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付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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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着寻潜的衣袖，大婚洞房花烛夜，我都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了，你！
我想了下话本里一般这个时候小夫郎会怎么做？
不，话本里没有过这种情节！
那难道要我暗示她？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心里两个小人开始剧烈挣扎，我咬着下唇，急得不行。
到底该怎么办啊啊啊！
“妻……妻主……”
太紧张了，害我都磕巴了。
我一紧张我就忍不住扭手里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她：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不住其他地方。好吗？”
说完我只敢低头看看手里紧紧抓着的衣袖，像抓着根救命稻草。
如果，如果她还是要去别的地方住呢？
我觉得要是让护卫把人押给回来，那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如果不是寻潜，是其他人接到了我的绣球，这个时候我心里肯定感觉生不如死吧？
但是寻潜的话，我不讨厌靠近她，我觉得我可以接受的。
反正，反正虽然我有点慌，但这一步是必须要完成的。
娘和姐姐一开始有想过，万一没合适的人那可以找个侍女与我成婚，卖身契反正在付府手上，谅也翻不出手掌心。
可如果没有妻夫之实，守宫砂还在，这就是欺君。
女帝一直荒于朝政，现在国库空虚，边境也蠢蠢欲动。
这次突然选秀，本就目的不纯！
听说前面几个州就像是被犁过了一遍，选秀的队伍走到哪，就祸害到哪。
先列个表，分为有适龄未婚男子的和没有的。
没有适龄未婚男子的，因为无法为女帝分忧所以要交一笔钱。
有未婚适龄男子姿色尚可的，其中再分姿色上中下三等。
下与中等的男子，只要家人交钱即可把名字从备选名册上划入，不交钱则登到选秀名册上，送到京城去。
至于姿色在上等的男子，直接记录到选秀名册上。
而一个州选上来的姿色上等男子最少要有十人。
谁家先交钱，谁家的钱交得多，那谁家的名字就先撤下去。
撤到后面还至少剩下十个，那再多的钱也不撤了。
这些最终留在了选秀名册上的男子，带着一条轻薄的命从江南飘到千里之外的京城。
至于是否能真的会被选进女帝的后宫，还是会沦为宫中仆役或者一抹亡魂，亦或者会流落到京城其他地方，谁也不知道。
听说前面的申州，有一个公子是早就订有娃娃亲的，但因为未婚妻主在边境从军，书信一时联系不上，竟然也上了选秀名册上等。
且因为是小户之家，没有太多财力，最后被留在了选秀名册上。
姐姐之前说过，选秀的队伍已经走过几个州，消息传了出来。
现在各地的适龄男子都在成婚。负责的狗官也知道越走到后面的州，人没那么容易选。
所以前面她们都已经把人数选得差不多了，后面只会重点要钱，顺便要人。
这些事情都简直荒谬，难以置信，我听了甚至想吐。
我问姐姐，这与买卖物品有何区别？
姐姐摇头，悲哀地说，没有区别。
她还说，这个世界不仅仅对男子如此，对女子同样也残酷。
她问我是否知道近十年来朝廷的徭役征了多少女子？
我摇头。
姐姐叹息，折扇一下一下地轻轻叩在手心，她没告诉我答案，只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
“小誉儿不要怕，娘和姐姐都会护着你。”
可我一直都在娘和她的保护下长大呀！
而这次，娘和能做的，也只能尽力帮我选个好妻主。
天下七分富在江南，四分在柳州，而柳州最有钱的就是我家。
选秀队伍一到哪，就会先拿当地有钱的家族开刀，明天这一刀，就会先伸向付家。
这世界对男子不公，男子出生时，手上就会有守宫砂。
我们男子从小就会戴上各种材质做的手镯。
金手镯玉手镯银手镯玛瑙手镯各式各样，哪怕穷人家想办法也会给未婚男子戴上木手镯。
直到嫁人后才会把遮掩守宫砂的手镯取下来。
如果寻潜今天不住这，等到明天选秀队伍一到。
我昨个儿才赶着选秀队伍到之前成亲，结果一大早起来还带着玉镯，我守宫砂还在……
别人都不需要再想理由怎么拿付家开刀了。
所以今天这个洞房，不管寻潜是想还是不想，她都得洞房。
“我……”
寻潜刚开了个话头，我就打断她，不让她有机会说出口.
