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桃之夭夭·姬茹雪番外（四） ...
-
茹雪是无月国间谍的事情，除了陌轩和司马烔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陌轩显然不想把这件事情张扬出去，他并没有要休妻的意思。茹雪心知肚明，她身为无月国的公主，声名远播，在无月国皇室和百姓之中极受敬重，即便是陌轩有这个念头，碍于两国的情谊，他不能让无月国难堪，休说无月国布在王朝的细作，王朝布在无月国的细作不下千人，其中不乏顶尖的高手，若是此举惹怒了姬铸，以他果敢狠辣的性格，必会下了狠心彻查王朝布在无月国的细作系统，以陌轩的聪明他知道即便王朝有心反击，把所有潜伏在王朝的无月国细作全部撵出王朝，恐怕暂时是没有这个精力的。如今王朝正值多事之秋，朝中党争向白热化阶段演变，皇城局势瞬息万变，幽王的狼子野心让尚书台和朝廷无法掉以轻心，北方匈奴犯境，朝廷因为国库日渐空虚已经没有能力再按官定的钱钞比给民间兑换铜钱，民间流言四起，交钞这种完全靠着政府信用行世的票据一旦失去了政府的信用，便会以一发不可收拾的气势迅速贬值，王朝的经济正在迅速恶化，皇帝、尚书台和朝中许多重臣都已经为这些事情焦头烂额，他不能再生事端了。陌轩年纪轻轻就得到皇上和许多朝臣的信任，与他敏锐的政治嗅觉以及时时刻刻以大局为重的性子是分不开的。
茹雪跟了陌轩两年多，两年来，陌轩处理任何事情都能十分准确地把握火候，恰到好处，绝不过火。在茹雪的记忆中，陌轩很少感情用事，在任何事情上他总是能保持理智的。茹雪相信，以陌轩的聪明，是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利害的。即便陌轩有万般愤怒，也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把她赶回无月国。
虽然这样，茹雪心中凄苦却没有减少一分一毫，陌轩只是不会再这个时候赶她走而已，但并不代表，陌轩还会给她机会。
茹雪知道，陌轩心里面，一定已经开始疏远她了，他再也不会给自己信任，他和她的爱情，她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的情感，两年来所有的期待和付出，终是破镜难圆，变成梦幻一般易碎的泡沫。
每每这样想着，茹雪的心中翻江倒海一般涌来毁天灭地的疼痛和苦涩，她爱着陌轩，她依然深深地爱着陌轩……！
爱他包容一切的怀抱，爱他温暖的体温，爱他看着她时清淡却含着暖意的眸子，爱在灯光下他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样子，爱他在自己生病时默默守候在床边，爱他的目光中写满温柔和心疼的样子……
甚至，爱他外人面前极力掩饰自己情感看向自己的平淡眼神……
往事历历在茹雪的脑中闪过，点点滴滴在茹雪汇聚成深邃无边的汪洋大海，海底翻滚的是疯狂炽烈的情感，牵动着茹雪的神经难以抑制一阵剧痛，岁月终是将那个人深深地刻在自己的心底，自己却从此失去了爱的权利。
茹雪坐在清冷空旷的书房里，书卷纸砚上犹有陌轩身上熟悉的香气，淡香阵阵袭来，茹雪眼眶一阵发酸，泪水滴滴落在冰冷的书桌台上。
微风带着阵阵凉意宣告着秋日的来临，夏天过去了，陌轩，我们的秋天也来到了么？
茹雪拽紧了身上的一件上好的金猞猁朝珠裘花披风，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茹雪姣好清秀的容颜上有掩饰不住的倦意，她微微闭上眼睛，眼中满是陌轩的影子。
******************分割线**************************
陌轩虽然没有处罚茹雪，但是茹雪却被陌轩禁足在陌轩的府中三个月不得与外界接触，茹雪接见一切人时身边都有陌轩安排的人紧紧盯着，茹雪掌管的间谍机构在司马烔的追查下没有什么动静。
这个间谍机构中有不少身怀绝技，在来王朝当细作之前都在本国受过非常严格的训练，可以说是训练有素、堪当大任。即使是茹雪被禁足，机构也没有乱了阵脚，他们可以再很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临时推选出一个新的首领来。其实茹雪根本不用担心机构的安全问题，机构向来注重保密，如果不过她茹雪不够小心谨慎，无意中泄露了机构的秘密，以机构稳重不露痕迹的行事方式，即便是司马烔再神通广大也查不出蛛丝马迹来。
对于自己手下的情报机构，茹雪是有十二万分的信心的。
其实机构并不一定需要茹雪来当首领，他们当中不乏英才，只是茹雪是姬铸最为放心也最亲近的人，把机构放在茹雪的手下，姬铸既能在第一时间得到王朝的第一手资料，也方便姬铸更好得控制这个强大的机构。
只是，陌轩的网也同样布得很密，茹雪被他关在府中几乎被割断了和外界和机构所有的联系。
茹雪一旦被陌轩盯上，陌轩就绝不会简简单单就放手，茹雪对于机构来说，已是不能再用了。机构火速给姬铸传信过去，很快得到了姬铸的口谕，暂时搁置茹雪一段时间，待风头过去了再说，无月国很快就会派新的人手过来。可是姬铸心里也明白，无月国少不了茹雪的帮忙，只要茹雪一天不离开陌轩，茹雪就有希望再次接近政治的重心，为姬铸提供更有效更可靠的消息。
姬铸是个十分善于谋略手段的人，他不会为一点小小的失败而沮丧，茹雪这颗棋子一旦布下，不到最后，就没有撤子认输的道理。
