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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失望 ...

  •   瞧着李昀淮蹙着眉头,紧闭着眼将一碗药汁干干净净的喝完,徐嬷嬷笑了笑回道:“这还差不多。”

      李昀淮从小便极讨厌喝药,为了让祖母安心,他只能苦着脸将一大碗的药都给灌了下去,那表情瞧起来,就跟人强逼着他服了毒一般。

      “少爷,给。”

      看到李昀淮喝完了药,侍候在一旁的小厮长夏,赶紧将备好的蜜饯递到李昀淮的手上,紧接着,又从旁边的红木方桌上端起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长夏看到那一杯满满的雪山银针,都被李昀淮喝完,因为很少见过自家主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长夏强压着心里的笑意,轻轻地出声问道。

      “你说呢......真是苦死我了!”刚被逼着喝了大碗苦药的小少爷,他一脸的不高兴,他余光里瞥到小厮长夏嘴角微微弯起,他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以后有机会,让你也尝尝这药的好味道。”

      “别呀,少爷,小的知错了。”长夏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求饶道。

      “知道就好,这一回,我就放过你了,要是下回,我再瞧着你笑话我,你给爷等着。”

      听着两人的谈论,徐嬷嬷一面收拾着瓷碗,一面笑着道:“哟,小少爷这是生气了?”

      “哪有......徐嬷嬷定是弄错了,我平日里就是这样同长夏说话的,长夏,你说是不是?”李昀淮面上笑呵呵的同徐嬷嬷说着,趁着她人将瓷碗搁进食盒时,李昀淮很快的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是啊,徐嬷嬷,少爷这是在跟小的说笑呢,并不是您以为的那样,嬷嬷您可千万不能在老太太跟前这么说少爷。”

      “嬷嬷是老了,可还没老眼昏花呢。”

      徐嬷嬷清理好手中的事务后,抬起头看向李昀淮,轻声道:“你啊,以后小着心些,这才三月的天,水凉着呢,你说你好好的,怎么就掉进了水里......大少爷自娘胎体弱,早早的便就夭折,二少爷跟着国公爷常年都在塞北之地。如今,只有你一个待在老太太的身边,所以老太太对少爷你宠的不得了,平日里对你的玩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前两日府上有两位小姐掉进湖里,老太太知道了后,本来就受了些惊吓,结果倒好,没过多久,又听闻你落入了水里,老太太接连两晚都没睡个好觉。”

      “嬷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小心些,再不让祖母为我担忧了。”

      “嗯,老太太让我给你送药来,就是想让你长长记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回去禀告老太太,明日应该便不会再送药过来了。”

      “嬷嬷真好,那接下来......就多靠嬷嬷在祖母跟前帮我美言几句了。”

      “你这小祖宗,小嘴就跟蜜罐子似的......记住啊,以后可别做那种危险的事了,哪里的墙不好翻,偏要去翻临着荷花池的那面墙。”

      “是是,我知道了,嬷嬷你放心,这两日的药可把我吃怕了,我以后再不敢那样做了。”

      徐嬷嬷临走前,又交代了照料小公子的长夏几句,随后便提着紫檀木食盒离开了屋子。

      “小公子,你说你手上脚上功夫那般好,怎得就掉进了荷花池里?”

      府里旁人不清楚,一直贴身照料李昀淮日常生活的小厮长夏,却知道自家的小主子是个身手很灵活的人,他怎么也想不清楚,爬了这么多年墙,经验如此丰富的李昀淮怎么就掉进了湖里。

      “我今日才发现你这厮话还真多,简直比府里的小丫头还能说......刚才的事情,小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还在这档口,过来给你家爷找不痛快。”

      瞧着徐嬷嬷手提着食盒,离开了屋子,李昀淮懒洋洋的靠在了座椅的扶手上,不知觉间,他又想起了那日晚上的事,只是才刚思绪,长夏的话便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是不是觉着爷脾气好,就不会对你怎样啊?”李昀淮转过头看向长夏,登时一个眼刀飞了过去,让他自己体会体会。

