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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留下来伺候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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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抬头看见周瑜,也不言语,眼神中是透露着有何贵干。
周瑜心中不悦起来,这么快就产生了嫌隙,往后孙策作为统帅,自己一介臣子,只怕距离更远,周瑜直接坐到他身边,凑近问道:“主公可恨我?”
孙策一皱眉,没有理会。
周瑜见此,跪到孙策面前,拿出一把匕首,直指着自己说:“如是,臣了断自己罢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孙策一下子恼了,把匕首直接打掉。
他抓住周瑜的手,把他整个人拽起来不让他跪着,恶狠狠盯着周瑜的眼睛问:“我父亲刚去世,你也跟他们一样,逼着我登位,你口口声声喊我主公,只让我觉得我们距离甚远,我不想应声,你还以死相逼,你明知道我对你......我......极为在乎你......”
后面一段孙策声音越来越小,脸色越缓和了许多,周瑜惊得双眸缓缓瞪大,不等他说完,立马伸手捂住了孙策的嘴,制止他继续说下,并且低声道:“伯符,隔墙有耳。”
周瑜有三怕,一怕孙策说出了逆天而为的话,要是被那些正在虎视眈眈统帅位子的人听见了,又当如何?二怕那些氏族,拿正统礼仪的事情来抨击孙策。三怕自己听多了孙策这些话,会自作多情。
“孙伯父待我如亲生孩子,你悲痛,我亦同悲痛。但我知道,伤感也无用,我们要重振旗鼓,我,我还要看你......”
周瑜说到这里,仰起头很认真盯着孙策,嫣然一笑小声道:“看伯符扬鞭策马,打下这整片江山。”
孙策听完愣了愣,知道周瑜依赖自己,心情平和多了,一时之间又心疼起周瑜,想到他刚刚雨中所作所为,始终是为了自己,也实在恨不起来了。
孙策心里明白,要为父亲继续征战才能对得起父亲,对得起江东百姓,对得起周家和其他世家的帮助,以及曾经儿时对周瑜许下的诺言,也许周瑜不记得了,但是自己,每晚都能想起来,历历在目。
周瑜准备行礼退出去,孙策却开口轻声说道:“你不用这么着急,留下来陪我一会儿。”
周瑜听到只陪一会儿,心里稍稍失落,不过转身就目瞪口呆,看见孙策把上半身衣服都脱了,还裸露出结实的胸膛,整个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瞬间震的燥热起来,傻眼还说话都打结起来:“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孙策拿了壶好酒,皱着眉看周瑜:“我怎么?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你不冷吗?”
周瑜一愣,噢原来是因为衣服湿了才脱掉的,早说嘛,还以为……周瑜强压自己冷静下来:不对,我什么都没以为。
“喂,你是不是受了风寒,已经傻了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孙策嬉笑着,已经凑上来动手脱周瑜的衣服了,周瑜惊恐地赶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大喊:“别动我,无耻之徒!”
孙策一愣,转而笑道:“无耻之徒?你我皆是男子不说,我只是怕你受风寒,又不对你做什么,怎么就无耻了?”
周瑜眼眸看向地面,暗示自己也先别慌,孙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周瑜脸红润起来,嘴上小声道:“我自己来,你别过来。”
两个人此刻无声胜有声,拿着美酒,喝着喝着,孙策先打破这宁静,因为知道周瑜一向不会主动的,孙策接着酒劲问:“你......是不是以后,只把我当主公了?”
周瑜扬了扬眉,笑着回答:“那还能当什么?伯符是君了,我是臣了......”
明明心中不愿,可是不得不接受,毕竟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孙策沉默地看着周瑜,今夜之后,周瑜只会对自己恭恭敬敬地把自己当主公。真是讽刺啊,难道儿时的事你都忘了吗?......
深更半夜,孙策醉意已浓,嚷着要周瑜留下来伺候自己,周瑜看他耍酒疯,苦笑着把他手上的酒坛子扯开,搀扶着他到床边,缓缓摆正他身体,让孙策舒服睡下。
转身刚要走,孙策死死拉住了周瑜的衣服,紧闭双眼,紧锁剑眉,迷迷糊糊叫道:“周公瑾,你好大的胆子,孤要你留下来伺候孤,你居然敢违抗孤的命令。”
周瑜转身蹲下,靠近床边,温柔安抚着孙策说道:“我没有要去哪里啊,我在这......”
孙策缓缓睁开眼,又极度困倦地闭上了,嘴里还在念叨:“公瑾别走,留下来陪我......”
