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力法则》破卡

5、第五章

　　最近几天一直阴天，空气也很闷热，刑侦组晚上在尚林轩聚餐，很少参加聚会的顾川也参加了。他最近一直在找两年前的失踪人口，想从指纹中找到些线索，但是以中国庞大的人口数据，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顾队，要我说还不如去精神病院看看，那连环杀人犯不都是有什么……调节障碍么。”郑海放下啤酒，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顾川。
　　“医院……倒是个不错的提议，这样，你去找找近两年内在疗养院有过治疗记录的病人资料，在籍和出院的，只要符合条件都找出来。”顾川放下筷子回身扯过外套跑了出去。
　　“现……在？唉老大，你去哪啊？”
　　“医院。”
　　很多犯人行凶的起因于自己患了不治之症，类似于艾滋病患者的报复性性行为，这些患者可能会滋生极强的反社会型人格，从而对社会进行自我毁灭式报复。受害人的不确定性和作案手法的大同小异都可以很好地解释这一点，如果生了病，就一定会去医院。
　　在各大医院数据库辗转了几天，顾川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大概过了一周，郑海也宣告失败。
　　“老大，疗养院那边我都翻遍了，没什么特别的，你说会不会不在嘉阳……”
　　“受害人虽然分散，但都集中在本市，既然那个幕后主使人目标就是我，那我在哪，凶手就一定在哪。”顾川合上卷宗，看向郑海，“所有的疗养院都看过了么？”
　　“基本都搜查过了，啊！城东还有一家，是个私立医院，当时值班的人说院长出差了，所以没有档案室的钥匙。”
　　“我去看看。”
　　“唉？老大……”郑海扶额，看向已经走出去的顾川，摇了摇头。
　　顾川跟着导航把车开到一个远郊，这家疗养院位置很偏，如果不是因为查案，他这个土生土长的嘉阳人甚至都不知道。
　　前台给的理由还是一样的，顾川见两个小护士年纪不大，实习生的样子，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便假意作罢。回车上等了几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了，他脱下外套，把卫衣帽子扣好，从住院部一侧翻了进去。
　　他所接受的警官教育不允许他这样做，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查出真相，就要用一些不太顾川的手段。
　　撬开锁，顾川用手机屏保的微观大致扫了一圈，找到患者记录的架子，开始小心翻找。大概两个小时，顾川没有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直到最底层有些沉了灰的架子里，静静躺着最后几个牛皮纸袋。
　　顾川吹了吹灰，拿出里面的档案，照片有些发白褪色，但顾川一眼就认出了那张和秦淮一模一样的脸，姓名栏写的是Curtain，再无其他。不是全名，没有联系方式、家属、症状，显然是医院未经登记私自收进来的。
　　顾川抚了抚那张不太标准的证件照，明明是同样的脸，但是顾川有一种很强烈的想法，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秦淮。
　　回到局里，天已经发亮了。郑海仰躺在沙发上，一只腿搭着顾川的桌面。毕竟是刑警，顾川刚进门郑海就醒了，擦了擦口水赶紧起身。
　　“老大，你回来了。”
　　“嗯，怎么不回去睡。”
　　郑海憨笑了下，“我这皮糙肉厚的，在哪都一样，怎么样，有收获吗。”
　　顾川怔了怔，胡乱揉了两下头发，“没，没什么。”
　　郑海闻言叹了叹气，有些沮丧。
　　换了身衣服，顾川打算先回去睡一觉，身体是破案的本钱，这一点他偶尔也算体会得到。
　　他的公寓离局里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因为刚回嘉阳不久，又一直在查案，这个房子只有在房东交接合同那天呆了一晚，电梯按了半天，也不见动，才发现是忘了刷卡。顾川自嘲的笑了笑，去车里的几个外套里在翻找着门禁卡，再回来的时候电梯开了，秦淮正站在里面，提着两袋垃圾看向他。
　　顾川愣了愣，退到楼外又看了一眼单元牌，又环视了一下小区，看向正往出走的秦淮，“你怎么在这？”
　　秦淮把垃圾分类扔进箱子里，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在警察厅里租了个房子，我都搬过来快半个月了，真真是一点顾师兄的影子也没见到。”
　　跟着秦淮进了电梯，熟悉的味道又钻进了鼻腔。顾川为别过头看向秦淮，他倚在电梯壁角落，还是那么请收的样子，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了浅色，软塔塔的趴在脑袋上，让人忍不住想揉一揉。这样的人……真的会去杀人么，用那么残忍的手段。
　　“顾师兄？”
　　顾川回过神，清了清嗓子缓解失态。“怎么了”
　　秦淮站起身，看向高他半头的顾川“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搬过来么”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会查清楚。”他在接近自己，从出现在审讯室开始，顾川就察觉到了。“不管人是不是你杀的，411案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别再试图扰乱我”
　　顾川搞不懂现在的自己，冲动又自负，上次因为旧金山的事莽撞的冲过去找他，又因为一瓶香水就盲目锁定嫌疑人，可仔细想想，凶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那些毫无联系的受害人，而是自己，他在秦淮的眼里看不到敌意，可看起来明明就是知道什么内幕的样子，他无法确认是敌是友。
　　“顾师兄只要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在他把手伸到你这里之前，我会帮你找到证据。”
　　“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顾川靠近，秦淮却转尔一笑，顺着打开的电梯溜了出去。
　　“今天能在你家蹭饭吗，我好饿”
　　顾川语塞，皱着眉跟着秦淮走向房门。“我……没准备饭菜”
　　“什么啊，我们阿川不会做饭吗”秦淮看起来并不像不知情的样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顾川见他抢过自己手里的钥匙，回身在另一扇门上输了密码。
　　“我这有阿川爱吃的小龙虾，要不要尝尝？”
　　顾川对于这个略显亲密的称呼似乎并不太习惯，怔了怔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那个”
　　秦淮笑笑，把他推进门，“你自己说的啊”
　　“什么？”
　　秦淮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食材。“随便坐，我不介意顾队长顺便例行公事检查一下我的公寓。”明明是自己告诉我的，这个笨蛋却什么也不记得，这样也好，不用卷进来……
　　顾川摇了摇头，并没有按他说的去检查。能送到眼前的证据，往往不会对案件进展起到至关作用，现在他虽然不再怀疑秦淮杀人的事，却也无法完全相信这份送上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