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缘没了》黑白之外

74、打扫卫生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在家乡项家庄之时，老里正项七爷喊了多年，而今大风号上众人鬼蜮心思不少，确实该扫一扫了！
　　朝阳升起，带来春风得意……
　　大风号慢腾腾降落在一处不知名的山头上，厉五传令一众人等聚集在地面上，说是有要事告诉大家，神神秘秘，似乎消息不太好……
　　难得出来放风，一波人三三两两的吹牛打屁，项晴这托名向大风金丹大掌柜的主角终于现身。
　　只不过大掌柜身体有些不适，他是被人搀下渡舟的，连带着说话都没有往日中气十足，闷声说道：“这次出来，向某人可曾亏待众位！”
　　这是什么意思？
　　场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还没到天幽谷干活呢，大掌柜怎么说这话？除了少数几个，其他人都是不明所以。
　　当然也有机灵的，看大掌柜像是遭了暗算，估计是有人起了异心。
　　“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对有些事情，我向某人从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多计较。咱们大风号前日离开，你们之中可是有不少人，跟外边传送消息，甚至有几个跟亡行谷勾搭，我都没太当回事！”项晴这话虽然显得大气，却是告诉众人一个坏消息：有人曾勾结那声名狼藉的亡行谷群盗！
　　“嘶……真是大胆！亡行谷比兽穴狼窝还黑！”
　　“我也就……这种人太过分了！”
　　“是谁？心怀叵测，想要害死大家不成？”
　　“狗日的，想把大伙儿坑死！”
　　……
　　这群人中，或许有人考虑昧下点财物，有人想过偷奸耍滑，甚至真有人跟个把盗匪联络过，可此时大都在庆幸没被那群鬣狗围上，不然想死想活都由不得自己……一时间，纷纷开口谴责奸细。
　　项晴一番话达到效果，成功激起众人愤慨，他也就不再假装中毒，推开李璇，嗓音重新变得洪亮：“偏偏就有人天生反骨，昨晚再次勾结盗匪，想把我们给卖了，真是可恶至极！我要是再给他们机会，徒让人嗤笑不说，更是拿诸位弟兄性命去做人情，你们能答应吗？”身为掌柜，他这番话挑起众怒，更是杀意迫人。
　　“不能！老子要看看究竟是谁敢？”
　　“严惩叛徒，否则老子坚决不干！”
　　“铲除内奸，不然以后谁敢放心？”
　　“王八蛋！”
　　……
　　看着场下那紧张的几位，项晴扬手一指说道：“你们说呢？”
　　被当众指着，端木雄连眼皮都没睁开，而且他打开始就在一块石头上打坐调息，连杜盛秦飞二人的招呼都没回应。二人还以为大哥在调理元气，此时已然发现不对，怎么能这么淡定？
　　大掌柜扬手指认，周围人哗的一声，全部躲瘟神似的离开原地，警惕看着当场的三个，有的更是直接掏出家伙戒备。
　　秦飞心中焦躁，脸色大变，只是旁边人跑得太快，他这同谋因为琢磨那端木雄异样而错过时机，再有动作反而显得心虚，不动手却不甘心，进退维谷！
　　锃的一声，倒是杜盛率先拔刀。他一直服膺端木雄，既然阴谋败露，便想殊死一搏，他们三人联手，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三人之首端木雄状态极不正常，八尺壮汉被秦飞扯起时如同醉酒，对周围一切都不关心。带头的如此得性，看得秦飞心急如焚，手中终于也亮出家伙，作出戒备。
　　“你们看看，我没说错吧！”项晴再指秦、杜二人，嘴露讥笑。
　　昨夜还在谋划行刺，今朝却身陷困局，这般场景确实应了一句俗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别说本掌柜欺负人，要收拾你们，压根也用不着我动手！在场之人，谁能拿下他们三个，不论境界高低，都能有灵玉作为奖励，直接认命为队长！”
　　灵玉？队长？
　　诱惑不小！
　　特别是那些练气修士，出来辛苦半年，若非别有用心，可都是奔着酬劳来的，现在拿下叛徒就能得到灵玉，真是意外惊喜，更别说还能成为队长。
　　“老子从不赶尽杀绝！若是你们三个闯得出去，那算你们命大，老子也就网开一面！”这算是给了秦、杜一点念想，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手快有手慢无，场下众人顿时从围观群众变成局内人，纷纷掏出趁手兵器，更有不少直接拿出灵剑符比划着。
　　可怜端木雄、秦飞、杜盛这铁三角，缺了境界最高的那条腿，歪歪扭扭，直接便被几十人围困，无路逃脱。
　　秦、杜二人再看端木雄，这家伙还是那副德行，目光呆滞跟得了失魂症似的，哪里还不明白，这位大哥是让向掌柜算计了。就连那张老鬼也现身了，拿着符箓不停在人群背后打转，显然他们才是一伙的！
　　形势危急，秦飞连忙喊到：“掌柜饶命，秦飞愿意投降！”
　　杜盛虽是一脸决然，却也没阻止队友求饶。
　　“灵玉”竟想投降？
　　周围人可抻不住了，不等大掌柜发话立刻出手，甚至有人直接用灵剑符招呼上了！
　　“嗖！”一阵剑啸，这是灵剑符。
　　“噹！”一声金铁之声，这是暗器。
　　“嘭！”一声闷响，这是爆灵符。
　　“刺啦！”竟有人扔出张网，不过品质低劣，当场报销！
　　……
