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寻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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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分。
赵乐白趴方向盘上冲我显摆了下时间，车钥匙一甩一甩地吊儿郎当下车，给我开了车门：“录姐，接下来看你了。”
我不置可否，看着眼前熟悉的罗宅，只说：“先看看情况，海成道长和慧云大师都没有办法，我未必会有办法。”
跟在赵乐白身后，我们一前一后踏入了罗宅。
刚迈进大门几秒，我脑子里系统“叮”了一声，系统惊讶又喜悦的声音响起：
“宿主，检测到这里有等级LV0的系统，请问需要链接吗？”
一个问号从我的脑袋上缓缓地升起，我停下了脚步，冲回头看我的赵乐白道：“等一下。”
随后我退了几步，退回罗宅大门外。
“宿主？宿主？现在超过范围，检测不到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缩小版的小破剑，认真思考着系统是否能替换这个事情。
见过贺雯之后，我就有些隐约地猜测系统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系统组织。
在登入了齐录这个身份后，很巧，我又一次见到了贺雯，当时抓住机会我问过她一些问题，了解到了一些我想知道的信息，更加验证了我的想法。
系统背后的组织，她们在这个世界跟像贺雯还有齐录这样有着非常强烈心愿的人签署合同。
然后把她们的身份和心愿放在了系统可选身份中，这一层关系里贺雯和齐录都是发布者，而我是接任务的人。
同时作为代价，发布了心愿的人也要签署合同，去替这个系统组织完成一些事情，还能获得一些积分作为奖励。
像贺雯就有通过系统送了2000积分给我，证明她是有获得积分的途径的。
齐雯死后是以鬼的身份在替系统做事，而齐录，大概率还活着。
等我完成任务，拿走她的阴阳眼后，她应该会重新回到这具身体里活下去。
至于真正的齐录现在是什么状态，我不知道。
既然系统后面还有系统组织，那么肯定有很多个系统吧。
既然这样，那我的这个小破系统能不能换一个更聪明的系统来呢？
我挑起嘴角，在脑海里一边扣着系统，一边认真地想。
“宿主，快停下你危险的想法！”系统语速极快地试图自救：“我们四年多的感情是能说散就散的吗!”
呵。我冷笑一声，站在罗宅大门前面看着眼前这座别墅。
别墅很豪华，前方是一个带喷泉的大草坪，我看到别墅二楼一间房窗前站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是海成道长。
我朝海成道长行了个拱手礼，道长见我看到他了，亦回了个礼。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系统声音放缓，在我脑子里试图打感情牌。
“呵。在我们永安，女人之间话语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用拳头来解决。”
“……粗鲁！总之试图贸然更换系统只会让你的积分清零，给你自己带来巨大损失。”
“行吧。”我放弃这个钓鱼话题，控制自己不去想起他的，转而问：“你刚刚说宿主和系统，宿主是罗飞鸣吗？罗飞鸣没丢魂，还在他自己体内？”
系统肯定后，我继续问她刚刚提到的等级的问题。
“就是等级啊，我们系统也是分等级的，宿主你还没玩过21世纪的游戏吧？”系统恍然大悟，解释道：
“就好比你们，武功越厉害的人层次越高，系统也一样，等级越高越厉害。”
“你几级？”我快速问道。
“LV3，三级。”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骄傲和蔑视，“里面那个系统，LV0。”
“……”
我沉默了下，想起曾经看到过赵乐白在手机上玩的游戏，试探着问：“你们等级是不是最高还有999级的？”
“……”片刻后，系统爆发出了很大的噪音：
“没有999！另外5级以上我没有权限查阅！我只有LV3还不是因为你不争气！你要是快一点去更多位面世界，争气点多赚点积分，让我多一点积分，我至于四年半了只有LV3吗？！”
