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初来 ...
-
鄙人曾经在年幼无知时偶然得知了一个有关于领悟伤痛的故事。有一个初入寺门的小和尚在师父的要求下用一块生锈了的磨石去磨一把钝刀，不经意间被卷起的刀刃划破了手掌，从此，小和尚每次磨刀时都会放慢自己原有的速度，变得犹豫不决。同门的得道高僧看见了，叹了口气，言道：“吾伤虽好，吾心已悴。”昔日疼痛难忍的伤疤，轻微碰触边角，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又悄然来临，裂缝间纠缠在一起的鲜活血肉层层交织成一道肉茧，暗红色的疤痕诉说着往日的忧伤。这种不堪入目的伤痛，鄙人恰巧拥有两个：左眼、血液。角都沉重的声音深深刻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每逢阴雨时分，你都会时间性的头昏脑胀，随即是高烧不止，如果其中任何一个原因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你会因此丧命。”
于是乎，大病痊愈的馨寜予莁又光荣地搏得了晓组织成员集体拍手称快的头衔——“玻璃”。
阿飞和九月按照惯例除外执行委托，晓组织沉浸在死寂中的亭台楼阁间，簌簌金黄色的银杏叶清然飞舞在漫天遍野的火红之间，飞驰的脚步声静静地停靠在一朵金色雏菊旁，安抚着这小生命不惹人起眼的悲惨命运。
刹那间，万物皆秋色，唯有伊人红。静靠西窗景，思君以微风。
遥望专属于青玉阁的那扇虚掩门扉，心中浮起一段莫名的感伤，一片落叶被少女踩在脚下，脆生生地碎成缤纷的颜色。
谁曾想到，这人间少有的绝世美景，这安静祥和的世外桃源，竟是在这本该阴霾密布的晓之地。我哑然失笑，拈起花丛中尚未有花苞的菊叶，端放在鼻前，嗅着那一抹清淡的涩。
当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亲手为我妆戴好只属于木叶忍者的荣耀护额时，成为他最得意的门下弟子之一的我并没有追随恩师的一贯传统。明知道卡卡西会等到日上三竿时才会慢慢悠悠地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之间，嘴里还总是解释着一些无聊透顶的理由，我还是会像傻瓜一样早早地就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安静地等待在木叶庄严气息浓厚的大门前。每次鸣人都会二章和尚摸不到头脑地问我为什么这样做，我总是故弄玄虚地不回答他。纠缠到最后，都是以佐井迷茫地问我是不是神经病而悄然落幕。养成这种赶早不赶晚的习惯应该算是为了一个人吧，而我也喜欢一种感觉，成为第一个报道的人，忽然寻见自己最亲密的同伴的身影闪现在明媚的阳光之下，笑脸映着我挥舞双臂的动作，嘻哈地问早声似乎盖住了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蠍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依稀记得鸣人九尾化的恐怖模样，咆哮着询问我，为什么？为什么小莁宁肯堕落在如此黑暗的地方？难道木叶的光芒难以浸透你冷酷的外表么？
我向心底那个依旧天真可爱的鸣人给予我的答案，因为我爱晓，我爱晓里面的每一个人，这种爱，深入灵魂，正义与邪恶的区分根本阻挡不了我对他们的爱。或许说，正义与邪恶只是彼此互设的幌子而已。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的瞬间，六个月的风花雪月已经挥袖离去。
微微勾起的嘴角预示着我的心情，终于，我馨寜予莁回来了。