他心中最惧怕的不是茹雪间谍身份暴露，引来王朝对于无月国用心的猜疑，这些他早就想到了，他也并不在乎，能有多少联姻没有掺杂着用心和目的，便是他王朝和匈奴联姻，理由多冠冕堂皇感天动地，聪明人也都能看出王朝不过是靠着云璃公主拖延时间，让王朝有喘息之机恢复元气。这是潜规则，王朝也是这样做着得，王朝即便有一天指责无月国用心险恶，姬铸也可以找到千万个事实顶回去，王朝这么做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么愚蠢的事情，他相信王朝不会做的。
他最惧怕的，是茹雪真的爱上高陌轩，从此背叛无月国。
毕竟滚滚红尘，有多少人能过“情”字一关呢？
况且，此时茹雪还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正是风流多情的年龄，陌轩这等气质品性，加上令人艳羡的家底，茹雪想不醉心于他恐怕很难。
可是姬铸毕竟从小和茹雪一起长大，对于茹雪的人格品性了如指掌，他相信茹雪任何时候都不会选择背叛祖国。
没错，茹雪确实没有背叛祖国，她主掌间谍机构半年来，为姬铸提供了许多非常宝贵的情报。可是茹雪心里的痛苦挣扎，恐怕只有她自己才能了解，陌轩对自己说出那些话时，茹雪心里如凌迟一般的痛感让她几乎丧失了理智。
她甚至不止一次地想到，只要能赢回陌轩的信任，她什么都可以去做。可是每每她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事已至此，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证据确凿，已经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除非……陌轩很爱她，爱到能够原谅她是一个间谍……
怎么会呢……茹雪每每自嘲地打消这个念头，陌轩再怎么爱他，他的心中江山社稷到底是占了很大的分量，他骨子里为人臣子的忠臣和正义感让他不能不只顾及自己的情感而置国家前途于罔顾。虽然每每这样想，茹雪的心中却始终存着一丝侥幸，她几乎是自我安慰的希望陌轩没有赶她走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还爱着她……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让茹雪眼中希望的火苗越来越黯淡。
陌轩……已经开始渐渐疏远她了……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一丝情感……
他的话语越来越冷漠……
她生病时不再有他的关心，他的眼中不再有心疼不再有温柔，有的只是凉彻心底的漠不关心……
她流泪的时候，他再也不会为她擦眼泪……
他甚至烦躁地离去……
人前陌轩对她还是彬彬有礼，目光却冷淡得似在看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从那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再碰过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证明陌轩不再爱她了！
她和陌轩的情感终是水中的泡沫一般转瞬便消失不见，再也抓不住一丝一毫的影子。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心，所有的不甘，茹雪只有夜晚一个人窝在被子底下偷偷流泪时才会彻底爆发出来。
她也不愿意当一个公主，她也不愿意背负那么多的使命，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富家小姐，可以无牵无挂地专心守着自己心爱的男子，不去理会尘世太多的恩恩怨怨，相夫教子，享受着最普通也最幸福的婚姻生活。
而如今，这自己最羡慕也最向往的幸福婚姻，却是远得似在天边了。
陌轩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天都会回来，只是他们之间再没有了欢声笑语。
绝大多数时候，陌轩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直到深夜，茹雪每每亲手做了点心送进去，都被陌轩设的侍卫拦在门口。
陌轩不愿看她一眼，不愿吃她做的东西，不愿和她交谈，甚至连饭也不愿和她一起吃，他把她当成了空气，对她的一切视而不见。
每天，茹雪都会画上最美的妆容，嘴角勾起最柔美的微笑，脸上挂起最温柔的表情，每一个人都夸赞她绝美倾城，她看见每个人眼中的惊艳，唯独他却看不到，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她。
偶有大型聚会，陌轩虽然也会照例待她赴宴，可是眉宇间的冷淡疏漠似一柄利剑狠狠扎进茹雪的心中，每每强压下喷薄欲出的泪水时，心中剩下了只有悲凉。
长此以往，落了外人不少话柄，民间开始到处流传高陌轩和无月国公主感情不好的谣言。这也难怪，茹雪嫁给陌轩三年，却没有子嗣，这本已惹人猜疑，即便陌轩在人前对她并没有照顾不周到得地方，可是眼睛里那抹刻意的冷淡还是会被心细的人看在眼里。
第四年，陌轩纳了一房侍妾，是贺员外的千金，虽然出身不怎么高贵，人却长得花容月貌，千娇百媚，而且知书达理，虽然没有茹雪的沉稳干练，却也颇懂得进退。贺氏虽然有些忌惮茹雪的公主身份，可是陌轩言谈举止间刻意的疏漠加上自己嫁进高家前从外面听来的流言让贺氏越来越不把茹雪放在眼里。
贺氏长得娇小玲珑，身姿婀娜，很是惹人怜惜，人又很八面玲珑懂人心思，陌轩很宠她，经常叫她留在书房陪自己处理公务。
