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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东宫太子要上位14 ...

  •   “你怎么来了?”苏河洲甩开手,皱眉看向了季路言。

      虽然是苏河洲的声音,但季路言尚在悲伤中还没缓过劲,这会儿又被当事人抓了现行,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垂头不语。

      “你怎么来了!”苏河洲猛然抬手,掐住了对方的下巴,他本就烦躁,看到还来添乱的季路言心中更是恼怒,只是当他看到那双雾气朦朦眼睛的时候,他的心突然一颤,酸麻里泛起了苦涩。

      “想见你……”季路言偏过头去,不想让人看见他哭鼻子,尤其不想让苏河洲看见。他汹涌的悲伤里,是对前世不甚明了的亏欠,是对今生所作所为的懊悔以及对往后的担忧,更是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苏河洲。
      可这个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心里的那种想念顿时破笼而出,季路言脱口而出:“几日都不见你,我吃不香睡不好,想你了,就想看看你。”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搓了把脸,看向了苏河洲。

      苏河洲掐着季路言下巴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几度张合,声音紧绷道:“我不见你,你就要……”他垂眸看了一眼那口水井,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纵身跃了下去,溺水的感觉铺天盖地般向他袭来——四周是黑漆漆的,身子在不断下沉,一点点被无底的井水吞没,明明抬头就能看到一方明亮,若是出声说不定就能获救,可井里的人没有那样做,而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在哭在笑,在不断重复那个名字。

      是谁跳井?是谁在哭在笑?

      苏河洲只觉得心脏骤停,如果不是他来的及时,是不是……是不是这个蠢货就要跳下去了?就因为自己冷落了他几天,于是想不开要跳井寻死了?!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苏河洲眼眶猩红,眼里的狠厉宛如实质的鹰爪,恨不得掐死眼前人。苏河洲害怕了,他不想和季路言亲近,但他更怕这个人消失不见。他不敢想,完全不敢想,季路言差点就和自己阴阳相隔!

      苏河洲手中一紧,把季路言拖拽到面前,迫使他看向自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道:“我问你,你跑来这里,一个人跑来井边是要做什么?!”

      “我……唔!”季路言睁大了眼睛,苏河洲吻他,吻得好生猛!
      他脑中有很多想法,可在这个粗暴蛮横的吻里,渐渐地都烟消云散了。季路言情不自禁地一手搂住苏河洲的腰身,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压向自己。

      还不够狠,还不够疯狂,他要这个人,他无比确信自己就要苏河洲这个人。季路言的心空了一大块,只有苏河洲能填满,他的灵魂不全了,只有苏河洲能一次次地让他饱满鲜活起来!
      他因这人揪心、心疼、愧疚、难过、思念、担忧……在虚假世界的相处里,季路言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实。

      不知何时,季路言已经被推抵在了树干上,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苏河洲紧紧抿着嘴唇,目光有些躲闪地撇开,沉声说到:“回答我的问题。”

      季路言心神激荡,那个吻够他回味一辈子的,他还想要!于是他凑到苏河洲身边,用鼻尖不断蹭着那人的下颌,耳廓,语气缠绵温柔,道:“我是乔装成侍卫来的,今晚,没地方睡……”

      苏河洲:“!”
      没地方睡?早干什么去了?跟来之前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跟侍卫住不行,但太监们的房间里……给他们的首领公公让个地方绰绰有余。
      可这人明显是故意的,他就是非要粘着自己!

      苏河洲喉结滚了滚,艰难道:“西面……”我给你在西面太监们的耳房里安排个位置,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这人差点为自己寻死觅活的跳井,若是他再冷漠决绝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他是太子,总不能从早到晚盯着一个太监,也不可能把整个行宫的井都堵上,万一他一个疏忽,让那人钻了空子,再去跳井怎么办?!

      对,他刚刚看到的那个幻象,就是跳井的季路言!那井多深啊,跳进去还有的活吗?

      这个季公公就是在逼他就范!就是要他点头答应,允他上自己的床榻。好啊,好啊!一个太监把后宫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学得真真是到位!

