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个她》科默家的朱大公子

2、第2章 假签名和生财之道

　　翌日一早，唐君言在闹钟声中醒来，自觉换上躺在陈爱华枕头上的那套校服。穿戴整齐后，她进入卫生间洗漱，却没在里面发现陈爱华的身影。
　　洗漱完毕，唐君言搬来小板凳，坐在茶几右上角，远离长椅上躺着的鼾声如雷的唐健。在她坐下不久，陈爱华用钥匙开门进来，怀里抱着大堆衣服，模样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唐君言起身，准备上前帮忙。
　　“不用。妹妹坐好，妈妈这就去做早餐给你。”
　　唐君言点点头，听话地坐下来。
　　又过了会儿，陈爱华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压低声音对唐君言说：“妹妹，小心烫嘴，慢慢吃。”
　　唐君言又点点头，开始闷头吃早餐。
　　出门上学前，她拿起书桌上的作业登记本，没打开来检查便塞进了书包。
　　唐君言就读的公办小学离租住的房子很近，步行十分钟左右到达。校园很小，不过环境绿化做得很到位，更重要的是学费不贵。
　　两人来到校门口，陈爱华蹲下身与唐君言道别。她一边整理唐君言额前卷卷的刘海，一边说：“妹妹，上课要专心听讲，别开小差。”
　　唐君言点点头。
　　“妈妈今天上中班，可以过来接你放学，记得在那边的小凳子上坐着等妈妈。”陈爱华一指校门后方的一排排椅子。
　　“好的妈妈，拜拜。”
　　“拜拜，妹妹。”
　　一年一班的教室在一楼最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教室门正前方有个花坛，之间隔着一条一米多宽的走廊。唐君言身材瘦小，被老师安排在第三列顺数第二个座位，同桌是一个叫楚寒的女生，小麦色的皮肤看上去很健康。
　　“你今天来的没我早。”楚寒得意地笑笑。
　　唐君言回敬她一个营业式微笑，径自回到座位。
　　“我爸爸换了新车，今天就是他送我来上学的，这速度是不是很快呢？羡慕吧？哈哈。”楚寒继续说，还自顾自笑了起来。
　　“哦，这样啊，真的是太好了。”唐君言佯装开心，这个喜欢炫富的无脑女可是‘大客户’，不能得罪了。
　　“这新车外形比以前那台不知要好看多少，是蓝色的，速度也．．．．．．”楚寒开始没完没了的吹捧她家的新车，唐君言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装作认真聆听，其实是在整理一会儿要交的作业。
　　楚寒倏然一拍唐君言的肩头，道：“明天再来比比谁更早，是我家车的速度快呢？还是你走路的速度快？”
　　唐君言这回没理楚寒，因为她刚翻开作业登记本查看，发现陈爱华忘记在上面签名了。
　　楚寒把头凑过来，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妈妈忘记给帮你签名了啊，看来你要被班主任唠叨了，上回我被她说了老半天呢。”
　　楚寒话中的班主任便是昨晚要求见陈爱华的老师，她姓林，在一年一班教授语文。
　　唐君言嘴角微微扬起，露出狡黠的笑，然后拿出一支黑色签字笔，在规定的地方慢慢写下陈爱华的签名。
　　“你这．．．．．．”楚寒目瞪口呆，抢过唐君言手里的本子，将刚才伪造的签名与前面的真签名作对比，随即惊叹，“真有你的，我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上学前跟我外公学过一段时间书法，那时总是要临摹名家的作品，没想到反而学会了模仿别人的笔迹。”唐君言有些得意。
　　“任何人的都可以模仿吗？”楚寒迫切地问。
　　“那倒不是，字太漂亮的学不来。”
　　“我的呢？今晚帮我写语文作业可以吗？林老师每天都布置超多抄写作业，我都快抄吐了。”楚寒苦着一张脸。
　　唐君言思索片刻，嘴角再次露出狡黠的笑，道：“可以，二十块一份语文作业，量太多的话要加到三十块。”
　　“成交！”
　　唐君言拿起作业上交，然后像往常那样去操场上跑圈，到上课铃响才回教室。她婴儿时期没吃过母乳，体质偏差，总是感冒发烧，所以上小学以后便养成了跑步的习惯。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学习的内容是大于、小于和等于这三种符号．．．．．．”
　　教数学的秦老师在讲台上绘声绘色地给学生们讲课，教室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是被秦老师的教学热情所感染。他是个二十出头的帅气小伙，向学生们自我介绍时提到是完成实习期的老师。
　　在生活把他的热情消磨掉之前，估计都会像现在这样活力四射吧。唐君言如是想着。
　　没想到，刚一下课，林老师便来到教室前门，朝唐君言一扬手，示意有事要找。
　　“你跟她说了什么吗？”唐君言问一旁楚寒。
　　“没有，我发誓！”
　　教室办公室在二三楼都有，林老师的办公地点就在二楼教师办公室靠门那堵墙的最后面。好几叠高高的作业本堆在她的办公桌上，就像几座拔地而起的小山。
　　林老师坐到桌前转椅上，把唐君言的作业登记本打开来，翻到昨晚那一页，指着上面陈爱华的签名，问：“君言同学，这个签名是你家长签的吗？”
　　“当然啦，不然还能会是谁签的。”唐君言斩钉截铁，眼睛不带眨一下的，即可开口询问：“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之前的签名收尾是没有一点的，而今天这个有，所以觉得奇怪。还有，我记得你习惯在句子末尾加上一点。”
　　“老师，光凭这一点说我冒充家长签名，有点牵强吧。”
