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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传闻的你也不过如此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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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洛阳令周府衙门前,鞭炮齐鸣,停下一架又架奢华的马车里,下来了不少达官显贵们,他们互相行礼,寒暄,不约而同往周府大门走。
整条街都张灯结彩灯火阑珊,一片喜气洋洋不输春节的氛围。
“少爷,孙家的人到了。”
府衙别苑偏房里,一个才十三岁的小童,跪在琴桌前,稚嫩喜悦的声音制止了原本悠长的绝色琴音。
本来正在抚琴的翩翩公子,听此话,没人注意的嘴角微微一勾,缓缓站起身,秀丽长发飘飘然散乱到肩旁,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将桌上静置的苏绣织金抹额,轻轻缠上发额间。
小童仰头看着自己主人脸颊,那如女子般倾国倾城的容颜使人移不开目光,但最叫人神往的,还得是一双似乎映着浩瀚星辰的瞳孔。
小童天真一笑:“少爷,你今天可仙子下凡了。”
“小憾,”这位公子的音色,远比他抚琴乐调,更扣人心弦,“仙子下凡,可不兴比喻男子。”
小童起身跟着主人身后,走出房间门,轻声含笑答着:“知道啦,公瑾大少爷。”
拐过好几个走廊,方才到正殿大厅里,正站满了来给周瑜庆贺十六岁生辰的贵客们,众人一看到周家的大公子出来了,纷纷前赴后继围上去嘘寒问暖。
周瑜有条不紊地一边有礼貌地应付,一边默默扫视所有人,似乎在周围宾客亲朋里面寻找着某个人。
总算在接近门口的桌椅那,看到了一对母子,母亲虽不着雍容华贵之赏,但气质极为出众。只是微微皱着眉头,教训她紧挨旁边坐着的少年郎。
周瑜仔细一瞧,那少年与自己还年纪相仿,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多几眼,呵好一个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小将军,鲜红披风随风扬起,脸上一道清淡的伤痕,掩盖不了他的美姿颜,估摸着是征战时候留下的。
众多年轻女子们时不时齐齐看向此少年,窃窃私语,依稀能听见一点她们口中在说:小孙将军。
是他么?
周瑜端起酒杯,抱着试试的心态,迈开步子往那边走去了,越近便越能听清楚,那位夫人训诫这少年的内容:“伯符,为母说了好多次,你尚小,不用冲那么前,跟你父亲后面便是了,瞧你脸上这疤,多显眼。”
纨绔的少年满不在乎将手边酒杯拿起,仰头一饮而尽:“母亲不必多虑,策自会小心。”
看到周瑜端酒杯过来了,孙母赶紧给孙策使眼色,孙策正眼对上周瑜,从打扮到气质还有周围人的目光,心里立马懂了。
这不就是传闻中,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公子周瑜周公瑾嘛,切,也不过如此。
孙策可是十四就上战场的小将军,全然不把周瑜放在眼里,很敷衍的态度站起来颔首了一下,周瑜有着出身名门的修养,便不在意地先行礼,开口道:“孙小将军安好。”
孙策看对方态度不软不硬的,也嬉笑着满口答应:“那都是虚名,今日祝贺周公子生辰,小爷未带好礼......”
话虽然这么说,孙策却从身后拿出一把早就藏好了的剑,笑嘻嘻地递给周瑜,“听闻周公子啊,平日里爱抚琴,便寻了把好剑赠公子防身。”
听到这话,孙母脸色一下子垮了,这不是当着面,笑话人家只会抚琴不会武艺,身子骨柔弱?还怎么好意思吃人家的酒宴,孙母下意识瞥了瞥不远处,自己的夫君孙坚,正和这宴席主人洛阳令周异把酒言欢。
大人的人情世故,他孙策才满不在乎呢,人家此时正一脸坏笑盯着周瑜,就想看看这周大公子什么反应,准备怎么办。
周围宾客也聚拢过来,议论声起哄声骤起,没想到洛阳令周异的独子周瑜生辰喜宴上,还能看到扬州使孙坚的好大儿孙策,这么不懂事给主人难堪的一场好戏,别说周家,等下孙坚大将军怎么下台阶都难说。
旁人们都在窃笑,耐心等着,反正看热闹不怕事大嘛。
谁料周瑜却还是不温不火,文质彬彬笑着回答:“谢伯符兄诚心赠剑。”
一把接过来剑,周瑜反手就从剑鞘里往外抽剑,眼眸穿过剑身直直看向孙策,剑刃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当剑身完全出来时,反射的剑光十分耀眼,孙策笑容僵了。
周瑜忽然抬手刺向了孙策,隔着衣襟尖锐的剑刃抵住了孙策脖颈,虽未伤及皮肤,但孙策明显感到略微刺疼,众人哗然一片。
周瑜和孙策两个人四目相对,周瑜抿嘴轻声一笑:“既是好剑,瑜望伯符兄不吝赐教了。”
