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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要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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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看到吕蒙领着伏兵进城了,其他将领更是喜出望外,孙策站在太守府大门口,故意大声笑道:“都督调来的增援,真真叫孤欣慰。”
其他将领听此都议论黄盖玩忽职守,不调兵力,反倒是周公瑾聪明机智,安排伏兵,一时间军中众人对周瑜的好感直线上升。
几天的混战刘繇始终攻不进去,下令撤兵回扬州,孙策怎么可能真的放他走,带了众兵就往外去追,一直追到东阿附近,刘繇躲在军队最远最前,孙策快要追上其后,忽然出来一队人马,横冲直闯拦在了孙家军前面。
孙策拽了拽马绳,上前看了看为首将领,笑道:“我当时是谁,这不是太史慈将军吗?”
太史慈也笑着上前拱手道:“小霸王,别来无恙。”
孙策摆摆手回答:“将军上次不让我杀刘旭,这次不让我杀刘繇,将军,敢问策,还能做什么呢?”
太史慈不好意思地回:“慈既然是刘繇部下,自当为其主忠其事,孙大人英姿飒爽文才武略,慈是敬仰万分的,但若是孙大人要与慈为战,慈自当尽力而为。”
孙策有点恼怒,这个人真是软硬不吃,非要作对,刚要发怒,周瑜打马上前拽住了孙策衣袖小声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手底下缺人。”
孙策皱眉,同样也小声回答:“那你说怎么办?”
周瑜一笑:“这是个武夫,我哪知道怎么办呢。”
孙策回味了一下周瑜的话总算是明白了,笑着上前对太史慈又说道:“要不这样吧,将军也是善武之才,不如我两就,一对一,相切磋一番,如果你赢了我就退兵,如果我赢了,还劳将军让我过去。”
太史慈心里有点没把握,不过还是同意了,两个人打马上前,互相点头示意,这就开始了比武,第一轮交手毫无差距,两个人手持长.枪互相抗衡,两马相过,二人相背,又同时拽了一下马绳回头继续往前,这一次孙策对准太史慈胯.下骏马挥手一刺,马应声倒下,太史慈纵身一跃伸手抓下了孙策的头盔,众人惊呼:“主公小心!”
孙策敏捷跃下马背,太史慈被摔下马站起来,二人相对而站,孙策率先笑道:“想不到太史慈将军如此骁勇,策服局。”
太史慈赶紧行礼:“孙大人不要过谦,明明孙大人更胜一筹,慈服局。”
既然没有分胜负,太史慈又一跃上了一匹新的马对孙策说道:“孙大人,刘繇已经逃远了,还请孙大人再留慈一命罢。”然后带着兵马,奔波马蹄扬尘而去。
孙策上了马咬着牙想追,周瑜却制止了他:“别着急,他那个方向其实是豫章,豫章也不会容他,我们先去打宣城,往东征伐,迟早能把他逼出来的。”
孙策觉得周瑜说的有道理,下令撤军。
一个月以后,孙策平定了宣城一带,太史慈驻守泾县。孙策带兵继续征讨,准备攻下宣城东西所有县,太史慈终于寡不敌众,被俘虏进狱中。
宣城太守府里,太史慈被押解上殿,孙策赶紧冲过去把太史慈解绑了,紧紧抓住太史慈的手:“将军,还记不记得神庭一战,如果当时策不敌你,又当如何处置策?”
太史慈低头小声回答:“慈也不知也。”
孙策哈哈大笑道:“那请将军,赏脸今后之路与孤共闯罢。”
周瑜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孙策,太史慈见此,感动地跪下说道:“孙大人,慈誓死追随你。”
孙策当众下令,要拜太史慈为折冲中郎将,发其兵权。没多久,传来刘繇死在豫章的消息,太史慈奉命去豫章收掉刘繇的所有兵马,如期而归,同时朱治也在后方拿下了吴郡。
自此,孙策手底下便多了一个骁勇善战的年轻将军,江东的统一也加剧了。
战事平息以后,孙策让宋谦留下驻守着宣城,带着所有人到历阳,并且命令孙府上下都迁居到历阳来,从此历阳就是吴都。
又是到了一年除夕之日,孙策在新修缮的孙府大摆宴席犒劳三军,宴席结束,孙策还要处理家务,送走客人,钦点礼物,周瑜就这么么在旁边看着等着。
虽然周瑜自己很想回住处休息,但是孙策明确下令不让他走,于是周瑜让收拾乐器的家仆们留下一把琴,开始坐在一边抚琴,一曲湘夫人怨念极重,周围准备回府的将领们,当中还有没喝醉的,都讪笑着走出去,对周瑜和孙策的关系议论纷纷。
孙策忙碌之余瞥了一眼周瑜,见周瑜轻轻微迷着眼,脸上因为醉酒甚是红晕可人,正黯然神伤地独自抚琴,孙策心里不禁暗自好笑。
孙母见此干咳了一下,孙策赶紧继续做手边的事情。
孙母吩咐完仆人们要做的家务,转头对孙策说道:“吾儿,为娘先回去歇着了,你也别忙太晚了。”
孙策赶紧行礼:“是,母亲。”
孙母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孙策,又看了一眼周瑜摇摇头走了,周母凑到周瑜旁边,指尖轻轻按住了琴弦,琴声骤然停止了,周瑜仰头对上自己母亲笑容,周母打趣自己儿子道:“吾儿,许久不见,倒像是周朝褒姒,商朝妲己了。”
周瑜一皱眉:“啧,母亲别胡说,儿子就是嫌着无聊,打发时间随便弹弹琴。”
周母离开后,周瑜的琴声更激昂愤慨,好多仆人因为听得耳疼,都吓得尽快搬东西,收拾碗碟跑出去了,孙策伸了个懒腰,毫不在意这些,大摇大摆地走过来,看着周瑜。
周瑜不弹了,瞪了一眼孙策说道:“怎么了?嫌弹琴声吵,那臣回去歇着了。”
孙策放声大笑:“你以为,你胡乱弹琴,我就会放你走?”
