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缘没了》黑白之外

20、东极破境

　　重回别院后，项晴决定尝试下一重境界，准备了些星灵石，调整心神，项晴引灵入体，尝试驾驭，虽然依旧艰难，但是正脉已有回应，继续尝试，督脉却成。
　　此时项晴已经想通了，先后虽有别，殊途却同归，得益于水炼之法，身体承受力颇强，翌日再试，手足阴阳三经虽有塑形，却始终难以成型。或许不甘心吧，此时冲脉又成，不顾风险，又行尝试，任脉方成。此时的肉身尚且稳固，项晴，冷静了下来，刚才又冒险了，一番冲境，已至深夜，心神疲惫，服了百草丸，打坐调息一阵，睡下了。随后几日，每日服药，即便是身体并无不适，项晴已是吸取了教训。
　　等九月初，领取月例时，项晴报了：“八颗，有劳！”把薛宗伟吓一跳，一番探查，除了正经有些奇怪，确实六条奇经。
　　结果一致！令周围之人更是好奇，难道说这家伙冲击时不曾感受到阻塞吗？真是奇葩！
　　狗少在后边等着，虽然他已是灵动三重，境界低的排队等着是规矩。难道是传功长老德清给他开了小灶？心里一阵狐疑，也有些黯然，曾经不可一世的太叔不凡，来到别院后第一次感到无力，一年不到啊，这可恶的家伙……却是不知如何形容。
　　第二天感灵院传遍了，有个天才少年，一月连破三重，一年已破七重，甚至德清听闻都很惊奇：小家伙似乎有些天才的过分了，得注意下太叔家人的动作，别被他们暗算了……
　　玉竹真人赵毅终于来到项晴的小院，查探之后似乎没什么特别，进入屋里检查也无异样，看来没有外部因素介。盯着正在打坐的少年，就盯着，不说话，似乎在等项晴解释什么。
　　项晴在开得三经之时早就想过怎么解释原因了，不过也得注意分寸。此时此刻一个不问，一个便不说，似乎都没当回事。赵毅自从执掌感灵院以来，不求利，只言公，上斗长老，下压管事，终于将感灵院牢牢抓住，门内地位彻底稳固，威势日强，昔日内门的师弟师妹见了，再也不叫大师兄，全是“赵长老”、“玉竹真人”称呼，昔日正直阳光的大师兄似乎与他们渐行渐远……
　　毕竟是学生，最终项晴还得客气行礼问候：“不知赵长老有何吩咐？”
　　赵毅倒是有些拿捏不准该用什么方式，又该问什么，只沉声倒来了句：“说吧！”
　　项晴面露疑惑：“说什么？项晴不知长老何意？”跟审犯人似的，可吓不住自己。
　　“哦？你倒是沉得住气？说说你这正脉一事？”赵毅早前便知这项晴正脉不稳，每次都接连破境，能稳才奇怪了？但这是个好问题，看怎么理解？若是项晴心里有鬼，未必会当作关心之语。
　　“多谢赵真人关心，弟子之前修炼，是有些心急，没听取薛执事的建议！”修炼毕竟是自己的事情，门里就给些灵动运功的法门，连个道术都不教，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你倒是聪明，能接连破境，不过下次要注意，毕竟修道非一朝一夕之事，透支潜力，道途堪忧！”算是警示一番，转身走了。
　　越来越有派头了！项晴嘀咕了声。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此事是好事，是赵毅整顿所出现的成绩，别人再非议别院时，就有话堵嘴了，就是天才，也需要合适的方法引导不是？项晴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再去与薛执事报备，事就好办多了！
　　又是洛云山飞瀑，还是寒潭之中，项晴已是拿开了石板，此时站在飞瀑中央，水流疾下，有如千斤碎石砸在自己头上，要把自己挤入水底碾碎成泥。
　　项晴忙运灵气，此时经脉大部分已塑型完成，灵气游走，全身合力，似是一棵倔强的竹笋，势欲撑开压在头顶的巨石，一番搏斗，相持不下，太阳西下，项晴往日里已经准备出水休息，今日却倔强的扛着瀑布，似乎要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终于，项晴沉入水底，似乎支持不住，一颗石头般沉下去，随后慢慢游向岸边，今天就这样了吧。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宿处……