孙策咬牙,心中暗自吃惊这周瑜,他母亲的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万般寂静中,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笑声突发:“哈哈哈,好啊,不曾想,周小公子竟如此胆识过人。”
孙坚和周异一起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孙坚尴尬大笑指着周瑜对周异说:“瞧瞧,果然是继承了你啊。”
周异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脸臭着轻声回了一句“犬儿自是与小霸王比不了的。”
其实周异此刻心里,只期待自己的宝贝儿子,能等下往死里打孙策,孙坚也知道自己的混账儿子让周瑜难堪,一时尴尬也只能赔笑。
随之孙坚转头,瞪大眼睛怒斥了一下孙策:“策儿!你好好跟周公子切磋武艺,正经一点,不准胡闹。”
既然是老爹都发话了,孙策只能硬着头皮,乖乖提剑跟着周瑜出院子,虽然自己不想输,但又不能真的把这个贵公子打伤,不然老爹等下不就更生气了。
周瑜不等孙策多想,两三步冲向他,抬剑直接奋力一挥,要不是孙策闪的快,差点削掉了孙策的发尾,孙策一愣:还有点本事啊,好,那我也要认真了。
话说江东小霸王一下来了兴趣,正儿八经跟人开始比剑,年轻女子们在人群后面,也一个个踮起脚尖,蒲扇遮鼻,瞪大眼睛好奇观赏,一时之间,这两位公子还不分伯仲,看的众人是纷纷叫好。
好几个回合,打的难舍难分,孙策还想上前来继续过招,周瑜一个回旋拉开距离,着急地收了剑,行礼淡然说道:“伯符兄确实武艺精湛,瑜服局。”
孙策赶紧停了动作,可脸上写满了没打尽兴,一回头看到自己老爹的脸色不太好了,也只好乖乖抱拳回礼:“周公子,承让。”
看客们一哄而散,周瑜也跟着自己父亲进内殿,孙策的目光辗转在周瑜的俏丽背影后不停,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一丝,不太清晰熟悉也陌生的画面,但是孙策皱眉想再多回忆一点的时候,画面却消失了。
这个人,我以前认识?
深夜,孙策因为喝多了酒,跑到茅房解手,出来后神志有点迷糊,不知不觉这就逛到了内院里,周瑜的住处,蜡烛光芒透过窗户,孙策心想:还不睡么,莫不是这书呆子还在念书?
孙策蹑手蹑脚窜到周瑜的房门口,大门虚掩着,他便猫着腰偷偷往里一看,白雾缭绕,芳香四溢,周瑜竟然正在沐浴?!
孙策本来是想转身走开的,但是眼前景象,让他脚上好像绑了石头迈不动,下意识想多看一会儿,还咽了咽口水,这周瑜光滑洁白的肌肤,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刚刚饭桌上的大肉包了。
周瑜的亮黑长发因为沾湿了水,轻柔随意得搭在后背肩上,雾气在周瑜精致的脸庞周围缠绕,朦朦胧胧,若隐若现更显瓜子脸妩媚,孙策白天还没觉得,这会儿看周瑜长得,真如古书里描述的仙子下凡一般。
周瑜慢慢从浴桶里站起来,这才察觉外面有人在偷窥,惊得周瑜紧张起来,去拽屏风上搭着的衣袍,慌忙遮住了身体,拿了剑就往外快步走。
孙策还没回过神来,傻张着嘴,眼睁睁就这么看着周瑜冲到面前,当两个人对上眼,空气变得好安静,孙策尬笑了一下,周瑜皱眉抬手就要打他,孙策转头想跑,还没跑两步就被周瑜一脚踢到地上。
孙策转头见周瑜头发湿润,身上衣袍单薄,只能遮个大概,某处更是呼之欲出了,半醉半醒的孙策不禁哈哈大笑,周瑜知道自己衣不蔽体,脸微红一下,抬手又要拿剑鞘打向孙策,孙策身手矫健,过了两招就把周瑜连剑带剑鞘,一把抢到自己手上。
周瑜又要留意身上衣,又要应对孙策的进攻,着实有点吃力,为难了半天还是选择把衣服遮好。
孙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晃晃悠悠把周瑜拽进房间,还把门猛地关上,周瑜清澈的眼眸紧张地瞪大,手不经意摆弄衣袍想遮住自己身子:“你......要做什么?”
孙策把剑扔到地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轻笑着端详周瑜,转身一屁股坐到身后的椅子上,翘起来二郎腿,调笑说道:“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你至于吗?”
周瑜憋红了脸,不去看孙策的因为醉酒有点迷离轻佻的眼神,冷冷道:“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数十秒钟过去了,孙策还是没动,微低着头也不说话,周瑜疑惑再仔细看孙策,这个人竟然就这样在椅子上睡着了!
......
一大早,孙策脸色就难看死了,谁问也不说为什么,不过他一看到周瑜缓缓走到餐桌前用早膳,就明显有点回避躲闪的感觉。
孙母一把抓住了自己儿子,把他按在椅子上,小声问:“策儿,你怎么了到底,大清早就摆什么脸色,而且......你看到小瑜为什么这么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