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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同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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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抚着自己的胸口，暗暗骂自己是个没出息的，脸红什么！
他端着两杯果汁再出现在房间里时，已经淡定许多了。
晚上11点，他困得脑子转不动了，眼睛里的汉字好像长了腿在他眼前又蹦又跳，跑来跑去。
“不行了，困死了！”他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坐在椅子上抻懒腰“我去洗澡了，在你这房间洗行吗？”
魏言答应着嗯嗯，又翻出衣柜里的干净睡衣递给他，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待欧阳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一看，魏言胸口上盖着政治书，头仰着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已经睡着，手还端着书。
欧阳一边手拿干毛巾擦着湿发，一边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魏言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着，欧阳忍不住偷偷轻轻扯了一下。
“手真欠”魏言突然出声，吓了欧阳一跳。
“你没睡着啊？”欧阳惊讶地问。
“睡了啊，你靠近我就醒了”他揉揉眼睛，坐直了身体，眼睛不自觉又闭了起来。
“你困了就睡呗，对了，我睡哪个房间啊？”
魏言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然后手一指床，“你睡这儿~”
“啊？那你呢？”
“我也睡这儿啊”魏言理所当然道。
欧阳不淡定了，“不是，我们怎么能睡一起啊？我...”
“俩男的怕什么？”魏言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了，这房子里就剩我妈那屋还有张床，睡那也不合适啊，咱俩凑合一晚上得了，你都要上网吧包宿的人了，这儿给你张床睡，你偷着乐吧！”说完，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去”他抬脚踢了下欧阳的小腿“你不是困了吗？去躺着，别在这杵着，我12点再睡”
欧阳咽了下口水，既然人家都这么满不在乎了，他要是再矫情，显得自己娘们唧唧，想到这儿，他心一横，脱鞋上炕，不--上床。
魏言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欧阳把床边的抱枕拿过来，一个用作枕头，一个抱在怀里睡觉，咳，他从小到大的习惯，不抱点什么就睡不着。
微微侧过脸看看魏言，他把屋里的顶灯关了，亮了盏台灯，方便欧阳入睡。自己又抄起本数学练习册在做，这人习惯实在不好，题没做几道呢，笔头已经被他咬变形了，欧阳想到自己小时候也这样，不过后来被爸爸打的改过来了。
他渐渐放松神经，进入睡眠状态。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侧的床塌陷了一块，欧阳迷迷糊糊地醒了。魏言手掀着薄被正悄悄地躺下来，欧阳一动，四目相对。
“吵醒你了？”他悄声问。
“没，我可能有点认床，睡不实”欧阳哑着嗓子说。
“睡吧”魏言轻声说，顺手帮欧阳往上扯了扯被子。然后头栽在枕头上，背对着欧阳闭上了眼睛。
欧阳反而彻底清醒了，眼睛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久，末了见魏言好似睡着了一动不动的，他也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入睡。
在经历了数个小时的一系列颅内自我催眠活动后，欧阳终于睡着了。
欧阳是被窗外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的，他睁开眼睛，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晚上睡着了以后也是做了一晚上的梦，毫无逻辑并且费脑子，他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像是睡过觉的。
头疼。
他抬手揉了揉，然后注意到正对着自己的一张放大版俊脸---魏言。
晨光透过窗帘映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脸上的绒毛清晰可数，他的鼻翼翳张着，缓慢的呼吸，欧阳仿佛感觉周身的空气在随着魏言的呼吸节奏律动着，脸上的青紫痕迹趁的他皮肤更加冷白。
他悄悄地把头靠近，仔细地看这张脸。
“小白脸”他喃喃着。
他面带笑容地呆呆看着，突然魏言睁开了眼睛，四目相接--
魏言着实被欧阳贴近的脸吓了一跳，他一句惊呼没出口，身体已经从床上弹起来，一骨碌就落在了羊毛地毯上。
魏言手捂住胸口，不住地喘着粗气。
欧阳扒着床沿，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靠，你一大清早吓人呢？！”魏言愤愤地说。
欧阳想起刚才的情形，顿时有些心虚，把手伸给他，“你也反应太大了吧”
魏言啪地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换个人心脏病已经复发了”，说完气愤地穿上拖鞋站起来。
门外想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啊，起来了，起来了”魏言对着门外喊道。
“起来洗漱吃早餐”魏言说完，自己先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到他出来的时候，欧阳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整理书包了。
“去洗脸吧，牙刷有新的，帮你拆好放在洗脸池边上了”
“谢谢”欧阳笑着说，哼着小曲进去了。
欧阳抹着下巴出来时，顿时不淡定了。因为，魏言正在换衣服--
他上半身光/裸，正背对着欧阳，双手撑开衣服，头伸进领口，然后是两只胳膊依次伸出来，左手伸到背后拉下衣摆。
欧阳心里不断暗示自己这没什么，但还是一时挪不动步，眼睛也无法从他的脊背上挪开，不禁有些怒火中烧。
对着魏言就是一顿劈头盖脸，扯着嗓子追在他身后骂“不是，你能不能注意点，家里还有别人呢，就随便换衣服？”
“换衣服都不知道背着人？”
“你小时候没被家里大人教过吗？”
“隐私，隐私，你多大了的人了，连保护自己隐私都不知道？”
魏言一脸茫然地接收这些指责，蹙着眉，冷冷说“你有病病？都是男的，我有的你没有怎么的？”
欧阳涨红着脸一时语塞。
早餐桌上，俩人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相亲相爱，魏言为了尽地主之谊，不停让欧阳多吃点。
“来，再吃个包子，这是藤椒虾仁的，秋姨独创，可好吃了”魏言说着夹了一个放在欧阳面前的餐盘里。
“谢谢，谢谢，最后一个了，我真吃不下了”
“你现在长身体呢，多吃...”