金黄色的秀发简洁的梳在脑后，几缕金丝环绕在碧眼前方，孩子气的甜美笑容展现在柔和的阳光之下，帅气的脸颊还残留着少年时代的稚气，手指轻轻地掀开我的刘海儿，戳着雪白的额头，他的笑容更加晴朗，棕色斗笠上悬挂的银铃发出几声脆弱的声响。
“小莁，又在发呆了，嗯。”
远处停歇在绸缎般金□□丛之上的乳白色粘土鸟顽皮地扇动着健壮的翅膀，舞动的风声配合着少女灵犀的脚步声，温暖的阳光洒在少女伤痕累累的左眼上，微风轻拂，银白色的发丝随风飘扬。乳白色的大鸟渐渐起飞，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金色大地，尽收眼下的美景点缀着晓的宁静，凸显着忍者世界中暂时平静的这一刻美好。
“迪达拉前辈，蠍前辈，早安。”
迪达拉持续着微笑，原先刁蛮任性的小莁现在出落得更加拥有女性专有的魅力，微微隆起的胸部含蓄地藏身在宽松的晓袍间，玉手垂在肥大的衣袖里，时不时地荡漾出一些眉角，清秀可人的脸蛋总是挂着两朵羞涩的粉红，倒映在深红眼眸中的阳光使她变得神采奕奕。女大十八变，嗯，说得真对。果然小莁一回来，青玉组，大家的欢乐就都回来了呢，嗯。小莁，既然回来了，就再也不要离开我们了。晓已经习惯有一个叫小莁的可爱丫头了，你的身份，早已不仅仅是预言者了，你还是我和旦那的妹妹啊，嗯。
“小莁，叫我迪达拉，叫旦那蠍就好，嗯。”
我点头微笑，迪达拉放松地躺在软绵绵的粘土鸟尾翼上，枕靠着偶尔被暖风吹起的羽毛，望着天空的洁白云朵发呆。一朵朵棉花糖似的小精灵嬉戏在蔚蓝色的衬托下，数着它们其中的每一个，眼皮很快支持不住滚滚而来的睡意，松懈下一夜的疲劳，静静地陷入到美妙的睡梦之中。我不忍心打搅这份久违的宁静，转眼看向独自坐在近处的蠍。
蠍一丝不苟地擦拭着傀儡中每一件精细的零件，小至千本，大至手里剑，全身光亮的利器渗着金灿灿的光芒，蠍的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容，小心翼翼地安装好最后一支千本，手指轻轻揉捏几次持续睁开疲劳过度的眼眸，抬头对向了我的视线。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即消失。
“丫头，今天是进行苦无的投掷练习，不要指望我们会手下留情。”蠍冷冰冰地甩出一句话，俯下身闭眼小憩，不再理睬伏在粘土鸟头顶向下观望风景的我。我喜欢蠍，他为了避免尴尬，总是冷冰冰地对我说着狠话，有时候甚至还会严厉地惩罚我，但是他的初衷都是为了我好，每当我一天训练过后手脚酸麻时，他总是会扔过来一叠膏药，还不忘了找点借口说怕我明天不能接着做特训，每当我由于劳累过度直接在训练的森林跌倒时，他总是能及时出现把我接回组织，一万个小心地往我深浅不一的伤口上擦药，我只是轻哼一声，他就生怕是弄疼我了，紧接着更加用心地给我上药。蠍有时候倔强的像个孩子，有时候成熟的像个父亲。
我嫣然一笑，蠍的口袋中，不小心滚落出来的碘酒、金疮药与各种防治跌打损伤的药物出卖了它们做事严密谨慎的主人，形状各异的药瓶散落在蠍的傀儡旁边，功能齐全的它们竟然都可以组成一支小型的医疗药品箱，这些秘密，全部都被蠍藏在身后，无时不刻地关心着我。
专心于看风景的我回过头来仔细地凝视着蠍冷俊的面孔，魅惑的酒红色的头发随风飘扬，发迹一直低垂到眼角，修长的手指轻叩着粘土鸟的背部，纤瘦的脸颊始终有着俊朗的笑容，恍然睁开混黑色的眼眸，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急忙转移过看得发呆的视线，蠍浅笑一声。
“丫头，看够了就去活动活动身子吧，马上要到了。”我脸红地直起僵硬过度的身躯，伸了个懒腰，蠍玩味地打量着我。粘土鸟开始缓慢地下降，与战斗时截然不同，生怕伤到鸟背上活泼可爱的晓之寜月，粘土鸟恶趣味的身形平稳地降落在晓组织边界的鬼之森边境，顺着光滑鸟背跳下来的三人紧凑着脚步向森林深处寻去。