      瞧着李昀淮的反应后,小厮长夏立马抿紧了嘴,不敢再多话。

      上一次他就因为惹了小少爷不开心,被罚去清理了好几日的马圈,到现在,他似乎还清楚记得马圈里的味有多重。

      和罚去清理马圈相比,他心里的那点子好奇和疑惑,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

      ***

      夜色深了,戌时的梆子声且刚敲过之后,平阳侯府的各个屋子里都陆续点上了灯火。

      “侯爷,明日便是第三日了,到时候该怎么给太常寺卿许大人一个交代?”正堂里,徐氏和平阳侯姜承高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侍女们沏好茶水后,便静默的立在一旁侍候着,案几上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将室内照的昏黄一片。

      听了话,姜旭不知想到什么,眉头紧紧蹙起,他抿着嘴唇,没有直接回答徐氏的话,垂眸看着黄花梨木案几上的青釉色瓷杯。

      姜旭手端起茶水,浅浅的抿了几口,他目光凝着瓷杯中沉浮的茶叶,沉吟了片刻之后,语气冷漠的道:“该怎么给交代,就怎么给交代,原来还以为她性子是个沉稳的,却没想到,一回来就给侯府招惹上这么大的事。”

      “侯爷,咱们还是了解清楚事情真相比较好,你这都什么还没问呢,就给阿梨她定下过错,是不是对她也太不公平了些......即便许小姐人真是她推下去的,那肯定也不是故意的,我第一眼瞧着阿梨,就觉着她性子是个乖巧听话的,她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把许小姐推进湖水中去。”徐氏侧过头睨了一眼姜旭的面上表情,视线很快收回,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回道。

      “夫人,你总是将人心想的太善良单纯了些,她从小就不在我们身边长大,就只相处短短的一段时日,怎么就可能清楚知道她的性子如何。在她回到京城前,咱们府上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事,我看,这次事十之八九都是和她有关。”

      “那也有可能......”

      “好了,不要再说这事了。”姜承垂手将青釉色瓷杯搁放回黄花梨木的案几上,随后又道:“对了,咱们烟雨现在如何了,昨日没再梦魇了吧?”

      “她没事了,前日晚上估计也是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晚上做了噩梦,昨日沈家的女儿沈朝陪着她玩了一日,便就没事了......她小孩子忘性大,没多大的事。”

      “没事就好。”

      “烟雨是没什么事,但阿梨她坠进湖里后,受了风寒,这两日一直都在发烧和咳嗽......今日下午的时候,我让侍女去打听了下,听说已经好多了,只还有点轻烧......再服个两副药,今晚再好好歇息一夜,我想明日应该就可以大好了。”

      “还不都是她自找的,若她自己注意些,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这两日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私议,我真是从没有觉着这么丢人过。”

      平阳侯姜承的话音刚落,门外有小厮进来禀告,“侯爷,世子回来了。”

      “嗯......世子他现在已经到哪儿了?”听了话,姜承开口问道。

      “小的刚才听禀告的人说,世子爷的车马已经过了影壁,正在朝垂花门这边行来。”

      “侯爷......旭哥儿怎么”听了小厮的禀告,徐氏神色间带着几分惊讶,接着便又露出几分疑惑和不解的模样,稍顿了片刻之后,她仿佛一下子想明白了,不由提了些声道:“你将阿梨落水的事情告诉了旭哥儿?”

