什么狗屁!”南城初冷冷道,“凭他们对我的手段,能教我做什么好事,恁得教我不二心,我没心,谁也不跟。”

      “是个好主意”
      南城初耸耸肩,诚实道“若不是见到你,我会听他们的。我不想再受那些苦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接到你在医馆的消息,我就去过附近,你的神识那么弱。”墨俯下身,扶着南城初的双肩,平视她,语气温柔了很多“好了,我们不跟他们玩就是了。”

      南城初几乎要哭的脸被逗笑了。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千万不可再吃龙二给的药。”

      “你又要扔下我了。”明知逃不了这桩婚,南城初不知为何提着过分的要求,像是刻意用不可能的标准验证他们之间的忠义。

      “不会的,永远不会”

      南城初把脸别过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墨摸了摸她的头,恢复了严肃,“你在宗祠祭拜的母亲,是祈的生母,不是你的生母。这件事,你在北都,早晚会知道。”

      南城初愣了一下,仍是疑问“你……在说什么?”
      “你没听清吗?”
      这一个又一个的秘密,锤得南城初一时无措。

      “我和我哥,不是一母同胞吗?还是……我根本是捡来的”南城初想来想,她这副惹爹嫌惹娘弃的样子,还真是有可能。

      “你的生母是大巫祭,当年你父亲同她的婚事在北都无人不知。”
      “你是说,现任大巫祭吗?”
      “嗯,已经消失很久的那一位”

      “我要躺一躺,头疼”南城初摇着头,信息太多,搅得她脑仁疼。

      南城初,再一回头的时候,墨已然消失。她想作势就在原地那么一躺再说,却才注意自己单穿着里衣,八月未央,入夜更凉,她觉得还是应该去床上躺着,盖好被子最舒适。

      ·
      寝室里睡着的那位新郎,有点迷迷糊糊,却是觉得自己有点醒了的感觉。

      墨应该充分考虑这位七王子的强健体魄,下手再重一些。但也不能怪他,若是下手更重些,当事人醒来颈项的疼痛和瘀青会较为明显,容易让人发现端倪。

      大概是隐约觉得脖子靠得不太舒服。虞杄确确实实醒了。

      他先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睁开眼,侧头一看,视线正对上那支香炉。
      助眠的线香已燃尽。可虞杄记得,这东西不在这里。他仔细嗅了嗅气味,确实只是简单安神香,可他也记得,起码睡前也没点过。

      当他转朝另一边时,是一条叠的齐整的被子。

      虞杄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醒。一个激灵坐起来。
      床是足够宽的,除了虞杄这边是有睡痕的,另一边的锦被纹丝不动,床褥平平整整。再看自己的裸着的上半身……

      新婚之夜,新婚妻子……去哪儿了?
      虞杄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越想越不是滋味。

      还好,他听见了寝室外的响动。
      他仔细听着,是推开一扇门又关上,渐渐走过来的声音。虞杄满腹的疑惑,也只能静观其变,继续躺下,均匀的呼吸,装作仍是睡着。

      虞杄听着想动,应该正是他的新婚妻子推门进来了,她走到床边,把香炉拿走了。

      南城初回到床边,听着七王子匀缓的呼吸声,看着他腹胸节律的起伏,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合适的辅助工具,她还是决定要把戏做足,并且自信可以对虞杄使用催眠的巫术。

      她坐到床边,右手在床边的木沿有节律的轻轻敲弹,左手伸进被子里抚上七王子的右手,提起一丝灵力灌注于手指,同时俯下身子,在七王子耳边蛊惑道:
      “诸如所想,诸如所愿,若有相违,皆是不真。”语毕,便侧头观察他的反应,只见七王子眼珠快速来回转动,便表示奏效了。

      南城初松了口气,爬上床,钻到被子里,背对着虞杄睡下了。

      她太困倦了,不一会连呼吸声都重了起来。
      虞杄却不可能继续再睡了,但他也再不敢轻易判断枕边人是否是真的睡着了。只能假装着配合,阖眼躺着。

      这一切,都指向了南城初绝对有问题。
      虞杄对自己的记忆很清楚。

      可以确认的是,他的新婚妻子确实把他当成傻子了。

      虞杄不可能忍得住恶意揣测着不久后发生的珠胎暗结。

      御赐的婚约只能好聚哪有好散。

      这样的奇耻大辱,他已经先忍了几个时辰了,再多个把月,虞杄的后槽牙越咬越紧……

      真要是这样,就跟她摊牌,她若认了……
      也罢,让她跟情夫走罢。

      虞杄觉得,自己最多可以做到这一步。毕竟王命不可违,他不想娶,南城初也不想嫁,没必要绑一块。

      可若这女人私德有失却毫不知耻,巧言狡辩,虞杄不知道他会不会让她一尸两命。
      这是个脏活,好像只能他自己动手……

      毕竟,这洞房花烛夜里的隐秘他只能一个人独自吞了。
      虞杄越想越气,胸口闷得要炸了。

      气完了又觉得实在窝囊、后悔,他装傻装睡,配合着南城初还算熟练的巫术,是不是为了脸面,这可笑不堪的脸面,里子都污秽不堪却要假意维持。
      他应该跳起来当场揭穿,质问南城初,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这里,虞杄心情又平静了很多,他要看看,南城初究竟要作什么妖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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