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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关心则乱 ...

  •   孙策挥手让吕蒙别说了,又叹气道:“我知道他受了太多委屈了。”
      孙策看了几眼周瑜,转身走了,吕蒙也跟上,鲁肃猜测孙策此刻已经离开,忽然转过头,对正在观赏台下的山谷深渊的周瑜道:“那天晚宴,我让你故意激怒他来骂你,赢得世家们的忠心,你还真的肯为了他这么做,你不怕葬送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性命,这世间,什么谎话都可以说,只有关心则乱是掩饰不了的。”
      看周瑜还是愁眉苦脸不搭腔,鲁肃又转移话题道:“在外人面前,行事还是要注意体统啊。”说完站起来行礼准备告辞。
      转眼又快到冬天,孙策下令黄盖镇守庐江,留下一半兵马常驻怕袁术贼心不死,剩下的兵马再分拨,一分给历阳驻守,剩下将领士兵们都带回江东吴地孙府,准备来年再重新征兵整顿编制新的队伍。
      返回吴地的孙军战船上,周瑜正披着绒毛斗篷,看着远方神伤,几年没见到父母,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虽说刚入冬,冷还是冷的。”孙策站在周瑜身后关切地说着。
      周瑜回头冲他笑了笑,然后继续看远方,孙策皱眉上前问:“冷也要看吗,迟早要见到,又不是见不到了。”
      周瑜想起孙策已经失去了亲生父亲,赶紧回头安慰道:“伯符莫思虑旁的,以后我都随侍你左右……”
      孙策微微歪头看着周瑜笑着说道:“怎么,你不生我的气了?”
      周瑜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
      孙策哈哈大笑,想要上前搭周瑜的肩膀,周瑜却缓缓避开了,孙策脸色僵了僵也没继续强求。
      孙府门口噼里啪啦放起鞭炮声,管家飞快跃进府中,往议事的大殿跑去,兴奋冲里面坐着的人大喊:“老夫人老夫人,大喜啊,少爷们回来了!”
      此刻周母和孙母都坐在大殿里面有说有笑,听到这话,两个老夫人都着急地站起来,管家弯着腰气喘吁吁,周母着急问:“说啊,快说谁回来了。”
      孙母也皱眉道:“把气理顺,好好说。”
      管家大声回答:“是主公和公瑾少爷,凯旋回府来了!”
      孙母和周母两个人一听,面露惊喜转而相拥而泣。
      “妹妹,总算盼到了……”孙母对着周母噙着泪笑着,周母用手绢抹了抹泪道:“就这么一个儿,哪天不盼他早归,夜夜心惊胆战……”
      孙母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周母也点头应和道:“可不是,都回来了。”
      其他将领们下了船都纷纷回自己家中,孙策周瑜风尘仆仆直往孙府里赶,刚一脚踏进了孙府,府里上上下下的仆人侍女们都行礼:“恭迎主公和二少爷回府。”
      然后前赴后继涌上来给孙策周瑜,争着抢着帮忙拿随身衣物包袱,管家也上前道:“大少爷,周少爷,老夫人已经传了家令,膳房准备家宴,浴池也清洗着,您二老歇一会儿就可以沐浴更衣了。”
      孙策摆手示意家仆们可以下去了:“行了,知道你们心意了,都下去吧。”
      众仆人都应声行礼:“诺。”
      孙策扑上去搂着周瑜的肩膀,说笑道:“走,陪我沐浴更衣。”
      谁知周瑜直接垮着脸拒绝:“不了,瑜要去给母亲请安。”
      看着周瑜二话不说,抬脚走了,孙策愣在原地,他感觉周瑜的冰冷,胜过漫天飞雪。
      孙策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打了个响指,鲁肃从身后出现,慢慢靠近到孙策旁边,恭敬地俯首帖耳听着孙策的吩咐,慢慢鲁肃皱眉眼睛越来越瞪大,到最后听不下去,行礼说道:“主公三思啊。”
      孙策冷笑道:“紧张什么?这东西不是对身体无害么?”