我鼓起勇气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看着寻潜：“妻主，是誉儿不好看吗？”
寻潜好像被我吓到了，她不想过今天洞房花烛夜吗？
她手无足措地站起来，我感觉她想跑，这让我很苦恼，我决定使出杀手锏。
“妻主，我还饿着，我想继续吃饭。你不是来陪我吃饭的吗？”
我声音放低，不再试图抓着她的衣袖。
松开褶皱的的喜服衣袖，我唤了青山进来，让他给我换一双筷子，偷偷冲他使了个眼色吩咐再备一壶温酒。
我侧头看着寻潜，轻柔问道：“妻主，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你再陪我喝一杯温酒如何？”
“好，我本就是来陪你用膳的。”
寻潜重新坐好，不再身子往门口倾。看得出，我不再紧逼，她便放松了一些。
她好像很纠结，我不明白她在烦恼什么，一般这种事情不应该我们男子纠结吗？
我忽然福至心灵，附耳问她：“妻主，你是不是……也不曾通晓人事？”
然后我看到寻潜的脸一点点，一点点红了起来，眼里也不再沉稳，像搅乱了的湖水。
哈哈哈！我心里的一个小人在放肆大笑，另一个小人笑盈盈地说：
付誉啊付誉，这不就是你想找的洁身自好的女子吗？我夹了片藕片，有点凉了，但是我吃得美滋滋的，咔嚓咔嚓咔嚓。
青山很快为我们一人斟好一杯酒边退下了，关门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就知道，青山办这种用脑子的事情最妥帖。
举起酒杯，我和妻主碰了一下酒杯，她正想一饮而尽，被我拦下了。
我期待地看着她，害羞地“我……我还想和妻主喝一次交杯酒。”
“当……当然可以!”我看出来了，她不仅纠结，现在也很紧张。
一杯，两杯，自然还会有第三杯交杯酒。
一次次凑近，一次次问到她身上的淡淡的合着一点酒味的草木清香，我越来越确定，我真的不排斥这个人靠近，相反还有点越来越想靠近。
我还发现寻潜虽然仍旧很纠结，但现在至少不会逃的样子。
我慢慢挪着椅子挪到理她更近一点，一壶酒已经喝了大半了，是香甜的果子酒，不太容易醉。
我要是醉了，后面就没办法继续了。但我感觉脸也有些发烫了，不过没事，我一般能一个人喝完这样一壶果子酒。
青山在酒里放了我下午给他的药，是爹昨夜和册子一同交给我的。让我如果胆怯就把这个混在酒里面。
爹说这个对男女身体都没有伤害，药效也不强，适合男子成婚第一次的时候用，氛围会好一些。
再给寻潜倒上满满一杯酒，我靠近着试探着半倚在她怀里。
她的眼睛离我很近，很近，温热的呼吸也近在咫尺。
对视着，好一会我俩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我举了举酒杯，就倚在她怀里看着她的眼睛，把最后这杯交杯酒一饮而尽。
“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半晌，我移开对视的眼睛，垂下眸子低声说。
手一松，酒杯滚落到地毯上。我有点晕有点飘，但我不仅没醉，这一刻我还一点也不害怕。
我抬起手，轻轻把碧玉手镯往上抬了一点，给寻潜看我右手手腕。
她的视线紧随着我的手指，然后凝固在了我手腕鲜红欲滴的那滴守宫砂上。
我清晰地察觉她的呼吸急促了一点，心跳也加快了。
我拿起她的一只手，跟我的右手十指交叉握住。
情之所至，我低头轻轻将她的手指凑到唇边碰了一下。我往后靠重新倚倒在她怀里。
这次她下意识地另外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像是怕我摔着。
心里一动，我羞涩地抬头看着寻潜，轻声问她：“帮我把这枚玉镯取下来，好吗？”
寻潜沉默着，眼里闪着纠结，如同搅乱湖水般的眼神里还有怜惜和欲念，不知道她心里在挂念着什么事。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轻轻握紧了我们十字交叉着的双手，放到我心口护着，让双手感受着我的心跳。
是我这辈子以来，唯一为一个女人跳动的心跳。我专注看着她，眼底渐渐有了湿意，心慢慢有点酸软酸软的。
“好。”寻潜俯身凑近，吻了吻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还有点颤：“不要用这样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心痛。”
她的呼吸交缠着我的呼吸，我不仅不害怕，相反还觉得很甜蜜，想追逐着她。
我放开了身心，卸下了我所有的心防，紧紧抱住了她。
寻潜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吻我的守宫砂时，我心里满满的，暖暖的，心里的小人幸福得想蹦蹦蹦跳跳飞起来。
我的碧玉手镯被褪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放到枕边。
她有珍重地亲我的额头，有交叉握住我的右手，有慎重其事唤我的名字许下承诺，有说会对我好。
这一夜很好，很甜蜜，除了撒在被子上的那些干果不知道怎么混到床单上了，有点硌人。
不过后来寻潜耐心把床单上的干果都全部清理到了地上，让我疲劳之余美美睡了一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付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