　　日月往返，已到年底，此时项晴依旧在寒潭里面打熬身体，瀑布断流了，群玉山脉毕竟不是洞天福地，无法四季如一，积雪未化，又飘雪花，遍地银装，潭边石壁上挂着冰溜子，似剑倒悬。
　　寒潭挺奇怪，竟未结冰，真不知是底下有泉眼，还是此地特殊，项晴能感受到体内经脉在不断衍化，似是正经将成，或许是近一年的水炼使得体质提高很多，原本已不再介意正奇先后的项晴此时竟有些犹豫，毕竟深处山中，如果有事，无人能救！
　　可今日正脉颇为奇怪，或许是最近天气冷，鱼吃得有点多了，灵气汇聚，正脉十二经，原本早已得雏形，如今自行衍生，手三阳先成，足三阴又至，足三阳得开，手三阴再成，十二经得成正脉，名副其实的灵动七重。
　　项晴长啸一声，自潭中跃出，一阵奔腾，畅快大笑，总算得偿所愿。回宿处打坐调息一阵，又服了颗百草丸，只剩最后一瓶了。
　　第二日，项晴放松一阵，攀爬洛云山，快一年了，尚不知此地风景。即至峰顶，四处银白，天地似乎一色，寒风吹拂，似有声声呼喊……
　　项晴回去，准备过年了。寒冬腊月，别院里似乎更冷清了，不像玉斛峰处有法阵守护，玉泉峰此地似乎萧条许多，学生似乎也嫌天冷，不愿出来。项晴拎回几条鱼来，虽是冻了不太新鲜，只当吃个稀罕吧！
　　就在院里，支了个大铁锅，添水加料，水沸滚开，一通忙活，吆喝起来：“没睡着的都出来吧，有好东西吃！”这一嗓子，周围十几个院子，少男少女蹿出来好些，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都闻道香气，毕竟灵动之人，这鼻子也不会差，没顾什么形象，一通吃喝，俱是满意！
　　萧山话不多，吃的却也不少，最后感觉有点贪嘴了，歇了会儿，问了句：“这是什么鱼这么好吃？”
　　“具体叫什么也不清楚，好像是青鱼吧，个头挺大的。”项晴回了句。
　　秦邺比较感兴趣，问道：“哪来的？”
　　项晴答道：“山里逮的，不过离这里挺远的，我得走个五六天才能到，也就是冬天才方便带几条，刚才全下锅了，嘿嘿！”
　　“唉，只能多吃几口了，回头给我弄几条，我回去给族长老爷子尝尝！”
　　“有机会一定！”
　　一番聚餐，算是提前过年了，毕竟大多数人还只是十几岁的年纪，总留下些美好回忆……
　　项晴十四岁了，毕竟少年，出入别院，水炼肉身，最后阴维、阳维一开，此时已是灵动九重，水炼有成。想着萧山一副闷闷不乐的回了感灵院的情形，项晴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别院这边因为学生纷纷进境迅速，又被宗门拿来议论了。几位长老再议别院，有些争执不下，但气氛尚算良好。
　　原因很简单，别院有如此“神效”，这是赵毅的功劳，别人是想来沾光的。毕竟都有亲戚后辈还在感灵院中当少爷公主的，别院很多“苦娃娃”进步神速，特别是那个项晴，几个长老们算是看明白了，感情赵毅的方式很有效，是以纷纷夸赞，要求推广，福及他人。
　　两年跟几个长老可是有过几番争斗的，虽然是为公事，但这不代表这曾经的大弟子还能任由摆布。
　　“不能看到好处就一哄而上不是，宗门既然把感灵院交到我手里，我就要为宗门好好维持，别院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赵毅很是扬眉吐气，一番慷慨陈词。
　　“话不能这么说，别院可不是某个人的，大家今天也不是为自己在此商议这个事！”马长老有些脸色难看，以前捞钱的金饭碗没想到被赵毅搞成了凤凰窝，“宗门”虽是赚钱少了，可人才给他培养出来了，真是狗屎运，要还在自己手里，项晴不照样还是天才？
