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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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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甫一出口，教室里顿时一片安静，人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恐怕因自己的呼气声音大了，引起黄石任的注意，引火烧身。
魏言措手不及，怯声重复“教导处？”
黄石任回了他一声冷哼，随后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校规，校规，你们把校规当什么了啊？在学校光明正大的用手机打游戏！”
他回过头又对魏言喊，“你，明天把你家长叫来，手机不见家长不给，现在给我滚去教导处罚站”
说完，雄赳赳地出去了，魏言跟在他后边，对看过来的谢卓耸了耸肩，他都忘了学校还有收手机这么一茬了。
黄石任对着教导处的墙角一指，“去那边，一块站着”
魏言打眼就看到了墙角的---柳飘飘，正背着双手，靠墙站着，也正抬眼看着他。
他脑海里霎时浮现了“严正飞”这三个字，心脏微微的痛起来，极不情愿地抬腿走过去，站在另一边，挨着欧阳。
黄石任做到自己的位子上，指着魏言对秀儿姐说“这是你们班成绩很好的，是吧？”
“咳，他犯什么错？”秀儿姐看了魏言一眼点点头问道。
“哼”，黄石任把手机拍在秀儿姐的桌上，“班级里公然用手机打游戏，我手都拍到他肩膀了都不知道呢！”
“明天叫他家长来”，说完黄石任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缓缓喝了口茶。
秀儿姐只好站起来随便批评了魏言两句，然后说明天叫他妈妈来。
“好的，老师知道了”魏言说。
“站到晚自习下课再让他们滚”黄石任扔下这句话，又和好搭档郭老师俩人拿着手电筒巡视校园去了。
墙角的三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欧阳嘴角忍着笑，微微侧过头，小声道“你每次都刷新我对学霸的认识啊”
“哼，说明你见识浅薄，你又因为什么被钉在这？”
“我啊，因为早恋呗！钻小树林被黄世仁逮了”魏言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得意恨不得当场拿鞋底子抽他。
“红颜祸水”他咬着牙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什么玩意？侮辱我可以，不能这么说我女朋友”欧阳瞪着眼，语气中满含威胁。
真是个傻小子！还女朋友？等她给你带绿帽子的时候看你怎么哭！！魏言心里恨恨地想。
于是不由得嗤之以鼻“还女朋友，人家答应你了吗？”
“怎么没答应？”
“她得明年才---”魏言的声音戛然而止，好悬差点说出口她明年才答应做你女朋友这句话。
“明年才什么？”
“没什么？”魏言突然眯着眼睛黠促一笑，轻声道“你得明年才发育成熟，明年再找配偶也不迟”
欧阳闻言怒目圆睁，音量不自觉提高“你TM才明年熟呢！老子--”
“诶诶诶，罚站还聊天？”秀儿姐转身对着他们吼了一句。
俩人暂时都闭了嘴。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的铃声响，魏言给秀儿姐鞠了个躬就往班级走了，没想到欧阳追了上来，伸手拽着他的衣领不让走。
“有话说有屁放”魏言皱着眉说道。
“嘿，脾气不小啊，你三番四次的言语挑衅我，活不耐烦了？！知道我可是高二有名的---”
“泰迪”魏言淡然的说。
“什么？”
“发情期控制不住自己，脑子跟着下半身走的---泰迪”魏言平静的解释道。
欧阳顶着张涨红的脸，满脸的不敢置信，对着魏言怒吼“你他妈说什么？老子是想说我是高二的玉面小蛟龙”
魏言白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说“你们俩没好结果的，不如成人之美吧，把她介绍给高三的那个什么严正飞，他俩挺合适的”
欧阳忍不住失笑道，“不是，有你这样的吗？叫我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呢？！还成人之美”
魏言沉默半晌，“放心好了，现在她还不是你女朋友，不算绿帽子。等以后她跟严正飞在一起的时候才算呢！”
他顿了顿，“哦，反正下个星期我们的赌约就有结果了，到时候你也不能继续追柳飘飘了，结果一样的”
说完眼睛眯起来，对着欧阳挤了个大大的笑脸。
欧阳：“......笑的像个狐狸！”
魏言回到家的时候，居然看到王蔷坐在沙发上，不禁有些惊讶。
“妈，你怎么回来了？”
“妈事情一完就赶回来了啊，你脸怎么了？”说着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没，没事，就磕了一下”，他含糊地说。