      “嗯,我本来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但想了想,旭儿是阿梨的兄长,她闯了什么祸,最好还是要让他知道一下此事。”

      两人缓缓谈话间,有个长身玉立,肩披墨色披风的青年下了车马,穿过长廊,步伐沉稳的往正堂这边走来。

      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便见到一个身姿端直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屋子里烧着炭火,将室内烘烤的很是温暖,青年卷了帘进了正堂后,便解开身上的斗篷,随侍的小厮见了,立马上前双手接过男子解下的墨色披风。

      “见过父亲,母亲。”姜旭将手中披风交给小厮后,便上前几步给两人行礼请安。

      姜承听着,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问道:“听闻你最近一直忙于编撰之事,为父今日将你唤回,对你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影响吧?”

      “父亲不用担心,我已经在翰林院请了假,到时候只要能完成任务即可,中途回来一趟,也没什么要紧的。”

      “那就好。”

      “旭儿,快些坐下吧......侯爷你也是,你要问他这些事情,也要先让他坐下歇息好了再问啊,他好久都没回府,一直在宫里忙着,回来之后,你都不让他喝一杯茶,就又开始问他一大串问题。”

      听着徐氏没好气的语气,姜承轻轻咳嗽了声,为自己辩解着:“哪里有一大串,我这不就才问一个吗?”

      “母亲,儿子无事的。”瞧着眼前两人斗嘴的模样,姜旭忍不住的笑了笑。

      只是,他突然想到半时辰前,在春风楼包厢中同沈朝的谈话,姜旭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爹,娘,我听说大哥哥回来啦!”就在姜旭看着眼前两人相互拌嘴之时,正堂外传来一道清悦的少女声响,随后便瞧见一身影从门外急匆匆的蹿了进来。

      “烟雨,你今年都多大了,行事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看到少女举止急躁的样子,端坐在上首的徐氏脸色瞬时淡了几分,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严肃。

      “夫人,烟雨也是见到她兄长回来太兴奋了,所以一时间忘了,再说咱们现在都在家里......还是别太拘着她了。”见着徐氏要发脾气的样子,姜承连忙劝解道。

      “是啊,母亲。”平阳侯姜承的话才将落,姜旭也下意识的为妹妹姜烟雨说着好话,担心她因此而被徐氏责罚。

      “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这样宠着她,她迟早都要被你们给宠坏。”瞧着丈夫姜承和姜旭都为女儿烟雨说情,徐氏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她轻叹了口气,顿了顿道:“今日我们有事要谈便也算了,下一回,再让我瞧着你这般毛躁的样子,我就请教习嬷嬷让你好好学一下规矩。”

      “哦,女儿知道了......”听了话,姜烟雨撇了撇嘴应道,随后又有些语气不甘心的说道:“娘对姐姐,真是比对我还好。”

      “姜烟雨,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好了好了,烟雨还小,你就不要动气了......再说,我让旭儿回来,就是想要好好商量一下落水之事该如何处理,烟雨的事,咱们日后有空再谈。”

      听着丈夫姜承如此说了,徐氏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父亲,这事你就先交给我吧,你和母亲这两日定为了这事烦了不少的心,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就早些歇息吧。”

      “嗯,也好。”这两日,姜承想了不少,这事既然是姜梨惹出来的,那就等到她身子好了之后,然后去给太常寺卿家登门致歉。而他之所以叫大儿子姜旭回来,也是想让他好生教导一下姜梨,“夫人,既然旭儿回来了,咱们就走吧......让他们兄妹几个好好谈一下。”

      说罢,姜承夫妇二人便离开了此处,徐氏从太师椅上起身的时候,轻轻的从姜旭的面上扫过,心底总觉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想到平日里他对女儿烟雨的爱护,便也没再多想了。
      姜旭静静站在原地,听着屋外的脚步声远去之后,他才抬步行至一旁的圈椅上缓缓落座。

      平阳侯府的西厢房中,屋内燃着烛火,光亮一片。

      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上轻搭着一件女子的银红羽缎斗篷,碧衣侍女珊瑚手端着红木托盘,轻掀起沐间的菱纹帘子,走了进去,“小姐,我将你的换洗衣衫搁在了旁边的长几上。”

