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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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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樾感觉自己是蹦着走的，所有的欢喜雀跃都写在了脸上。
他把洛辰一路送回家，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抱了抱洛辰。
现在林樾终于知道，为什么热恋的情侣能腻成那样了。
他甚至想把洛辰跟自己绑一起。
接下来的几天林樾倒没能出来找洛辰，如果说以前还能以去图书馆补习为借口的话，现在他几乎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出门。
再者，林樾出趟门，林妈必定问东问西的。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怎么认识的，你们去哪...
林樾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捆住翅膀的鸟，好不自在。
之前最过分的一次，林妈居然打电话到他朋友的父母那，质问他们的孩子为什么要带坏林樾。
林樾知道了后，直接跟林妈大吵一架，最后跟他朋友也闹掰了。
如果被林妈知道了他是跟洛辰出去，然后林妈在发个疯打电话给洛辰家人。
而洛辰的家庭情况...
林樾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樾哥，我开始想你了。
林樾坐在回老家的动车上，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顿时心里一阵触动。
-我妈在旁边，我还不能跟你视频。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过了几秒后，洛辰的信息回了过来。
-嗯，小棠昨天就走了。
林樾撇了撇嘴打字道。
-洛崽，你这样我都想直接回去找你了。
洛辰没有立马回复，反倒是等了几分钟后，林樾的手机才再度亮了一下，洛辰发了条语音过来。
林樾戴上耳机后把语音点开，洛辰舒服的少年嗓音让林樾心旷神怡。
“樾哥，其实每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年，都习惯了。”
“但是今年让我碰上你了，又感觉不太习惯了。”
“就...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我想你了吧。”
林樾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掉，恨不得立马坐回程的动车到洛辰身边。
老妈坐在自己对面看剧，林樾不能回语音，只好打字道。
-洛崽，我也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洛辰拿着手机，感觉自己忽然就变得非常矫情，但又忍不住去找林樾聊天。
-这次回去还有其他亲戚吗？
-有，我姑和我二姨都来，还带了好几个烦死人的小孩。
-你可以送他们作业，让他们开心开心。
-太坏了。
-男人不坏，樾哥不爱。
“你笑什么呢？”林妈抬头正好看到了林樾一脸灿烂的模样，“每天抱着个手机在那笑，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林樾对林妈的这个问题有些反感，皱了皱眉头：“我在看笑话。”
“我跟你说，你现在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林妈自顾自地说，“别给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樾表情逐渐低沉，心里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撇了撇嘴后当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我喜欢你。
洛辰的手指顿了顿。
-发什么神经……
-就是想告诉你，我特别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洛辰感觉林樾有点不对劲，刚想打字询问，林樾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洛崽，谁都不能把我们俩分开，知道吗？
洛辰看着这句话，默默地删掉了聊天框里的内容。
-嗯。
这几天林樾倒没怎么跟洛辰聊天，也就晚上睡觉前有时间打个电话。
