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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愁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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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急忙打断她，“没有的事，你别听你弟弟瞎说，道歉我收到了，没事我挂了。”
说完见对面没动静，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闭着眼拿着冰袋继续敷脸，顺势倒在客厅沙发上。仔细想了下自己的处境，现在第一重要的是把自己成绩提上来，第二是阻止欧阳继续追求柳飘飘。
他之前已经了解到一中每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都关系到下学期去哪个班级上课。一班的同学是全年级成绩的前50名，二班是前100名，依次类推。
高二文科班现在共有8个班，以他现在的成绩估计下学期得去8班，想到这他就躺不住了，趿着拖鞋回了自己房间，拿出教科书，提笔抄起试卷做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他得安出个名堂来，既然命运给了他重返赛场的机会，这次他想尽全力地跑到终点，赢得漂亮地站在领奖台上。以前，自己总是不屑于听父母念叨什么高考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一考定终身这些话，但经历过社会的捶打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是真的有道理。好学校出来的人眼界不一眼，交友圈子不一样，获得资源更容易。他被客户灌酒灌到吐才能获得一张订单的时候，对此特别有感触。
他咬着笔头逼自己静下心来看难懂的题，不懂的地方反复琢磨。一张卷子，一个小时下来才做完四分之一，这效率！
他烦躁地把笔一扔，拿出藏在书包里的烟盒来，就剩俩根了，索性都抽完。他坐在阳台上叼着烟，手肘靠在膝盖头，食指戳着自己的脸，看着天边的落日余晖，橙黄的光洒在石板铺成的路上，反射出温暖散漫的光泽。他吐着烟圈，头斜靠着纱窗。
少年时光，最是美好。
无所畏惧才能无限可能。越长大越害怕失去，试错的成本越高，越裹足不前。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代！
他灭了烟，深呼一口气，又做到桌子前，提笔做题。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秋姨吵醒了。昨天忘记设闹钟导致了迟到，秋姨今天怕他又起晚，做好了早餐就来叫他。
他揉揉眼睛，隔着门问道“几点了？”
“6点了”
索性早上被叫醒，就再也睡不着了，他起身洗漱，下楼吃早饭。
秋姨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早饭也是准备的很丰盛，牛奶，豆浆，油条，粥，包子统统都有，想来是王蔷吩咐的。
他想起来王蔷，又问道“我妈说她这次去哪儿出差了吗？”
“还能去哪儿，C市嘛，最近只要出差就是去C市的，说是在谈什么生产线？我也不懂”
“哦？她们公司是要引进新的生产线吗？C市的制造业创新能力一直不错的，但是就是离这里远，交通成本有点高吧。”
“哟，少爷，您还懂这个呢？平时也没见您对家里生意感兴趣啊？”
魏言咽了口包子，含糊道“没有，我现在对生意不感兴趣，只对学习感兴趣，学习才是我这个年纪应该忙的事”
“那是，那是，少爷慢点吃，小心噎着，来喝点牛奶”，说着递上来满满一杯。
魏言接过杯子，转身上了楼，“我先去收拾下，等下叫梁叔送我上学吧”
“好。好，我去打电话”
魏言推开房间门，拉开椅子坐下，抽出了语文书，趁这段时间开始背古文。
他一只脚刚一踏进教室，就看见秀姐站在讲台上。
他的右脸颊还没消肿，一片乌青浮在面上。秀姐悄悄把他拉到走廊，问“你脸怎么还肿着呢？昨天不是说就擦伤了一点吗？”
魏言愣了下，心道“昨天欧阳是这么跟秀儿说的？”，他清了下喉咙，忙到“嗯，是，但是昨晚上睡觉不小心压到伤口了，今天有点严重”
秀姐“哦”了一声，又问“他们是外校的，你是怎么跟他们有联系的？”
魏言的脑子里不自觉浮现了杨烈的身影一上午，对秀姐说“没什么，就是个误会，他们昨天都跟我道歉了，我没什么事了，老师放心”
“我看我得亲自跟你妈妈聊聊”
“别别别”魏言忙摆手，他做出为难的表情。
“老师，我妈最近为生意上的事焦头烂额的，家都很少回，我不想让她操心，您放心吧，这事不会再发生了”
“那好吧，对了，昨天的考试你没考，但是试卷你还是做一下，我帮你留好了，等一下来我办公室拿啊”
魏言答应着，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了。
早自习的下课铃声一响，前桌的谢卓和范帆忙转过头来。
“诶，魏言，昨天考试怎么没看到你啊？”范帆问道。
“哎，你这脸怎么了，让谁给揍了吗？”谢卓用手抬着魏言的下巴，左看右看。
魏言的眼角不自觉看瞟了杨烈一眼，那家伙今天格外安静，没再用他那欻欻的目光透视自己。
他笑了笑“没事，磕我们家豪宅窗框上了，母后非得让我搁家休息”
谢卓发出了然的“哦”，又说“这次考试贼鸡儿难，我恐怕是要扑街了，提前哀悼我一屋子的老婆！”
范帆闻言白了他一眼“您说这话不亏心呢？好歹班级前十呢，照你这么说我们都得去护校河边找根柳树自缢”
“你知道什么？我们家不看排名，看总分！恶心吧？我就考第一都没用，我爸会说一定是你班的人都不好好学习，让你资质平庸的东西也能排个第一，高考要跟全省的人竞争的，你.....”