　　手下的赏金猎人大都是苦出身，九天雷引那等物事或许有，但肯定舍不得拿出来帮大掌柜锄奸，一波试探用的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符箓暗器，勉强仗着人多才占据上风。
　　“大掌柜，给我们留条活路吧？”秦飞面露绝望，最厉害的端木雄失去战力，若非杜盛全力护持，已在刚才第一个被斩杀了。
　　杜盛格挡偷袭来的暗器，脸露狠绝，语气森然跟同伴说道：“别求他了老秦，没有的！老子筑基中期的本事也不是泥捏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一串狗腿子垫背！”
　　你才是狗，而且还要跳墙！
　　周围之人纷纷喝骂，迅速做好防护，不过有几名炼气修士还是被吓住了，直接放弃出人头地的机会，退出战场。
　　灵玉虽好，也得有命花不是？
　　项晴在场外看到这一幕，可惜地摇了摇头。
　　得失总在举手间，本来挺看好的一个手下，之前在红叶城采购表现也不错，此时他一缩头，连带着好几人都跟着退出战场。
　　临战惜身，这样的人很理智，可作为雇主掌柜，项晴也没道理再重用他了。
　　双方一番试探之后终于起了火气，几十名杂蛇组成的雇佣军，欺负二拖一内奸三人组，以众凌寡优势逐渐显露出来，剩下那十个筑基修士也下场干活了，尤其是有点冲劲儿的几个年轻人。
　　就连厉五，这终日忙活司舟的筑基一重境界，此时竟也拿出拼命三郎架势，一对板斧劈得凶狠异常，虽然身上被秦飞那鬼爪兵器伤出几道血印，仍不见其退缩，反而攻势更猛。
　　辛四娘，筑基五重，这名外形娇小，脾气火爆的女子手持长鞭，娇咤连连，配合其他人围攻秦飞。而且言语跟老爷们似的，很是通俗易懂！
　　“废物，拖住他们！”“再吃老娘一记！”……
　　虽然她距离战场中心最远，但策略使用还算得当，九成鞭影都是攻向那已然呆傻的端木雄。
　　秦飞虽有心投降，可在听到掌柜保证之前不敢大意，对这昔日好友更存着一丝幻想，若是端木雄突然醒转，说不得三人还能逃出生天。
　　两刻之后，场外传来命令：
　　“停手！”项晴有些考虑，便发话：“退后十丈！”
　　毕竟才雇了几天的人，还做不到令行禁止！灵玉当前，有四名筑基修士没听命令，照旧与秦、杜二人厮杀，看得其他人也犹豫了。
　　“呦呵，一个个火气不小啊！愿意打就打吧，你们再退五丈，给他们腾地方，完事一起滚蛋！”此言一出，别说那四个手下，便是那挨打的杜盛、秦飞都一阵意外，如今已然撕破脸，莫非真有缓儿，生机来了？
　　双方戒备着收手，都在看大掌柜怎么解决。
　　项晴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已经断了条腿的端木雄说道：“他走不了！”
　　话音刚落，“噗！”一颗人头立时滚落地上……
　　昔日同经风雨，今朝自断一枝！
　　刚才还全力护卫的杜盛，此时却狠辣无比，果断挥刀把端木雄宰了。
　　此举出人意料！更是把队友秦飞吓了一跳，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杜盛，都顾不上再细问其他条件。
　　“端木已经废了，先前你我护他一场，而今他用一命换我俩脱困，互不相欠！”杜盛一番言论听着像那么回事，可掩盖不了出卖他人求生的事实。听得其他几十号人直摇头，秦飞沉吟不语，显然一时没能接受。
　　“赶紧滚蛋，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项晴挥手，其他人则是放开条出路，这俩仓皇驾舟逃命，只是前途堪忧。红叶红提供人员，既然抽取佣金，自然也有所谓的惩处。这群赏金猎人在任务结束后，不仅得到酬劳，还得有雇主手书认可才行，不然以后会留下污点！以前秦飞、杜盛还能请端木雄出面周疏通，灵石花不了几个就能把案底洗干净，这回够呛了……
　　白忙活一场，这下没有灵玉发送了。众人情绪有些低迷，张老道则是把端木雄的储物戒奉上。缴获没必要当场查看，倒是几名队长人选可以定下来了！
　　“今天我会认命五个队长，左丘平、历五、陈放、陆康、辛四娘出列！”他并没夸奖那些卖力表演的手下，直接宣布认命，作风很是霸蛮，极力摆出真人风范。
　　“在…啊…”声音不太齐整，显然有人并未反应过来。
　　特别是厉五这家伙驾了几天渡舟，之前还以为掌柜看自己不顺眼，哪里敢想队长这等好事？
　　别人好歹还能答应一声，这货直接啊了一声，引来满场哄笑。
　　项晴笑了笑，打趣道：“我这里总共就四十几个人，队长也就管上八九人，是小了点，你们几个要是嫌弃，那就算了！”
　　大小都是官，先当了再说。
　　“不敢！多谢大掌柜看重！”女队长辛四娘反应最快。
　　“多谢大掌柜！”其他几人赶忙称谢，厉五拱手行礼。
　　项晴虚手一扶，指着张老道说：“在场人多，待会儿老张把名单念一下，以后每天轮值，若是出了问题，别等我问罪，自己从船上跳下去就行！”说完便审视五人，等着几人表态。
　　“敢不从命！”即便是炼气境界的陈放都是大声应命，任命一事倒也顺利。
　　士气尚可，项晴点头，声音低了几分：“我相信你们能做好！至于几十人还有没有心怀二意的，那就得看你们是否称职了！”项晴要求不高，雇人不一定要归心，但别再生异心就行了。
　　“绝不辜负掌柜信任！”一一应命。
　　半个时辰之后，大风号再次出发，飞得貌似稳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