      “嗯。”听了话,泡在浴桶之中的少女轻轻应了一声。

      片刻之后,她微微睁开眼眸,淡淡看了眼屋外的天色,随后便从浴桶中起了身来。

      姜梨在侍女小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衫,上身穿了件淡黄滚边月白底绣着一丛兰花的对襟褙子,下身搭配着一条雪色挑线裙,她微微沾了湿意的青丝轻垂在一侧,在落了罩的烛火映照下,将少女的身姿衬得愈加娉婷。

      侍女珊瑚则在一旁的梳妆台前,细细的从匣子中挑选着各种饰品,待侍女小桐为她整理好了衣领衣角后,姜梨缓缓行至梳妆铜镜前,她落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瞧着铜镜中的少女,只觉着镜中之人熟悉又陌生,云鬓玉颜,姝色娇艳,她纤手不由抬起,从自己凝脂般的滑嫩肌肤上轻轻抚过。

      铜镜中映出的少女模样,再一次告诉了姜梨,她真的重新开始了。

      这一生,她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过,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她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她不想为了别人口中的称赞,而压抑自己成为她们心中以为的那般,所以,这一生,她只想好好的为了自己而活。

      “珊瑚,只简单的梳理一下就可以了。”

      “是。”听了姜梨的话,侍女珊瑚只从梳妆匣子中挑了一支坠着木兰花的步摇,轻轻的插在少女的青丝间。

      瞧着珊瑚将她的妆容渐渐收拾妥当,姜梨端坐在圆凳上,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少女模样,许久之后,她才缓缓站起了身来,轻声道:“珊瑚,你跟着我过去吧。”

      “是,小姐。”

      如今,贴身照料她的两个侍女小桐和珊瑚,都是她从扬州带来的,珊瑚做事稳妥伶俐,小桐颇为忠心护主,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她们两个贴身照料着。

      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姜梨思绪过后,决定还是带上行事更为沉稳些的珊瑚,前世的时候,小桐便因为冲动莽撞的性格,吃了不少的亏。

      临出门的时候,珊瑚纤手拿过搁在海棠刺绣屏风上的银红羽缎斗篷,轻轻披在姜梨削瘦的肩上,槅门推开,一阵阵冷风穿堂而过,吹动着少女的斗篷衣袂随着夜风上下飘扬。

      长廊的两侧每隔着一段距离,便悬挂着一盏红绉纱灯笼,幽幽火光透过红绉纱照出橘黄的光。

      夜里的平阳侯府很是安静,落进耳中的,只有冷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哗哗声响。

      侍女珊瑚手上提着一盏羊角琉璃灯,行在姜梨的身侧,随着主子的脚步亦步亦趋。

      行至正堂的庭院前时,只见姜承和徐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正堂的隔扇半开着,姜梨抬眸轻轻扫了室内一眼,梨花木上的烛火静静点亮着,尚未熄灭,有两道身影端坐在室内的圈椅上,似要私谈些什么。

      又见姜承二人将往她们这个方向而来,姜梨轻手轻脚的吹灭了琉璃灯火,带着侍女珊瑚隐匿在了夜色之中,待他们人走远后,姜梨才从长廊一侧走了出来。

      正堂的门口没有小厮守着,姜梨领着侍女珊瑚行至开了小半边的雕花窗户外,她们安静的站在窗扇前,正听到一道声线低沉的男子声响,是她的同胞兄长姜旭。

      “烟雨,那日你是在场之人,你能清楚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日宴会,我们几人散步在国公府后院的拱桥上,二姐和许小姐走在前面,我和沈朝姐姐走在后面,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二姐扑到了许小姐的身上,接着她们俩人就落到了湖水之中......”

