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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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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严冬准时扣响了魏言家的门。王蔷正好在家，她去开门把严冬让了进来，并好好和他就魏言的补习问题好好交流了一番。
“魏言同学，学习态度很端正，也很聪明，成绩提高会很快的”严冬捧着茶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对王蔷说道。
“是啊，我不担心他态度问题，我也知道他一直很聪明”她顿了顿“严老师，我担心他压力太大，太想成绩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所以你平时帮他补习的时候还麻烦多鼓励他，夸奖他，让他别操之过急”，王蔷放下她手里的茶杯，往后倚在沙发靠背上，“我其实对于他将来上什么样的大学，从来没有过要求，我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严冬面上含着笑，温和的说道“有您这样开明的母亲在关心他，魏同学真是幸运，我会注意补习的节奏的，也会尽量多鼓励他，您放心好了”
王蔷微笑着点点头，“我之前问魏言，他对你的补习还是挺满意的，我就说张校长介绍来的人果然不错，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上去吧”
严冬敲了敲房门，魏言喊了声“请进”。
“严老师，吃过饭了？”
“嗯，来的路上吃了点，今天我们从哪科开始啊？”
“英语吧，数学课听的脑子疼，暂时不想看它，老师你帮我看下这篇作文写的怎么样？有什么要改的？”
严冬拿起本子细细看了一遍，扶了下他的黑框眼镜，笑着说“写的不错，词汇什么的用的都挺准确，就是有几处语法错误，你看--”
说着，就手拿起铅笔圈了几个地方，“这个population是不可数名字，不能加s”,“还有That从句一般不能充当介词宾语，偶尔可作except,in的宾语。”
魏言点点头，一一按照他说的修改好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魏言下楼拿了2杯鲜榨橙汁，“谢谢”严冬接过杯子说道。
“老师，你现在每天帮我过来补习，还要在学校上课，忙的过来？”魏言靠着床头歇着。
严冬咽下嘴里的一口果汁“忙不过来怎么办，挤时间呗，为了赚钱嘛！”
“唔，你这个年纪不是应该还是家里给钱吗？还得自己赚？”魏言奇道。
“是啊”严冬无声地叹了口气，上眼睫微微垂下来“妈妈工作太辛苦，我想替她分担，大一开始就一直找兼职赚钱了”
魏言“哦”了一声，心里猜测可能严冬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人独自抚养他长大的。
沉默了一会儿，不禁又问“你家就你一个？”
“还有个弟弟，跟你一样大，也挺懂事的不需要人操心”他不知想到了什么，连语气都不自觉和软了些。
9点多的时候，魏言将严冬送出门。
“你真不用出来送我，回去学习吧”严冬作势要推他回去。
“诶，我出来走走，就当活动一下，走吧”魏言拉着他出门。
“要走一会儿才能看到共享单车呢，你平时骑车到学校多久啊？”魏言边走边问。
“唔，差不多半小时吧”
“那还挺远的啊”
“还好，高中初中我都骑车上学的，也习惯了”严冬笑了笑。
“嗯，那明天见！”魏言站定跟他摆了摆手。
第二天中午，魏言正坐在食堂专心吃饭，咬着一块排骨的嘴忽地停住了，不为别的，半空中的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穿一身黑色西装，神采奕奕地挥手同选民们致意，底下的人的不停地挥舞着星条旗和印着人像的横幅，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台上那个人的名字。
原来是今天。
第八节下课后，他没同往常一样往家跑，而是跑到四班的后门，等欧阳出来。
等了半天，那张熟悉的脸也还是没有出现，他抓住一个正往外走的人问“欧阳在吗？”
“没看见，没在班里，这个时间可能去食堂了吧？或者去厕所抽烟了。”
魏言“哦”了一声，心想明天再来，一转身就看到欧阳正站在自己眼前。
“你站这干嘛？”欧阳眉毛微微皱着问道。
“你脸怎么了？让谁打了？”魏言紧张地盯着他的脸问道，欧阳的脸色苍白，嘴角破了个口子，额头和两边的脸颊都有青紫的痕迹，衣服上也沾着泥土。
“应该叫我打他们，对方比我伤的重多了”他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魏言急了，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走，愤愤地说“你怎么回事？三天俩头的打架，不知道让家里省点心？”
欧阳一脸的不可置信，歪着脑袋问道，“我打架跟你有个毛关系？伤的又不是你的脸”
“你”魏言气得说不出话来，稍稍平复下“你跟谁打架了？”
欧阳抬手把手里的外套甩起来搭在自己的肩上，双手插兜“对面楼何生斌”
“对面楼？一年级的”
