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的声音》narcotics

36、第 36 章

　　“干啥呢？一天天的微信微不到，电话接不了。咋的？谈个恋爱就把你孙儿给忘了是吧！”孙奕昂稀里糊涂地端着酒杯用力地在酒桌上敲，“重色轻友的臭！狗！屎！呸。”
　　苏全一把抢过孙奕昂手里的酒，“嘭。”往桌子上狠狠当当地一掷。蹙着眉头没好气道“你丫的，这智障是喝了多少？”
　　“我没醉！”孙奕昂被响声惊得身体一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苏全慢悠悠地摘下帽子，往沙发猛地一跳，整个人窝了进去，“你就差住这儿了，就没发现我男人天天都在这儿，努力赚钱养爷吗。”语调故意拖得又长又扬。
　　“对对对！”孙奕昂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嘴里叼着根烟，含糊不清道“我上次还看到他来着。”
　　“以后我的场子别不准抽烟，有味儿，臭。”苏全掐断了孙奕昂嘴里的烟，抬了抬下巴“你没事看他干啥？”
　　“德行！老子是笔直的。”孙奕昂白了苏全一眼，哼哼唧唧道“就周一铭把他叫去了，等我过去撑场子，他就走了，他还不让我和你说来着。”
　　苏全皱着眉头缓缓地喝了口酒，若有所思，轻轻晃动着酒杯。
　　孙奕昂望着苏全一脸沉思神游的样子，亏心似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没啥事，估计就是遇见了。那天....”

　　“帮我瞅瞅那是不是沈在。”孙奕昂问道，“还有那瘫在沙发的傻逼是谁啊！’
　　“是他，旁边是周一铭那二缺。”正玩着骰子的顾潇抬了抬头，朝远方看了看，语气玩味儿道，“诶对了，奕哥你不知道么。就那周二缺上学期不是追着一班的夏淼淼谈恋爱来着，但就这一寒假听说夏淼淼不仅把周少给甩了，还说要追沈在。”
　　孙奕昂跑了过去搂着顾潇的肩膀，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得亏今个全爷不在，不然你这场子我可帮你撑不了。”又用力地捏了捏顾潇的肩膀，“我呢，好心给你提个醒，沈在他有主儿了，除了他的主儿没人能追的起他。”
　　“不过那周大少每日眼睛挂在头顶上，现在被人绿了，那二楞的表情不知道有多搞笑，走吧热闹不凑还凑啥？”孙奕昂叫了几个人便往沈在那个吧台去了。

　　“呦，周一铭，这是干啥啊”孙奕昂拖着长长的调子，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在。
　　周一铭看到孙奕昂连忙起身，一脸谄媚道，“奕哥，这不是在让这小白脸知道知道什么人该交什么人该躲么？”
　　“呦呵，周大少这小嘴好会讲话”孙奕昂皱了皱眉头，双手一伸嚣张地坐在了沙发的正中间上，双腿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语气锐利又讥讽，“那周大少想怎么个教法呢？
　　周一铭早已喝醉，全然没有领会到孙奕昂的怒意，没心没肺地指了指桌子上的十五瓶啤酒，对沈在挑了挑眉，“把这些都喝了，我们今儿就不在这闹事，当然不喝也行，反正大家都醉了，失手翻几个桌或是不小心见了点血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是吧。”
　　孙奕昂正准备站起来时，沈在慢悠悠地拿起了一瓶酒。
　　沈在将酒杯往茶几上狠狠一嗑，酒盖炸开泡沫速涌，无所谓似的勾了勾嘴角说“今天这酒我喝，不过你记住不是为了你口中那男的。”
　　周一铭没理会他，只是敲了敲桌子。沈在拿起酒瓶往嘴巴里灌，一瓶接着一瓶，不带停歇。
　　“有种啊！”周一铭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我说你该不会和你老爸一样吸...”
　　沈在在一瞬间抓住了周一铭的衣领，手发力将他提起，眼尾稍稍泛红，眼神冷的像冬天的冰窖一般，盯着眼前的周一铭，一字字硬生生说道“我说了这酒和那男的没一点关系，你别在我这提他。”
　　沈在猛地松开手，周一铭没站稳摔在了地上。沈在俯视着地上的人，自嘲似地轻笑道“这多久了，你还真当我什么话都在意啊。”
　　沈在用力地按着周一铭的脑袋，使他无法逃离禁锢站起来，语气依旧冷但却淡然“给我记得好了，我是我，和那男人没有半点关系。”话毕，便转身离开。

