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的反派哥哥们》封醉

129、第 129 章

　　这会大家陷入短暂的沉默时才发觉自己所了解的相对于整件事的全貌来说不过是某一部分甚至是某一角度，而不同的视角带来的则是认知的偏差。
　　赤魁对于龙族的了解来源于天魔大战时期，哪怕洛庚辰与风珺早已决裂，他潜意识里依旧认为天界与龙族才是盟友。
　　幽冥与这些上古神族来往甚少，他自然不会刻意去打听它们的消息，如今再听到它们的消息，竟是有些唏嘘，曾经最亲近信任的下场却是最惨的，可他不觉得意外，因为风珺就是这么喜欢赶尽杀绝的家伙。
　　而对秋瑶来说，她对龙族多的是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情，同为上古神族的他们连经历都十分相似，甚至因为龙族不同于其他种族的繁衍方式，龙族到现在都没从天魔大战造成的创伤中缓过来。
　　因此她对于洛阳春在天界任职，秋瑶是理解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若是洛阳春的“臣服”能换来龙族的安稳，也许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但现在看来，她还是把风珺想得太好了。
　　“晁儿，先别管赤魁的问题，你还没说你的想法。”和一个不确定未来会不会成为伴侣的“丈夫”相比，秋瑶肯定更偏向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
　　在这一刻，赤魁再次真切感受到了秋瑶的偏心。
　　对于赤魁的怨念，肃晁早已见怪不怪，他爹娘都属于不肯好好说话的类型，他娘自从从名为风珺的坑里爬出来后就患得患失的，他爹又从来不是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因为他的存在，他们这几万年一直拉拉扯扯，但也相安无事，从他们还能搞出条小生命来看，他们对彼此应当不是全然无情。
　　无视赤魁如芒在背的视线，肃晁道：“我猜测风珺是利用血祭的方式将摄月木用在了洛阳春和洛长夏身上。”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肃晁继续道：“我知道这个想法有些离谱，但这是我能想到最有可能的解释了。”
　　赤魁这次没有冷嘲热讽，而是一脸一言难尽道：“血祭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赤魁和肃晁相处的时间是远不及秋瑶与他相处的时间，可肃晁毕竟也是他的孩子，肃晁的事他不敢说一清二楚，基本了解绝对是有的，他一直很自豪于肃晁的聪慧，甚至他的一些幼稚又可爱的想法，他的包容度都意外的高，大概是为人父母都宁愿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不了解世界的残酷。
　　成长，似乎对父母还是孩子来说实在算不上一个可爱的词。
　　“若是血祭真的那般轻松，它也不会成为望舒一族的禁术，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玉素愣了愣才察觉赤魁是在问她，她的心脏顿时七上八下地乱跳起来，她小心翼翼地：“难道牺牲那么多条性命才不足以使血祭成为禁术吗？”
　　赤魁一脸不出所料的样子：“你应该根本没接触过禁术，只是听说过吧？”
　　玉素点头：“虽说只有望舒一族的神女才能资格学习禁术，但泠月姑姑并不希望我了解它。”
　　秋瑶听到自己这位好友的名字并不意外，泠月比她年纪还稍长一些，虽与玉素同为望舒女神，但泠月在望舒一族的地位更加德高望重，由她保管望舒一族的禁术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与泠月乃是至交好友，她都从未和我提起这一禁术，我想她也不会透露给风珺。”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赤魁扶额。
　　秋瑶叉腰：“那你是什么意思？”