本来以茹雪的聪明和正房的身份，是不可能害怕这样一个小女孩，可是贺氏的身份却出人意料的机敏狠辣。
贺氏最大也最可以利用的资本就是得宠。贺氏知道，其实府里的很多下人从心里是有些轻视这个公主的，虽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从陌轩对茹雪的态度中，他们也看出陌轩非常不待见她，所以态度虽然有礼却非常冷淡。贺氏很好得利用了这一点，她用自己有目共睹的得宠事实，加上自己天生的嘴上功夫，很快就拉拢这些下人围着自己打转，她知道自己和茹雪比输在身份上。她很恼火陌轩明明不爱茹雪却带着她去奔赴宴会，她要代替茹雪跟着陌轩出席在各种场合，她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绝对不会满足于仅仅做陌轩的一房侍妾。
茹雪纵使再尊贵，终是一个不得宠的人罢了，她再聪明，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贺氏出手必茹雪想象得要快得多，她不断制造事端，把一切责任推卸到茹雪的身上，越来越多的仆人被她收买，他们对于茹雪百般刁难，气焰越来越嚣张。茹雪本来无心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女子间的争斗上，可是看着贺氏一天比一天趾高气扬，茹雪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在某一天被引燃，彻底爆发出来。
本来，茹雪是个很识大体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发脾气的人，即便是心理极度愤怒，理智也多半会强压下她心中的怒火。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她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不由自主地去仔细思考后果，思考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本来无心与贺氏争夺什么，贺氏要得是名分，是荣耀，而她要的简简单单的爱。两个志向完全不同的人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号争的，并不是茹雪一味想要退让，她也不必让这贺氏这样嚣张的人，她只是心累，对陌轩的爱，太辛苦，让她不想再去思考别的事情。
可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贺氏不经茹雪同意便随意杖责她的丫鬟侍从，公然把茹雪手底下的人调走，甚至，茹雪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在陌轩面前装着一副孱弱可怜的样子指责茹雪仗着自己是正室的身份随意欺负她，为此她竟然不惜割破自己的手在陌轩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看着她那副刻意装出来的娇弱无辜的样子，一股深深的厌恶涌上茹雪的心头，她已经受够这个女人了。
一瞬间，茹雪心中涌起千百个念头，她讨厌这个女人看着陌轩时欲拒还迎的眼神，亲昵的姿态，她讨厌陌轩看着她的眼神，她讨厌这个女人日日陪在陌轩的身边，讨厌她脸上幸福又得意的笑容！
她更讨厌，这个女人有了陌轩的孩子。
她嫁给陌轩四年，却没有一个孩子……
长久积压的怒气和醋意和苦得化不开的辛酸瞬间占据了茹雪的所有理智。她的脑中不能正常地思考，她看到的只有贺氏虚伪得有些狰狞的泪容，和陌轩眼中流露出的，她无法忍受的，疼惜……
她无法忍受，陌轩爱上了另一个人，他的眼中已不再有她了。
她要怎么接受，那个曾经搂抱过她的结实胸膛夜夜拥着另一个人……
她要怎么接受，那双握过她的白皙修长的大手此时心疼地擦着另一个人的眼泪……
她要怎么接受，自己深爱的那个人此时心里装的全是另一个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怎么挥手打了贺氏一个巴掌的。
她的行动已经完全不受理智的控制，她脑中满满的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恨意。
贺氏被甩到在地上，娇躯不住地颤抖着，看着茹雪的目光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茹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一时间，思绪完全停止。
贺氏畏惧地向后一缩，陌轩出手如风把贺氏搂在怀中，他漆黑如墨玉的乌眸此时波涛汹涌，里面海啸一般的怒气翻滚，紧紧盯着茹雪的眼眸。茹雪回望着他，黑曜石一般美丽灵动的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却依旧清澈如泉。
“你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兰心现在怀了我的孩子，什么事情值得你对她出手这么用力？！”陌轩的乌眸中怒气汹涌，幽黑的瞳眸更加深邃冰冷，混身竟然散发出衣服肃杀冰冷的气息。
“你背叛我还不够，还要陪上我的孩子吗？！”陌轩的眼中蓄满了狂风暴雨般的怒意，望着茹雪的目光如数九寒冰让茹雪冰冷得颤抖。
