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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春文里的男配(七) ...

  •   何子期站定,环顾了一圈,低了头,神色暗了几分。
      “要打架?”
      他的语气略有些兴致勃勃,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剥开糖纸,塞到嘴里。
      接着慢慢脱下书包,扔到一边。

      “呵。”为首的小混混不屑地嗤笑一声。
      “就你,还叫打架?这只能算是单方面的碾压。
      你这样的,跟个女的没差,我一个人就能把你打得叫爸爸。”
      见对方无动于衷,又作死般挑衅道:
      “诶?长的不错嘛,你不会真是女的扮的吧?如果是小妹妹……”
      “怎么,是女的就算了嘛?”
      何子期突然开口打断,后面半句竟然生生变了一个声音,成了萌哒哒的萝莉音,把小混混们都吓了一跳。
      何子期微微一笑,挑事似的看着他们。

      寻找声源未果的众混混:……
      “咦惹,怎么还是个变态。”
      “我看就真是个变态,咱们这一单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这哪里是变态……?
      只能算是……特,殊,技,能。

      “……”
      “龙哥,这……上面也没说是个变态啊,咱们还打吗?”
      混混头子也愣了一会儿,但接着就满是嫌弃地吐了口唾沫。
      “算了?哥哥告诉你,女的也算不了……呸,废话什么,都给我上!”

      几个男的陆续拎着棍子挥打过来,何子期按照下意识,往左边一躲,左手并右手,抓住了旁边一个混混,稍稍用力,卸掉了他手的关节。
      接着双手用力,竟然直接把对方反手翻倒,砸在地上。
      然后一个转身,利落地出腿,对着裤子重点,踹翻了冲上来的两个。
      不一会儿,地上就倒了两三个人,疼得吱哇乱叫。

      何子期也不轻松,大口喘着气,胸腔疼得刺痛,喉咙一呼一吸都像针扎。
      又来了,在这种关键时候,
      这个虚弱状态是明显的脆皮属性,打得有多凶,疼得也就有多厉害。
      但偏偏何子期就是那种好战的性子,乖乖做高中生,忍了这么多天没揍人,终于找到机会舒展筋骨,结果因为身体状况没办法打架?
      何子期他!做!不!到!

      还有几个人,如果都是刚刚这个水平,就算再高一点,应该也可以勉强应付。
      这还是锻炼了两个多星期的结果,要是在一开始,恐怕连一个人都没打过就先自己累晕了。

      但是——
      何子期背后钝痛,闷哼一声。

      那个龙哥明显是经常干这个的,身手敏捷,动作虽然没有章法,但胜在简洁利落,没有一丝赘余,招招直冲要害。
      何子期只是喘息慢了一步,就被他的棍子打中了背部,疼得要命,下意识地缩了身子。

      龙哥趁这个空隙,立马限制住了何子期,用腿钳住他的手,把他压在地上。
      “呵呵,还想反抗?把他绑起来,先搜个身,有多少就算被他打这几个兄弟的零头。”

      龙哥让其他人压住何子期,自己走到边上点了根烟。
      等绑好了,叼着烟走过来把何子期的头往地上摁了几下。
      “看起来这么乖的好学生,没想到也学人家调戏小姑娘……龙哥教你一个道理,别去肖想那些漂亮又有钱的人,你高攀不起的。”
      说着,长叹一声。

      何子期已经什么都听不清了,耳朵嗡嗡响。
      只觉得疼,特别疼。
      自己这个身体本来就受不了剧烈运动,刚刚的几个动作已经是在耗尽身体的极限了。
      现在倒在地上,只觉得手腕,腿部,胸骨,头部都疼得发热,好像被车碾过一样。
      但却又觉得这种活动像是发泄,让何子期有点着迷。
      潜意识里还想着,如果身体好起来一定要多去和谁打几次架。

