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熬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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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斯普劳特教授带来的消息，哈莉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
瓦妮莎已经坐在礼堂餐桌旁了，远远就向哈莉招手，又在看到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后吓了一跳：“哈莉？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昨儿晚上？熬通宵了？”
哈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花，又趴回了桌子上：“没什么。睡不着。”
“你们是有多少作业啊让你失眠成这样？”瓦妮莎随口抱怨了一下，开始往哈莉的盘子里装东西，“还是斯内普对你芳心暗许导致你无所适从？”
哈莉头顶上的呆毛都被这句话炸出来了，她伸出手抚平：“没有的事。”
瓦妮莎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也没什么真八卦哈莉的心思。她戳了戳小姑娘柔软的发：“哈莉，先起来吃点东西，回头魔法史课可以补觉。”
哈莉习惯性地道了声谢，双手捧着一块苹果派小口小口地啃——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望向对面的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每一次都是最安静的那个，吃个早餐愣是吃出了葬礼的感觉，一个个腰杆挺得笔直，都不想在旁人面前丢了面子。偶有窸窣的交谈也都被压低，和其他三个学院吵吵嚷嚷的气氛格格不入。
德拉科本来在切培根，对上哈莉的目光后向她举起南瓜汁。哈莉看了看表，对他比了个口型，意思是上课再说。
德拉科大致能猜到哈莉要说什么。
昨晚斯内普教授在休息室里背着手，目光一寸寸扫过低着头的学生，在德拉科这里停留得格外久，德拉科倒也不怕，装傻充愣，对他报以淡淡的微笑。
德拉科知道，那算警告。
哈莉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些。熬夜的滋味并不好受，至少她现在体会到了排山倒海一样的眩晕和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反胃。
瓦妮莎给了她一个牛皮纸袋：“快点哈莉，现在吃不下就等睡完觉之后再吃，先拿点。”
哈莉双手接过，急匆匆地装了点面包和馅饼就一甩书包往教室赶。德拉科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擦了擦嘴角后离了席。
第一节是魔咒学，弗利维教授的课一如既往地乱，爆炸声不绝于耳。
等这节课下课，就会有教授专门送他们到另一个教室。
“怎么办？”哈莉趴在桌面上，闭着眼，但是德拉科知道她没睡。
“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德拉科的魔杖左戳右捅，杖尖迸出一点微小的火花。
“蛇类的怪物，在管道里爬行，能让人石化，以及女生盥洗室。”哈莉敲了敲桌面，“很多了吧。”
“你在想要不要告诉教授？”德拉科一个心神不稳，火花大了一点。
“嗯。”哈莉把头往臂弯里埋了埋，“肯定会有下一个受害者——如果我们不把我们知道的告诉教授的话。我们得阻止它。而且你也听见邓布利多教授说的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学校就要关闭。’别告诉我你想这样。”
哈莉话说重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没睡好还是别的什么。
“拜托，当然不是。”德拉科下意识地回答，“好吧，就今天，今天告诉教授。”
“好。”
德拉科明白，哈莉比谁都不想让霍格沃茨关闭。
霍格沃茨是家。
他同时也知道这个秘密不能在他们怀里揣太久。哈莉不是之前没脑子只会一个人瞎闯的救世主——噢不对还有他那两个一样没脑子的朋友，所以哈莉会选择现在告诉教授他毫不吃惊。
不过告诉哪个教授确实是个大问题。
斯内普教授？他可是在昨天晚上就警告过自己了，这回再牵扯出一堆连他预料不到的事，自己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邓布利多教授？这位老人虽然脸上不显，但心里肯定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获得的消息。