秋姨看着他俩互动，不禁露出慈祥的微笑。
“你梁叔在外边等着呢，你俩吃好了就走吧”秋姨催促着。
俩人捂着肚子坐进后排，各自望向窗外看风景。
“对了”魏言突然转过头说道，“你，上次打赌的事，我还以为你会耍赖呢，怎么就..”
“嗨”欧阳在位子上往下摊了摊，手拄着下巴靠在车门上，“其实吧，她之前就拒绝我了，所以我也不能死乞白赖啊”
魏言点点头，“那就好”
“诶”欧阳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昨天的事还没好好谢你呢，你又帮我打架又收留我的，请你吃饭？”
魏言摇摇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欧阳悻悻然不说话了。
“你跟家里关系不好吗？”魏言冷不防问。
欧阳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硬着头皮说“也不是说不好吧，就烦他们总管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恨不得吃喝拉撒都要过问，谁受得了？”
魏言叹了口气“他们也是为你好，真的，虽然观念可能跟不上时代，但是他们有经验啊，你别没事跟他们甩脸子，惹他们伤心。”
欧阳噗嗤一笑，“哎呀，叫你说的我就是个不孝子，要不你去我家当儿子去吧，他们铁定喜欢你”
魏言转头望向窗外，垂下眼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早自习下课的时候，杨烈一脸关切地来查看魏言的伤势。
“没什么事，就肿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就好了”魏言把袖子撸下来说道。
“你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杨烈悄悄伸手握住魏言的拇指，“但是没想到你还挺灵活的，以前跟人打过架吗？”
魏言“嗯”了一声，“不过，一般都是不带家伙的”
杨烈一脑袋的问号“你以前经常打架不会吧？”
魏言笑了，冲他眨眨眼，“可不，还有一号呢，玉面小蛟龙！”
魏言不着痕迹地甩开牵着的拇指，催着一脸震惊的杨烈回座位，“打铃了”。
下午第一节是秀儿姐的课，下课的时候她一脸神秘微笑地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运动会~”
“希望同学们踊跃报名，名次是次要的，重在参与~”
“那个，班长，体委，今天放学前把报名报给我送来啊”
秀儿姐宣布完消息之后就溜了，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班长宋玉拿着三角尺哐哐砸黑板，“静静，听我说啊，那个~”，他拿着几张纸，大声说“重在参与，这是我们升入高三前的最后一次运动会了，咱们班每次参与度都是最低的，所以这次秀儿说所有项目都要有人报，没人报就抽签啊”
教室里顿时哀鸿遍野。
“那个，这是这次运动会的所有项目，先报先得，名额有限啊”
他的话甫一落地，几张纸即刻被前排的同学哄抢。
“别抢，哎，别抢”
“给我看看，我能报啥”
“我先看，让我先选”
“你这体型报个铅球准行，我看看我的项目啊--”
一时间，人声鼎沸，人仰马翻，人人自危。
魏言坐在倒数第二排，看着前面的热闹，摇了摇头。高声跟宋玉喊道，“我能不报吗？我受伤了”说着晃了晃缠着纱布的胳膊。
宋玉过来打量了一眼，“不行，秀儿说了，全员参与，你报个不用胳膊的呗，长跑怎么样？”
“得了吧，也从没练过”
“都是没练过的，接力跑呢？”
魏言摇摇头“没接过”
“诶呀，反正你早考虑好，要不项目都被人抢光了啊”
魏言把脑袋重重磕在课桌上。
“弄死我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