得天独厚的湿润条件使鬼之森的两栖动物数量极多，蟒蛇盘踞在高耸入云的古树干上，嘶嘶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盯住在树枝上穿梭的鸟儿，飞速地冲过去咬住它们的喉咙，再一并吞下，弱肉强食的道理在这种深不见底的雨林里修饰得再好不过了。大型菌类团团寄生在突出地面的植物根茎之上，尽情地索取着生长所需要的养分，阴暗潮湿的地面只要深陷进去就难以自拔。
“丫头，看好。”
苦无被完美的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巧妙的抛物线，随着银铃清脆的响声，苦无丝毫不差地插在数十米外的靶子，正中红心。
我认真地模仿着蠍的动作，手臂前屈，俯身向前，眼睛瞄好距离与角度后用尽全力抛出苦无，正当我自以为是的望向远处的靶心时，远处静静观看着我们的迪达拉愕然一惊，苦无插在他耳边不到三厘米的位置，几根鹅绒黄色的秀发顺着蠍专用的锋利式苦无飘然落地。蠍眉头紧蹙地看着我，双手纠正着我的姿势，僵硬的前肢应该再向外一些弧度，手指和手腕要同时用力，反手握住苦无，向前用力。随着蠍的一声令下，苦无划破长空地闪着银色光芒，离射中靶心只有一步之遥。蠍和迪达拉不约而同地显出一丝笑容，随后消散在阳光明媚的清晨微风中。
“丫头，好好练习，我和迪达拉去执行任务。”两道黑影化作白烟消失在温馨的空气之中，我的心里感到一阵失落。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迪达拉和蠍，在残酷无情的忍者世界，多了一份感情，就等于多了一份羁绊，多了一份哀伤。
苦无再次倾尽全力的抛出，疯狂的力度使整个带有靶心的树木连根拔起，轰然倒地的声音使我会心一笑，我真的没有辜负迪达拉和蠍对我的用心栽培。
“谁？”苦无的力度减小了大半，可还是不容轻视。樱花树后藏匿着人体，但是并没有查克拉的流动，或者是临近朱雀阁的下人女仆，或者是资质颇深的其他国家派来追杀的忍者，前者大不了施以承接，如若是后者，我就需要自求多福了。
“唉？”我微微一怔，闭月羞花般娇艳的女子静静地从樱花树的粉色笼罩下走出，少许的樱花瓣垂落在她蛋黄色的秀发上，碧蓝色的深遂双眼后隐藏着他人难以察觉的痛苦和忧伤，微微显露在水蓝色和服外的粉红色肌肤柔嫩易碎，可怜娇小的体态让人我见犹怜，她按照晓组织里特有的礼仪向我鞠躬行礼，披散的长发渐渐勾在耳后。
“婢女鹘鸼，在此拜过寜月大人。”苦无依旧在进行着折返的投掷运动，只不过投掷者的心思却早已飞过了九霄云层外，灯火阑珊处。
“请问，我打扰到寜月大人了么？”苦无随手扔在干燥的土地上，水壶中甘甜的源泉被一饮而尽，我开始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她，真的不像是忍者。
“没有。”
“那么，敢问寜月大人是为何学习忍术呢？”回忆中妖致的写轮眼，魅惑的体魄。
“应该说是为了找一个人吧。”
“小鹘原先也是呢，可是现在我已经找到朱雀大人了，就放弃学习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还会接着学习忍术。”我捡起苦无，心不在焉地在树木上刻画着符号。
“因为，我想要保护我自己想保护的人。”
“可是您觉得，朱雀大人需要小女子的保护么？”她的声音透着疾苦，微微颤抖。
“保护不光是靠力量与忍术，最重要的是内心。”我淡定地回答。
“可是…只有两年了呢，再也来不及让他回心转意了。”
“什么？”小鹘的背影渐渐融合在远处阴郁葱葱的植物之间。
“两年？…”苦无挥发到最大力度，古树丝毫未动。
“两年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苦无正中红心，狡黠的笑容占据了我的面庞。
果然记忆的恢复还是要靠旁人啊，俗称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