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赖在我家不走》水晶鲜奶冻

33、震惊

　　综合楼209

　　导员办公室的门紧锁，门口挂着的名牌显示办公室里无一人在岗。

　　陈霜霜知道她去开会了。

　　门口拿着纸笔的学生一脸失落的在门口等，瞥见抱臂倚靠在墙壁上的陈霜霜，和军训完的大一黑崽们画风截然不同，往上看不出年龄，像是漂亮的学姐，浓密的黑色长发披肩，一件浅棕色衬衫外搭短款红色的马甲，短裤在膝上30厘米，黑色长袜和皮鞋，她不时看看手机，或者代替不在办公室的夏小黎对过路学生友善的笑。

　　夏小黎在上楼梯时，分明看见走在前面的男同学把陈霜霜挂上了学校表白墙。

　　夏小黎，【……】

　　从入学到就业，她到底要上学校几次表白墙啊。

　　她快步爬上楼梯，转角对上众人期待的眼神，陈霜霜一个箭步从等她的学生堆里窜出来，露出不太安分的微笑，【夏老师，你来啦？等很久诶。】

　　夏小黎开了门，正要说话，陈霜霜大度的把手一挥，把学生们先请了进去，【快点，要办事的快点。】

　　【学姐，还是你先吧，是你先来的……】

　　陈霜霜对着善良又天真的小妹妹一笑，【不要紧，我找你们夏导谈点大人的事，你们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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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门被扣了三下。

　　夏小黎在等陈霜霜进来，见她扣门露出反派笑，无奈问出口，【哪位。】

　　【嗯……是全市首富陈兴华的唯一宝贝女儿，陈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拥有陈氏银行31.51%的股权的二股东，集万千宠爱的美少女，万众瞩目的焦点，灯光积聚的中心，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略一想，兴奋的指出，【还是闲得茶楼的老板娘呢！】

　　【哇，我的办公室可容不下这么多人！】

　　陈霜霜张望着走进来，在她的办公室兜兜转转，【夏老师，你的女朋友这么优秀，我都没见你炫耀过。】

　　【你这么优秀，我怎么配得上你。】

　　【哎！不要这么说嘛！你是全村的希望啊！】

　　夏小黎一声浅笑，突然正色道，【你又上学校表白墙了，好好反省一下，学生为什么把你当成学姐表白。】

　　【我长得年轻漂亮也是我的错吗？！】

　　陈霜霜的眼睛瞪大，像只随时会扑上来抓人的猫咪，慢慢将指甲伸了出来。

　　【你是我的女朋友，到处说不是应该的吗？】

　　【那也是，你是老师，这怎么能到处乱说嘛……】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该不会还想我还你清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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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妹啊，喂阿sir，学生妹啊。】

　　楼道口的女人穿着日系海军裙，白色的褶裙只盖住一小截大腿，两条笔直的腿细长又白嫩，左侧的垂发被撩到耳后，细细几道刘海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俊俏秀气的鼻子上扬，叉腰把一条腿放在楼梯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笨拙的夹着一根烟，像模像样的抽着。

　　她有可爱的兔牙，指甲也亮亮的。

　　角落的人想。

　　楼道口揽客的女人年纪实属不大，不知向谁学来的举止风尘的模样，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乖乖又纯洁的样子，却是看什么都不耐烦，只有在有人路过的时候会露出好看的假笑，又纯又欲。

　　路过的人没有停留，被兔牙的女人多纠缠的人也没有和她做交易。

　　直到一个戴着眼镜缩着肩膀的小个子男人四处看了看，停留下来，磕磕绊绊的开口问她，【多少钱啊？】

　　【500咯。】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

　　【能不能便宜点……我……我下次还来？】

　　兔牙女人夹着烟上下看了他一眼，畏畏缩缩的模样勾起她一阵火，骂道，【找你妈去吧！算什么男人！神经病！】

　　男人被骂走，一路小跑不敢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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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的人还是看着。

　　兔牙的女人依旧靠在楼道的墙壁上抽烟。

　　在去停车场的必经之路，她看见夏小黎和陈霜霜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要说什么，看见两人挽着手走过去，张了张口没说话，吸了口烟。

　　角落的人看见熟人，虽然在这里看见陈霜霜不是稀奇的事，但她不是来找她的，她知道自己在做奇怪的事，不能让表姐知道。

　　这么想着，尽管是毫无意义的举动，她还是往阴影里站多了一点。

　　无奈她还是没有拿掉校服上“唐一宁”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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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牙的女人继续抬头45°抽着烟，165的她突然感到来自173的压迫感，一个妹妹头，穿着实验精英中学校服的女孩子背着书包，乖巧又规矩的站在她面前。

