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善[声控集结令默读同人]》谨月十

5、第 5 章

　　这是一条重要线索，骆闻舟当机立断，吩咐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他们忙开了，费渡就没人管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四处张望着想找个地方坐下。
　　这一看，就让他看到了在远处长椅上坐着的于荷。

　　于荷的眼眶还红着，模样看起来非常憔悴。费渡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从自己西装胸前的口袋中取出口袋巾，轻轻递到了于荷的面前。于荷下意识地接过拭了拭眼角，可她定睛一看手中做工精致的帕子，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她能消费得起的东西。
　　她有些惶恐地抬头，结结巴巴地说：“这……不好意思，把你的帕子弄脏了，我……我洗好之后还给你！”

　　费渡浅浅一笑，“不用，东西做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这条手帕能帮到您的话，我会很开心。”

　　于荷在这座大城市中可谓是受尽了冷眼，现在突然有个人对她这么温柔，她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起来。她又擦了擦眼角，确是没敢再用费渡的手帕，而是用自己的衣袖代替。

　　费渡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地陪在于荷的身边。于荷自己缓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诚恳地说：“谢谢你小伙子，我觉得好多了。”
　　可是费渡明明什么都没说，没有安慰，没有鼓励，有的只是安静的陪伴。

　　听到于荷的话，费渡笑了。他把自己的掌心覆在于荷干瘦的手背上，目光柔和，声音中带着暖意，“不客气。”

　　另外一边，刑侦大队的人经过查证，确定了郑氏的主要产业。郑氏涉猎范围很广，但主要开发的就是化工相关行业，也就是说，郑雅完全有可能接触过这些，她有足够的能力完成法医说的那项操作。

　　案子查到现在，真相已经逐渐明朗了起来。不过就目前搜集到的线索而言，他们还无法定罪。

　　案件还有很多疑点，骆闻舟考虑后决定，再把万宏叫来问问情况。

　　于是一天后，万宏第三次走进了公安局。
　　他的脸色很黑，一进来就不客气地说道：“怎么，我还有什么地方说的不清楚？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办案不容易，这我能理解。不过我的时间也很宝贵，有什么问题，可以麻烦你们一次性问完吗？”
　　陶然好脾气地笑笑，“非常抱歉占用了您的时间，不过案件还有几个疑点，我们需要再找您了解一下情况，请您谅解。”

　　与此同时，郑雅带着自己的儿子进了一家甜品店，打算去喝个下午茶。

　　万文博不安分地在座位上左扭右扭的，郑雅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怜爱。可没过多久，她又强行挪开了自己的目光，阴影下的面孔中多出了几分晦暗不明的色彩。

　　服务生送上了菜单，万文博趴在桌子上翻看着册子上面印着的图片。看了半天，万文博用他的小手指了指其中一幅图，“妈咪，我想吃这个！”
　　郑雅看了一眼，他指着的是一道提拉米苏。郑雅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古怪，但她还是答应道：“好，服务员，来两份提拉米苏，再来两杯柳橙汁。”

　　万文博看起来非常开心，他弯着眼睛，笑容灿烂得就像一个小天使。郑雅怔怔地盯着他，直到他们点的甜品端上了桌。

　　万文博拿起叉子，小心地叉起了一块提拉米苏。但他没有送到自己嘴里，而是把叉子举到了郑雅的面前，“妈咪，你先吃！”
　　郑雅沉默了一瞬，然后张口吃下了这块提拉米苏。万文博笑着问她好吃吗，她也笑着回答，好吃。

　　万文博又拿起了叉子，这次，他是要给自己吃了。在提拉米苏将要送到嘴里的那一瞬间，郑雅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万文博眨眨眼看向了她，郑雅勉强笑了笑，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没事，吃吧，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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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你们夫妻感情不和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碍于儿子才迟迟没有离婚，是这样吗？”陶然总结道。
　　万宏点头，“不过现在，我是真的忍不了她了。她现在一见到我就开始无理取闹，因为这个我才一直都不愿意回家。实不相瞒，这几天我跟她的唯一一次见面就是前两天在公安局里，我已经很久都没跟她说过话了。”万宏的脸上有压抑着的愤怒。

　　“你很久都没跟她说过话了？”陶然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有些狐疑地问道：“可是，你不是前两天才去质问过她是不是她杀了丁依玉吗？”
　　万宏愣了一瞬，然后皱着眉道：“我没说过这话，怎么，她是这么说的？”万宏的怒气更甚，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警察面前这么说他？！

　　“你没说过这话？！”陶然的音调一下就拔高了。万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反应，但还是点了下头。