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但是我决定让这个想法在心里一闪而过，以免被系统偷听到，等日后再来算总账。
我快速问转移话题，不让她继续这么崩溃下去，太吵。
“那你说的链接是什么情况？还有罗飞鸣现在的情况？”
系统片刻没回答，依照以往的尿性，我觉得她在疯狂检阅数据，于是直截了当问：“能救吗？你搞得过吗？”
“区区一个LV0，盘他。”
系统的语气里充满蔑视和自信，顿了顿开始变成机械声语音朗诵：“链接就是高等级系统向低等级系统发送连线申请……”
“说重点。”我打断了这个破系统。
确定了她是个有组织的系统以后，我怀疑她的未经过她们组织的专业培训。
但她都这么自信了，于是我不再犹豫，踏入了罗家。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罗家在客厅准备了丰盛的中餐。
罗阳和邹谷青一个盛情邀请我们先入席，一个红肿着眼睛，眼里都是迫切。
我看了下海成道长和慧云法师，询问到：“我想先看看罗飞鸣，如何？”
“可以可以。”没等道长和法师回答，邹谷青忙不迭答应下来。
罗阳扯着她的胳膊，她根本不搭理，冲我猛点头，说：“飞鸣的卧室在二楼，我带你去。”
我朝二位大师再次行了个礼，跟着邹谷青上了二楼，赵乐白忙不迭跟上。
卧室里，罗飞鸣躺在儿童床上，脸色苍白，已经昏迷整整一天了。
他手上扎着针，吊着葡萄糖和营养液。
我上前翻了一下罗飞鸣的两只眼皮，仔细观察了下他眼球，然后探了下他的鼻息，呼吸比较浅，最后摸了摸他手上的脉象。
“高……高人，飞鸣他怎么样？”邹谷青巴巴地凑上前两步问。
我沉吟着把脉，没出声。
赵乐白很有眼色地帮我挡到邹谷青前面，淡淡道：“先别吵大佬，等大佬仔细看看。”邹谷青点着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系统，好了没？”
我在脑海里催促着。我哪里会通过观察五官和把脉看一个人失魂是什么情况，都是在为系统链接罗飞鸣的系统拖延时间。
“加载75%，快了。”
系统不慌不忙，说话听起来胸有成竹：“这个小孩的系统和他自己冲突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在不可兼容。就类似你们练功练到走火入魔。”
“……那你有办法吗？”那走火入魔我可没法救。
“应该没问题，链接成功后给他重启一下就可以了。”
系统信心满满说，然后又充满疑问：“这个位面世界比较高级，一旦出现这种问题，系统的报警装置会自动发出信息，会有专门的后勤维护人员的来解决的。”
“奇怪，为什么没人来处理罗飞鸣的事？”
我站起身，问了邹谷青最近他们家和罗飞鸣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特别指出罗飞鸣最近有没有什么记录上的异常。
得到的信息跟小道士的差不多，甚至因为她家丑难以启齿，还没小道士说得详细。
不过我的目的也只是拿到罗飞鸣的日记本看一眼。
彩色的儿童笔记本上，是罗飞鸣近半年的日记，厚厚一本快写完了。
我简单翻阅了一下。
发现他很多次都有写到一个人在家很孤单；
保姆不让他吃太多零食，但是做的菜不好吃，他经常觉得饿；
老师说他上课开小差，学习下降，但没吃饱他学不进去；
经常写的是爸爸妈妈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希望爸爸妈妈赶紧回来，那样家里就有好吃的饭菜；
希望爸爸妈妈听他的，不要这个保姆，他不需要保姆照顾；
希望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每天回到家都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
我甚至看到有一页写到去年夏天他掉到水里，被一个大姐姐救起来的，很感谢那个大姐姐。
他现在上游泳班了，老师说救溺水的人一定要注意技巧，而且很需要体力，不然很容易自己溺水。
幸好大姐姐没事，长大以后，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救援队的人……
我的目光停顿了几秒，若无其事地快速翻了下去。
“你看了吗？”我抬眼望了望邹谷青。