　　“有争执是好事，理越辨越明嘛！”刘松涛长老掺和的很及时，“赵毅啊，要大度一些嘛，不就几间院子，月例加点么，宗门还能差那几块灵石花销？”他老人家一副看透玄机的样子，却也未必不知道，压根也不是灵石得缘故，双方立场不同使然。
　　“两位长老都说的很有道理”，太叔长老出来煽风点火，“别院一事涉及宗门未来，当由各位长老议个章程，也好为宗门培养出更多人才！”他说到了“更多”，就不是盖几个院子的问题了？
　　之前感灵院里还有两百多号学生呢，现成的大多是跟他们几位有些关系的，这些才是几个长老的目的所在。
　　“确实也得顾及下感灵院里的学生，宗门要一视同仁！”弄玉真人也表明立场。
　　德清倒是没说话，堂内几位有公心也有私心，到底哪边多些，也就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譬如太叔家还缺几个灵动或者炼气后辈？马家真就是妒忌赵毅整顿有效，而不是想多给宗门留几个马家子弟？看赵毅做派，也未必全是满怀公心，求名也是有的，争权也是有的，不过又有什么好指责的。
　　赵毅自是不愿，摆出恨不得保持现状的架势，不过也只是博弈罢了。
　　几番争执，秦掌门裁决如下：
　　其一：最初那三十几名弟子留在别院，总共年满六年后走人。毕竟，赵真人还是看中信誉的。
　　其二：未到三重的学生回感灵院，算是淘汰一部分。
　　其三：月例依照别院方法发放。
　　其四：别院扩建，并从感灵院遴选优异之人。
　　至于这个“优益”就不是完全由赵毅说了算的，妥协还是要的。不然掣肘之事更多，而随后扩建的也成了竹屋，借口是更明亮些。
　　在德清看来，这些作法还是有些拖沓的，把玉斛峰那边一撤，全搬过来住破院子，或者把玉斛峰的奢华之风去去，杂役去去不一样用？终究是人就是有私心的。估计也是，反面的在那里摆着，估计更有成就感吧。
　　萧山虽然已经很努力，可也只是个二重修士，所以只得回玉斛峰那边，而当时的六十人，最后留下的还没十个，可见这修道一事，是无法说得清的。别院人来人往，附近院里只剩下秦邺，谢刚这俩人是认识熟悉的。
　　新来的人看着项晴的小院子，眼神都是有些复杂，天才听说过，可那项晴据说三月初领月例时已经十颗，岂不是已经灵动九重？那里住了个能见到真身的天才。
　　项晴没在别院，此时正走在山间，没有目标，看似云游，不知方向，只是避开了地图上标识的禁地。他已经灵动圆满了，阳维一成，全身正脉十二经与奇经八脉贯通，自行汇聚合一，因为阳维脉稍显迟滞，当时薛执事探查时认为只是九脉初成的模样，项晴没做什么解释，就只当是还了之前多领的灵石了。
　　此次离开，主要是寻找突破炼气的契机，炼化入体灵气，透过经脉，转化灵力，滋养肉身，灵肉合一。灵气属天地，灵力为自己，运转一周天，可为炼气一重之境。
　　首先须得全身经脉通畅，且经脉韧性颇强，足堪承载大量的入体灵气，直至炼化并循环一周天，以气化精滋养肉身。
　　至于契机，却也非只是灵气充裕即可，尚需静心寻得一点灵光，是以项晴再次出发，只是不自觉，已朝着东极地渊的方向而去。
　　虽然项晴曾依靠着天地灵气，从灵动一重来到圆满，但若到了炼气这个境界，略显稀薄的天地灵气，已经不足以使修道者境界快速攀升，对外物特别是灵石、丹药的需求将会大增，因此各个宗门对弟子的资源需求，是有条件的，而付出不同，奖励自然也不同。
　　灵玉弟子按照境界高低，分属内门、外门，内门筑基境界，只有不足五十之数，外门则是炼气境界的，超过百人。
　　并非说两个炼气修士便能有一名能够筑基成功，而是筑基增寿百载，活的更久，经年累月，一茬茬积累，又逝去一些人，有不少年老者上境无望，转任了门内一些要害职司的执事，而今也才这么些个。
　　灵玉派占据此地千里方圆，虽说门内弟子人数不多，但是必要的掌控还是要有的，比如出产重要修炼资源的地方设为禁地，有弟子执役，虽东部一线有天然屏障，但也在一些关联节点设置巡视岗哨，一般是半年一批。
　　项晴往前就有一处，名为南临谷，继续往前走个几十里，估计就能掉地渊里了。