　　“所以我打算打电话给你的家长求证一下，老师这样处理，你有异议吗？”
　　“没有。”唐君言表情从容，可那只放在大腿边的手却是紧紧抓住裤子。
　　林老师放下本子，拿出手机，拨出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那头传来满含担忧的声音。
　　“林老师您好，是君言又出什么状况了吗？”
　　“君言家长您好，抱歉打扰了。君言没事，请不必担心。之所以打给您是有事想请教，今天我在检查作业登记本时，发现家长签名有异样，是否是您亲笔写的？”
　　电话那头顿住了，双方陷入沉默，这让站在林老师旁边的唐君言心情变得极度不安，裤子被她捏得皱巴巴的。
　　“啊，想起来了。昨晚君言让我在本子上签名，不过我恰好有事要做，所以耽搁了，但事一办完我就帮她签了。”
　　“嗯，知道了。不打扰您了，再见。”
　　放下话筒，林老师言不由衷地对唐君言道了歉，然后把她打发回教室继续上课。
　　离开办公室前，唐君言回身看了林老师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随即离开．．．．．．
　　这间小学由于经费不足，且地方不够，也就没有建供学生吃午饭的饭堂和午休用的休息室，所以学生们要在教室吃午饭和午休。
　　在吃完不大合胃口的午餐后，唐君言把饭盒内一大堆剩饭剩菜拿去打饭的地方，倒入潲水桶内。
　　“你又浪费这么多？”恰巧经过她身边的楚寒调侃。
　　“我觉得有人说了签名的事。”唐君言答非所问。
　　楚寒好奇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知道是谁吗？”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
　　“你快点把那人揪出来，不然我不放心把作业给你做。”
　　“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在学校里做。”
　　“反正就是不安心，你快给点教训那人。”
　　．．．．．．
　　午休开始后的十几分钟，熄了灯的昏暗教室里寂静无声，所有学生都趴在桌上安然地睡午觉。
　　突然，唐君言坐起身，脸上毫无睡意，转头扫视教室内。她本无表情的脸，左边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从抽屉中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盒。里面有些泥土，隐约可见有生物的里面蠕动，这是她在午休前，偷偷在门外花坛里挖出来的蚯蚓，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的。
　　唐君言拿着那盒恶心玩意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胖男生的座位前，将蚯蚓连泥带土倒在他的桌面上，然后悄悄溜出教室，毁灭证据。
　　午休结束前几分钟，全班被一阵惊呼声吵醒，纷纷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胖男生定了定神，低头瞧了瞧桌上那堆泥，然后抬手瞧了瞧周围人的目光，怒吼一声，“谁弄的！给我站出来！”
　　唐君言在位置上站了起来。
　　“男人婆，是你弄的吗？”胖男生怒瞪着正往教室门走去的唐君言。男人婆这花名是他给她起的，或许是因为那头短发吧。
　　“我被你吓得尿急，去上厕所而已。”
　　这话引得哄堂大笑，对象却不是唐君言，而是胖男生。
　　胖男生气急，肉嘟嘟的脸涨得通红，起身，冲出教室。他跑到学校偏僻的角落，蹲下来，把脸埋在腿上。
　　过了会儿，身前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会是在哭吧？”
　　胖男生抬起头，看见站在身前不远的唐君言，气恼地吼了句，“当然没有！男人婆，快滚开！”
　　“哟，还嘴硬，看你这眼睛红的。”
　　“你找我干什么？是想看我笑话吗？”
　　“柳俊杰，你这个二五仔别装了，平常班里屁大点事都跑去跟林老师说一通，肯定是你把我在作业登记本上签名的事告诉了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今天我没找过林老师。”
　　．．．．．．
　　令学生们精神为之一振的放学时间到了，纷纷开始利落地收拾书包。
　　“你们先抄一遍，剩下的九遍我来做。”唐君言说。
　　楚寒和她找来的朋友们纷纷点点头，依言照做。
　　两分钟左右，唐君言把楚寒等人的作业本收进书包。
　　“大伙儿，每人二十，先付了。”唐君言朝众人伸手。
　　“不行，明天再付钱，若你拿了钱不帮我们写怎么办？”一个瘦不拉几的男生立刻反对。
　　闻言，那些原本在掏钱的人纷纷把钱收回去。
　　不等唐君言开口，楚寒率先说：“大家都放心吧，我这朋友可老实了，绝对不会收了钱不办事的。”
　　“我若是不写，你们会去老师那里告状的，对不对？到时候我得挨罚，所以我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尽管放心好了。”唐君言补充。
　　众人没再反对，付完钱就溜了。
　　“谢啦。”唐君言边数钱，边对楚寒说。
　　“不客气，明天给我优惠价作为回报就成。”
　　“没有优惠价，但可以每次都优先完成你的那份作业。”
　　“也成吧，总比没有好。”
　　入账：１２０元。支出：０元。总存款：１８６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