王蔷叹了口，“言言，先吃饭吧”
秋姨照例准备了丰盛的一桌饭菜，饭桌上两母子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
吃完饭，王蔷叫魏言跟她上楼，她们坐在魏言书房。
王蔷先开了口“你们班主任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被人打了月考没考，今天在学校玩游戏手机被没收了，你跟妈妈说说，最近是怎么了？”
魏言看着王蔷殷切的目光，心里不禁有些抱歉，“被打是误会，他们给我道过歉了，我也只是伤了脸，你看，现在慢慢好了，没大事。”
“手机是，我想跟同学玩游戏放松下，就--”
王蔷伸手温柔地摸了下他的头，“嗯，偶尔放松可以，但是不能沉迷游戏，要是因为玩手机什么的，影响了你的成绩，妈妈可会永久没收你的手机的，嗯？”，说完，亲昵地蹭了下他的额头。
魏言觉得他是时候坦白关于成绩的事了，鼓足勇气把心里演练了好几遍的台词说出来，“妈，你能帮我找家庭补习老师吗？我晚自习不想在学校上了，我想在家学”
“嗯？怎么突然想到要请家教的？以前给你请你都不要的”
“妈，我实话跟你说，我上次摔倒不是伤到脑子了嘛，自那以后有些事我就想不起了，包括一些书本上的东西，我现在得重新学”
“妈，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问道，王蔷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眼泪早已经冲上头，盈满了她的眼眶，她的嘴唇嗫嚅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魏言伸过手搂住她的肩膀，把她的头塞在自己的怀里。
王蔷身体不住地颤抖，忍耐了半晌，终究嚎啕大哭。
她的手紧紧抓着魏言的校服下摆，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魏言不断地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和脊背，任由她的泪水洒湿他的前襟，这情真意切的哭声让他心慌，让他认识到面前的女人是真的因为他而十分伤心，他的内疚又加深了一层。
半晌，王蔷终于停止了抽泣，她拥抱着魏言，嘶哑着声音说“言言，妈妈会治好你的，不要担心，啊”，“你说你怎么不早说呢？现在才告诉妈妈，嗯？”，说着她又断断续续地抽泣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受到感染，魏言的嗓子也有些暗哑“我以为会慢慢好的，所以就没跟你说”
“言言，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我们请最好的医生来看病，肯定能好的啊！不能放弃！”，她捧着这个高她一头的儿子的脸，一脸笃定地说道。
魏言只好点了点头，“嗯”，“但是，我还是想请老师先来给我补课，毕竟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来，现在时间紧嘛”
王蔷点着头说好，明天就帮他去张罗找老师，这个周六就带他去看医生。
魏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就埋首书桌刻苦奋斗了。
数学，英语，政史地的卷子摞在桌上，简直像一本薄薄的练习册，自己做太费时间了，有个老师在旁边指导能提升不少效率，不会什么直接问就好，还能就手告诉你哪里是重点，哪里可以拓展新知识点，还好他现在的妈妈是个不差钱的，更是为了他的成绩可以倾尽心血，他不禁觉得自己也是很幸运，可以重生到这样一个家庭。
晚上11点左右，他就困得只打瞌睡了，去卫生间泼了把冷水，喝了杯妈妈提前准备好的柠檬水，靠在床头背英文单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将他的被子切割出一块明亮的三角形。他睁开眼睛但意识还没清醒，不过5分钟，秋姨的叩门声响起来。
魏言揉揉眼睛，嘴里含浑叫着“啊，起来了”，掀开被子，闭着眼凭直觉摸到卫生间的门，刷牙，洗脸一气呵成。
下楼，看到王蔷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正坐在早餐桌边等他。
“慢点吃，来得及，喝点牛奶--”她不断照顾着他吃早餐。
“好了好了，我走了”魏言咽下最后一口牛奶，催促着梁叔出门。
“诶，你怎么跟我一起啊？”他见王蔷跟自己上了一辆车问道。
“你忘了？去学校给你拿手机啊！”
“哦哦，对”他倏尔一笑。
“梁叔，走吧”王蔷道。
“妈，你对我真好，谢谢你”魏言一脸真诚的说。
王蔷的面上闪过一丝异色，可能以前的那个魏言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魏言看到她的眼睛有点红，抓着她的手握了握，王蔷怔了下，用力地回握住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