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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   吻落下的时候,两个人俱是一怔。
      上官返先反应过来,他退后一步,语气甚至算得上慌乱:“抱歉,我……”
      我什么?上官返语塞,情不自禁还是暗慕多时?
      饶是上官返,也理不清哪一个能解释他刚才的行为,或者都可以,又或者都不够。
      君未也退后一步,她没说什么,只是不再笑。

      ……
      君篱是个孩子。
      是个有些过分热情但还不会察言观色的孩子。
      所以他没发现这几日他阿姐跟上官哥哥都有些奇怪。
      除夕这天龙境泽府上的大厨憋屈多年,终于能大展身手,做了一桌从没机会做的年夜饭。
      随着一道道菜端上桌,君篱乐疯了,他摇着他阿姐的手臂不停喊,喊得君未终于不耐烦,她将他手里在空气中四处乱戳的竹箸拿了下来:“你要不要先出去冷静冷静?”
      ……空气有一刻的冷凝,君篱也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小心翼翼道:“哥哥,我知道错了。”
      君未将竹箸放回他碗上:“去叫厨子哥哥和侍女姐姐来一起吃饭。”
      “好!”君篱一跃而起,一溜烟跑去厨房。
      君篱走后桌上更加尴尬,上官返想开口说什么,君未开口打断他:“先吃饭。”
      龙境泽府上的大厨手艺真的很绝,哪怕君未心下不爽,也不自觉吃了很多,并且心情随着腹中踏实慢慢变好。
      夜很长,君篱早熬不住在旁边的塌上睡去,安安静静的,睡相倒是很乖,和他醒着时完全不一样。
      屋里很暖,案几上放了一壶酒,摆着一个烧酒的小炉子,和两个杯盏,杯中酒香淡淡。
      案几前坐了两个人,也安安静静的,窗外梅花入月影,又孤高又好看。
      突然上官返轻轻叫了她一声,君未眼神一动,去看他时却见他目光盯着窗外,不由也跟着转头看。
      却是薄雪,悄悄落了下来。
      上官返和君未都是北方人,惯见得雪的,只是此处不是北方,是多水柔软的江南,这雪一飘落,也像染了江南的温婉。
      两人一同出了屋子。
      老枝横斜,雪花坠在红梅上,晶莹剔透的颜色让它愈显娇妍;坠在白梅上,又衬得它更加冰肌玉骨。君未看的出神,上官返在她身边负手而立,月色下,两个人和雪看梅,美的像一幅画。
      隔天。
      君未和君篱走在路上,前者见后者兴致不高,伸手戳了他一下:“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去钱塘吗,提前出发不好吗”
      这么大孩子了,撒起娇来也要握着阿姐手的:“龙公子还没回来呢,年夜饭那么好,我们都还没跟他道谢。上官哥哥也是,我们为什么不跟他道别?还有厨子叔叔,侍女姐姐……”
      君篱说着有点眼涩:“阿姐,我怎么有点舍不得他们。”
      君未叹了口气,摸了摸君篱脑袋:“有什么的,想他们的话,回来我们再来找他们。”
      “那花灯节我们还没看呢。”
      “去了钱塘,花灯节比这里还要热闹上一些。而且呀,月中正好观潮呢。”
      其实他们在龙境泽府上住了并不久,但不知为何,不止君篱,连君未自己都觉得不舍得。好像那是一个有很多温暖的地方,一离开,连天都变更冷了。
      君未难得的有些茫然,她没法接受上官返对她的示好,那让她觉得危险。而她不愿意身处危险中。
      龙境泽府里。
      “走了?我还特地早赶回来,给小君篱带了礼物,想和他们一起去花灯节呢。”龙境泽看着君未君篱留下的信,有些不忿,为姐弟俩的不守约。
      转头见上官返一张俊脸格外面无表情,突然疑道:“不对啊,她走你竟然没跟着?”
      “她没跟我辞行。”上官返语气硬硬的。
      “你别说那你就不知道她走了,你那盯人的水平,能从晋阳跟到这里,几千里地都没跟丢,你跟我说这会儿跟不上了,骗鬼呢?”龙境泽不信。
      上官返不说话了,任龙境泽如何追问,只留下一句“她不想我跟着”,就再不多说。
      上官返反应虽奇怪,但人都已经走了,龙境泽也不再捉着这事儿不放,他想起另一件事来:“裴仕徳被老三跟老六保下来了,说什么只是救人心切,没注意分寸,行事过激了,君未当时又是瞒着真实情况暗地医治的,让这帮人钻了空子!”
      龙境泽说起这个就来气:“我就不明白了,君未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身份?”
      上官返摸了摸腰间的玉璧:“大约,是和我改姓一样的理由吧。”
      龙境泽一愣,不再说话了。
      过了会他问:“那这件事,就这么结了吗”
      上官返摇头:“怎么可能。你们宫里的事我不管,谁想夺谁的储君之位,谁又欲在圣前作乱,都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可若有谁敢动君未,我绝对不会饶过他。”
      龙境泽见过他如何为母报仇,知道他说话从来不打一点儿折扣,他看着上官返,突然感叹道:“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你会喜欢上什么人,还这么突然。你也别怪君未接受不了,就连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个消息时,都怀疑是不是你家的信鸽被人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