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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徐嘉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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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徐嘉元,徐嘉元便迁怒于徐程煜,派人去查苏家和徐程煜,想要把长姐和苏家勾结的事情拿出来,当一个把柄,然而却没有想到,她查出了一个故事。
原来当初她下令找楚愠的时候,楚愠便把他和苏家三子苏然掉了包。
苏然才是楚愠。
愤怒和嫉妒充斥着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她爱的人,本来就还是她的。
她没有先去处理未央宫中的苏然,而是去看楚愠,她一遍遍呼喊着这名字,笑说道;
“楚愠楚愠,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你逃不过朕的手里头,哪怕你改名换姓,你也终归落到了朕的手里头。”
楚愠看着她,说:“你得不到我,永远也得不到。”
她不需要得到,她只需要拥有就够了,只要他在她的怀里,能给她承欢,能甜言蜜语哄好她,是不是真心,那不重要。
楚愠这双怨恨的眼睛,恰巧激发了她的□□,逼迫一个男人就范的感觉,她还没有尝试过,也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
他的每一次反抗,都像是一次驯兽的鞭子,一次次激发着她占有的欲望,他越是反抗,她就越是兴奋。
兴奋的撕开他的每一寸衣衫,吻着他的每一寸皮肤,直到彻底占有他。
第二天一早,太阳打入了房中,徐嘉元看着身旁的楚愠,轻轻地拂了拂他的额头,温柔地看着他,说:
“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楚愠看着面前的帘帐,忽然嗤笑了一声,说道:
“随你。”
占有一个人的滋味确实太有成就感,徐嘉元得意的笑了笑,原来楚愠也不过如此,原来如此轻易就能驯服他,原来……
徐嘉元翻身下去,穿上衣衫,换上新衣,说道:
“小福。”
她要去处理苏然和徐程煜,她受不得任何背叛,徐嘉元睚眦必报,受不了任何在她掌控之外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人,瞒了她这么久。
她把苏然赐给了徐程煜,让苏然和徐程煜生活在一起,这惩罚比赐死更加让人痛苦,践踏一个人的尊严,让人绝望到心死,当真是杀人诛心,毫不留情。
她日日夜夜去找楚愠,楚愠也依然那么冷漠,和最初一模一样,可是徐嘉元却不满足了,她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楚愠的时候,他站在紫藤花架下,手里拿着花壶,温声行礼的样子,唤她女帝。
那时候的他,多么风光无限,说不定还带着嗤笑她的得意。
造化弄人,没过多久,楚愠居然怀上了孩子,是她的小孩。
徐嘉元很清楚的知道,楚愠绝对不可能会留下这个孩子。
果真,楚愠提前找了医师,想要打了这个孩子,不过太医去得早,孩子还是保住了,但楚愠却伤了身子,一直在寒兰苑静养。
她到寒兰苑的时候,楚愠正看着外头,听见她的声音,笑了笑,说道:
“徐嘉元,我早猜到了你要来。”
“那也是你的孩子,你下手就那么毒吗?”
楚愠笑着:“因为那是你的。”
徐嘉元上前一步,温声说道:
“生下我们的孩子好吗?我爱你,也很爱我们的孩子,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留下来的念想。”
楚愠摇了摇头,徐嘉元却一把上前,从身后环住他,头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说:
“你告诉我,怎么去爱你,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了你,难道这不是爱吗?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我杀了你的孩子,现在又补偿给你一个孩子,未来我们还会有很多的孩子,这会比你想要的一切还要幸福。”
“跟着我,好吗?不要对我这样怨恨,好吗?”
她不明白为什么楚愠不能懂得她的爱,她垦求着他,却只得了一句话:
“不。”
他拒绝的毫不留情,又一次挑战了徐嘉元的耐性,徐嘉元说:
“你当真以为朕留不下这个孩子吗?”
