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染》玛奥

137、因（二）

　　“你！你还真是乐于助人啊！”忆染笑得咬牙切齿。

　　“你别这么看我，那匕首确实因我制的毒液剧毒无比，当初被匕首刺伤的人也大多是因此发狂暴毙，但是，小厉也许是真的中了诅咒。”夜离看了看要吃人的忆染解释道。

　　“匕首炼成后，小厉立刻就回来了，那时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没想让他一直留在古墓陪我便放他离去，可不到一个月，他就回来了。那时他已经发狂杀了很多人，几乎屠尽全家后，趁着一丝理智将两岁的小儿托付他人回到了古墓。我制出醉生梦死就是为了抑制他狂性大发，虽然用了很大的药量，但他还是很难沉睡，经常说梦话。就在他的呓语中，我才听出那根本就不是小厉。”

　　夜离停下来想了想，忆染给他添满酒，示意他继续。

　　“他梦里说的话很奇怪，是我从未听过的语言，我想不会是大陆上的。听起来似乎很愤怒，其中反复出现的一个单词好像是个人名。我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中毒、中蛊、甚至摄魂术的痕迹，最终确定问题出在那把匕首，也就是奇怪的晶石身上，于是将目标转向晶石。”

　　“那怎么研究啊？凤鸩曾经试过，他连毒都没查出来，你难道还能把匕首熔了不成。”

　　“是，匕首上的毒确实已经被我除了，我也不能再熔了它，但是小厉第一次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一块晶石的碎片。”

　　“在哪儿？给我看看！”忆染顿时来了兴致，司徒皓的手札记载说分不出晶石是什么物质，忆染很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呵呵，看不到了，已经融在这里了。”说到这里夜离也突然兴奋起来，对忆染神秘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忆染不解，指自己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把它吃了？那夜离的消化系统也太强悍了！

　　“你绝对想不到那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东西！”夜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将毒液滴在那一小块晶石上后，它竟然慢慢融化了，最后变成了浓稠的红色液体，更诡异的是，它竟然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血腥中又隐约带着一丝异香。”

　　“所以，你就把它吞了？你知不知道干净啊？捡什么吃什么？恶心死了！”看着夜离一脸着迷的样子，忆染恶意挖苦。

　　被说成捡垃圾吃的乞丐一样，夜离有些郁闷，但见忆染那夸张的嫌弃表情，突然又笑了，其实小染儿还是不一脸冷冰冰的时候比较可爱。

　　“这古墓方圆几里不是腐尸就是毒草，太远了我又出不去，找不到活人，当然只能拿自己试验了！”

　　夜离那一脸的大义凛然，就跟舍身为科学献身，为人类做出巨大贡献似的，忆染看着自然忍不住一阵腹诽，心道，就你这个古尸还魂还能算活人吗？

　　“那个东西难道是血？什么味的？”一方面鄙视夜离，另一方面，忆染也挺佩服他的，恶心不说，他也不怕吃死了。

　　“确实是血的味道，但那种腥味，绝对不是人的血。我吃了一些，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可过了一天，身体就慢慢有了变化。我的身体机能其实是靠虫蛊维系的，但是我发现体内的虫蛊开始慢慢死去，时而会突然昏迷一阵子。过了不到三天，体内的虫蛊就全部死了，但我的身体却并没有因此腐败，反而如同获得了新生，充斥着一种奇怪的力量。那时我根本没有多想，就把剩下的液体也全吞了，结果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你猜怎么样？”

　　“我猜到了有奖品？赶紧说！”

　　“那天晚上我体内的奇怪力量达到极致，血肉、骨头都疼得厉害，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虽然只是在我的脑海中，但却真实的如同面对面。那人的衣着很奇怪，短衣长裤，还披了件长长的披风。一头银发，更奇特的是有一双湛蓝的眸子。”