一时间，茹雪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辩白，她的脑中满是陌轩愤怒的眼神，冰冷的表情。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乌云如聚，黑压压的一片，漫天铺地的低沉压抑。
“茹雪，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你这么仁慈！”陌轩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如果你再敢打兰心一下试试看，我定让你好看！”
冰冷的话语，冰冷的面孔。
茹雪心中所有压抑的怒火，不甘，还有委屈瞬间全部爆发出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我发疯？！没错，我一直都疯着，从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变成了一个疯子！”泪水在茹雪的脸上肆意纵横，她原本美丽柔媚的面容完全被一种彻骨的伤心抹去了颜色，“你问我为什么打她吗？因为我恨，恨你爱着她，宠着她，却对我视而不见！”
“今天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陌轩冰冷深邃的凤眸中没有一丝情感，“你反倒来责怪我？！”
“是啊……是我造成的……我活该……我自作自受……”茹雪的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黯淡下来，她的眼中再也没有任何神采，所有的光芒仿佛都顷刻离她远去，她的眼里沉淀下来的唯有本不该属于她的颓废和悲凉，仿佛岁月刻上了永远也抹不平的伤痕。
“可是，我不后悔打她，那是她应该受的！”茹雪抬起头来，决绝地看着满面怒容的陌轩和她怀里志得意满嘲笑地看着她的贺兰心，她输掉了爱，输掉了信任，输掉了所有的一切，她唯一剩下的自尊，她决不能再输掉了。贺兰心做了那些事，她早该挨我一巴掌的，我问心无愧。陌轩，我不会因为你相信她就默认她是对的，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她该为她做的一切负责，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啪——”一阵响亮的耳光回响在硕大的大厅，顿时，一切风声人声统统消失，剩下的唯有安静到有些诡异的厅堂。
茹雪的脸被这股大力狠狠甩向一边，白皙的脸上立刻现出五个鲜红得似要滴出血来的手指印，她听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的声音。茹雪如扇睫毛轻颤，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
一道闪电凄厉地划过，天空下起了暴雨。
心痛到再也没有任何的知觉，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盼全都灰飞烟灭。
茹雪没有再转过头来，麻木的心一下一下抽痛的感觉掳住了她所有的神经。
两年了……
两年来卑微地希望你能够回心转意……
两年来孤枕独眠如影随形的孤寂……
两年来被你一点一点埋藏的希望……
陌轩……我受够了……
我的心再也不能承受了……
茹雪木然地转过身体，一步一步挪向门口，脸上热辣辣的，她感觉不到痛，痛全在心口上。
她不知道是怎么出了陌轩府邸的大门的，她只觉得冰冷的雨水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一阵彻心彻骨的凉意袭来，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回头最后望了陌轩高大辉煌的府邸一眼，心里是悲凉的诀别，那个地方曾经承载了她最美好的年华，承载了她太多快乐和哀伤。
永别了……可儿……
我依然记得初见你时你脸上灿烂的笑容，憨厚的表情……我依然记得我心情不好你哄我开心时你随口胡编的那些笑话……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你……我也许根本无法撑过被陌轩冷落的日子……
现在……对不起……我的心累了……它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伤痛了……
对不起……可儿……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贺兰心的那些丫鬟们欺负……可儿……忘了我这个没用的主子吧……
你是最关心我的人……我却让你受委屈……
可儿……我真心的希望，你也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去找一个更厉害的主子，或是找个好人家嫁了……衷心地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希望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好好守候……
不管在任何地方，我都会祝福着你……
永别了……陌轩……
我曾经用整颗心爱过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桃之夭夭·姬茹雪番外（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