估计现在忙着布置过年的事，买年货串亲戚。听林樾前几天那个说法，可能还得让他看孩子。
洛辰一想到林樾带着小孩时，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
这几天洛辰也出去逛了逛，街上的店铺也一个个张灯结彩，颇有一股子年味。
风很冷，但是每个路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质。
各个店铺面前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红春联。小孩穿的也是红色棉袄，带着红色手套，整个城市都焕发着喜庆。
反而是衬的洛辰有点形单影只，像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似的。
小年夜洛辰也没怎么过，自己一个人煮了碗太平面，又弄了个白煮蛋就凑合了。
隔天他还去市场买了对春联和福字贴在门口，勉强是给这个孤零零的房子添了点吉庆。
……
“辰哥，我帮你叫了外卖，待会儿门铃响了你去门口拿。”赵棠在电话那头对洛辰说道。
“啊？”洛辰疑惑道，“你点的外卖吗，你哪来的钱。”
“不是，我让我爸给你点的，我求了他好一会儿。”赵棠解释道，“总不能让你连年夜饭都吃不上吧。”
“小棠...”洛辰嗓子一紧，嘴角微微抬起，“你吃过了吗？”
“刚吃完，现在他们在看春晚呢。”赵棠笑了笑，背景还能隐约听到烟花炮竹的声音，“我感觉春晚就小品好看，看完就回房间了，正好打电话陪陪你。”
洛辰这里算是城市偏中心的地方，燃放烟火都得提前获取批准才行。
现在外面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烟花炸开的声音，也没听出有什么年味儿。
“辰哥，你看春晚了吗？”赵棠听洛辰没有说话，轻声地问了句。
“没呢。”洛辰说，“一个人看也没什么意思，就躺床上看看电影什么的。”
“我帮你看了一下，外卖好像快到了。”赵棠连忙转移注意力，免得洛辰继续这个话题，“辰哥你去门口拿一下，我让他放门口了。”
洛辰嗯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赵棠给他点的挺丰盛的，五菜一汤，估计够他一个人吃好几顿。
“你怎么点了这么多。”洛辰问。
“不丰盛一点怎么叫年夜饭。”赵棠笑了笑，“辰哥你多吃点，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你今天压岁钱拿了挺多吧。”洛辰将手机开到免提，把外卖的饭菜放桌上摆好。
“是拿了挺多的，不过大部分都被我妈收走了。”赵棠哼了声，似乎对此表示非常不满。
“去微信收一下红包。”洛辰忽然说道。
赵棠啊了一声，打开微信，洛辰给他转了五百过去。
“辰哥我爱死你了！”赵棠有些兴奋的道。
洛辰夹了口菜：“学习进步，天天开心。”
“太官方了吧辰哥。”赵棠忍不住笑起来。
“那我得说什么？”洛辰好笑的说。
“嗯，暂时没想好。”赵棠说，“你可以祝我中彩票，这样我就能养你了。”
“好，我等你养我。”洛辰勾了勾唇。
“辰哥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妈叫我了。”赵棠声音忽然有些急促，“新年快乐，辰哥。”
“新年快乐。”洛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没看完的美剧给打开，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很勉强的一顿年夜饭。
林樾没回他信息，估计现在一家老小聚一起聊天呢。
其实洛辰本来没感觉这么孤寂的，但是他现在忽然很想抱一抱林樾，最好能摁着他，狠狠亲上一口。
啧，上次跟林樾一起睡的时候怎么那么老实。
后悔啊。
洛辰稍微吃了一点，把剩下的饭菜打包一下放回冰箱，然后就接着躺到床上看剧。
手机还是高一自己买的，之前连剧都看不了，只能一个人坐在客厅看春晚，简直是煎熬。
洛辰在床上拿着手机翻来覆去，想了想后关掉了电影，给林樾发了个信息过去。
-樾哥，现在有空视频吗。
林樾没回他。
过了十分钟，林樾的消息才发过来。
-洛崽，等我半个小时。
洛辰抿了抿嘴，起来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只留下床头的的一盏小台灯。
明明是个喜庆的日子，可洛辰心里却溢满苦涩。
脑子里自己母亲的样貌早已模糊，他对这个词没什么印象。估计现在洛辰亲妈站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我运气真好，摊上这么个好妈妈。”
洛辰攥紧被子，心中的怨念忽然爆发。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
“凭什么...”
