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童谣咏叹曲：花园里的洋娃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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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吴珀站在门前，食指无意识抠着大拇指指侧，半晌没有人开门。
“走吧，可能没人在家。”肖宫杼安慰地摸摸他的后脑勺。
“好吧。”吴珀失落的样子像一只小奶狗没有被分到最喜欢的狗饼干。
他们刚走下楼梯，“…你们，是什么人？”门后，一个妇人哑声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吴珀道：“您好，我们是，平木雪奈的同学…”
局促地坐在灰败的沙发上，油腻腻的茶台上沏着三杯茶，妇人畏畏缩缩地坐在一旁。吴珀看到小书桌上摆着平木雪奈和妇人的合影。
“夫人你好，我是雪奈的同班同学，不知道您能否回答我们一些问题？”
“…你们，问吧。”
“雪奈在生...半年前怀孕并流产的事情您知道吗？”
“我..我知道。”妇人瑟缩了一下。
“具体的事情您能跟我们讲讲吗？”
“雪奈是个非常听话、懂事的孩子，在学习上从来不用我去操心。她...怀孕的事情我不知道，学校打电话让我去商议休学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怀孕了，但是无论我怎样去责问，她都完全不透露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而一向乖顺的她竟然还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妇人擦了擦眼角。
“后来她…发生了些意外，那孩子也流产了。但是，我的雪奈是不可能自杀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的乐观积极，她绝对不会自杀。”妇人情绪激动。
“我们相信雪奈同学是不会自杀的。”肖宫杼附和着，“夫人，您方便让我们去雪奈的房间里看一下吗？”
虽然有些失礼，但妇人犹豫了一阵儿还是答应了。
两人走进上锁的房间，房间似乎每天都会被打扫，干干净净地没有积灰，书桌上还放着打开的作业簿，印着樱花瓣的单人床上摆着几只毛绒玩具。窗台上放着很多同款式的花盆，里面的植物却已经死掉了大半，余下干枯的枝干。吴珀看着桌上堆放的课本，其中有一本被认真地装订了封皮，翻开，掉出来了一张照片。是偷拍的视角，一个男人走在学校走廊的背影。
“雪奈生前很喜欢做樱花盆景，但是自从她走了之后，不论我怎么浇水施肥，这些花儿就像雪奈一样，都离开我了。”
“雪奈，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妇人靠着门框慢慢滑下，全身脱力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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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花瓣掉落在吴珀的头发上，就像长着粉色耳朵的小兔子一样乖巧。
“今天我去你家住吧。”吴珀歪着脑袋说，他想尝试一下如果整个晚上都不睡觉的话，第二天还会回到教室里的场景吗？
“咳咳，”肖宫杼一时没跟上吴珀的思路，错开眼睛咳嗽了几声，“行，行啊。”
吴珀先回家吃了晚饭，樱井妈妈又逼着他跳舞，今天的熟练度有所提升，至少看起来没有僵硬地像一只粉头大蜘蛛了。
“妈，我晚上有事情，今天出去住。”吴珀小心翼翼地说。
“好，注意安全哦。我是指那个方面。”樱井妈妈挤眉弄眼地说，并暗示樱井波子需不需要妈妈提供物资支持。
！！妈妈你在想什么！！
吴珀涨红着脸逃出家门，煤球没搭理他，留在家里继续长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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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老师的家果然是标准单身教师的家，房间里出了床、书桌、书柜、电视等基础家具就没别的了。
“汪！”一只小白狗，从床底一个趔歪滚出来了。撒开小短腿叽里咕噜到吴珀脚边，示威地嗷嗷奶叫。
“旺仔！这是煤球的主人，你又忘了吗？”肖宫杼用力拍了拍小白狗的头，揪着他的后脖颈扔回狗窝。
“这是，那只，银狼吗？？”吴珀震惊脸。为什么一只帅气的银狼，会被叫旺仔…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有一只高贵的黑猫，被叫煤球。
“额，它，它自己比较喜欢这个名字。可能觉得...喜庆？”肖宫杼不确定地说。
“汪汪汪！”旺仔附和道。
吴珀提议两人今天熬夜，看看第二天会不会又从同样的场景重来。两人做了些夜宵，窝在沙发上讨论线索。
“已经十一点五十九啦，胜利在望！”吴珀吃着炸鸡腿兴奋地挑眉。
“10，9，8，7，6”
“5”
“4”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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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樱井！”吴珀被一阵猛烈的摇晃惊醒，果然他还在教室里最后排，讲台上的男老师也正笑着看他。
…
这次连话都没说，吴珀直接站起来走出去了。他还记得昨晚两个人在倒数，结果眨个眼的功夫就又回来了。
“到底要怎么解开循坏呢？”每天能调查的进度并不多，但是任务简介上却没有规定时限，今天是任务第三天，两人的调查进度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刺喉自杀…” “被封锁的女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
吴珀看着对面的盥洗室，走进了六班对面的女厕所。
呜呜呜，呜呜，不知道是风声还是女孩子细小的哭声。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已经贴了禁止入内的封条，当然也没有女孩子敢靠近这一片。
