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言不渡》随心闪动

7、第二卷：杂杂（二）

　　秦黎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陈书渡，这人看上去没什么大事，真的受伤了？

　　“陈书渡，你受伤了？怎么感觉这么奇怪？”秦黎言抬手想要拍拍陈书渡的肩膀，可是考虑过陈书渡保不准真的就被他打伤了，就没动手。

　　“没。”陈书渡沉着眸子，貌似瞥了一眼秦黎言，秦黎言仔仔细细地看着陈书渡，嗯！很正常！

　　秦黎言感到不大对劲了，太正常了，一直端着，仿佛一块会走路的木偶，上身不动，可以说是纹丝不动都可以。

　　秦黎言假装去看一旁的新灯，那灯火红色的灯身，嗯！很容易引起注意，也很不容易看出端倪。

　　果然，陈书渡立马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皱了一下眉，又深呼一口气，继续吊着。

　　娃子们果然不骗人！这绝对是受伤了！

　　“陈书渡，你若是被我……没见过的怪物伤到了，定要告诉我！”秦黎言凑上前去，打量了一番陈书渡的整个肩膀，好歹近距离瞧过，明显高出了一块儿。嘴一个没把住，顺嘴说出去了大半的话，好在他及时反应了过来，拐了个弯儿，这么说道。

　　秦黎言心中理所当然地想：“关于这事吧，我的错！先用这所谓的夫人的身份关心关心他吧！反正就用这一回！”

　　“不伤你就好。”陈书渡回头看了一眼秦黎言，明显已经知道了他察觉自己身上这些伤了，秦黎言不是会观察人，实在是前世察言观色……唉！纵观身边人的前世，一个惨字概括不了，两个他也觉得少。自己的人，竟然没早点儿……陈书渡眸子又沉了下去，貌似攥紧了拳头，暗自发了什么誓。

　　秦黎言也听出了这句话一语双关，于是也不避讳了：“所以这硫沫之巅，有两只魂魄？”

　　“也可能就是一个。”陈书渡接住了话，秦黎言原本看着他那样子以为不会的。

　　“一个不大可能，那只鬼这样傻？同时附身两个人，这是不准备下一世留自己了啊？”秦黎言“呵”了一声，连连摆手，陈书渡瞧着秦黎言好半会儿，半晌说：“有，我见过！”

　　“这是哪路大神？成功了没？”秦黎言差点脚底要来个平地摔，刚说没有，突然送来一个，这是打了自己一巴掌啊！

　　“没……吧……不算是。”陈书渡迟疑了一会儿，秦黎言一皱眉：“不算是？没有？这是……做了没灰飞烟灭？呵！真厉害！”

　　“那这位朱秋禾先生附身我是为何呢？难不成是替我这个他情敌抱不平？”秦黎言摇摇头，这话告诉他，他可不信，给别人？别人信了那他会怀疑信的那个人傻了！

　　“因为他认为，是我杀了你，以至于师姐伤心过度。他在替师姐抱不平。然后再控制你摔下去也有可能。”陈书渡扯了一个较为有理实则漏洞百出的理由，像是……躲避着什么……

　　“呃……不是你杀了我吗？”秦黎言盯着陈书渡稍有敌意地问着，陈书渡摇了摇头，于是秦黎言又大声问：“那会是谁？鸟？当时我可听说我可记得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你记忆有损。”陈书渡停了下来，低着头对秦黎言说道，仿佛……

　　“大骗子！低着头干嘛？就有咱们两个，你要是说你突然走火入魔不小心杀了我还可以！“秦黎言抱着手，突然之间内心中一股恶意与痛恨还有杀意莫名其妙地出现了，恶狠狠地质问陈书渡本不是他的本意，原本第一句话就是为了打打趣儿，适才听到他死在陈书渡手里心里本就没啥感觉，像是与他无关的事情，仿佛……仿佛罪魁祸首就是他。

　　他向来乐观，前世更是蹦哒得厉害，躺在树上睡是常有的事，第二天会回去他原本的寝房睡，稀奇古怪的。一开始他会假睡找人，师兄弟出的主意也就是这个，这并不是很好的注意，就是挺普通的一个想法，很正常，是个人就能想出来。

　　果然，还是他睡熟了被带回去，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

　　不可能会搞出来栽赃陈书渡杀了他自己真死了的这个路数吧？只可能是他陈书渡……吧……

　　“你信我，听话！放轻松！我不会害你！”陈书渡
　　似乎着急了，抓住秦黎言的肩膀，秦黎言也没啥男男有别的心情，听从这人的建议，心情恢复平静，内心变得宁静。

　　“阿……阿渡……我刚刚怎么了？”秦黎言貌似是被刚刚的自己吓着了，脑袋里一片空白，顺嘴喊了一个名字，陈书渡貌似身子一阵，脚底飘了一会儿，立马被自己拽了回来，轻声说：“我没看你怎么……”