如果只把哈莉知道的放出去呢？她的蛇佬腔身份可以推理出蛇，形成一条证据链。
蛇本来就是斯莱特林的标志，斯莱特林在霍格沃茨的传说就是密室；蛇佬腔能听见蛇语，蛇语在移动，这就有了管子，最后的结尾是在女生盥洗室。
至于石化，本身这样的怪物就少见，联想到石化就非常自然。
证据链有一定漏洞，不过很正常。
可当初的金三角在没有提示的情况下是怎么想明白的？
好像是波特和韦斯莱去医疗翼看了一眼格兰杰，那天的晚上金妮·韦斯莱就被带进密室。
接着就是老套的故事情节——救世主杀死了蛇怪，拯救了霍格沃茨。
等等……看格兰杰？
格兰杰那会已经被石化了，能留下什么东西？
赫敏石化前去了一趟图书馆！
“哈莉！哈莉！我们得去一趟医疗翼。”德拉科把哈莉推醒，“赫敏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什么？”哈莉在半梦半醒之间凭着下意识问，声音软绵绵地连在一起，在嘈杂的背景音不甚清晰，大脑过了几秒才开始处理信息，“赫敏？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到，赫敏那时候已经去过图书馆了，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德拉科随口编了个谎——当然，这也合情合理。
“但是她被石化了——”哈莉反驳到一半住了嘴，“你的意思是她身上会有什么东西！”
“没错。”德拉科估算着时间，最重要的是他们怎样才能在全部教授的看管下成功混进医疗翼。
弗立维教授正来来回回地巡逻，视线突然转向他们这边，吓得两人连忙抽出魔杖，装模做样地比比划划。
“你说这个魔咒生效的时间是多久？”德拉科挤眉弄眼。
“照你的水平，今天晚上宵禁之后？”哈莉心领神会。
弗立维教授摸了摸短短的胡子，叹了一口气，又去看其他学生的进度了。
“你有好办法吗？”哈莉皱着眉。
“在碰上教授的时候直说？”德拉科抽了根羽毛笔，开始抄黑板上的笔记，墨水勾勒出潦草的字符，“倒也没什么。我们的信息来源并没有违反校规。”
“邓布利多教授吗？”哈莉表情没变。
德拉科忽地笑了：“女孩子别这么老皱着眉。”
哈莉一把打掉他试图伸向自己眉头的手：“说正事。”
“嗯。还是邓布利多最保险。”
古老的钟声再次回荡，弗立维教授爬上他那高高的一摞书，大声维持纪律，布置作业，学生们的心思早已不在他那，就等着他赶紧说完，好三三两两结伴走出教室。
哈莉照常撕了片纸，仔细分辨着弗立维教授说的什么。
德拉科敲了敲桌面：“下节魔药课。”
门外接送他们的是洛哈特，新规定侵占了所有教师的休息时间，他却是变化最大的那个，连金黄色的头发都暗淡了不少。
洛哈特在清点人数，见到他们俩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哈莉和德拉科顺从地站在队伍的末尾。
经过一条走廊时，突然被堵住了。
“前面怎么回事？”洛哈特高叫。
“前面有人，教授，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洛哈特挤到前面去勘察情况，但这种情况下腿脚总没有流言来得快。
“墙上又多了一行字。”
“红的，像血。”
“还是上次费尔奇的猫石化的地方。”
“她的尸骨将会永远地留在密室。”
“不知道是谁。”
“这么可怜。”
“被抓了吗？”
“霍格沃茨是不是要关了？”
“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谁也不知道怪物还要抓多少人。”
“下一个受害的又会是谁。”
“又是斯莱特林搞的好事。”
“可能是哈莉·波特！她不是会说蛇语吗！那天在俱乐部上！大家都听见了！”
“不是我！”哈莉脸色发白。
“够了！”麦格教授匆匆而来，“不要妄加猜测！”
“怎么回事，米勒娃？被抓的是？”洛哈特凑上去，指望着能听到一些新消息。
斯普劳特教授来晚了一步，也望着麦格教授。
“密室被打开了。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被抓了。”麦格教授叹了口气。
斯普劳特教授猛地用双手捂住嘴，洛哈特脸上的笑僵住了。
“金妮！”罗恩惨叫，不少和金妮交好的格兰芬多也倒抽了一口冷气。
“现在，所有人，跟着教授回到你们各自学院的宿舍。”麦格教授转身，对着还在走廊里窃窃私语的学生大声说。
人群低语着慢慢散去。哈莉手心冒汗，德拉科也是。
“教授。”哈莉的声音尖得可怕，“我们——我们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熬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