　　“你说的这个人……我好像在梦里见过。还有，你知不知道，在雾隐山庄的时候，有个书生带了块黑色的晶石，血滴在上面后，晶石投射出了一段影像，出现了司徒皓他们找到晶石的墓室。影像中躺在石棺里的明明是个红眸黑发的男子，而且当时，如果我没看错，他眼中的倒影里，盖上石棺的就是个银发蓝眸的男人。”忆染有些急切，早从地上爬起来，探着身子几乎扑到夜离身上。

　　“你没看错，就是那个人，他也就是那天借阎卿现身的人——奈特、西蒙斯。”夜离按着忆染的肩让他坐在了床边，欢欢喜喜的揽着人家的腰，忆染只顾着整理自己脑中的信息，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夜离占了便宜。

　　忆染习惯性的思考时手里有点小动作，自然而然的把到处乱摸的夜离的手捏在了手里。从那人说话时隐约可见的尖牙判断，那人是吸血鬼无疑了，但吸血鬼怎么会和这个世界扯上关系了呢？而自己又为什么会做那些有他的奇怪的梦呢？

　　“啊！你捏疼人家了！”夜离嗲嗲的声音惊断了忆染的思路，回过神的他立刻甩了夜离的手一把推开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

　　夜离知道再惹忆染就麻烦了，老老实实一口气说完。奈特确实是吸血鬼，也确实与他们不在一个空间。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两个空间竟然有了交点，那里的小岛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这里的海上。以至于一百年前，司徒皓他们到达了小岛，取出了石棺中人化成的血晶，最后将其炼成了匕首。那血晶可是邪恶的吸血鬼化成的，里面残留着残忍嗜血的怨念，一般人因其发狂也就不足为奇了。而夜离毕竟是受真神眷顾的大祭司，所以并没有对他的精神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离月可是吞了吸血鬼的精血的，也包含他身上有蛊、体质特殊的因素，所以身体已被改造成了吸血鬼的体质，双眼变得血红，只是没有尖牙。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靠鲜血活着了？”

　　“嗯，但我还是吃饭的，我都好几百年没吃过饭了！”夜离竟然可怜巴巴的说，好似饿死鬼投胎似的。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附身的那个。”

　　“因为无聊，所以我经常跟他通过意识交流。他说当初封在石棺里的人并没有死，他可以感受到那人灵魂的力量在咱们这里，所以让我帮他找人。奈特教了我一种血祭的方法，可以将他的灵魂短时间召唤到这里，并附身在别人身上，他教了我一些使用吸血鬼力量的方法。这次让噬魂夺魄重现江湖，也是因为他说感受到那个灵魂的力量变强了，通过其自身血晶制成的匕首引起那灵魂的共鸣，你说的那书生的黑色晶石，应该也是类似的东西。我不知道，他在这个世界除了我，还能和别人有联系。”

　　“我记得，他上次叫我菲雷斯、奥古斯特，你别告诉我，我就是他找的那个人？”

　　“貌似是这样的。”

　　“绝对不可能，我肯定不是，这也太扯了吧！”

　　“忆染，你想没想过，普通人被噬魂夺魄刺伤后会怎么样？就连现在的魂守，为什么只有你能用？还有你的眼睛！”

　　“我……”忆染无法反驳，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巧合，只是自己幸运的话，那么那些梦呢？如果说奈特杀死菲雷斯的梦只是自己看了场电影的话，那么与小奈特初遇的梦呢？不但进入了戏中，而且自己演的也太入戏了吧？真实的无法忽视。

　　“我不是的，我……”忆染突然心慌起来，我到底是谁呢？

　　“他可能还会想办法过来的，不过放心，小染儿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他把你抢走的！放心，交给我就好了！你就只是我的小染儿……”

　　夜离趁忆染失神，再次成功得抱美人，只是这次忆染没有推开，静静任夜离抱着。他并不需要夜离的怀抱，他只是需要多听几次，夜离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