　　赤魁一脸无奈，秋瑶与泠月虽说在现在的三界之中也可称得上一句长辈，但她们其实还是比他和风珺小了一轮。
　　他与风珺年纪相仿，天魔大战爆发之时正是他们最年轻气盛之时，彼时他才坠入魔道，而风珺名声初显，那时的天人与天魔——那时的魔还叫天魔，以神自居——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玩不到一块但也不至于兵戎相见。
　　风珺的父亲不似风珺只有一位子嗣，先天帝与先天后，也就是那时继承女娲之力的女娲氏，感情并不和睦，他与先天后有一子嗣，就是风珺，风珺诞生之后，先天帝不再踏足先天后的天宫，不仅如此，先天帝不精于修炼，反而放任自己像个凡人一般流连情场，因此他的后宫格外充盈，子嗣更是在三界的所有君主中独占鳌头。
　　风珺虽贵为太子，但不得先天帝宠爱，他这个太子名存实亡，得宠的天妃所生的子嗣过得都比风珺好。
　　可风珺到底是伏羲氏与女娲氏的孩子，不仅相貌出众，更是天生神力，就算风珺不得先天帝宠爱，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也不会让旁人小瞧了他，比起他，风珺的名声显然好得多。
　　那个时候的赤魁差不多就是肃晁现在这个年纪，虽受情伤但性情还算得上纯良，再者彼时两方还未爆发战争，赤魁还能自由出入天界。
　　其实赤魁第一眼并不讨厌风珺，因此风珺的容貌让他的眼睛相当舒适，一来二去便逐渐熟络起来。
　　可随着赤魁对风珺的了解加深，他发现风珺全然不似他面上那般无欲无求、遗世独立，相反，风珺这厮内心相当扭曲，他浑身都拧着一股别扭劲。
　　他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有时无意说出的话让他这个生在幽冥的魔都不禁胆寒，他想要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脚下，虽然赤魁觉得根本没人看不起他，他憎恶先天帝的无视，但也同样憎恶着自己母亲的懦弱。
　　在风珺看似淡泊无欲的外表下其实都是仇恨与冷血，至情至性的赤魁和风珺这类人注定是相处不来的，他虽能理解风珺为何扭曲，但依旧选择了远离他。
　　不知道是不是赤魁的不告而别让风珺愤怒，他对赤魁的不满甚至蔓延至了天魔整体上。
　　天人看不起自甘堕落的天魔，天人也确实有打压天魔的念头，但自诩清高的天人哪里会无缘无故地发动战争，两者一直有摩擦可不至于掀桌子。
　　但风珺需要一场立身之战让他尽快坐上天帝之位，对他来说，一个不受宠爱的太子那叫如履薄冰、如芒在背，在天魔之战中，先天帝重伤，在几万年前就仙逝了，至于风珺的那群兄弟姐妹还有先天帝的后宫们几乎无一幸免，要么死要么残。
　　与传闻中他们皆是被天魔所害不同，赤魁知道有个家伙比天魔更想他们死，风珺借这场大战扫除了几乎所有碍他眼的家伙，天界至此成为他的一言堂，有时候赤魁都不得不叹服风珺的冷血。
　　而天界众人不知先天帝重伤可能是风珺所为，所以一直致力于寻求让让先天帝恢复的方法，风珺碍于无法点破，只能默许他们的行为，但先天帝受的重伤并不是缺胳膊少腿，而是身体受损指保留部分神魂，望舒一族的禁术便在此时入了他们的眼。
　　因那时天人与天魔早已翻了脸，哪怕明面上的战争渐渐平息，但暗地里的斗争却愈演愈烈，所以在天人找到望舒一族的时候赤魁收到了消息，赤魁的亲信主张破坏天人的计划，但赤魁犹豫过后选择按兵不动。
　　说句实话，那时赤魁对风珺还是抱有一丝期待的，毕竟风珺曾经是他的朋友，虽然分道扬镳了，但他还是不希望风珺丧失了最后一点人性。
　　在风珺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是望舒一族施展禁术救回先天帝，他机关算尽几万年依旧是个不受宠的太子，要么是他想办法阻止先天帝重塑身体，那他会是三界最尊贵的天地之主。
　　对于那时已经背叛了友情、亲情、爱情的风珺来说，这并不是个选择题，它有且仅有一个答案。
　　但这次并不如赤魁所想，风珺的心理赤魁是不得而知了，但风珺不仅表现得很配合，还一直积极筹备此事，这就显得异常吊诡了。
　　因为事关重大，仅风珺及核心人物知晓，赤魁也是颇费功夫才打探到七七八八。
　　赤魁了解的那七八分是，虽说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最后禁术还是没能得以施展成功。
　　且不说禁术相当复杂且风险巨大，禁术开启需要十二位望舒女神共同守阵以及一位开启禁术阵法的人，除此之外便是同等的祭品。
　　启阵者无一例外是风珺，至于祭品，赤魁没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他只知道最后不仅没成功，十二位望舒女神还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有几位伤得重的甚至在不久之后香消玉殒。
　　玉素应当就是顶替其中一位仙逝的神女成为新的望舒女神，至于泠月则是亲历那件事后侥幸活下来的，泠月不希望玉素接触这一禁术的原因估计就在这。
　　据说风珺也受了重伤，不仅是赤魁甚至是天界的其他人也想弄明白失败的原因，但可惜的是，他们最后只得出，望舒一族的禁术是逆天而行，这一官方又无趣的结论。

　　听完赤魁的故事，肃晁最先发出反对的声音：“就这样？你真信了天界那群人的话？”
　　赤魁瞥了他一眼：“可事实就是，这多年了，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风珺做了手脚，相反，从我知道的消息来看，风珺似乎表现得比谁都希望禁术能够成功。”
　　“晁儿，赤魁说得有几分道理，那时天魔之战已到尾声，风珺如何能不引人注目地进行血祭？”
　　肃晁默不作声，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若是能知道当年更具体的细节就好了。
　　“那时洛庚辰是不是还未和风珺决裂？”沉默良久后，肃晁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