　　“啊……”秦黎言没有感情地应了一声，突然之间钻进了他怀里，仿佛吓坏了：“阿渡，我刚刚……好像是要……是想伤你……”

　　“没事……阿言？”陈书渡突然之间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眼眶仿佛红了，明明……明明丢了记忆啊……

　　“嗯？阿渡……对不起……我刚才是不是又拖累你了？”秦黎言像是小猫一样，黏人，可怜兮兮的。

　　就是这样！

　　从尚德天山回来后，秦黎言一直待在卿暖阁养伤，那时二人心意互通，秦黎言便像抓住了一颗稻草似的，惴惴不安，自责不已，还有就像这样像猫似的黏人。

　　他那时知道原因，是伤了元魂，心智略微不大好，现在的的确确又不知道了。

　　按道理，如果秦黎言幼童时没经历过那些，性子也是要像如今一样跳脱开朗，可是硬是把他变成了前世那副样子。

　　唉！怪他没把他也带到留墨之巅！
　　“阿渡，怎么了吗？”秦黎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楚楚可怜。陈书渡前世就对这副神情手足无措，如今又来了。

　　“回去休息，我不会出事，我也不会让你出事了！乖！”陈书渡仿佛照着前世说了好几遍的话又念了一遍，秦黎言也果不其然地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鲁莽……”

　　陈书渡心里叹了口气，心疼得比前世的此时更甚。于是陈书渡又像前世那样搂着托着秦黎言的腰，抱了起来，而秦黎言也用腿圈住了陈书渡的腰，脑袋放在陈书渡的肩头，看了看：“你受伤了就别这么抱着了吧，阿渡……”

　　陈书渡咬了咬牙，哄孩子一般轻松地笑了笑：“无妨。回去吧！”

　　“我们早就约定好了，你有什么事，我有什么事，都要说出口。”秦黎言点点头，这么走着，秦黎言缓缓说出了这句话，陈书渡点点头：“好！”

　　终于回到了卿暖阁，把秦黎言抱回了床榻上，轻轻帮忙脱了鞋，拽过来被子披在秦黎言身上，而秦黎言一把拽过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不一会儿抱着自己的不久前穿好衣服就出来了。

　　陈书渡把衣服放在一旁，秦黎言也躺了下来，盖好了被子，露出一只手。
　　陈书渡看着这只手怔了怔，紧紧握住了这只手：“好好休息吧。”

　　秦黎言乖巧地点点头，闭上眼睛，不久便睡熟了。

　　恍如前世，陈书渡吹灭了其他的蜡烛，只留下了秦黎言卧榻旁的蜡烛，舒心一笑，望望四周：窗未开，开一扇通通风吧！

　　陈书渡心想。

　　如此做了，这扇窗户竟然正对着他的玉阁，也是故意开的这扇，好照顾秦黎言。

　　回到了玉阁，秦生华和林无疏也不忌讳，直接就进来了。陈书渡也不说什么，定了定神，秦生华便问：“师娘可是歇息了？”

　　“你还是叫他小师叔吧！他明显不喜欢师娘这个称呼。”陈书渡点点头，顺着嘴便说了出来。

　　嘴上不说，可这秦黎言是陈书渡他徒弟的师娘这事儿没跑了。叫不叫无所谓，何不讨个欢心？

　　“明日你同我们走吧！”陈书渡说道。

　　“不止！我那几个徒弟也受了你家那位主子的命令，也给跟去！”林无疏咳了几声，打着趣儿地回道。

　　“不用了。”陈书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什么啊？我也给跟过去！”林无疏嘿嘿一笑，陈书渡转过头，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眉头。

　　“你家那主子，你一个人摆得平吗？何况你不心疼你徒弟，我心疼！再发疯打坏了可咋整。”林无疏说着似乎是有道理，不够越听越不对劲儿。

　　“你要找你家的，别跟我们凑一起！”陈书渡总算是感觉回过味儿来了，林无疏心虚似的摸了摸鼻头：“呃……找之余……帮忙擒住咱们这发狂的冷面小猫儿！”林无疏自然心虚，自己本来跟去就有七八分这意思，真的是，这一个两个的，不省心！

　　前面的几个师兄啊！快回来吧！这十师兄不大可能靠谱了！

　　“十一，正事！”林无疏跟变脸似的，眉头紧锁，问：“何事！”

　　“还是阿言，又出毛病了。”陈书渡示意让秦生华出去，秦生华垂下眸子，随即问：“师父，您是抱着小师叔回来的？”

　　“……先下去！”陈书渡转头看了一眼秦生华，也不否认，但是对着他的脸这么说道。没办法，秦生华只能默默退了下去，走了几步坐在台阶上：“师父大事从不带我，我也大了，也可以做事了啊！”

　　“生华，去你小师叔那里坐着。”陈书渡再屋内再次喊道。

　　“好！”秦生华又起了身，便是去了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