“行了行了”魏言忙打断他，手掌张开推着谢卓的脑袋给他转了回去，“你爸说的有理，转回去学习去”
“魏言，你最近变得有点---”
“有点什么？”
谢卓斟酌了下措辞“有点硬了，不是，是更男人了，还更活泼了”
“我这么说合适吗？”，他小声问范帆。
“是吗？那喜欢吗？”魏言勾着唇笑了下。
谢卓浑身抖了一下，转过身去，末了小声说了一句“还更骚了啊”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带着黑框眼镜闪亮登场，她一头黑长直发，上个星期刚做完离子烫，头发现在丝丝如针般笔直。
她冷着眼，抿唇傲视了一圈，缓缓把手里的一摞卷子交给坐在讲桌旁边的同学。
“发一下”
拿到卷子的赵小乐赶紧跟自己同桌分了下，就开始满屋子乱转发卷子。
班级里吵闹声渐起，大家都前后左右的讨论哪道题错了，扣了几分，教室里一阵兵荒马乱。
卷子都发完了，“全民女神唐小凤”一声呵斥“安静点”。
待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她沉默着看了台下十秒钟，缓缓开口“看看你们得的那几分，题目只比上次难一点，平均分比上次直接低了6分！”
“你们仔细想想，要是还是这种学习态度，下个学期有多少人还能留在这个班里？”
“高二了啊，你们，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以你们现在的成绩能考上什么样的大学，嗯？”
“我说了多少次了,对于文科班来说，数学是特别重要的，你想想数学好的人能一下子拉别人多少分？你其他科目要做多少题才能拉那么些分数？”
唐小凤女神的严厉呵斥并没有让大家心底受到多少触动，不为别的，只因每次考完试都要来这么一下，就像是既定节目。魏言看着前桌的谢卓和范帆在桌上拿着草稿本你来我往的下棋，顿时失笑。他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老师在上边发火，自己在下面偷偷摸摸的和同桌暗度陈仓，就像是大型真人冒险游戏，只是不小心被反派捉到就会当众处以极刑。
不过，这次被处以极刑的是魏言。
“魏言，这道题你上来做一下”
魏言：“.....”
这就触及到我知识的盲区了啊！他内心不住地咆哮。
他犹犹豫豫地站起身，走到讲台上，接过唐小凤递过来的粉笔。
心里在咆哮，手指在颤抖，他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台下的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他感到自己的学霸形象在满屏的注视下随时都要崩塌了。他不停咽着口水，在写了个解之后，不知如何下笔，发间不知不觉地出了汗，脸上渐渐发烫。
他喘出一口热气，转身对唐小凤说“老师，我肚子疼，想去厕所”
话音未落，教室里顿时响起欢快的笑声。
唐小凤怔了下，随后说“那快去吧”，转过头狠狠敲了下桌子“安静！”
魏言捂着胃快步走出教室，想去外面冷静下，刚走出楼梯处，迎面撞上一个人。
“欧阳？”
欧阳被他撞的一愣，见他捂着肚子，“干嘛呢？走路不看路？你胃不舒服？”
“没事”他侧过身想下楼。
“你脸都红了，胃又痛了吧？昨天那医生说你胃溃疡呢，要去医务室吗？”
魏言没想到欧阳居然还关心他的身体状况，有点惊喜，笑着说“真没事，我去下厕所”
欧阳“哦”了一声，魏言侧身走开了。
魏言心里此刻满是愁绪，刚刚真是TM的丢人。
他溜达着默默走到小树林，摸出兜里悄悄揣着的烟盒，点上一根自顾自地靠着棵树抽起来，冷不防有人拍了下他的左肩。
“欧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戏谑的来人。
“想不到啊，上课时间跑这来偷偷吸烟，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