欧阳被他问的不耐烦“你找我啥事？”
“哦，打赌的事，我赢了，你自己回家看新闻去，说好了的你不能追柳飘飘了”
欧阳偏过头，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知道了”
欧阳这么容易就认输了，并且没有耍赖，多少还是让魏言有点惊讶的。
欧阳作势要进教室，魏言一伸手拦在他眼前“下次别动手了，破了相多少女生要难过了”
欧阳无奈地笑了下，顿了顿说“那帮人欺负人，我正好撞见了，就一时没忍住出了手”
“欺负谁了啊？”
“欺负初中生，一帮孬种”
一中是初高部中都有的，初中部在西边。
魏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无端打架斗狠，帮初中生出头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他深思了下“你搅了人家的事，不能就这么放过你吧？他们有说什么时候来找你了吗？”
欧阳嗤笑了一下，“来找我？借他们个胆子！那么有出息就不会去欺负初中生了，不敢来我茬，看到我这砂锅大的拳头了吗？”
魏言“哦”了一下，“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家了”，说完转身走了。
魏言匆匆跑出校门，赶去公交车站。
晚自习前的这段时光，校门外是充满了烟火气的，隔壁的小胡同里满是卖小吃的商贩，吆喝声盈满了魏言的耳朵，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走进走出校门，手里或拎着小吃，或者书店里新挑来的习题卷，相互调笑打闹，尽享这一时半刻的闲适。他不由地放慢脚步，想悄悄隐匿于其中。
行不至公交车站，他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柳飘飘。
就在那天出手救她的那个地方，她穿着校服套装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对面是她爸爸。他仔细辨认下终于看出来那女人是柳飘飘的妈妈，他以前的岳母。
他步向公交车站的脚步没停，脑子里不禁闪过这一家子在这干嘛的想法，他还没想完。不料对面柳飘飘的爸爸突然出手了，和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手里拿了武器---一把水果刀。
他身上的血液几乎在在这一瞬间就僵住了，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弹幕“他有刀，他有刀.....”
柳飘飘在她爸爸亮刀的瞬间就尖叫起来，这叫声将魏言瞬间惊醒，他不敢贸然上前，内心深处的良知又告诉他不能置之不理。他脑门瞬间蒙上了一层冷汗，耳朵仿佛可以感受到大脑皮层的神经在突突地跳动的声音，他紧急之下，一声高喊，“警察来了”
柳飘飘反应极快地拉起妈妈就跑，她爸爸被叫声扰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附近没有警察，而只有个臭小子站在50米远的地方乱叫后，登时火起。这臭小子不是上次打他的那个嘛？怎么又在这碰上了？
他收起刀，一脸阴鸷地朝着魏言来，魏言一愣拔腿就往学校跑。这时间校门口几乎没有学生了。
那男人穷追不舍，见他跑进校门了，站在校门口踌躇了下正欲进门，魏言拿起手机，拨了个110，然后举起来给他看，拇指按在拨号键上，满眼威胁地看着他。
那男人不甘心就这么算了，又忌惮魏言打电话报警，愤愤地说“你给老子等着，我可盯住你了--”，他原地转了两圈，一口啐在地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魏言放下手里举的手机，走到一边扶住墙，大口喘着气。这么个疯狗，难保做不出硬闯校门把他捅死的事，他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
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他立马像个炸毛的猫一样地跳了起来，杨烈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咋啦？”
见是杨烈，魏言把跳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摆摆手“没事，太突然了，吓一跳”
“刚看你朝校门口疯跑，什么事这么急？哎，你不是不上晚自习了吗？这时间不回家？”杨烈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魏言定定神，站直了身体，犹豫了下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我，等等再走吧，说不定他还在外面”
杨烈挠挠脑袋“要不，报警？”
“报警说啥？我没证据，警/察来了看看也就走了，拿他恐怕没办法”魏言犯愁地说。
“那要不我送你回家吧，你等下，我去拿书包”杨烈说，魏言确实有点害怕外边那个动不动就掏刀出来的疯狗，但要让杨烈送他回去，是不是有点....，不过杨烈没给他说不的时间，扔下一句话后就蹬蹬地跑进了教学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