　　孙奕昂望着沈在离开的背影，慢慢地站了起来，立即又给了周一铭一脚，一手抓着周一铭的下巴，一手往他脸上拍了拍，吊儿郎当地说道“二缺儿，我劝你别上赶着送人头，把你的尾巴在屁缝里夹好了。”说完也不停留，朝沈在离开的方向走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声。

　　一阵呕吐声传了过来....
　　“前面怂逼，后面发狠。”孙奕昂不急不慢地晃到沈在的身边，顺手扔过去了一包纸巾。“怎么？你们好学生喝酒套路都这么与众不同，独树一帜？”
　　沈在一手接过那包还在空中的纸巾，低头看了看那包纸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眼神在那一刻仿佛温柔了片刻，打趣道“你们是有什么规矩吗？打招呼都是用卫生纸，还是同一款。”
　　“你说些什么狗屁玩意？’孙奕昂因他的话愣了一下。
　　“没什么”沈在用手接过了还停留在空中的那包纸巾，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张随意地擦了擦嘴。
　　“这种小熊印花纸也就全爷那娘炮喜欢了。”孙奕昂看着沈在将卫生纸轻轻塞进自己的一口袋，眉头挑了挑，“还有你这儿娘炮。”又骂骂咧咧地补充了一句“妈的你俩就是一对炮”
　　“呵”沈在笑了笑，眉眼间的寒冷似遇见暖风般，顷刻间被吹烟消云散。
　　“对了，今天这事你别和苏全说。”沈在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故作轻松打趣道“我这好不容易把她拐到手了，你可别把人给我闹跑了。””
　　孙奕昂眯着眼睛瞟了一眼沈在，盯着领口正正板板的扣子，心想着，果然衣冠禽兽是有依据的。
　　“得，一说到苏全您就跟解了穴似的，可劲浪是吧。再说了，要闹也是苏全闹吧。”孙奕昂顺手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冷不伶仃地收了收自己的不着调的语气，认真地来了一句“所以说你爸吸的是什么玩意儿。”
　　孙奕昂慢慢地走近，眼睛紧紧地望着沈在，捕捉对面被审判者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沈在垂在裤线两侧的双手不禁地收紧，脸色一变，慌张中掺杂些愤怒又若有若无的带些耻辱自愧。
　　孙奕昂一时半会儿看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静静地站在一旁望着，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眼睛无神地飘向远处，轻声道“苏全不认人，但认了也就刻到骨子里记着了。”
　　“沈在，苏全已经在泥潭里了。我不管你来了，究竟能不能拉她一把，但她绝不能再陪你淌任何浑水。”孙奕昂点了点烟灰，语气又冷又硬。
　　“你记住了，如果有事，你得自己滚。”

　　“我没有！”沈在突然间失声吼道，“我只是...”紧握的拳头泄气般松开，低声自言道“我真的真的...没有...”
　　沈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头，眼睛直挺挺地注视着孙奕昂的瞳孔，一字一句郑重说道。
　　“哪怕就算有浑水，苏全也只会是从我身上淌过。”
　　“呵，牛逼话谁都会说。”孙奕昂无所谓般地笑了笑，避开了那坚定炽热的眼光，“你只要记住我今天的话就好。”
　　“还有…”孙奕昂将烟头朝墙壁用力地按了按，挑衅地朝沈在挑了挑眉，“做人太绅士可不省事。有的狗就得乱棍打才能听话。忍算个屁的男人。”
　　“这就是忍了吗？”沈在的目光无神地盯着雪白墙壁上的那一点黑，又缓缓地转向孙奕昂，因为喝了酒，往常那平静冷漠的眼神此时也稍许迷离飘渺，似一潭深不可见的泉水，“可是我又该怎么不忍。”自嘲似勾了勾嘴角，面容恢复成往日的风轻云淡。

　　“算了，这也没什么。”由于一口气喝了太多酒，沈在的思维没有如平时一样顺畅，喃喃自语“谁不想飞啊，可是我飞不了。他被关起来了，我也被关起来了。”
　　沈在用力地擦了擦墙壁上的黑点，手指沾满了黑色的墙灰，不过那墙倒也是白了，甚至比之前更白。

