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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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需要隐藏踪迹了，我干脆落在了相对空旷一带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小樱的惨叫声。
“忍者心得之二——幻术。”卡卡西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慵懒地靠在树上，眼睛没有离开那本书，轻描淡写地评价道：“小樱那家伙很简单就上当了呢。”
在近距离下，我第一次看清了书的封面，封皮的正面写着《亲热天堂》，反面印着醒目的R18标志。
《亲热天堂》这种老派的名字听起来像是我父亲那一代人会看的小说。
现在流行的小说都有着冗长到荒谬的标题，比如《被日向宗家大小姐退婚后我竟意外继承传说中宇智波始祖的万花筒写轮眼成为史上最年轻火影大人》，或者《医疗忍者被嘲笑实力低下而被小队除名，意外获得控制尾兽的秘术后成为了影级存在》，还有《我绑定了收集好感度就能提升写轮眼等级的系统从此忍界美女都对我投怀送抱》。
卡卡西的态度轻松得令人恼火，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而非关乎他人未来的考验。
当然，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任务。强者，呵，随意地就能支配弱者的命运和未来。这份傲慢，简直和那个人一样，令人作呕。
“我和他们可不同。”我低声道。
与鸣人和小樱不同，我的目标从来不是成为优秀的忍者，也不是为了得到认可或称赞。我要的是力量，是能够杀死那个男人的力量。
“这种话，等你抢到铃铛后再说也不迟。”卡卡西刻意拖长的音调里带着挑衅，故意一字一顿地念出我的名字，“佐·助·君。”
短暂的僵持后，我微微弯曲双腿，重心下沉，率先发起攻击。
卡卡西轻松躲开手里剑，向右移动了几步，正如我所预料。左手紧接着掷出一枚苦无，触发了隐藏在树干上的机关绳索。
一阵破空声响起，十几枚暗器向还未站稳的卡卡西袭去。虽然再次被躲开了，但对方游刃有余的姿态已经消失，节奏也稍有混乱。
没有浪费一秒，乘着最后一枚苦无还在空中，我冲到了卡卡西身后，一跃而起，查克拉在腿部聚集，左腿直击他的侧劲——这是第一招。
卡卡西抬起左臂轻松挡下，接着迅速换手扼住我的脚踝。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早已预见我的攻击。
利用腿部被阻挡的反作用力，我在空中扭转腰腹，右拳已经蓄力，直奔他的面门而去——这是第二招。
卡卡西的另一只手精准地捉住了我的拳头，但我的攻击并未结束。
以被抓住的右拳为支点，我再次在空中调整重心，倒转身体，左腿向下直指他的天灵——这是第三招。
这次，卡卡西不得不松开我的拳头，抬手格挡我的踢击。这就是我的目标——他的双手都被牵制住，而我的双手却是自由的。
目光锁定他腰间铃铛，我勾起嘴角。察觉到我真正目标的卡卡西神色一凛。
我伸手勾向目标，却在指尖即将触及铃铛的瞬间意识到，那位置离他胯.下的禁区过于接近。
就是这本能的迟疑，让原本完美的计划出现了偏差。我的手指仅仅触摸到铃铛，就被卡卡西迅速后撤拉开了距离。
落回地面后，我调整着一下略微急促的呼吸，指尖还残留着铃铛的金属触感。
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我不禁有些懊悔。
“我认同，你和他们俩确实不同。”卡卡西的声音依旧慵懒，但眼神已经褪去了最初的漫不经心，“不过，在最后关头迟疑可不像你的风格。”
该死，我感觉到脸颊迅速发烫，一股热流从颈部蔓延至耳际。
“……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知道自己脸红时十分明显，为掩盖窘迫，我表面上冷哼一声，双手迅速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当火焰散去，卡卡西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糟了，我早就知道豪火球的缺点，一时不察……
快速在周围搜寻可疑的动静，但是一无所获。
一丝不安爬上心头，如果不在四周，那么——
“在下面。”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地底传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脚踝已经被握紧。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视野骤降，我猝不及防地喊出了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入地下，眨眼间只剩下脖子还露在外面。
