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相依为命的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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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为师爱死你了！”
吴邪捧着小猴子的脑袋在他脑门上狠狠地啃了一口，小猴子捂着湿漉漉还被吴邪太过激动而无意中扯掉了好几根猴毛的脑袋，颤抖着手指不敢置信地指着吴邪。
吴邪急忙跑上去抱着蛋亲了好几口，斜眼瞥到小猴子一脸“我受辱了，我不清白了”的表情，眼角微微的抽了抽。
“悟空，为师记得你是一只公猴...”
知道我是公猴你还调戏我不是更没节操吗！！！
小猴子控诉地看了吴邪一眼，转身就没两下就爬上树走了。
吴邪对着小猴子远去的背影耸了耸肩膀，作为大魔导师的他就不和这种小处猴计较了。
当吴邪美滋滋地抱着差不多有一个陈年男子脑袋这么大的龙蛋回去的时候，小屁头和胖子刚刚拿了各自的晚饭回来。
“这么大的蛋？”胖子看着吴邪怀里的东西瞪大了眼睛，“这得吃几天啊！”
吴邪连忙躲过胖子伸过来的手，“这不是给你们吃的，我告诉你，这是我未来的好兄弟，你可别打他主意啊！”
“蛋蛋兄弟，你是喜欢红烧还是清炖呢？”
“喂！”
看着胖子和吴邪在那里嬉闹，小屁头收回了视线，垂着眼帘道，“吴邪。”
“恩？”吴邪心情很好地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屁头，“怎么了？”
“快去拿饭，要凉了。”
“说起来今天怎么不是馒头了？王婶中彩票了还是怎么的，居然给我们吃饭？”
“王婶的媳妇儿给她生了一个大胖孙子，这不才难得给我吃一顿好的吗？”胖子用手指扒拉一下白饭上面那几根清水白菜，撇了撇嘴角，“唉！胖爷我都忘了猪肉是什么味道的了。”
对于吴邪时不时脱口而出的新奇词语，小屁头和胖子已经习惯了。这颗蛋毕竟还是有些重量的，加上个头又大，吴邪也不方便抱着蛋去拿饭，小屁头把手里的碗放在了地上，径直上前想要接过吴邪手里的龙蛋让他先去厨房领饭。
吴邪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一下，看着小屁头一下子冷下去的眼神又觉得有些尴尬，趁着小屁头还没收回手，吴邪把手里的那颗蛋放到了小屁头的手里。
这颗蛋比小屁头的脑袋还大，小屁头只好用两只手抱着那颗光溜溜的蛋。
“那我就先去拿饭了，小屁头你当心点啊，拿不动的话就放在地上就行，别逞强，当心你背上的伤。”
吴邪放心不下地一步三回头，而小屁头只是面无表情地抱着蛋站在地上等着他。
看见小屁头明显不太愉快的脸色，吴邪转过头吐了吐舌头，也没有再回头张望快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支走吴邪想做什么？”胖子塞了一嘴巴的白米饭含含糊糊地问道，“该不会想偷偷吃了这颗蛋吧？”
小屁头没有回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胖子一眼，转身就走了。
“喂！哑巴你的饭不要了？”
胖子抄起地上的饭刚想跟上去，小屁头冷淡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过来。
“你在这等吴邪。”
直接是命令式语气，胖子有些不满地抱怨了好几声却也没有再跟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胖子对于这个明明比他小的孩子总有些说不清楚的忌惮，好像是与生俱来般的。虽然哑巴平常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一旦当他认真起来，他身上那种凛然冰冷超然物外的气质让所以人都不得不听从。
除了吴邪之外...
想起吴邪最喜欢恶作剧地突然把哑巴像个婴儿似的一样抱起来还每天肆无忌惮地掐他的脸，每天被他冷着脸说“放我下来”还能自顾自地玩得一脸愉悦，像捏面团似的东揉西搓，哑巴从一开始的满脸煞气到现在面无表情地无奈接受，真不知道吴邪到底有什么窍门每天对着一块冰块还能笑得那么鲜花朵朵开的...
