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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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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躺在病床上，脸上肿胀。
叶缈捂了捂鼻子，这个李乐身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
狄可注意到叶缈的小动作，自己走到病床边上，他没闻到什么味道啊。
李乐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显然是知情的。
见狄可过来，身体一直往后移。
狄可皱眉，他身形高大，又常年和尸体打交道，面上便有些可怕。
他在手机上搜了搜，找了张倪薇的照片给李乐看。
“你对这个女孩的尸体做了什么？”
李乐看到照片，瞳孔一缩，狄克知道，他是在害怕。
他暗自磨了磨牙，又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把她尸体卖了？”
他在殡仪馆待了几年，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就是喜欢尸体，有的还喜欢和尸体躺在一起睡觉。
李乐身体一僵，脸色非常难看。
他身体上的异味也随着他情绪的变化加重了。
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缈看了看病房四周。
单人病房更大一些，也比楼下的三人病房更安静，也更空寂。
病床上方还放了台电视，不过看上去电源都没有接上。
窗台边上还摆了月季花，只是月季花的叶子干瘪，像是压在字典里的标本。
她听到李乐连连否认，拉了拉狄可。
“他既然不承认，我们就走吧！”
狄可脑门上一排问号。
再看看病床上的李乐，手背上透着青色。
凭借这么多年的经验，狄可知道他离死不远了。
狄可这才领会到叶缈的用意，朝着叶缈点点头。
叶缈等着李乐自己上钩，她还顺便扔了点饵下去。
她指着窗台上的月季花问李乐，“你这里的花现在是一天一换吧？”
李乐看着窗台不说话。
叶缈：“那现在也不用费神去换花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小时。”
刺激完李乐，叶缈跟着狄可出了病房。
身后穿来清脆的声响，李乐把花瓶砸了。
听到动静的护士匆忙往病房里赶。
狄可拦住护士递了自己的名片过去。
“美女，帮忙递给里面的人，让他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护士犹疑的接了过来，她看了眼狄可又看了眼叶缈，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刺激了病人。
叶缈看着狄可的名片，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狄可以为她问的是名片，随口道：“接私活时候用的。”
叶缈看了若有所思。
她也可以做一个，给原主买墓地的钱到现在还没攒够呢！
于是叶缈伸出手，“也给我一张。”
狄可无奈，又拿了张出来。
叶缈把名片塞口袋里，拍了拍狄可的胳膊，“他要是联系你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叶缈露了个笑，给狄可写了串号码，然后威胁到：“要是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继续去殡仪馆去吓唬别人。”
狄可无奈：“是是是。”
他这边应承下来后，叶缈高高兴兴走了。
狄可摇了摇头，他又走到门口看着病床上的李乐。
李乐被打了支镇定剂，现在躺在床上，十分安静。
狄可原以为要等几天，没想到凌晨的时候，等到了李乐的电话。
时间太晚，狄可想了想，还是遵守了两人的约定，给叶缈打了电话。
管她现在是不是在睡觉，反正他说按着叶缈说的打电话给她了。
叶缈当时还在宿舍，听到狄可说李乐打电话过来了，一骨碌坐了起来。
宿舍里十分安静，叶缈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四点，她们宿舍早上六点开门。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小声道：“我现在宿舍还没开门，出不去，你先过去，我马上找你。”
叶缈等时针走到6，这才爬了起来，她贴了张便利贴在庄襄桌子上，让庄襄今天帮她请个假，然后完出了宿舍。
夏天天早，六点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叶缈打的到了医院。
狄可早早就在医院门口等着，见到叶缈，还遥遥招了招手。
叶缈跑了过去。
两人到了病房。
李乐坐在病床上，面色发黑，隐隐有了衰败之相。
叶缈把狄可扒拉到一边，走到李乐的床前。
“你想清楚了？”
李乐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躯，带着最后的希望问叶缈：“我还能活着吗？”