　　孙奕昂磕磕巴巴地说完后，便一声不吭地盯着看窝在角落沙发上漫不经心转着细烟的苏全，细烟在她纤长的手指里来回穿梭，目光却无神地望着茶几上的酒杯，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苏全头也没抬地问了句，“你最近皮厚实了？都随便喊人滚了？”
　　孙奕昂眉头一跳，突然意识到当时自己喝大牛气过头了，踩到某位爷的尾巴了，可一回想，自己明明是为了她着想，却被反咬一口，酒精顿时冲上了脑袋，怒气也冲上了脑袋，一瞬间站了起来，朝着苏全喊道，“你玛不说夏淼淼，不管他爸干什么了，你丫的上来就来搞老子。你就他娘一白眼狼吧。”
　　孙奕昂大吼一顿后似力气耗尽一般，头一仰双腿大叉地跌进了沙发里。
　　苏全将手里的烟揉了揉，烟草丝全部暴露在她的手里。苏全不慌不忙地拿起茶几上的酒杯，“行了啊，爷知道你的好心。”
　　“这世上谁不趋利避害，见着好丢掉差的不是人之常情吗？夏淼淼顶多也算个敢作敢当的聪明人。”
　　苏全将烟丝缓缓地倒进酒水里，轻轻地晃动着，棕黄色的烟丝沉浸在五光十色的酒水里，一波波推动着，烟丝也浮沉，最终沉底“你是不是在外头待久了搞不清楚我们是因什么出了。”
　　孙奕昂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不想与自己的家庭，自己父母捆绑而出逃到这里，可是这说到底又终究是不同，毕竟沈在从出现至今日一直都像似一个永不停止分裂的黑洞，能感知他的运动变化，走近却仍窥探不到一丝天光。
　　“我信自己，也信他，这就够了。”
　　苏全将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掷，根根烟丝汹涌翻滚，冲上了酒面，可又瞬间沉底。苏全起身离开了卡座，再没留下任何的半个字。
　　因为她深知也深信，
　　哪怕是骄阳，也会被乌云遮挡，
　　可它仍是太阳，沉默持续发光发热，引领下一个黎明的到来。

　　沈在一出门便看见苏全大敞着衣服，慵懒地靠在墙壁上，吊儿郎当地叼着根白色的棒棒糖棍子。沈在连忙跑了过去，气喘吁吁道“大晚上的怎么不在家呆着，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自然而然地牵着苏全的手，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摩擦生热，让冰冷的手掌有了温度，“手这么冰，还把衣服敞着。”
　　说着又连忙低头，慢条斯理地帮苏全将衣服上的扣子，一个接着一个扣好，温柔地理了理她的衣领。
　　苏全就这样安静不语地看着沈在，任由他唠叨，照顾。
　　沈在想逗猫一样，轻轻地挠了挠苏全的下巴，又亲了亲苏全的额头，眼睛弯弯笑道“小鬼，怎么了？”

　　苏全突然靠近沈在，踮起脚，一言不吭就狠狠地朝沈在的嘴唇撞去。
　　这次比以往的吻都热烈凶猛，不像情意绵绵的表达，倒像似一场强抢豪夺的宣泄。牙齿不由分说地撕咬用力，咬破了沈在的嘴角，苏全被血腥味刺激，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贪婪地吸吮着，血的铁锈味充斥着两人的口腔，舌尖不断地游走。可莫名的，苏全尝到了一丝的甜。
　　沈在沉默地站着，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听凭苏全的所有行为，毫无招架之力地全盘接受，更甚悄悄地弯了弯腰，右手附上苏全的腰，试图渴望将人进一步拉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全松开了沈在，嘴唇发麻，气息混乱，微喘，沾了血的舌尖轻舔过湿润的嘴唇。
　　“孙子说之前见着你了。”苏全仰头挑了挑眉毛，故弄玄虚道“还和我说了一件事。”
　　沈在眉头猛地一挑，刚准备开口...
　　“我得留个记号。”苏全抚摸着沈在的嘴角，啧牙口还不错，这一口有点深，“免得有人惦记。”
　　沈在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恢复了往日的平淡，轻声细语道“我是你的，永远都只会是你的。”
　　苏全紧捏着沈在的衣领，眼神坚定，字字真诚“对，你是我的。”

　　所以你的任何都将归我。
　　我也渴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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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的两个世纪难题
言不达意，思绪混乱
努力不断调整自己，沉下心默默更文
希望后面可以顺利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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