      沈睢枫开车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何子期的人影,明明之前也有找不到人的情况,但这次却莫名有些心慌。
      他从来都十分相信直觉这个东西,当初确定自己的心意也是,现在去找何子期也是。
      他开始后悔刚刚和向殊桐拌的几句嘴,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一直盯着自己的何子期,至少派个人保护他也好。

      沈睢枫转了几个巷子,路过一个漆黑的胡同时,下意识右转。
      车灯照亮了整个巷子,也照亮了巷子里围在一起的几个人。
      沈睢枫慌忙下车,手忙脚乱地扯断了安全带,飞跑过去,把围着的人踹开,三下两下就让他们缩在一旁动不了。

      沈睢枫见到何子期的时候,何子期已经挣脱了束缚,一脚踹翻了为首的龙哥,紧接着用双腿缠住他的手和腰,此时正像一只猛兽一样,紧紧咬着那个男人的脖子。
      看到他的伤势严重,沈睢枫心疼得厉害,而他这种又奶又凶的样子又让沈睢枫喜欢极了,因而对这群人更是尤其愤怒。
      自己这么喜欢的人,连爱都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冲撞了对方,他们竟然……

      “乖,松口,我来帮你教训他们好不好。乖,这样牙疼……”
      沈睢枫轻声细语地安抚着何子期,声音低沉颤抖。
      何子期的牙齿已经咬进了皮肉,渗出来的血,不知道是龙哥的,还是何子期牙里的,亦或是两者都有,混在了一起。

      何子期在混乱中隐约听到了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虽然意识不太清楚,但也明白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说不清为什么,就这么顺从地松了口。

      但这一松口,身下的人就开始挣扎。
      推搡间,何子期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仰躺在地上。

      刚刚紧绷着还好,现在放松了,就感觉四肢和牙齿都扯得生疼,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何子期的大脑,一恍神,竟是疼得昏了过去。
      昏迷前只依稀看见一个俊美的脸,面孔有些熟悉,此时正关切又充满焦急地看着自己。

      这双眼睛的神色真好看。
      何子期昏迷的最后一刻脑子放空,思维跳跃,想的东西也乱七八糟的。

      沈睢枫不敢搬动何子期,只是拨了急救电话,接着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何子期的头,心疼地看着何子期血迹斑斑的脸,白嫩的皮肤衬得血迹和青青紫紫的几块伤口很是可怜。

      沈睢枫目光瞟到不远处的几个身影,立马变得凶狠起来。
      此刻他几乎就是一个暴君,向这些凶手发泄着自己的怒火,直到对方奄奄一息,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想起还有事情要问,才肯暂时罢休。

      “谁让你们来的!”
      沈睢枫拎起地上的人,声音冷厉,逼问道。
      “没……没有人,是……是我自……己看不……惯……他……”
      龙哥被掐了脖子,顺着呼吸才能发出来一点生意,却还是嘴硬道。

      沈睢枫气疯了,冷笑一声,松了他的脖子,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到墙角。
      “哦?你看不惯他?他是我的人……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只好抛尸沉河了。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折磨人的法子,叫凌迟?
      就是把人绑起来,用刀子一点一点,一块一块地把你的肉割下来,慢慢让你感受死亡的恐惧和疼痛。
      据说没有人能撑过刑罚结束……因为,他们不是被疼死,就是被恐惧活活吓死的。”

      “这是法制社会……你不能……你别过来……求求你了……”
      龙哥强装镇定,自以为聪明地拿出了自己的筹码,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后退,退到无地可退才哭喊着求饶。

      “呵……原来你这样的人还知道要守法啊,我还以为你干了这么多脏事,已经视法律为形同虚设了呢?
      你可以猜……我敢不敢啊?
      我只要动动手指头,就有一大堆人哭着求着想要帮我摆平。”

      沈睢枫感受到对方的惊惧,又低声开口,声音带着蛊惑的笑。
      “但我不是你。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我知法懂法,而不是像你一样,借着法律的幌子,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
      不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选择不说,试试我这次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心爱的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呢?”