      他拒绝,季路言就要去死;他不拒绝,就是在害己害人。

      “你,想跟我睡?”苏河洲耳尖通红,扬起下巴看向无星无月的苍穹。

      “嗯,想!每天都想。”季路言心里乐开了花。
      去他的委屈,去他乱七八糟的一地鸡毛,苏河洲这货终于回心转意了!他不做别的,就是和苏河洲盖着棉被纯聊天,感情的事啊,他现在是悟出来了,“日久生情”是饮鸩止渴,互相了解,细水长流,稳扎稳打才最牢固。

      苏河洲:“!”
      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什么是含蓄?一个太监日日夜夜眼馋太子的卧榻,这简直伤风败俗!偏偏,他还不能拒绝。

      苏河洲清了清嗓子,“行宫不比东宫,这么多人在,侧妃……侧妃也不容易,都这个时间了,把人请去厢房也太不近人情。”

      “哦,那我去侍卫那里住好了,唉,几十个臭男人……唉……唉……”季路言一口接一口地叹气,也不知是他肺活量惊人,还是丹田容量非凡,同时他作势要转身离开,可半天只挪出去几寸。

      “你回来!”苏河洲掐了掐眉心,万般挣扎后认命道:“跟我走。”

      这个季公公惯是会招惹人,又生得那样招蜂引蝶,苏河洲心想:寻个住处安置他,然后就离开吧,不然……那样期期艾艾的模样缠着、要着,看样子是心里做好准备要突破那一步了,可如今我不得不考虑长远,荒唐过了,不能再继续沉沦了。

      苏河洲把季路言带到议事书房,看着环境还算不错,指了指矮榻软枕道:“你这几天就在这里歇息吧,白天……我不在,你也不必去伺候侧妃。”

      “嗯,我只伺候太子殿下。”季路言两眼放光地看着苏河洲,手指抚过矮榻,心想:原来苏河洲好这一口,床上的事情不爱在床上办,非要把我拐带到这矮榻上,打算重温旧梦吗?

      苏河洲想说自己将宫女太监带的足够,行宫不比东宫隐私性好,何况侧妃还在此处,就不必他伺候了。他怕离得近,他的自持力有些岌岌可危。
      但又一想,就因为自己冷淡了些,还带了侧妃出游,那人就要死要活的去跳井,到了嘴边的话,苏河洲只能生生咽回去。

      于是他背对着季路言道:“有事我召见你,先走了,你休息吧。”

      季路言后背一僵,声音如被卡住脖子的鸟雀,惊慌而又破破烂烂:“你……你不同我一起在此处休息吗?”

      “我回自己房间。”苏河洲狠心道,说罢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你别走!”季路言上前挡住了房门,目光灼灼地看着这个“刚正不阿的好青年”,突然,他拉起苏河洲的手覆在了自己脸上,季路言心里紧张,口中哀怨道:“太子,我都瘦了,你摸出来了么?”

      “你做什么!这是行宫!你……”
      苏河洲瞳仁颤动,心道是瘦了,脸上的线条更加分明,颧骨有些明显,显得那双眸子更大更抓人了!
      可那是什么眼神?他的心为什么跳得如此剧烈?!

      “我瘦了,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孤枕难眠夜不能寐。我等了你好久,河洲,别走好不好?”季路言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实在想不通,两个人之前明明在一起好好的,太子为何突然就疏远他?连个像样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侧妃她……”

      “河洲,我脚疼,跟了你一路走得脚疼。”

      “我……”

      “腿也疼,又酸又疼,怕是肿了。我不曾走过这么多路,为了你我跟着来了。我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心里最疼!”季路言看苏河洲浑身紧绷戒备,想走的决心还有几分坚定,又趁胜追击道:“我怕黑,习惯和太子同眠,现在害怕一个人睡……”

      苏河洲:“……”
      这人为何如此磨人!

      “河洲,你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说给我听听,嗯?我帮不了你许多,但我保证不乱说话,你把我当树洞好不好?”季路言说着,上前紧紧盯着苏河洲的眼睛,像是要抓老鼠的猫一样急迫,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却是无处隐藏。

      苏河洲的心防塌了,猛地抬手攥住季路言的下巴,眸子里是翻滚的暗云,他微微偏头对门外喊道:“来人!去通知侧妃娘娘,本王今日在书房阅奏章,让她不必等了!”

      说完也不听门外的人作何应答,径直拖拽着季路言来到书桌边,扯开椅子坐了上去,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拖过一本折子却是翻都没翻开。
      他一手环着季路言的腰,手指微微摩挲着,道:“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嘁,口是心非的东西,怎么那么……可爱?季路言心生欢喜,腰间又被那人摸得麻痒,止不住笑到身子乱颤,道:“河洲,你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
      ……

      季路言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臭嘴!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他一句“金屋藏娇”也不知哪儿就招惹了苏河洲,那人把他一推,让他“滚”到榻上去睡,他还当这是某种情趣呢,结果他左右都没等来苏河洲,那个男人居然就真的看了一宿的折子!
      害他在梦里都在琢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不一定非要做点儿什么,但看样子,太子现在只吃引诱这一招。

      这让他如何是好?他要走心,对方偏要走肾!做个好人真难。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东宫太子要上位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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