楚愠转身看她,不说话。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
徐嘉元看着他,说道:“楚愠,朕命令你,留下他。”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可声音却颤抖了,她已经卑微了。
她只想与他逢场作戏,可是先动情的是她,入了戏的也是她。
他身上带着刮人寒风的凛冽,让人无法抗拒,也无法挣脱。
她痛苦得都快要疯了,她贪恋他身上的每一丝气息,每一刻温存,那都是让她疯魔的毒药。
从来没有人抗拒过她的命令,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的意愿,她需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了这话,楚愠没有反对,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好。”
那之后,嘉元常常去看他。
楚愠的身子一日一日地好了起来,肚子也开始一日一日地变大,只不过清冷如初,徐嘉元也没有管,她想着,或许再隔一些日子,他看到孩子那么可爱,或许会愿意笑一笑。
或许时间久了,他会愿意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孩子七八个月的时候,楚愠的身子动不了了,挪着也不方便,徐嘉元走过去准备抱他去晒晒太阳,恰巧赶上安胎药送了过来。
楚愠轻声笑道:“你过来,我身子动着不方便,你喂我喝。”
她一口口将药送入他的口中,他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浅浅的笑意,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温柔地眼神,竟让她有些贪恋。
楚愠已经好久没有笑过了。
喂完了后,楚愠轻轻地拽着她的手,声音温温柔柔地说道:“你知道你刚刚喂我喝的是什么药吗?”
一句话,是透入指尖的冰凉,直接末入了骨髓里,徐嘉元大口的呼着气子,不自觉颤抖着双唇,一双眼睛看着楚愠。
“是你亲手杀了他。”
她掐着他的脖子,恨不得当场掐死他,可是当她手碰到那脖子的时候,却终究只是卑微地替他催吐一遍遍喊着:“吐出来!吐出来!求求你吐出来啊!”
下身开始渗血,鲜红的血迹一点点刺痛着她的双目,她想要躲闪,楚愠却一把抓住她,死死地摁着她的头,说:
“过来!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这一切,看着你手中做下的孽。”
徐嘉元怒了,她一巴掌给楚愠扇过去,让楚愠直接摔倒在地,她说:“你那么恨朕,那么恨朕!你信不信朕明儿就除了楚家!明儿就除了大皇女,明儿就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楚愠笑了笑:“随你。”
徐嘉元没有除了楚家,也没有除了大皇女,只在门外听着太医为楚愠催生死胎,撕心裂肺的叫声刺痛着她的耳朵,让她的心蒙上了一层尘垢。
她一直等着他的释怀。
那一刻,嘉元才明白,他不是修竹,也不是幽兰,他就像一块冰冷的蓝色玉石,她看得到却不能去触碰,只能静静瞻仰。
她一直盼着他的温柔以对,等着他的心甘情愿,一年又一年,却只等到了红墙之前那一个苍凉的眼神,无悲无喜。
是她,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他的囚笼。
他用最惨烈的方法,给她的心扎了最深的一刀。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如此温柔,又可以如此绝情。
他一双温柔的双眼,能勾勒出湖光水色,能容纳下天下万物,却唯独容不下她。
那之后,徐嘉元没有去看过他,只把他留在寒兰苑静养身子。
楚愠的做法太阴狠,虽伤了徐嘉元的心,也伤了自己的身子,没过几月,在一个月色安静的时候,平平静静地就去了。
下人按照他的遗愿,把他装进蓝色冰棺里,在一个深夜里送进了徐嘉元的未央宫。
徐嘉元看着躺在淡蓝色冰棺里的人,只感到彻骨的冰凉,沉默了好一会儿,一口瘀血吐了出来,生了几月大病。
楚愠死了,又犯下了如此重罪,盛极一时的楚家人士各奔出路,乱成了一盘散沙,当年江左一带那杏花下的少年已经彻底远去,苏家也跟着没落,只留下了一些官员世家,却都不及楚家盛名。
徐嘉元后来又去过江左,发现江左里再寻不到任何一丝关于楚愠的气息,楚愠当真是狠毒,把这一切,算计得死死的。
此后的嘉元,彻底疯魔,再不理国事,荒唐度日,留恋风月。
其间发生了许多事,包括刘家长子刘北樘,包括中军挂帅,许多许多,都造就了如今这个无法收场的局面。
这因楚愠而起的故事似乎已经终结,似乎也从来没有结束,至于该以何处收尾,她也不知道。
若说故事该断在何时?要断就该断在一个夜里,房间里燃着熏香,颜青轻轻地将熏香点上,嘉元闻着熏香,慢慢地躺在床榻上,外头一轮孤月,洒下的月光格外凉薄。
嘉元望着外头的月光,只轻轻地看着颜青,轻声说道:“颜青,你回过身来,看看我。”
颜青按照她的要求回身远望,那模样与楚愠有八九分神似,一身清冷和孤傲,看着便是临风而立抿嘴一笑的豁达。
她唇动了动,轻轻笑了,半响后才叹了口气,说:
“颜青,你老实答我,你恨我吗?”
那温润的眉眼轻轻一弯,没有说话。
房间里头的栀子香四处飘散,末入夜空中,飘荡在每一个夜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