她眼泪唰地又流了下来，眼睛通红，掩着脸泣不成声，
“是我太忙了……没有照顾好飞鸣，他平时跟我说点什么，我都说很忙，让他不要打扰妈妈工作……是我错了……”
我不置可否，也无丝毫动容，在无辜小孩的事上，我也不想落井下石。
“加载100%，链接成功。”
系统的声音响起，“检测到LV0已经彻底死机，请问是否确定向LV0发送强制重启任务？该功能将耗费100积分。”
“……确定。”
“重启中，重启10%……”
罗飞鸣的房间空气里慢慢浮现个人影，我侧身回头一看。
一个平刘海，扎着长马尾，瓜子脸的文静女孩步入这个卧室，来人是贺雯。
她看到我很惊讶，我也很惊讶，我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她来这里有什么事？
贺雯的眼神在我和罗飞鸣之间来回游离了几回，有点心虚地说：
“罗飞鸣的系统死机的事情是我负责的，我特意放最后才来处理的，又麻烦到大佬你了。”
原来这位是迟到，哦不，也可能是故意迟到的后勤工作人员。
我顾忌着邹谷青还在身后，只略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大佬，那我不能浪费了你10积分，我转给你吧。”贺雯诚恳地说。
“嗯？”
我在我脑海里叩系统，没有回应。赚了我90积分差价就想装死？我们四年的感情你居然赚我差价？
“就是链接罗飞鸣的系统，给他强制重启的费用啊。这个不能让大佬你出。我是有报销的，我转给你。”
贺雯边说着，我这边响起一个平时系统不会用的机械声音：“您收到一笔10积分转账。”
连拿来朗读全文的机械音都用出来了，就是不吭声。
呵……我内心冷笑一声，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12：45分。
“后勤人员来了，现在还要守着吗？”
“得等系统100%重启，目前进度88%，预计还剩15分钟。”依旧是刚刚的机械声音平调回答道。
行吧，赚了中间商差价的系统装死中，我回头再跟她算账。
我回头看了眼赵乐白，冲他使了个眼色，赵乐白一愣，看看我又看看飘着的贺雯，很有眼色地推着邹谷青出去了，顺手把卧室门关上。
我冷漠地坐到卧室书桌前的椅子上，等重启完。
贺雯飘了过来，转完账后她现在少了点拘谨，问：
“大佬，你的通讯号多少？我加你呀。我前阵子终于攒够积分，才舍得买了通讯器，真的贼贵贼贵了，我的心都在滴血。”
“你的多少？”我简短问道。
贺雯愣了下，但还是乖乖报了自己的通讯号，我点点头，说：“下次我找你。”
2000积分的通讯器，贺雯现在很有积分啊……忽然想到刚刚被赚了差价的前车之鉴。
清了清嗓子，我问贺雯：“你的通讯器多少积分买的？”
“1888积分。”贺雯苦巴巴地：“大佬，我只买得起最基础款的，大佬你用的肯定是豪华高端版的吧？”
我不动声色，我不说话，我不能被看出来我不仅没有买通讯器，我还不懂行情被自己系统坑。
又简单聊了几句，我看了眼手机，12：59分。我站起身，问道：“这里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贺雯比了个ok的手上，说了句英文什么弄布若卜愣，我现在还只懂英文的ok和no，但是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于是冲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向门口。
握住卧室门把手时，系统机械音提示道：“进度100%，重启已完成。”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刚刚摊开放在书桌上的日记，跟贺雯说：“我想，你也许会希望……看到那本日记。希望你的心结能好一点。”
摊开的日记本，正翻到罗飞鸣说想做救援队的那一页。
留下赵乐白在罗宅等罗飞鸣醒来以及处理后续事情，告辞了两位大师，我先行离开了。
找了个没有监控的隐蔽地方，我敲了收中介费不成反遭曝光，社会性死亡装骆驼的系统，特地叮嘱了一句：
“把我送回去吧。送回原地，书房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寻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