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可回头》十安呀

106、番外46 话说开了

　　听到莫扎特的敲门声，墨言抽泣了两声，强行把泪水压了回去。面对傅天和高傲，墨言是不带防备和面具的，愿意撒娇求饶，疼了就哭，但面对其他人，哪怕是家里很疼的老管家莫扎特，墨言也要戴上坚强的伪装，作出一番懂事的样子。

　　墨言挣扎着从傅天怀里钻出来，拿过旁边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利索，又擦了擦眼泪，挤出来两个笑容。

　　莫扎特感觉自己敲门之后，墨言的哭声就听不到了。莫扎特见过傅天作为教父的狠厉的一面，墨言当夜卫的时候，多少次被打得爬不起来，背上都是血，小脸惨白，好不容易把墨言认回来，以为傅天能多疼疼孩子，结果墨言底子差，课业跟不上，每晚都能从书房里传来墨言的哭声，莫扎特给罚抄的墨言送饭，虽然墨言一直用袖子遮掩，但莫扎特还是能看到墨言的手心被打得青紫，坐下的时候，额头上渗出的汗，不用细想就知道，墨言身后也伤得不轻。

　　莫扎特越想越觉得揪心，不知道门里是什么情况，担心傅天不让墨言哭，或者是堵了嘴在打，莫扎特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突然门开了，傅天走了出来，莫扎特一副镇静的样子，“教父大人，我来给墨言少爷送下午茶，这是厨师按照墨言的口味的现做的，趁热让墨言少爷尝一尝。”

　　莫扎特故意略去了高傲告诉他，墨言中午没吃好这件事。上回厨师在高傲面前说漏了嘴，墨言被狠狠教训一顿，墨言自己没说过什么，但莫扎特心疼了蛮久。

　　傅天对于莫扎特的理由充满了怀疑，傅家从来没有下午茶的习惯，一般这个点，墨言不是在学校，就是在逆风的训练场，哪里有什么下午茶。估计有人和厨师说小崽子中午没吃好，所以今天才有加餐这一出。墨言还伤着病着，闹着脾气，使着性子，傅天暗暗默许了莫扎特这个理由，不打算跟小崽子计较。

　　“送下午茶，进来吧。”傅天倒是和颜悦色，挪了个身位出来，让莫扎特进来。

　　莫扎特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墨言的声音，“莫爷爷呀，真是麻烦您送下午茶。”

　　墨言站在餐桌旁边，脸上带着笑意，伸手要接莫扎特的餐盒。莫扎特打量了墨言两眼，虽然墨言一脸平静，带着淡淡的笑，但红肿的眼睛实在太明显，鼻头的红晕也没有消，声音带着沙哑。

　　莫扎特把一盘盘热乎的点心摆出来，都是广式的经典的小吃，甜口咸口都有。傅天倒了杯温水，放在墨言的手边，示意墨言喝一点润润喉。

　　墨言在一旁站着吃了几样点心，莫扎特对着傅天开了炮。

　　“教父大人，墨言少爷还小，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您慢慢教，墨言少爷都住到医院里来了，要是再打伤，您不心疼呀？”

　　“墨言少爷的性格性向您的地方多，很多东西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能隐忍就隐忍了。夜尊大人说过，墨言少爷在逆风的时候从来不哭，可您看，刚才墨言少爷哭得多让人心疼，眼睛上的肿，明天都消不掉。”

　　“墨言少爷是个听话懂事，机灵乖巧的孩子，您只要和他说错在哪里，为什么错，墨言少爷就能记住。有些东西，墨言少爷不知道，您要告诉他呀。您不说，只用棍子教，墨言少爷又不会读心术，最后委屈的还不是墨言少爷。”

　　傅天这是第一次被人当着墨言的面抢白，有些尴尬。

　　虽然莫扎特是好心，但墨言看不惯有人说傅天的不是，墨言开了口，“莫爷爷，这次错在我，爸教训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您和爸都是疼我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一样。”

　　墨言说完看了傅天一眼，眼里的意思，莫扎特读的明明白白，就是“我给台阶了，赶紧下。”

　　“墨言多懂事。墨言是您的儿子，您不能拿对待下属那套对待他。墨言少爷才回来都没有一年，您得多体谅他，多一些耐心。”

　　莫扎特本来打算收手，但余光看见墨言腿上的伤。墨言穿的是浴袍，袍子将将遮住膝盖，只要一动，大腿的伤就露出来了。那一道一道的青紫，扎疼了莫扎特的眼睛。

　　傅天再一次被抢白，心里有火发不出来。刚才明明没怎么动手，谁知道墨言突然就能哭得背过气去。

　　“墨言，你刚才为什么哭？”傅天也打算问个明白，不能总背这个黑锅。

　　墨言的小脸有些发红，刚才突然爆发也是因为这几天的情绪积在一起，需要一个出口，现在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

　　问话不回答，傅天很是看不过，但莫扎特就在面前，傅天不想训斥墨言，给孩子留个脸面。于是，傅天用眼神给墨言施压，手指开始敲着桌子。

　　“就是害怕，高爸爸刚才给我讲，刑堂用热毛巾把人弄醒的故事，还有您刚才讲的，中古世纪，在客厅被按倒鞍马上当众挨打的故事，我害怕这些都用在我身上。”墨言看着傅天冷了脸色，赶忙实话实说。

　　听到墨言的回答，傅天哭笑不得，莫扎特也忍俊不禁。

　　中古世界的故事，莫扎特知道，当年老教父就用这个故事，唬七八岁的傅天，但傅天是二世祖，根本不理睬，也不相信。没想到墨言都十五岁了，还能被这么个假故事吓到。根据莫扎特对傅天还有高傲的了解，他俩火起来，都是直接动手的，根本不用讲故事这么麻烦。

　　“墨言少爷，那是教父大人和高堂主疼惜您，那两个故事就是吓唬你的，教父大人今天舍不得对您动手的。”

　　墨言疑惑的眼神看向傅天。

　　“你怎么一挨打就是个实心眼！”傅天轻轻拍了一下墨言的脑袋。

　　墨言看看莫扎特又看看傅天，闹得个大红脸。

　　墨言折腾了一中午，又哭又闹的，昨晚还连着噩梦，这会儿吃饱喝足，整个人就有几分睡意了。

　　傅天把墨言打发上床，莫扎特在旁边简单收拾。

　　莫扎特看着墨言呼吸绵长，猜他睡熟了，压低声音和傅天说，“水仙家主走得早，您就是墨言少爷最亲近的人。我们再疼爱他，都不能代替您对他的爱。虽然墨言少爷不说，但我能看出来，墨言看您的眼神里都是儒慕。”

　　傅天坐在墨言身旁，“我知道。自从墨言回来，他在我心里就是第一位的，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想帮他铺好未来的路。他方方面面的成绩我都看在眼里，很满意的。有时候不说，就是不想这小子的尾巴翘起来。”

　　傅天接着说，“本来今天就没打算教训他，飙车这事就让它过去，哪知道这小子这么没眼力，纯粹讨打。”傅天说着，还帮墨言掖了掖被子，帮他换个不压到伤的姿势。

　　莫扎特觉的今天风平浪静了，收拾好就开门离开。

　　墨言听到门的声音，睁开了眼，“爸，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飙车的事，翻篇了？”

　　呵，装睡？傅天拉长了脸，照着墨言身后就是一巴掌，“下周去找高傲认错，飙车还有装晕，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