　　谷口外面几座竹屋，一间四处开窗的哨岗，此处有三人执役，内门女弟子黄百灵，外门俩弟子，刘峰与薛宇，内外结合，男女搭配，据说是前掌门定下的规矩，效果也算不错。
　　项晴快就哨岗时，传出一声：“前方禁地，来人止步！”一名瘦高青年露出身影，发出警示。此人是薛宇，境界最低，只是炼气二重，这个小队里跑腿儿打杂一般是他的活，虽然该值的班儿一样没落。
　　另有一间屋内出来个中年面相的男子刘峰，抱剑站立，略显警惕地看着项晴。
　　项晴停步，冲着前方，行了一礼，客气道：“晚辈别院学生项晴，误入此地，向各位赔礼了！”确实是误入，本来打算从北面绕过去的，看来薛执事的地图也偏的厉害，差着两座山头都能闯到禁地来。
　　“别院的？你倒是胆大，一个灵动期少年，拄个棍子就敢往山里闯，你知道前面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此处是南临谷禁地，再往前走，就到东极地渊了，知道地渊里有什么嘛？地渊里妖兽横行，更有孤魂冤鬼索命……”或许是憋久了，或许被师姐师兄压的厉害，难得看到个境界低微的少年，薛宇一开口，似乎要把千百年典故传说都数落一遍。
　　旁边刘峰有些听不下去了，“薛师弟，差不多了！”
　　“呃…是，刘师兄！”薛宇一脸的意犹未尽，冲项晴摆摆手道：“前面太危险，回去吧少年。”
　　终于说完了，项晴算是对这地渊了解不少：“敢问这位前辈，不知须从何处才可绕过禁地？”
　　薛宇一瞪眼，手指项晴：“你这少年忒不懂事，说了那么多，地渊异常危险，还不回转，你还要再探不成？”
　　得了，项晴明白人是好意，再问估计这男子得翻脸了，悻悻地，掉头回转，不过刚才也听清楚了，刚才这位我说此处既然是南临谷，那从北面应该能过去……
　　南临谷禁地倒是没几个人执役，更像是一处界碑似的，还不如立几块石碑省事儿！项晴琢磨着，他又哪里知道，在地渊边界，门内有好几处“禁地”全是如此三人一队执役，而真正有隐秘的不过其中一两处而已！

　　西凌群玉如开天，
　　雾浓似海逆水寒，
　　苍鹰难渡东极地，
　　九幽之声入人间。
　　拐了个弯，项晴还是来到了地渊边上，一道天堑横亘，自东北向西南，似乎登山到顶，前方雾气翻腾，脚下峭壁如镜，偶有奇松怪柏伸出，却无只鸟飞过，倒真是一处奇地。
　　不知到底是天地伟力自生，还是莫大神通所成。
　　这东极地渊，犹如巨口，吞天夺气，雾气翻涌，如人呼吸，着实令人惊叹。
　　这地下应有不少灵脉被这一道地渊扯断吧，难怪此处灵气也觉充盈，不知下面有何奇特之处，若是栓根绳子……项晴突然惊醒，自己被这个念头吓坏了！
　　项晴可不想找死，跑去地下一探究竟，此行或有破镜契机，若无也算心愿得偿，毕竟，炼气并非多么了不起的境界。
　　炼气境界，说简单，有些天才水到渠成，似乎睡了觉醒了就成；要说难，大多数却是辛苦攀爬，摸不着契机所在，如今灵气虽然入体，但终是外力，若是拿来御敌，借之一时尚可，若是持久，灵气冲刷经脉，下场必然经脉尽断，肉身不支。
　　驭使灵气，炼为灵力，灵力起初只有一丝，逐渐积累，经过循环周天，便可稳固，成就炼气一重，之后便是逐步提升灵力，继续进境……
　　灵力形成关键靠得是功法，而如何运用灵力便是灵术范围，都需要进入外门才能学。
　　寻了处高台端坐，目视前方，心神安宁，似乎在体味天地灵气如何循环衍生。有如老僧入定，这一坐，就是五天五夜，直至身体似乎化石，灵气贯通经脉，似有方向引导，巡视经脉，滋养肉身，而肉身汲取灵气，化为灵力回馈经脉，循环周天，终成炼气一境。
　　项晴睁开双眼，若有精光流转，活动手脚，似乎力大无比，果然灵力的感觉与寻常□□气力不同，运转灵力，有如身体外延，双手一指几丈外一枝随风摇摆的乌藤。
　　噗，乌藤骤断，汩汩流下的似乎是…血，好一条小臂粗细的铁树皮！
　　虽然晋入炼气，但项晴还是一身冷汗，自打听曹三总管说起群玉山脉没有猛兽，他一直未曾多想。