周瑜撇嘴不说话,抱起琴就往外走,孙策有点不高兴了,周公瑾竟然无视自己,孙策挥手让周憾把周瑜手上的琴拿走,周憾得令把琴抢过来跑出去了。
孙策上前紧紧拽住气的跺脚的周瑜,玩味笑道:“你一口一个臣啊臣的,你何时对我臣服过?”
这话说完,周瑜计上心来开始耍酒疯,愤愤挣脱孙策的手,吼叫道:“孙伯符,我对你已经是尽心尽力,忠你从未有过二心,你对我,结果是百般利用罢了,收了太史慈哪天不是跟他一起饮酒作乐,还需要我么,现在又来缠着我作甚?不过是无聊罢了。”
孙策一愣,什么时候起周瑜心中有这么多怨念了,此刻殿内一个仆人都没有,就他们两个人了,周瑜委屈的喊声回荡在大殿里。
孙策上前想安慰周瑜,还没靠多近,周瑜忽然抽出腰间匕首,上前怒目而视,反手抵住孙策的脖子,逼迫孙策吃惊着慢慢往后退,最后身靠在了柱子上。
周瑜就这么平视看着孙策,酒气扑鼻,眼神迷离,眼角似乎带着泪痕,孙策不知道周瑜是怎么了,这么反常,试探地问周瑜:“你喝多了?你要杀我?”
周瑜慢慢开口道:“嗯,杀你又如何?”
孙策一听,站直了头往后微微一仰,笔直的脖子上滑下一滴汗,他闭上眼,声音低沉却温柔:“若你觉得我该死,那你杀罢。”
“你何意。”
“要是公瑾心里对孤有了嫌隙,孤宁愿被你杀了,也不要你恨孤。”
“你,你不问我为什么......”
“你自有你的道理吧。”
周瑜失神着端详了一会儿孙策的英俊脸庞,人闭着眼等待自己用力挥动匕首,可周瑜内心一紧,脑海出现了之前在浴池接吻的画面,那时的水雾热气缭绕全身,周瑜脸也如此此刻般通红,不同的是,那是害羞,现在却是满心的愤懑嫉妒。
周瑜转头扔了匕首,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不识大体,他恍恍惚惚准备回房间睡觉。
周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愤怒,为何恼,为何明明气的想杀孙策,为何又下不了手。
孙策没有追上去,示意门口的守卫在后面跟着周瑜,护送他回住处,又扯了马,跃上马背出了孙府,直接疾驰到鲁肃府前,门口守卫单膝下跪行礼道:“孙大人安好。”
孙策下马挥手,急不可耐说道:“叫鲁肃出来,快点。”
守卫应声赶紧进去找鲁肃,鲁肃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急冲冲赶了出来,到门口迎接孙策进去:“这我没回府一下,主公这就追过来了啊。”
请到内殿,孙策和鲁肃坐下来了,鲁肃抢先道:“这是公瑾又怎么主公了,主公连酒都没醒就冲了过来,来人啊,给孙大人拿醒酒汤来。”
“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想到办法了么?”
鲁肃赔笑道:“公瑾又对主公不恭敬了吗?”
孙策叹了叹气:“倒也没有。”
鲁肃松了一口气,准备喝茶。
孙策补充道:“就是拿刀要杀我。”
鲁肃“噗”得一下,嘴里的茶水全喷出来了,孙策表情毫无变化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鲁肃赶紧跪地上磕头:“主公饶命啊,主公饶命。”
“无碍。”
说是无碍,孙策脸上又全是,再不说正事,下一秒就杀了鲁肃的深意。
鲁肃开始沉默着思考,这公瑾的心思,是真的摸不透,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策才肯回府,等送走了发完牢骚的孙策,鲁肃的夫人从后帘中走出来,对自己夫君道:“主公这是为了哪家女子神伤?”
鲁肃苦笑:“也可以这么说……”
鲁夫人皱眉:“既然如此,主公何不纳了那姑娘就是,乱世的女子再多心性,最后也只求一个安稳。”
鲁夫人轻轻靠在鲁肃肩膀上,鲁肃轻声嘀咕:“关键就是,他不能纳啊……”
孙策一路策马扬鞭,不知不觉回到孙府,又走到了周瑜的住处房门口,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看来周瑜已经睡下了,孙策有点想上前砸门把周瑜吵醒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