“忍者心得之三——忍术。”卡卡西蹲在我面前，姿态从容地俯视着我，开始发表胜利感言，“怎么样，动不了了吧。”
——实力差距远比我预想的更加悬殊。
心中难掩挫败，我偏过头，愤愤地哼了一声。
“不过，在我看来，你很快就能崭露头角了吧。”起身后，他重新翻开书，离开前玩笑般说道，“这就叫打压新秀吧。”
看着他悠闲自得的背影，我不甘心地低骂了一句粗话。
——要不是那个愚蠢的位置……我也不会犯下一系列的失误。
如果再有下次，我暗自发誓，绝对不会再把卡卡西当成男人看待。
坚硬的泥土紧紧挤压着身体，难以动弹，肢体已经开始麻木。
时间在这种窘境中显得格外漫长。正当我思考着如何挣脱时，耳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樱发少女从树林中跑出来，四处张望着，似乎也在寻找卡卡西。视线扫到这片区域时，她的脚步猛然停住。
对视的瞬间，我心中燃起了希望：“小樱。”
小樱的分析能力很强，一定能……
她绿色的眼睛瞪大，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生物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后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喂……”我无力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粉发少女，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涌上心头。
被埋在地里像刚种下的萝卜，唯一可能帮助我的队友看到我后却直接吓晕了。
不仅四肢麻木，我的眼神也开始麻木了。看着天空中飘过的云朵，我开始细数这两天的遇到的每一件事。
——从昨天到现在，有一件好事发生吗？
我叹了口气，继续尝试着挣脱。
等凝聚足够的查克拉，我好不容易从土里长——不对，挣脱出来，小樱依然没醒。她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只是仍然昏迷不醒。
总不能把昏迷的队友丢在这里。
“喂。”我蹲下身，喊了几声。
时间在流逝，铃铛还在卡卡西身上，必须行动起来。
小樱逐渐恢复意识，起初还有些迷茫，当她看清是我后，绿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抱了上来：“佐助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被抱住手臂之类也就算了，这种会碰到束胸的接触肯定不行。
“住手，别。”我微微后退，在被靠近之前制止了对方，“快到中午了，我要走了。”
“佐助君，你还要抢铃铛吗。”小樱面露担心，眼睛中闪烁着不安。
“刚刚已经摸到了，下次一定能到手。”我确信道。
之前的战斗虽然以失败告终，但也说明了从卡卡西手中抢到一个铃铛这件事却不是不可能的事。
“原来如此，佐助君果然很厉害呢。”小樱的声音有些勉强，似是强颜欢笑。她接着道，“那个，反正时间也不多了。这次就不要勉强了，下次再加油吧。”
“……”
我的目光在小樱脸上停留。
从她的反应来看，我想，我的表情在那个瞬间或许变得非常冷酷。
那些她自以为掩藏得天衣无缝的小心思，如同澄澈的湖水下的深色鹅卵石，叫人一览无遗。
因为自己能力不足，就想方设法拉别人一同放弃的行为固然卑劣，但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然而，若拉着他人的衣角沉沦，还要把“善意”作为遮羞布，那就令人作呕了。
我眼中的温度在迅速冷却。
这种行为比直白的阻挠更加不齿，比赤裸的敌意更令人厌恶。
——佐助，你不过是在迁怒。
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提醒我。
——小樱是个普通女孩，有着少年人的软弱与矛盾。她的犹豫、退缩，甚至你认为的“拙劣伪装”，不只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人性”吗？
双拳在不自觉中握紧又松开，树影在眼前晃动，恍惚间与那夜的月光重叠。
是，我最痛恨虚伪。这份痛恨深埋在我的骨髓里，如同呼吸般自然已成为我存在的一部分。
如果亲眼目睹自己最信任的人将温柔伪装成最残忍的背叛，你也会对任何形式的虚假都警惕万分。
言不由衷、虚与委蛇、面谀背毁……在我眼中都如同白纸上的墨点般刺目。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变化，每一次不自然的停顿，都会激起近乎本能的敌意。
那双曾轻点我额头的手，沾满了族人的鲜血；曾许诺“下次再陪你”的唇，吐出了“没有被杀的价值”的判决。我出生起便一直仰望的兄长将宇智波的荣光踩在脚下，让“爸爸”“妈妈”成为印刻在石碑上的“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