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很爱你》小心地滑

17、第 17 章

　　秦绵的借口到嘴边，盛西泽交叠的腿恰好放下，他站起来。
　　秦绵的心，跳到了嗓子口。
　　她的目光与盛西泽的交汇，他的眼神她再清楚不过。她敢现在走的话，他会出来抓她，到时候不止她难看，还会让两个包间的人看热闹。

　　她的同学都不知道她跟盛西泽的事。
　　他的哥们却都默认他们是一对儿。
　　秦绵真的头疼。

　　盛西泽往包间门口走了两步。
　　秦绵深吸口气，走进盛西泽那边的包间。
　　门关上，她看到盛西泽似乎只是过来拿酒。

　　秦绵捏了下拳头，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
　　盛西泽的哥们自动把他身边的位置空出来给秦绵。
　　不过秦绵坐在沙发的末尾，离盛西泽有点远。
　　气氛有些尴尬。

　　秦绵随口说：“我帮你们点歌。”
　　所有人这才收起疑惑的眼神。
　　只有温以琳有些深意地看了秦绵几眼。随后她笑着跟秦绵说：“那就麻烦秦绵啦，我想唱《一直很安静》。”

　　秦绵点头说：“好的。”
　　她帮温以琳点了歌。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要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以为自己要的是曾经，却发现爱一定要有回应”

　　温以琳缠绵又有点受伤的嗓音在包间响彻，这个氛围突然就变了。
　　秦绵要是不在的话，盛西泽那些哥们多少会觉得，温以琳都到这份儿上了，再铁石心肠的男人也顶不住啊。

　　可秦绵在这里，又是另一番说法。别小看女人，这不就杠上了，还是暗戳戳，杀人不用刀的那种杠。

　　一个明艳娇媚，一个温柔大方，怎么选？真是男人最幸福又最痛苦的时候。
　　不过，谁都知道秦绵深得西泽他妈喜欢，光是未来婆婆这一关就秒杀温以琳。
　　看来还是秦绵占稳了未来盛太太的宝座。

　　所有人都在等秦绵的反应，但她静静坐在那里，像个吃瓜的。
　　这么坐得住的吗？果然是盛家预定的儿媳妇，好沉稳。

　　盛西泽灌了两口酒，目光淡淡地瞥过沙发末尾那个身影。
　　她就像根木头一样坐着，完全置身事外。
　　刚才要不是他吓唬她一下，她这会儿都到家了，哪会进来。
　　但是进来了又如何，只会捏着个手机看看看，人在心不在。

　　盛西泽就特别想激怒她。
　　但他还没做点什么，温以琳的下一首歌就来了。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地坚持”
　　“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这真的，温以琳也太敢了。当着秦绵的面跟盛西泽表白。
　　秦绵再不反击的话就太弱了，这都踩到了头上。

　　但是，西泽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是在默许温以琳吗？也没见他为秦绵说句话。
　　所以，一切都还不是定数。
　　想想也对，先不说盛家，光是盛西泽本人，哪个女人不卯足了劲想嫁他？

　　秦绵时不时看手机一眼，怕漏掉男朋友的消息。
　　他知道她今晚高中同学聚会，她也知道他那边有很重要的会谈。
　　他让她好好玩，她让他努力冲。

　　好了，男朋友去忙了，秦绵这才锁屏，把注意力拉回来。
　　包间里大家好像都看着她跟温以琳。
　　秦绵太熟悉这种目光。

　　其实她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不是那么回事，那就不必管别人怎么看。
　　但她还是小小地吐槽了一声直男癌和沙文猪。女性的格局就这么点吗？除了这点无聊的过招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他们很喜欢看这种戏码吧，但不好意思，她不会演。

　　相反，秦绵这一瞬间对温以琳有点改观。
　　不管是搞事情，还是凭歌借意，她都觉得温以琳很勇。

　　假如位置对调，她是做不到温以琳这样的。至少没有这个勇气。
　　她又试想了一下，假如男朋友像盛西泽这样，故意不吭声，纵容这种恶趣味局面，她也做不到像温以琳这样，对他温柔以待。

　　她会看不起这男人，骂他个淋漓尽致，最后桥归桥路归路。
　　所以她男朋友不会是盛西泽。
　　人和人的差别竟然这么大。
　　有人恨不得给你全部温柔，怕你委屈护你周全；有人却希望你当条听话的狗，最好连吠声都能根据他的情绪来。