　　兔牙的女人一愣，把烟往旁边拿了拿，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干什——】

　　【我有500块！】

　　兔牙的女人一时不知道哪个元素更让她震惊，总之唐一宁极有诚意的用双手握着5张百元钞票递到她面前，小脸紧张得通红这个画面还是给她造成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兔牙的女人足足愣了5秒，才用她好听的声音喊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成年了没啊！？小孩子不要读书的吗？！你爸爸妈妈知道吗？！】她生气的打掉500元现金，接着骂道，【而且现在谁还用现金啊？！】

　　唐一宁讪讪的收回手，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烟消云散，【因为扫码会留下记录，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劳动换报酬，我有什么好怕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还不走？！是不是要我在公共场合打你？！】

　　唐一宁接连后退了几步，但心有不甘，一时也迈不开腿，只能继续低着头说，【你有钱不赚吗？】

　　兔牙的女人一时噎住。

　　继而举起手上的烟，【你不要逼我拿烟烫你，你走不走？】

　　唐一宁瘪起了嘴，快要哭起来，仿佛受尽了委屈，理直气壮的问道，【不是说500一晚上吗？】

　　【……】

　　【陪陪我。】

　　【……】

　　【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报警！】

　　【……？】

　　【我自己抓我自己！反正谁也别想好过！】

　　兔牙的女人从未见过这种疯起来连自己都打而且死缠烂打甚至死皮不要脸的小孩。

　　她把烟往地上一扔，她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要什么下限呢？她本来就是垃圾人类，社会废物，为什么要管祖国的花朵会不会误入歧途？她咬牙接过小孩硬要给的500元现金。

　　唐一宁开心的亮起眼睛，【我们要去你家吗？】

　　【去酒店啊。】

　　【哦……那……】

　　兔牙的女人皱着眉看她，听她把话说完，【那……你可以拿一下你的身份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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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校服裙的女人领着另一个穿着校服裙的女人走进酒店。

　　【身份证。】

　　因为事情太过荒谬，兔牙的女人生平第一次带自己的身份证出来开房，她沉默不语的抽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前台，仍然觉得天崩地裂。

　　【周楚楚？】

　　前台看她。

　　唐一宁也看她。

　　她的名字就这么被昭然若揭。

　　连她自己都因为意外吓了一跳。
　　【对。】

　　【你叫周楚楚？】

　　【不可以吗？】

　　【不是啊，你这么凶，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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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滴”的一声被打开。

　　周楚楚把卡插进卡槽里，将长发撩至背后，看了一眼巨大的双人床，一扭头，看见唐一宁把书包抱到胸前，在桌子面前坐下了。

　　【你有什么特殊要求或注意事项吗？】

　　她坐到床上，蹦了蹦软踏踏的床，就着柔和的灯光，看向唐一宁。

　　【有啊。】唐一宁打开拉链，抽出课本，【我做作业的时候，你不要打扰我就可以了。】

　　【……】

　　500一晚，血赚不亏。

　　周楚楚没有打扰她，收了唐一宁500块，哪里也没去。

　　唐一宁做了3道数学题，再扭头时，周楚楚已经在双人床睡着了。

　　她是很乖巧的长相，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凶，动作那么粗鲁，她的五官分开很好看，凑成一张脸也好看。

　　那是没有什么攻击力的一张脸，乖巧又纯洁，光看都是受了委屈会回家哭的女孩子，又白白嫩嫩，没吃过什么苦的样子。

　　唐一宁看了她一会儿，不能确定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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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楼。

　　导员办公室门口。

　　开完会回来的叶星蓝看见夏小黎安安静静的在门口等，笑着过去捏了捏她的脸。

　　【在这里等我啊？小可爱？】

　　【嗯！我有事想跟你说。】

　　【不行噢，是不是要加入电影工作室的事？我跟你说过啦，他们是看你漂亮要骗你过去的，都是一群学生在胡闹，没有什么用的。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知道规矩的。】

　　【不是的！】夏小黎无数次着急的想要打断她，但是叶星蓝没有给机会，一直到她说完，夏小黎才可以激动的插嘴，【是我的乐队！】

　　【哦……】叶星蓝微微皱眉，听到这件事不太欢喜的模样，但她掩饰得极好，【怎么了吗？】

　　【阿瓜和阿呆他们说想趁寒假的时候去各地表演和比赛，主唱、贝斯、吉他手都去！我也想去！】

　　【嗯……】

　　叶星蓝略一沉思。

　　夏小黎期待的看着她，并不是夏小黎的所有决定，都可以让叶星蓝经过思考再告诉她结果的，譬如刚才，她甚至可以拒绝夏小黎没有提出的请求。

　　叶星蓝看向她，柔和的微微皱眉，有些无奈的样子，她为难的开口，【还是不要呢，你们想去哪里玩，参加什么比赛呀？你就在家陪陪我，好不好？还有我让你准备的创新科技大赛，你有想法了吗？怎么啦？不开心了吗？】

　　【没有。】

　　【真的那么想去呀？】

　　【没有……】夏小黎挤出一个笑，【比起这个，更想在家陪你。】

　　【嗯。】

　　叶星蓝摸摸她的脸，独自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