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天》残殇·秋葬

9、「月」

　　人间有湖，名唤月落。

　　传说月落湖中心是人间距离月最近的地方，故此得名。

　　午后，白色的日，清冽的湖水，阳光洒下一层银光，点缀湖面。泛起波浪，水波粼粼，似鱼鳞层层漂动，白色，发亮，刺眼。湖岸有木，倒映水中，对称的映象，形成美丽的画面，幻妙都人。水中大的小的石子，圆的扁的石头，奇形怪状，各有不同。

　　夕和凉并肩坐在湖岸，任微风吹乱丝发，静静闭眼。

　　睁眼，金色的瞳孔溢出满足，夕道：“很美吧，我经常喜欢来这！”

　　凉睁眼看着她，笑道：“是，很美……”

　　夕很开心自己的想法被凉所接纳，微微一笑，想了想，又说：“凉以前来过这里吗？”

　　紫瞳中忧伤一闪而过，还是往日的微笑，“来过很多次呢！”说完转头看着湖面出神。来过，很多次呢……

　　“太好了！”夕很开心，自己竟然和凉喜欢同样的地方。看着凉的侧脸，虽然感到有些陌生，却是第一次觉得有了满足感——从来不知满足的她有了满足感。脸微微有丝嫣红。

　　可是后来谁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独自的沉默——

　　“夕（凉）我有话和你说！”开口也同样是很有默契的一同。

　　四目相对，竟都笑了。“小夕先说吧！”

　　“不要，我要听凉先说！”因为想听你的声音，所以你先说——我就满足了。

　　凉看了看夕认真的脸，微笑，“好吧，那我给你讲个故事。”没等夕的反应，凉自顾自地说下去：“忘了是多少年前，几千年，也许应该更久了吧……”沉浸在其中，仿佛周围一切只是虚幻。夕看这凉，发现现在的凉很平常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哪不一样。“那时侯在山里，有只不懂世事的小猫妖。快乐而天真的她有一天在这——也就是月落湖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天之九子，也就是天帝的九儿子，可是猫妖却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他，他怀中抱了只受伤的灵兽，眉宇间尽是焦虑。猫妖只看到灵兽而没注意来人，当时她正在水中玩耍，嬉戏。她急忙跑上岸，冲到那人面前，焦急的看着受伤的灵兽，脸上全是可怜。不一会儿，猫妖想到附近有点药草，就跑去摘下塞进它嘴里，怀抱的主人就一直静静的看着她忙碌。也不知过了多久，猫妖才想到还有一个人，便抬头……后来两人相爱了……”

　　故事说完了，凉却是从未见过的冷漠，而夕独自沉默。万籁俱寂，只有湖面水波粼粼，美丽动人。

　　“完了吗？”仿佛来自云端的声音，唤回了凉的思绪。

　　“嗯……”完了吗？凉问自己。要是真能这样结束该是多好……

　　“这是一个很美的故事，是吗？！”夕问，声音很淡。也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也许吧……”凉回答得十分勉强，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整理好思绪，凉对夕轻轻一笑，问道：“你要和我说什么呀？”刚才只顾自己说，都差点忘记夕也有话要说。

　　夕回头看凉，柔媚的湖水衬托着神秘的深紫色诱惑着自己，好似不忍破坏着美丽的画面，又似羞涩，夕不感再看凉，扭头看着那动人的湖面，“没，下次再说吧！”她只是想告诉凉，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她确定。不过，还是下次吧……

　　可是她不知道，从下一秒开始，她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告诉凉她的心情。命运是个爱游戏的顽皮孩子，总是捉弄凡人，在你不曾发现时，它早以从你身边悄悄溜走。

　　湖面，荡漾波浪，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