　　秦绵的安静让大家觉得挺没意思的。
　　太怂了吧？
　　有人就问秦绵要不要来一首，秦绵说自己唱歌不好听。

　　盛西泽似笑非笑，“不好听吗？你陪我妈唱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有点像在拱火，又像在告诉所有人秦绵跟他家的关系有多好。

　　温以琳的脸色悄悄变了。
　　其他人又有新的揣测，猜他们是不是好事近了。

　　秦绵抿着唇。知道盛西泽不安好心，但没想过他会当众这么说。
　　难道他觉得，现在她还会有什么顾虑吗？
　　她不想大家难看，他却非要把事情弄僵。
　　这样有意思吗？

　　有时秦绵真的想不明白，盛西泽这个人是不是有病，这么喜欢以看别人难过为乐。
　　倘若她喜欢他，那么温以琳的挑衅和他的纵容，会让此刻的她痛苦。
　　可她不喜欢他，这些于她什么意义都没有。
　　反倒伤了温以琳。

　　秦绵没应他的话，自己点了一首歌。
　　既然他这么想听，她就唱好了。

　　熟悉的前奏响起，秦绵的心情一点点放松。
　　这是她和男朋友都很喜欢的歌。
　　从前那些美好的掠影就这么在她面前展开。

　　“你大大的勇敢保护着我”
　　“我小小的关怀喋喋不休”
　　“感谢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

　　“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
　　“我们小手拉大手，今天加油，向昨天挥挥手”

　　秦绵眼里的柔情溢出来，整张脸都散发着光，微微翘起的唇角像在诉说一段美得不能再美的时光，而且这段时光并没有成为过去，它仍在延续着美好，一直到以后。

　　任是谁看了，都知道这是个恋爱中的女人。
　　再普通的花有了爱意的浇溉，都会光彩照人，美不可言。

　　所以大家都知道，这局秦绵赢了，赢得不费一丝力气，从容淡定。
　　如果秦绵的视角看盛西泽这么温暖的话，那么他大概是真的偏爱她一个人了。
　　而且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这种默契是别人没有的。

　　可这些人哪里知道，秦绵唱的这首歌，与盛西泽毫无关系。
　　但盛西泽知道，没有一个字是关于他。他攥紧拳头，不想听她继续唱，不想看她的笑和眼神，他的心像被绳索扯紧，喘口气都有点困难。

　　恍然间记起跨年那场烟花。
　　有人问她为什么不跟男朋友一起看，她说男朋友不在。
　　他以为她说他。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难怪他去了溢市，她没有任何惊喜。原来喜不喜欢，是这么明显的。

　　秦绵唱完歌，盛西泽的眼眶已经酸胀得难受，心里的怨懑也到达了顶峰。他手上捏着一罐啤酒，拇指已经将罐子摁了下去。他丝毫不怀疑，只要再多几秒，他手上整罐啤酒会砸向屏幕。

　　他把啤酒放下，站起来朝秦绵走去。
　　他低头看秦绵，声音很沉，“唱完了？”
　　秦绵没作声。
　　盛西泽去抓她手臂，“唱完就走。”

　　秦绵想甩开他的手，但他很用力。
　　这大概是最荒唐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角力，外人却看到他们感情甚笃。

　　盛西泽力气大，又在盛怒的边缘，一下就将秦绵从沙上扯起来，然后将她半拖半带出去。
　　门关上前，他还丢了句话：“记我账上。连同对面那个包间。”

　　这下所有人更觉得，盛少是很疼秦绵没错了，只要跟小媳妇儿相关的都包了。

　　被带出去的秦绵推了几次都没能推开盛西泽，终于在他让她上车时爆发，“盛西泽，你真的有病。”
　　盛西泽扣紧她手腕，“所以你别惹我。”
　　司机听到争执声有点吓到。

　　秦绵不肯上车，盛西泽火气上涨，“那就在这里耗着，让大家看。”
　　秦绵瞪他，他将她推进车里，自己跟着坐进去，门锁上，车急驰。

作者有话说

　　以后还有盛狗受的。
绵绵，吻你男朋友给盛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