      和她猜测的一样,因为早已知道三妹姜烟雨的为人,因而在听了她的话后,姜梨的表情淡淡的,倒没有很大的情绪起伏变化。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姜梨静静的听着。

      对于姜烟雨说了什么,她心里不是很在意,但兄长姜旭的态度,姜梨心里多少还是存着一点点期待的,她很想知道,为何前世的时候,姜旭决定带上她去了太常寺卿许府。

      就因为姜烟雨此时此刻的解释,所以,她的大哥就轻易的相信了三妹姜烟雨吗?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后,姜梨心里能想到的一些事情,眼里能看到的一些事情也更多了,也是这一份多,不由得让姜梨心里有一些害怕,她很怕事情并不是她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

      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她内心深处所生出的猜测。

      一窗之隔的正堂内,姜旭在听了眼前人姜烟雨的解释后,他没有立即作声,只淡淡吩咐屋子里的侍女给他的瓷杯内添了些热水,姜旭修长手指轻执着青釉瓷杯,轻轻摇晃了两圈,随后他浅浅抿了几口润了下唇,便将瓷杯搁回了梨花木的茶几上。

      “烟雨,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吗?”好一会儿之后,寂静的室内又响起了男子的声音,只是这一次,青年的语气变得冷淡了一些,问话的声音里似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失望。

      站在窗扇外的少女听着青年的话,她的身子不由一僵,心一点一点的冰冷了下去,长廊檐下挂着的红绉纱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晃动,微淡的光亮洒在少女一侧的脸颊上,忽明忽暗。

      侍女珊瑚隐隐发觉到身旁之人的变化,她抬眸看了一眼姜梨,却见她静静的站在窗扇前一动不动,夜色太过黯淡,叫她看不清少女的神色,只能瞧着冷冷夜风吹动着少女斗篷上的兔毛轻轻浮动。

      这话过后,屋子里少女的声音有些僵硬了,但还是强扯着笑容,缓缓问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觉着你鬼扯的这些话能骗过我吗?”青年声音冷冷的说道,“烟雨,我半时辰前,在春风楼见了沈朝,你猜猜看,她和我说了些什么。”

      “大哥,我们俩才是一块儿长大的,二姐她才刚回来,你就要帮着她对付我吗?”

      “烟雨,你要弄清楚咱们在谈的重点是什么?我竟不知道,你的胆子居然大到这般如此妄为!”听着姜烟雨的话,姜旭更是生气了,“你二姐和许小姐没有性命之危,是她们运气好,但若是救助不及时,现在你身上就背负着两条人命了,你竟然还不知错?”

      “大哥,我错了......当时我真的是气极了,好多人都在说我的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我当时脑子里就想让许沁吃点苦头,我真的没想害二姐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俩人都掉进了湖水中.......”少女说着说着,忍不住低低的抽泣了起来,眼泪如珠子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落,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大哥,你,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我,我真的好怕,要是别人知道我是有意的,那我.......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怕......”

      “我会让父亲母亲先离开,就是没想让他们知道,既然你知道错了,我便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可是明日,该怎么办啊,许沁她肯定不会就这样简单放过,还有二姐,二姐她那边......她也肯定不会揽下错误,说是她的缘故。”娇俏少女的一双眼眸哭的通红,姜烟雨已经顾不上形象,只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

      “好了,别哭了......阿梨那边,交给我去和她谈,她性子柔顺,应该会听我的话的,只是你日后,再别做这种事,你以为每次都能遇上像你二姐这般好说话的人吗?”

      “哦,大哥,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屋外刮起的夜风很大,吹着长廊两侧的竹林簌簌作响,夜里的温度很冷,静静站在窗扇前的少女,浑身都被寒风吹的透凉,但是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似是过了许久,少女面上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只是,她那面上的笑意,笑得几分自嘲,几分寂寞,还有几分薄凉。

      而站在她一旁的侍女珊瑚,在听了青年说出的话后,也不由神色一变,她看着身旁垂着眼眸的姜梨,想起小姐这两天的遭遇,想起小姐对兄长姜旭的欢喜和依赖......珊瑚握着羊角琉璃灯的手不由死死的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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