      龙哥忍着疼痛,犹豫一会儿,说:“干我们这行,规矩都是拿刀刻在心里,是绝对不能透露雇主的信息的,不然天打雷劈死全家……”
      见俊美的男人脸冷了下来,又急忙补充道:“不过我不信这个的,我家里人也是干这个的,早就死光了。真的。
      只是……一旦被行里人知道我坏了规矩,我就在这一派再混不下去了……”

      沈睢枫眼睛微微一眯,像条毒蛇一样盯着他,皱眉道:“八十万,够你一个人隐姓埋名逍遥很久了。再扯七扯八不开口,我也用不着你了,多的是方法找到你背后的人……”
      “我说我说……”
      龙哥滚打摸爬,抱着沈睢枫的腿,求饶道。

      据龙哥所说,于邯是因为调戏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又是一个有钱人罩着的,所以才被对方报复。
      那个人自称裴老板,是个有钱大方又痴情的主,来找过他们好几次,见他们手脚利落,做事干脆,指哪打哪,便经常给单子给他们接。
      不过这个经常也是相对而言的,大概也就一个月一次左右。

      裴老板为人谨慎,每次和他们联系都是用手机电话,开了变声器,而且看号码是假号。
      基本上都是他先找到他们,而他们其实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唯一一次线下碰面也云里雾里的,仅有的印象是一个穿了黑色风衣的男人,戴着口罩和墨镜,头上还顶了帽子和假发,身高大概一米八几,挺瘦,腿挺长。

      “我说了,我真的什么都说了……”
      龙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绝望又充满希冀地看向沈睢枫。发现对方眼底的阴暗和戏谑后,眼神渐渐灰了下来,最后撑不过疼痛和打击,昏了过去。

      沈睢枫冷冷地拨了几个电话,叫救护车,以及……报警。
      这种事已经算得上是非常恶劣的故意杀人了,必须交由警方处理。

      “谁?”
      沈睢枫突然将凶狠的目光移到离巷口几米远的矮墙边,那里的砖稀稀拉拉地叠着,刚刚有个暗影闪动。
      “喵~”
      一只小黑猫被他吓着了,从矮墙上跳下来,飞快地逃走了。
      原来只是一只小猫啊。

      而矮墙的另一边,在漆黑的笼罩下,向殊桐佝偻着背,掩住了口鼻,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恐。
      他和哥哥分别后,跟着哥哥的车,想知道他到底去哪了,结果迷路到这里,目睹了一场凶案,而在最后,自己的哥哥来到了这里,还抱着小软糖。
      他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么巧来了这里,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甚至对于沈睢枫抱着小软糖时流露出的那种情绪,他也不明白。
      他从没有见过哥哥这个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脑子完全被恐惧占满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殊桐越想越害怕,他怕自己一开始没有去救小软糖的懦弱有一天被公之于众,他怕自己以为的哥哥只是个表象,内里其实是个坏人,他怕……
      他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脆弱,之前的自己一直生活在家人给他构筑的象牙塔里,但世界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样子。

      向殊桐慌张又小心地逃出了那个案发现场,回到家躲在房间大哭了一场,烧了好几天。

      而沈睢枫在等待救护车和警察过来的时候,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有点对幕后主使有些猜测,但何子期此时还昏着,也不好和他商量,便踱步坐到何子期边上,轻轻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感受着他身上软软的气息,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

      沈睢枫这些天搜集了于邯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自己眼中的于邯,和资料里过去的于邯完全不是同一个人,只有面前这个,活生生的,才叫他辗转反侧,叫他处处都心动。

      在他心里,他的心上人是个要强的人,他不屑于被一味地保护起来,也不愿做一只被折断翅膀,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是一只雄鹰,高楼大厦困不住他。
      那么……
      沈睢枫尊重他。
      前提是他能保护好自己……
      不然,他可能会忍不住把对方关到自己的领域内……好好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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