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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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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言考砸滑到100名开外的事，像是坐上开往春天的列车，不肖半天的时间已经传遍整个年级。
听到消息的人有惊诧，有不解，有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迫不及待看他开学换班的，也有担心他情绪的，这其中就包括一班里他仅有的几个好友，谢卓杨烈范帆，还有欧阳--
魏言在成绩出来后的一上午，就没有消停过。秀儿姐，英语老师老徐，唐小凤等人，对他轮番电话轰炸。同一套说辞，重复了四五遍，他最后甚至可以面不改色背出一篇八百字腹稿检讨。
他揉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下楼倒了一杯柠檬水给自己。
楼下电话刚好响了，他接起来“喂”了一声，是杨烈。
“你，你没事吧？”杨烈小心翼翼地问。
魏言听到他犹豫着的语气，觉得有些好笑，漫不经心“没事啊，偶尔考砸一次嘛，我妈说要偶尔给别人点活路---”
杨烈：“.....”
“嗨，那你没事就好”他松了一口气“我就担心你受不了打击，你可千万不要气馁，你下次肯定就考回来了嘛，我在一班等你回来”
魏言耳朵夹着电话，顺势躺在沙发上，“嗯嗯，我知道，放心吧，我真没事”
杨烈沉默了会儿，又问“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一个多月呢”
“我啊，我妈暑假帮我请了补习老师”他故作遗憾语气，“不能出去玩了”
杨烈安慰他“反正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高考就考完了，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到时就没人管我们了，先忍忍吧”
魏言“嗯嗯”了两声，又随便说了几句就挂掉了。
电话挂断没多久，就又响起来。
这次是谢卓。
他依旧躺在沙发上，咬着一根吸管，侃侃而谈“嗨，我没事，我妈都没怎么骂我，我看就老师们挺紧张的”
谢卓不禁感叹“咱妈真是通情达理，我这次期末比上次期中少考了7分，都不敢回家，现在还在我爷爷家藏着呢”
魏言轻声地笑了“同情你啊”
“切，看不出你的同情，我都听见你笑了”谢卓嗤之以鼻，“对了，你这次滑这么多，是怎么回事啊？你考完试那天状态不是挺好么？”
“我，我第一天没睡好，脑子不好使了行了吧”，接连解释了一上午，他有些不耐烦“老子下回考回去不就得了”
“...成吧”谢卓被这理由搪塞的一顿，“那你保重吧，对了，暑假要出来玩吗？”
“不了，我妈给我找了补习呢”，他早跟严冬约好了，暑期期间请他补习一周四天，从他考完期末试就开始补习了。其余三天，他妈帮他找了另一个老师，专门帮他热身三年级的课程，这样开学后他比别人学的更扎实。
“好吧，还想着暑假找你玩呢”
“找别人吧，我都100多名了，怎么也得在我妈面前做做努力奋斗的样子吧”
“也是”谢卓表示理解，“那先这样吧，对了，你上学校贴吧吗？”
“不上啊，怎么了？”魏言问。
“也没啥事，就是我刚刚扫了一眼贴吧，里面顶上来的帖子都是关于你的，我随便看了几个，可笑死我了，哎，还有在贴吧里对你匿名表白的呢！”谢卓黠促地笑了起来。
“是吗？那我等下去看看都说我什么了”魏言顿时好奇心起。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吃饭了，想我给我打电话哦，拜了个拜”，说完挂断了电话。
魏言直起上身，把电话放在底座上。
又一松劲儿，任身体摔在沙发上，他闭着眼揉了揉额头。
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睡着了，他隐隐听见了门铃响，心脏一跳，猛地坐起来。
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14点，他睡了两个多小时。
起身，开门。
竟是---欧阳。
魏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人，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欧阳语气有些不善“打你电话也不接，你干嘛呢？”
“我不小心睡着了”魏言说，又反应过来“你还没说你干嘛来了？”
“我来看你是不是好好活着”欧阳一脸正经。
魏言：“.....”