　　窗外的骆闻舟狠狠拧眉，随后立即给跟着郑雅的警员打电话：“喂，小刘，郑雅现在在哪？”
　　“带着她儿子吃甜品呢，怎么了？”名为小刘的警员看向郑雅所在的位置，透过甜品店的玻璃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郑雅的动向。

　　“现在，立刻，把郑雅押到局里来！”骆闻舟的语速很急很快，而且用了“押”这个字眼，小刘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行动了起来。

　　“是！我马上去……卧槽，骆队，郑雅她儿子倒了！！！”

　　半小时后，燕城市公安总局。
　　郑雅已经被关进一间审讯室，双手被拷在了椅子上。而她的儿子，则是被送往医院救治。

　　骆闻舟大步走进审讯室，拉开郑雅面前的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他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扯了扯嘴角说道：“现在，郑女士，我们来好好谈谈吧？”

　　郑雅出神地盯着虚空中某一点，对骆闻舟的话没什么反应。从她儿子倒下的那刻起，她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就连小刘抓她时她也没有反抗。

　　骆闻舟加重力道拍了下桌子，“砰”地一声巨响成功拉回了郑雅的神志。郑雅有些迷茫地看向骆闻舟，两秒后，她的目光恢复了清明。

　　“回神了吧郑女士？”骆闻舟翘起一条腿，附身向前盯着郑雅。郑雅还是没有说话，神态冷冷的，只瞥了骆闻舟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骆闻舟也不在意她这样的态度，他只是抱着手臂，自顾自地问道：“郑女士，虽然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了，但我还是想再问一遍。丁依玉和郝欣是你杀的吗？”

　　郑雅沉默了很久，久到骆闻舟都以为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了。正打算重复一遍，郑雅突兀地开了口，声音低低的，“是。”

　　骆闻舟有些诧异，他都已经做好郑雅打死不认账的准备了，结果郑雅就这么认了，他后面准备的说辞反而没用了。

　　郑雅的话还没完，“不过，我没想杀那个小姑娘。”
　　说这些话的时候，郑雅一直很冷静，骆闻舟在她脸上几乎看不到一丝感情波动。

　　“为什么要杀她？”骆闻舟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很显然郑雅也觉得这是句废话。“你们难道猜不到吗？丁依玉这个贱人居然敢来勾引我老公，她该死！”郑雅的神色有些激动了。

　　“那郝欣也该死吗？”骆闻舟表情很冷。
　　郑雅回应得很快，“我说了我没想杀她，是她自己掺和进来了而已！”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似乎这条无辜生命的逝去与她无关一样。

　　骆闻舟沉默片刻，又问：“那么，你儿子呢？”
　　郑雅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

　　“那是你的亲儿子吧。”骆闻舟的语气很肯定，“你要杀他，为什么？”
　　说实话这个问题他到现在都想不通，是什么，让一个母亲下定决心去杀自己的孩子？

　　“我……”郑雅的嘴唇抖了抖，“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提起儿子，她的脸上有一抹动容，但很快，这抹动容中又掺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骆闻舟没打断她，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警官，你知道我和万宏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的吗？”郑雅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心情。“一开始，我以为我找到了真爱。他要争夺家产，他要证明自己，好，我把自己家的项目搞黄了，就为了不挡他的路。”
　　骆闻舟想起费渡说的那句“万宏抢了郑氏的一个大项目”，现在看来，这不是万宏抢的，而是郑雅送给他的。

　　“我父亲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没关系，我可以跟他私奔。我弟弟来追我，我用尽办法摆脱他，就为了追上万宏的脚步。”

　　“资料上说，你弟弟在追你的途中意外身亡。”骆闻舟在这时插了句嘴，“我想知道，这真的是意外吗？”
　　他听到这事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后来查阅了当年的卷宗，资料上显示，他弟弟是意外坠崖身亡。但当年的监控设施并不完善，坠崖的那处根本没有监控，于是这事最后不了了之，按了“意外”来处理。

　　郑雅扯了扯嘴角，“算是吧。”她说，“我只是想摆脱他，只是在争执中，他不小心摔下去了而已。”

　　而已？骆闻舟皱眉，自己亲弟弟的命，在她眼里就只是“而已”？

　　郑雅的叙述还在继续。
　　“为了他，我放弃了自己的背景，放弃了自己的家庭，我用尽全力去帮助他，可到头来，他是怎么对我的？”郑雅恨恨地说：“结婚头两年还好，他的公司不稳定，我帮他完成项目帮他笼络人心，没多久就完全收回了实权。这个时候他对我还不错，我天真地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骆闻舟知道后面故事的走向，无非就是郑雅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被万宏冷落了云云。先不说他已经从费渡那里知道了这事，即使先前不知道，听了郑雅这番话也能猜到。

　　不过他没打断郑雅，而是任由她讲了一大串，全方位地了解了一下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