　　可千里之境，若是没点危险东西，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虽然刚才未必有危险，但没有警惕可是万万不行的！因为东极地渊据说是有妖兽出没的！
　　而妖，这个字眼在人族的语言里没有多少好意。虽然不知妖界是怎么自呼其名的，但人族是这么称呼它们的：树妖，熊妖，蛇妖，猪妖……可见它们至少与人族的关系，不会太友善。
　　当然，修真世界里敬畏实力，像对龙族，凤凰，金乌，朱雀等实力强横的族群，到底是客气的，不会有人不知死活的说句：“龙妖”……
　　它们到底是不是所谓妖界里面的，项晴不知道。
　　野兽，便是在妖族里也是没什么地位的，筑基以下，有些或许可以吞霞吐雾，有点地位，因为与人族修士筑基一样，妖兽得开灵智，不再只凭本能行事，才可勉强算的上个小头目，他们的手下称为妖兵，相当于人族当中的炼气境界。至于强壮的野兽被称为仆兵或者仆兽，即便成百上千，气势汹汹，在筑基修士面前，也只能算是送肉上门。
　　灵智大开，妖族修炼结内丹或称为妖丹，如同人族金丹真人，可称之妖将，妖将之后为妖帅，再之后德清没说什么。
　　项晴来此目的已达到，特别是因毒蛇的意外入场，使他没有了继续欣赏东极地渊的心思。该回去了，只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一路回返，走走停停，却到了洛云山。
　　曾于此处水炼一年多，而今铜皮铁骨虽未练得，但是鱼没少吃。年后有一次他给秦邺带回族里两条，这家伙回来后神神秘秘地说此物可不是青鱼，而是宗门专门放养在山里的龙鳞鱼，有丝许蛟龙血脉，虽是极少，但也能炼化水精，一年才只长一寸，门内也只有比较大的场合，才会用上。
　　想想自己偷偷摸摸吃了一年多，幸亏没人发现，否则，光是灵石，他也赔不起。或许正是因为这食补，是以才能维持消耗，炼体才有如此精进吧。
　　便在潭边，项晴修习打坐，一晃十天，算是稳固境界，自己肉身水炼有成，一路回来，总觉过于顺遂，却又感觉有些不足。当日急于离开地渊边缘，未曾稳固境界，而这里心神平静，才想起此事，也算一饮一啄，有些定数。
　　登临山顶，遥望天边，自己距离回家之日，应该近了一步。
　　练气阶段是否会飞，项晴至少是不会的，目前没有功法可练，毕竟只是个学生。
　　回了别院，项晴收拾了行李，看着草屋之内，依旧有些简单，甚至简陋，心境却平和异常，或许这才真正适合自己吧。
　　至三月底，项晴跟薛执事呈报，归还玉符，言及已然晋级练气，薛宗伟可算是一顿贺喜。
　　“项师弟既然已经练气一重，依照本门规矩可去玉雪峰修炼，宗门也会有一番奖赏赐下，恭喜师弟了！”连称两声“师弟”，可见薛宗伟的示好之意。
　　“在别院一年多，承蒙薛执事关照，项晴记在心里！”项晴是真心感谢，虽然之前对境界一事有些隐瞒，也是不得已，当初狗少事件，没有薛宗伟帮忙，自己不一定是何情况。
　　“项师弟稍后，待我传讯赵长老！”说罢，一道符讯飞出，去往玉斛峰方向。这东西常用之物，唤作传讯灵符，适合筑基以下的修士使用，一次性的，距离还近。
　　接着又聊了些外门的事，算是让项晴有了些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赵毅过来为这头一位晋级的弟子送行，召集所有别院弟子，当众宣布，一番鼓励众人，露出的志得意满比少年还要多些。
　　太叔不凡站在人群中，望着台上一脸平静的项晴，心想：昔日恩怨或许已不被他看在眼里了吧，自己这么拼命修炼，也不过灵动四重，项晴却已去外门逍遥了……狗少情绪颇为失落。
　　别院里熟悉的人，谢刚已经灵动八重，进步也很快，秦邺已经六重，更让人惊讶的是学堂唐先生的孙女唐雪心已经五重了，这个一年多的学生，十二岁女孩，天分真是好啊！
　　薛执事驾飞舟相送，虽然有些吃力，但这是他的职责所在，项晴冲几人点头笑笑，告辞离去，玉雪峰，不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