“刺啦” 门上的封条被他撕扯下来，他鼓起勇气，推门进去。
没有成片的血迹，也没有惨死的女尸，万万没想到的是，马桶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儿，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樱井姐姐，你来啦。”小女孩坐在马桶上摇晃着双腿。
“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前天撞见你和老师幽会的那个呀。”
“你一定是记得的哦。”
女孩儿扎着羊角辫歪头笑的一派天真：“姐姐长得真好看的，管不得上野老师喜欢你。”
小女孩围着樱井波子蹦蹦跳跳得转来转去，“我也想被上野老师喜欢，姐姐你教教我怎么做吧。”
“可是上野老师喜欢你，他的心已经被占上了，就没有空闲再留给花子啦。”
突然她猛地靠近吴珀：“我让你离他，远一点啊！”突然浑身皮肤皲裂，鲜血淋漓的手迅速掏向他的心脏。
然而在触摸到樱井的上衣时，却被白光弹开，女孩儿狠狠抬眼盯着他，“恶心的巫女，下一次，花子会杀了你哦。”随即后退到石墙里消失了。
吴珀靠在门上喘息，原来他每件上衣上写的花里胡哨不是因为中二病，而是樱井妈妈给女儿（儿子）写的辟邪符咒。
“樱井，樱井，樱井波子！”吴珀回过神，听到门外不断地呼唤声。
“我在，我没事儿！”吴珀连忙回声道。
“开门！”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被从里面锁上了，吴珀手忙脚乱地拉开门锁，肖宫杼一把把他拉出，吴珀一个趔趄撞进他怀里。
“你怎么一个人进去了？”肖宫杼忙着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皱眉批评着，“明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有危险你还往里跑。第二节课刚开始我看你出去了就追出来，结果你一转眼就不见了。”
“我…”吴珀一时语塞，挣扎出来，“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儿。”
“...你看到了一个女孩儿，是平木雪奈吗？”
“不，不是她...是第一天，我们去了学校的树林，那旁边有一片花园。那天这女孩儿说她就在那个花园里。”
一定有线索，两人对视一眼，马上赶去花园。
这片花园似乎很久也没人认真栽种了，杂草凌乱，粗糙的花圃栅栏，里面是一大片颜色各异的花丛。他们摸索了整片花园，发现唯一有些怪异的地方，就是一片枯树下没有生长任何植物的空地。
“试着挖一下吧。”
拿着小花铲一块儿一块儿仔细地开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果真让他们挖到了些东西。
一块儿沾着血的破布，似乎裹着什么东西。
肖宫杼轻轻掀开顶层的布，里面，是一块腐肉。确切的说，它不止是一块腐肉，它是一个刚刚成型的婴儿。
“身长大约9厘米，四肢的发育比较清晰，外生殖器发育显形，这个女婴大概13周左右。”肖宫杼分析道。
“会是平木雪奈流掉的那个孩子吗？”吴珀不忍心看这个幼小的生命就这样腐烂在一片泥土中。
“也许，是她吧。”
叮铃铃！一道铃声穿透寂静的花园，肖宫杼掏出手机，“上野老师，快回来，校长要召开全校会议。”
肖宫杼带着吴珀回到教学楼，学生们已经站在了操场里，校长站在中心台上讲着什么。
“......那件事是我做的，是我亲手杀了平木雪奈！平木雪奈，是我的错，有什么报应都冲着我来吧，我求你不要伤害他！”
说完，拿出剪刀毫不犹豫地刺进喉咙。
“啊！！！！！！！！”操场上的学生慌乱地四处奔跑，拼命往校门外冲。
下午三点的钟声，敲响了。
这钟声突然惊醒了吴珀。
“第一次女生死亡时间五点，第二次男生死亡时间四点，这一次，三点。这不是巧合。下一次，会不会是两点？”平木雪奈的死亡时间就是两点左右，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呢？埋在花园里的死婴究竟是不是她流掉的孩子？又为什么会埋在那里？下午出现的女孩儿和这整件事情是什么关系？已知死掉的三个人和这件事情又是否有联系？
“下午的女孩儿，自称自己是花子。在日本恐吓小孩儿的□□中出镜率最高的就是厕所里的花子。”
“但是我觉得她并完全就是传说中的那个花子，她似乎是，对你有些执念。”吴珀对肖宫杼说，“或者说，生前对上野千有执念。”
“也许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校长办公室。”肖宫杼带着吴珀偷偷摸摸来到顶层办公室。
校长出来的很着急，门都没有锁，而现在校园里一团乱，根本没人在意他们。两人顺利溜进办公室里。
重要的文件柜都上着锁，而哪里都没有钥匙，正当吴珀急的团团乱转。
“别慌，”肖宫杼拿出了一把沾着血的花纹繁复的古铜钥匙，“用这个试试。”
吴珀狐疑的接过钥匙捅进锁眼，发现竟然真的都能打开。“这是？”
“出去之后再和你说。”肖宫杼低声说。
两人忙着翻起文件，在柜子的最底层有一个暗格子，里面放着一份法医鉴定书。
“平木雪奈，性别女，年龄17岁，尸体发现于教学楼五楼高二年级6班对面女卫生间第四隔间。死亡时间2001年3月12日下午3时15分左右。死者疑似尖锐物刺入喉部致死，经初步鉴定，非自杀情节，疑似他杀。”
肖宫杼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她是下午三点死亡的，校长买通侦查部门伪造成平木雪奈自杀，串改了死亡时间就是为了创造不在场证明的时间差。但是，2001年3月12日是星期一，每个星期一的下午2点50分，第二节课下课后，学生开始进行社团活动，校长3点召开每周一的学校教师例行工作会议。且不说他是否有作案时间，如果真的是他杀的，他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劲来修改一个作案时间。”
“除非，人不是他杀的，他刚才在为了谁顶罪，或者说是为了谁赎罪。”
“会是谁？”
“是呀，是谁呢？”一个女孩子娇俏的声音阴森森地在背后响起来。
“下一个啊，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童谣咏叹曲：花园里的洋娃娃（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