      鲁肃脸红燥热支支吾吾说道:“可是,主公不是说过不会勉强都督的,现在又……而且主公都已经弱冠之年,成家之事……”
      孙策拍了拍鲁肃肩膀笑道:“子敬,我知道我娘亲一直逼你劝诫我跟公瑾成家,但是你别忘了……”
      孙策忽然面色骤变,带点凛冽威逼,“孤才是孙家之主,在孙家,周公瑾不是都督,是我的义弟罢了。”
      鲁肃皱眉赶紧行礼道:“诺,主公有令,子敬无不从。”
      孙策看着远方周瑜在跟周憾说笑,不悦地说道:“三天之内,是你的话,应该不难办妥,我一直放心你的。”
      孙策眯着眼冲鲁肃一笑,转身走了。
      鲁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他而言,这杀伐果断,喜怒无常如猛虎一般的主公,笑比不笑更恐怖,鲁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孙府的门的,可能要不是有家仆接自己,腿软的就要摔地上了。
      周家孙家两家的人早就等着孙策和周瑜了,大家笑着欢迎两个人缓缓走进来,孙母站起来对孙策说道:“吾儿快上座。”
      孙策走上内殿最中央最上面的座,坐下来,环视着周围的亲人,想起自己的父亲,当年也是这样,一家人团团圆圆是多么祥和安宁。
      孙策心起优思,表情不悦,孙母看出来赶紧安慰道:“吾儿这几年忙于军政,为娘好不容易盼到等到你回来,亲手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肘子,吾儿多吃点。”
      孙策笑着回答:“策感激母亲,”转而又对其他人说道,“大家不用拘礼了,吾等皆为一家人。”
      众人都谢礼:“主公客气了。”
      开席了,母亲们都在自己孩子旁边嘘寒问暖,周瑜不动筷子先问自己娘亲:“母亲身体最近可好?”
      周母眼里噙泪回:“吾儿不用挂念,为娘身体尚可,倒是你,几年没见怎么清减了。”
      周瑜一笑:“前线也不好享乐什么,母亲不用担心。”
      孙权这几年也长高了许多,上前给孙策行礼:“权见主公安好,兄长几年不归,权甚是想念兄长。”
      孙策把他肩膀一拍,眼睛上下一扫,大笑欣喜道:“权弟,长高了好多啊,有没有好好练武?”
      孙权笑嘻嘻地回答:“权一直以兄长为榜样,日夜不敢懈怠,只盼何日上战场助兄长一臂之力。”
      孙策大笑:“甚好矣,这才是我的弟弟!”
      等孙权回位置,孙二夫人也带着孙尚香上前恭敬行礼:“妾身见主公安好,这是主公小妹尚香。”
      孙二夫人把还几岁的孙尚香往前推了推,声音娇嫩的孙尚香学着孙权给孙策行礼:“尚香见主公安好。”
      孙策把走路都走不稳的小孙尚香抱起来逗弄着说:“我是你的兄长,叫兄长。”
      孙尚香咯咯直笑:“兄长,阿策兄长。”
      孙二夫人本来在笑着,听到孙尚香喊了孙策小字,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害怕孙策生气孙尚香不懂规矩赶紧赔笑:“尚香年纪小,主公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孙策笑了笑放下小孙尚香:“姨娘不用介怀,妹妹这么小,就记住了策的小字,姨娘一定是经常提及的,那策要见识起来,是策也太小孩子气了。”
      孙二夫人行了礼领着孙尚香下去继续用膳。
      众人等皆欢喜饮酒作乐,等到吃喝差不多,纷纷行礼告退,孙母也起身:“吾儿,留在家中好好歇息一段时间。”
      孙策也点点头:“儿子都听母亲的。”
      周母也看差不多该回房间的时候,男人们还要商量军务,就给孙策行了礼,又对周瑜小声说道:“主公面前谨言慎行。”
      周瑜小声道:“瑜知道了,母亲好好歇息。”
      周异、周瑜,孙策三人继续坐在席间饮酒,商量军务,直到深夜。
      等到军务商量得差不多了,孙策也有点醉意,起身要回房之前,下意识还跟之前一样喊周瑜:“公瑾,走,伺候我就寝。”
      周瑜一惊,看到周异惊愕的眼神,赶紧大喊:“主公糊涂了,现在回孙府不用扎营了。”
      孙策撇头看周瑜双眼瞪大盯着自己,这才惊觉周异还站在自己身后,暗自骂自己糊涂,转而大笑:“哎呀,是孤醉熏了,闹了笑话了哈哈。”
      然后佯装醉酒,赶紧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孙策走了,周异上前拦住想开溜的周瑜:“吾儿与主公之间,关系甚密啊。”
      周瑜赶紧狡辩:“父亲说的感情是战友兄弟情罢。”
      周异皱眉道:“吾儿不想说,为父不逼你,军中流言不少,你好自为之,哼。”
      说罢周异拂袖而去,周瑜缓缓回到自己房间门前,一直在想着父亲的话,心中有些许压抑。
      回到自己房间,看自己房间怎么一片漆黑,难道周憾又跑哪里去偷懒了吗,这个混小子,等他回来必定收拾一下。周瑜进去开始找油灯,摸黑看不清楚,翻箱倒柜着,没察觉身后一个人逐渐靠近,忽然抱住了自己,周瑜警惕转身,刚要抬手打身后的鬼鬼祟祟之徒,谁知对方身手矫健,反手就把周瑜按在桌子上了。
      周瑜惊慌地刚准备要大喊呼救,又被那人粗大手掌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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