“老子活的很好！”魏言咬着牙说。
欧阳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他一遍，确定他没有遭受来自慈母的“关爱”后，稍稍放了心。
“那就好”他往屋里探视了下，“不请我进去坐坐？”
魏言顿了下，让身“进来吧”
欧阳手插着兜，慢悠悠踱进了客厅，用眼扫了一圈。
“家里就你自己？”他问。
“嗯，我妈去公司了，秋姨今天家里有事，所以就回去了”他答着，顺手倒了一杯柠檬水给欧阳。
“不是，就因为我没接手机，你就跑我家来了”魏言问道。
欧阳喝着水点点头。
魏言无语了，又问“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欧阳抱着沙发靠背，缓缓道“山人自有妙计”
“故弄什么玄虚”，魏言拿起一个沙发靠背砸向他。
他在欧阳对面坐着，看着自顾自喝水的欧阳，试探问“你是看我考砸了，来嘲笑我的”
欧阳闻言被水呛到了，边咳边说“额，不是，我路过你家，看到你家灯亮着--”
他说不下去了，顿了顿，破釜沉舟般“好吧，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电话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魏言小声解释“哦，我电话在楼上，刚刚躺这儿睡着了，没听见”
他隔着茶几看着欧阳，自嘲地一笑，缓缓说“下个学期，可能要跟你同班了”
欧阳半睨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荣幸吗？”，他身体前倾，勾唇笑着说“小爷允许你做我同桌”
魏言“切”了一声，下巴搁在沙发靠背上，闷闷地说“下次我会考回去的”
欧阳眼都不眨地盯着他，连魏言眼睛里转瞬即逝的那抹伤感也捕捉到了。他知道，魏言表面上没事儿人似的，还能跟他嘻嘻哈哈，背地里肯定是难受极了，从来都是老师家长眼中的好学生，这次出人意料的滑出一班，肯定受到了很多人的议论，和来自老师家长披着关爱外衣的指责，不解。
他忍不住想伸手摸摸魏言柔顺细软的头发，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抚着他白皙的脸蛋，轻声安慰他‘这没什么大不了，按你的实力重回年级第一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他手伸在半空，魏言的眼神跟着飘过来，他立马停住了。
微微一怔，手落在茶几上，干笑了两声“这茶几是什么材料的啊？摸着真滑”
魏言不知道为什么欧阳会突然提出这么沙雕的问题，撇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知道”
欧阳喉咙里干咳了两声，往后倚了下，深深地陷进沙发里。
两人相顾无言。
魏言自顾自地拿着水杯发呆，欧阳表面发呆内心在纠结该怎么样开导魏言，逗他开心呢。
思考了半天，干脆带魏言出去走走，散散心说不定效果不错。于是开口问他“哎，你等会儿有什么事儿吗？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什么？”
“逛街？要不去公园散步呢？”
魏言白了他一眼，“外面那么大太阳散什么街，逛什么步？”
自己好心想出的主意被全盘否定了，欧阳不禁有些恼火，但还是克制着，温柔耐心地问他“那您有什么好项目推荐吗？”
“开空调睡觉”魏言懒懒地回答。
欧阳不知道想到什么，脸颊竟爬上一抹红晕，“你，好吧，这个项目也行，那咱们上去？”
欧阳抬眼看了他一眼，愣住了，怀疑自己多听了两个字。
欧阳指了指楼梯“上去睡？”
“你刚说，咱们？”魏言不敢置信。
欧阳点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咱们上去睡会儿，我正好也困了”
魏言：“......”
魏言深深皱起了眉头，呵斥他“滚，谁要和你一大老爷们睡？”
欧阳不甘心地说“上次在你家可是你非得拉着我睡你床的”
魏言不耐烦道“老子好心收留你还有错了？现在呢？怎么着你又无家可归了？”
欧阳马上点点头。
魏言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他发现欧阳每次说谎的时候都会搓自己的大拇指甲盖，这个习惯和他一模一样。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满是疲惫的说“奴家今儿没心情接客，您改天再临敝舍吧，这一上午被轮番轰炸，我现在想一个人待会儿”
欧阳完全相信他说的这句话，魏言眉眼间的疲惫是遮不住的，他也不想烦他，但又不知道放他一个人待着是不是真的会帮助他平复心情。魏言无声地靠着沙发，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
他悻悻然起身，“那我先走了”他轻声说。
魏言闻言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送他出门。
“你要是无聊或者想找人说话的话就打电话给我，知道吧？尾号3045的那个就是我的号码”，欧阳手扒着门框叮嘱他。
魏言眯着眼点了点头。
“还有，你暑假有什么安排吗？一起出去玩？”欧阳扒着门框问。
“暑假要补习”魏言轻轻说，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好吧”欧阳的表情略显失望。
“拜拜”魏言跟他招手。
欧阳没跟他招手，而是突然对着他用手在脸上摆了个鬼脸。
“噗哈哈哈”魏言猝不及防地被他逗笑了。
欧阳见他笑了，也在脸上咧出大大的笑容，一脸心满意足地挥舞着胳膊跟他拜拜。
魏言在屋里透过窗子默默看着欧阳远去的背影，直到他转弯消失不见，才撤回视线。
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