而站在外面等着的侍女仆人们,看都到点了,主公还不喊人进去,还偷听到主公好像说要周瑜伺候,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军中另一个谋臣,只比周瑜大不了几岁,现在就站在这些人仆人后面,本来表情是毫无波澜,听着仆人们议论主公和都督之间,关系过于亲密,似乎有问题,脸上的表情直接从阴转雷电暴风雨,最后再听到众人说什么:“难道是断袖之癖......”
终于忍不住忽然上前怒吼:“呵,好大的胆子,我主公刚继位,就轮的你们这些下人嚼舌根?”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鲁肃鲁子敬大人,都退到一边,低头行礼,吓得不敢说话了。
鲁肃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主公,乃孝义当先,能文能武之才,都督周郎,数凤毛麟角之智谋,他们二人总角之交,异姓兄弟互称,其中深厚感情,是我等都不能及。如今,天下动荡,群雄割据,唯有我孙家主公能力挽狂澜,安定中原。你们若再有今日这样,妄加诋毁,扰乱军心,我先剪了你们的狗舌。”
所有仆人吓得跪在地上,求鲁肃饶命,鲁肃继续吩咐:“以后,未传不得入主公院内,都滚。”
仆人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鲁肃等众人散去,走到孙策军帐前,轻声唤:“主公,都督,校尉鲁子敬有要事相告。”
过了一会儿,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鲁肃还在盘算着怎么跟孙策说,但随着灯火敞亮,映入眼帘的,是周瑜的带着些许酒气的俊脸,往下看,衣物单薄,鲁肃这下傻眼了这......
这没什么,就是鲁肃脑海浮现了好多难以描述的画面,他试探问:“许多年不见,公瑾,变得......嗯......挺......风尘的......”
周瑜紧张地想解释:“不是这样的,子敬,是先主刚逝,少主公留我小酌几杯,不胜酒力,现已歇息,我正要回自己营帐......”
话说到这里,帐内却传来孙策,迷迷糊糊醉酒的声音:“瑜儿,渴了,给我倒茶来......”
鲁肃跟周瑜瞬间都愣在原地,好像石化了般,彼此不知道这么尴尬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直到孙策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句:“瑜儿,渴了......”
周瑜紧张头都冒汗了,纹丝不敢动,鲁肃赶紧尬笑着说道:“那,都督先忙无妨,子敬略等一会儿。”
周瑜都来不及说感谢理解,转身就飞奔进去,给某个意识不清醒的孙大将军倒水喝,终于让孙策睡着,周瑜整理一下,重新出来面对鲁肃。
鲁肃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看着周瑜面红耳赤,鲁肃赶紧说道:“主公不在,还请都督代为转达,先锋与中坚,请奏回江东安葬先主,此事有关军心,还请主公尽快定夺。”
周瑜点了点头,直言:“等阿策醒来,我第一时间告诉他。”
鲁肃一时语塞,周瑜好久才回过神来,完了完了,刚刚居然当着鲁肃的面,直接说了“阿策”,主要是习惯了,曾经儿时叫了那么多次,一时没改过来,现在木已成舟,叫周瑜怎么办好,鲁肃再怎么正经的人,也不得不怀疑,真如下人说的那样。
“公瑾,你与主公,何许关系也?”
周瑜手心一直冒汗,强装冷静,从容不迫回答:“君臣也。”
鲁肃皱眉:“既是君臣,直呼其名,合乎君臣礼否?”
周瑜心里虽不悦,嘴里还是吐出一个字:“否。”
鲁肃叹了口气,继续劝道:“外面已经流言四起,卿当爱护自己颜面,既然做了君与臣,永远都只能是君与臣了。”
周瑜听了,如同利刃扎入心扉,不能表露难过,赶紧回答:“子敬言,有理,瑜受教。”
鲁肃意味深长看了周瑜一眼,见他脸上还是稚嫩多于理智,就知道他多半没听懂,但毕竟是好友,鲁肃拍了拍周瑜肩膀,安慰他:“相伴即可。”
待鲁肃走后,直至深夜,周瑜都因为守着孙策没有睡觉,累的周瑜衣带不解,清晨趴在床边睡着了。
回程路上,孙策看出周瑜有外人在的时候,很拘束,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孙策不太高兴,就下令严禁任何人议论周瑜,虽军中无人再敢议论,但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少主公孙策,明明就是任何事都偏心周瑜很多。
某日,一个水兵失误,提早收帆,导致船向有偏差,差点被当晚涨潮怒波推地远离航线,幸好周瑜发现的早,冷静指挥,帮助军船找回了航线。之后,周瑜下令不可随意收船帆,说的有理有据,底下无人不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