叶缈看了看他的模样，点了点头。
“虽然你做的事情挺缺德的，但是活着还是能做到的。”
李乐挣扎着，开始交代自己在殡仪馆做的事情。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李乐虽然一毕业就进了殡仪馆，但是他并不喜欢殡仪馆的工作。
殡仪馆晚上是要守夜的，李乐对着一排排的骨灰盒，夜不能寐。
他不喜欢殡仪馆的工作，一提起想辞职不干，父母就会严厉呵斥。
李乐就这样痛苦的继续上班。
有一天，他在网上发现有些人似乎特别喜欢死人的东西。
李乐当即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他本来就不喜欢殡仪馆，可是父母不同意，自己本身也没什么积蓄。他就动了卖死人的东西赚钱再辞职的主意。
一开始进展很顺利，李乐和这一类特殊群体搭上线，说不上财源滚滚，但也有了不少积蓄。
李乐原想着就此收手不干，却又有一个人联系他。
这次要的不是死人的物件，是死人的尸体。
这李乐就不敢答应了。
他以前动的都是死人的遗物，大多都是小的物件，家里人并不一定能发现。
如果动的是尸体，那可就不一定了，有些家属要是较真起来，说不定能来把殡仪馆砸了。
李乐不敢接单，奈何那人死咬着他不松口。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李乐做的生意的。后来居然还拿到了李乐之前卖出去的东西威胁他。
李乐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
他只能卖惨说这事自己不能干，万一被发现了，说不定要坐牢的。
只是怕被发现而已，并不是不能干。
对面的人当即给他转了二十万。
“这是定金，事成了，还有剩下的一半。”
李乐看着真金白银的二十万，心动了。
但是他也不傻，他做倒卖的生意有段时间了，还是头一次见到直接要死人的尸体的。以前最多就是让他对着死人拍个照。
李乐多了个心眼，把打钱给他的账户记了下来，然后继续朝对面哭惨。
这可不是小事，万一被家属发现了可不得了。
李乐能在殡仪馆做这种生意，自然心理素质够硬，他和对面的人这样来回几次，对面的人终于不耐烦了。
“叫你做你就做，已经死了的人，那对夫妻不会在意的。”
李乐当即知道，这肯定是熟人。
他问道：“你保证对方不会发现？”
对面的回道：“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饶是李乐，也觉得胆战心惊。
但是什么都比不上钱，他衡量了许久，最好还是打算挣钱。
他战战兢兢的按着那人的要求，把已经死去的女孩的内脏挖了出来，然后把尸体缝合完整，后来女孩火化时，确实没人发现。
李乐当时心虚，还躲在一边看过。
来的是对正当年纪的夫妻，男的高大，女的俏丽。
两人都没说要看看女儿的遗体。
李乐松了口气。
等他再看到这对夫妻时，这两人正在殡仪馆吵架，后来炒的太凶，最后分道扬镳。
李乐听同事摇头说道：“这对夫妻过不下去了。”
李乐道：“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老同事奇怪的看着他，“你从哪儿听说的？死的是个独生女，他们没有别的孩子。”
李乐一惊，当时对方说他们不仅有一个女儿。
李乐想着，对方是不是在骗他。
他心里七上八下，还特意跟踪过对方。
这对夫妻确实飞快的离了婚，然后李乐就发现男人牵着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手走了出来。
女人肚子微凸，看着是怀孕了。
李乐看着女人的微笑，打了个寒颤。
李乐把这段往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叶缈又打开手机，倪薇的父亲经常在网上出现，他和他的现任妻子也有张合照。
叶缈让李乐指认，“是这个人吧？”
李乐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我的病怎么样才能好。”
叶缈瞥了他一眼，“你这病是因为外力，不把外力解决了，你好不了。”
看到李乐灰暗的面色，叶缈漫不经心道：“没事，会在你撑不住之前解决了的。”
两人出了医院，狄可紧跟着叶缈，“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有人故意害他？”
叶缈心道，这不明摆着的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狄可紧追不舍，“那你要怎么救他？”
叶缈把他推到一边，“你挡路了。”
狄可气笑了，抓着她不放，“你还翻脸不认人了？”
叶缈负着手，“你还怪我。明明是你们的工作人员监守自盗，你不应该报警，把里面的人送进监狱吗？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拉拉扯扯。”
狄可立刻松了手，“我这就报警。不过你也别想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他拿手机打电话的时候，对面的人一闪，突然飘走了。
狄可一愣，暗骂道：“这小丫头跑的还挺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