“凭什么！”
洛辰紧紧地抓着被子，咬紧牙关，通红的双眼散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凶戾。
终究只是个少年，哪来那么大度的胸怀让他放下一切。该怨该恨的，一个都不会少。
洛辰喘着粗气，手机在他耳旁响了几下，但他统统充耳不闻。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洛辰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林樾给他发了个视频通话。
“洛崽，你是睡着了吗？”
忽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洛辰心中的苦恨顿时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委屈。
“樾哥。”洛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哭腔。
林樾看着洛辰的眼眶，在台灯的暖光下微微泛红，心头顿时一紧。
“怎么了洛崽，我在这。”
“我…”洛辰咽了一口唾沫。
林樾的背景还能听到微微的爆竹声，他现在估计是在房间里，但仍然能透过房门听到客厅传来的一片热闹。
“我没事。”洛辰强撑着笑了笑，“刚刚看剧，看哭了。”
林樾微微皱起眉头：“我怎么不信呢。”
“真的。”洛辰抿着嘴，“好吧，有点想你了。”
“喏，这不是看到了吗。”林樾对镜头笑道。
“切。”洛辰嘴角扬了扬。
林樾简直就是他的小救星，瞬间就让他丢掉了心中的烦闷。
“你刚刚很忙吗？”洛辰问了句。
“我妈拉着我给七大姑八大姨聊天呢，烦都烦死了。”林樾叹了口气，“还有那几个毛孩子，我真的要吐了，现在才回房间。”
“早就猜到你不喜欢带孩子。”洛辰说。
“如果是听话的孩子，我当然不介意。”林樾说，“那些熊孩子简直是妖怪知道吗，好好的玩具不玩，偏偏去玩土，还扔我一身。”
“揍他。”洛辰笑道。
“我揍小孩，我妈揍我。”林樾撇了撇嘴，“害我大年夜还得洗澡，全身都是土跟沙子。”
“我要看。”洛辰说。
“看什么？”林樾愣了愣，“看土和沙子？”
“看你洗澡。”洛辰勾了勾唇。
林樾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屏幕里嘴角带笑的那人。
“洛辰我跟你说，别以为不在你身边救治不了你！”林樾咬了咬牙，“大晚上撩什么撩，是不是有病。”
洛辰仰起头，修长的脖颈了一条紧致的线条，精致的锁骨在宽松的领口若隐若现：“来治啊，我澡都洗好躺床上了。”
林樾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如果以后发明个手机，能透过屏幕瞬间转移就好了。”
“我第一个转移过去，把你摁床上大卸八块。”
“这么狠啊。”洛辰笑了笑。
林樾做了个深呼吸，转移了话题：“洛崽，我今天拿了好多压岁钱，回去请你吃饭。”
“你妈没有收走吗？”洛辰问。
“收了一半，给我留了两三千吧。”林樾说，“足够我们约会了。”
“啊，这样。”洛辰笑道。
“你之前跟我说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小半年出去都是你付的钱。”林樾说，“没想到我居然被悄声无息的包养了。”
“明年就该轮到我来包养你，我的小白脸男友。”林樾笑弯了眉眼。
“但是我仔细想想，我们约会好像真的挺花钱的。”林樾接着说，“上次居然花了大几百，感觉不省着点的话，我的压岁钱没几下就造作完了。”
洛辰看着屏幕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林樾，背景还隐约传来烟花在空中炸开的声响。
房间的暖光打在了林樾脸侧，将本就立体的五官刻画的更加棱角分明。
真的很帅。
说是三中校草都绰绰有余。
而现在，这个校草的眼中却只容下了洛辰一人。
我眼中的倒影是你，你眼角的余光是我。
不知不觉，洛辰的眼眶就慢慢红了起来。
“诶，你眼睛怎么红了。”林樾注意到了洛辰的异常。
洛辰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了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
“樾哥，我超喜欢你。”
林樾愣了愣，对洛辰笑道。
“忽然这么煽情。”
“樾哥，快十二点了。”
林樾啊了一声，看了眼时间。
23 ：59
“我第一次跟别人一起跨年。”林樾笑道。
“我也是。”洛辰说。
“樾哥。”洛辰掐准时间，“新年快乐。”
林樾靠在床头，门外客厅的电视里还播着春晚，传来了很响亮的一句祝福。
“祝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被彻底敲响，在每个人的心中震耳欲聋。
烟花的声音，炮竹的声音，家人团圆时的交谈声，小孩在家里的吵闹声。
天边仿佛都焕发着一股火红的喜庆。
月光在透红的夜色中腾云驾雾，洛辰依稀听到了一道轻柔的祝福声。
“洛崽，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林樾：如果真有能瞬间传送的手机就好了，大晚上传送到洛崽床上……
洛辰：我把你从三楼窗户丢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