完全不顾胖子一脸纠结地站在后面，小屁头径直回了房间，坐上了那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床上。
小屁头盘腿坐到了床上，把那颗蛋放在了自己腿上，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抬起微微有些发抖的手贴在了那白白的蛋壳之上。
一丝很淡很淡的血红色的光亮从小屁头的双手和龙蛋相触的间隙中冒了出来，那颗本来沉寂的龙蛋好像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打扰一样，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果然...吴邪一直瞒着我们为的就是这个东西吗？
小屁头慢慢张开了眼睛，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腿上的东西。
突然，小屁头眼中厉芒一闪，咬了咬牙，只见手上因为龙蛋的反抗而微微黯淡的血色光芒猛地亮了起来，那颗龙蛋也像是加大了力道般的从小屁头的腿上跳得老高，一道纯白的光猛地从龙蛋中心向四周炸了开去。小屁头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锤头重重地打了一下，整个人止不住地往后倒去，双手自然也离开了那颗蛋，体内几天下来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真气一下子消散的一干二净。失去了小屁头的掌握，那颗蛋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顺着小屁头后倒的动作从床上滚了下来。
小屁头刚想弯腰去捡，体内本来消散得干干净净的真气像是捉迷藏似的一下子从全身各处窜了出来，冲得小屁头浑身巨震，喉中一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雪白的蛋壳上已经溅上不少血点。
小屁头缓了一会儿才平息了体内纷乱的冲撞，揉了揉闷疼的胸口把龙蛋从地上抱了起来。
很奇怪的是，本来沾染了不少小屁头鲜血的龙蛋在被捡起来的时候已然变得一片洁白，这颗蛋就好像是一块海绵似的吸收了上面所有的液体。
“小屁头你在这里啊！”
听到门突然被人打开的声音，小屁头连忙转头用袖子擦干净了自己嘴边的血迹。
“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吴邪急匆匆走了进来，随手把难得吃到一次白米饭放在了一旁，瞥到乖乖呆在一旁完好无所的龙蛋蛋一眼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不知道为什么，吴邪总觉得小屁头之前看向那颗蛋的时候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不可能的！
吴邪连忙摇了摇头，虽然书里说了龙族的力量和小屁头...啊不...应该是张起灵的修习的家族秘法相生相克，但是小屁头现在才七八岁，离正式法术启蒙的年纪还有好几年呢。更何况现在有他吴邪在，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可爱的小屁头他的弟弟去修习那种邪魔外道才练的魔功，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修炼出一头的红毛不说，更麻烦的是这种功夫对于人性的蚕食太厉害，无限的放大了人的欲望【直到后来吴邪才发现这下流的功夫最后放大的都他妈的是X欲...】，变得暴躁易怒难以自控，就连小屁头这么一个冷淡到了极致的人到了最后也变得越发的残忍弑杀。
现在的小屁头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颗蛋的异常的，绝对不会的！
吴邪不停地在心里说服着自己，他努力想要忽略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可小屁头苍白的脸色却让吴邪的信仰变得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小屁头...你...”吴邪犹豫地想要开口，却被小屁头打断了。
“吴邪。”小屁头用双手撑着自己忍不住想要倒下的身子，虚弱道，“伤口裂开了。”
吴邪一愣，连忙把蛋放在了一边，把小屁头抱到了自己腿上躺好，一把掀起了小屁头的短衫。
小屁头低着头嘴巴微微扇动了几下，引导着体内残留不多而且并不怎么听话的真气用力地冲击着背后的伤口，等吴邪掀起衣服的时候，背后那些已经结痂了的伤口再一次被扯裂，露出了鲜红的嫩肉。
“伤口怎么又扯开了？不是早就结痂了吗”吴邪满脸焦急把小屁头抱起来坐在自己的的腿上，捧着他的脸问道，“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伤口没好的时候不要砍柴，我和胖子不是每天晚上都偷着砍了很多给你备着用吗？你怎么还动手啊？”
小屁头愣是咬着牙不说话，他痛极了，背上的伤还可以忍受，但是体内那本来就受到不少冲击打散的气流再被他刚刚勉强使用，完全就控制不住地到处乱窜。
小屁头不停地滑动着喉咙，把即将要汹涌而出的鲜血全部咽回了肚子里去。
“疼得很厉害吗？”吴邪手忙脚乱地擦着小屁头不断留下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背上的伤口，把人圈在了自己怀里。
小屁头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抵御气流冲击经脉和内脏的剧烈痛楚，他怕他一张口就忍不住痛呼出声，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的身子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吴邪想要把小屁头低着的脑袋抬起来，小屁头却紧紧抓着吴邪身上的衣服，把头牢牢地抵在了吴邪的胸口上，怎么都不愿意移动。
“我...不疼。”小屁头拿着脑袋磨了磨吴邪的胸口，声音轻得几乎都快听不清楚了，“饭...快吃...要凉了。”
小屁头说完之后，屋子里就陷入了沉默，吴邪很少有沉默的时候，他就算不说话，脸上也一定会挂着笑容，微笑，大笑，坏笑，苦笑....他很少见过吴邪有不笑的时候。
除了自己受伤那几天之外，吴邪从来没有用冷脸对过自己。
可小屁头知道，他确定，吴邪现在肯定没有笑。
不但没有笑，而且一定还很生气。
小屁头抓着吴邪衣服的手又紧了紧。
“小屁头。”吴邪的声音地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但小屁头不知为何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了起来，不疼，却比身体里面气流像是锋利的刀片般划过五脏六腑的感觉还要讲人难以忍受。
“如果哪天我受伤了，你愿意照顾我吗？”
小屁头忍着痛点了点头。
当然。
“我也愿意照顾受伤的小屁头。”吴邪用手包住了小屁头紧紧攥着自己衣服的小拳头，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上拿开转而抱住自己的脖子，“那么小屁头，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小屁头慢慢地收紧了双手，汗湿的手臂紧紧圈着吴邪的脖子。
“小屁头，疼吗？”
“...疼。”
小屁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吴邪以为他都睡着了，带着一丝很轻很轻的哽咽声从自己的肩窝处传了过来。
“吴邪，我好疼。”
小屁头的成熟常常让人忽略了他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他也习惯了一个人像个大人一样活着，越活越老，越活越冷漠，吴邪的出现让他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可以依靠的地方，还有一个可以不用强自忍耐着痛苦的地方。
还有一个能让自己活得像一个八九岁孩子的地方。
“乖。”温柔的手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小屁头汗湿的头发，吴邪不停亲吻着小屁头潮湿的头顶，“小屁头不疼，小屁头最乖了，小屁头是个好孩子。不疼，乖，不疼，吴邪哥哥在这里，不疼...”
在一个充斥着马骚味和茅房味的狭窄滞闷被临时改装成卧室的柴房里，一个半大的少年抱着一个男孩子，一边用双手笨拙而又温柔地抚摸着男孩汗湿的头发，一边用青涩稚嫩的声音低声安慰这个一个早熟的孩子。
他们身上穿着最下等人的衣服，沾满泥巴的布鞋上打满了补丁，就是这样一个画面，这样两个贫穷的孩子，却拥有着这世上大部分人从未有过的珍贵的无价之宝。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相依为命的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