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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到荼靡的爱情 ...

  •   前言
      你说,浅浅,我们一定要生世相伴,再不离开。
      可是子絮,当生命遇到爱情,我还怎能守着这个誓言,只要你记得,我们曾经相爱,我已知足。

      正文
      这是我第一次找到这一世的你,穿越轮回,你仍一如前世般的神彩俊逸,温文尔雅,只是少了和我的记忆,看不见我,因为,对于你来说,我只是缕魂魄,虚无缥缈,我放弃转世轮回的机会,只是怕在偌大的红尘里我们会找不到彼此,若是你知道了,会不会嘲笑我胆小,抑或是望着我对我说,你会找到我,只是这样的赌注太大,我承受不住输掉的结果,于是,我只能一世世地伴着你,然后在你逝去的时候在轮回的路口等着你,最后再骗你进入轮回。
      你还是一如从前般,喜欢在夜阑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屋顶上独自沉思,只是你现在你的身边没有了我,是否会觉得孤寂,我笑了笑,以前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是要嫌我吵的。月光下我化身成我从前的样子来到你的身边,然后和你并肩坐下,你望着我没有讶异,只是微微一笑。
      忍不住,我还是开口:“你不觉得奇怪么?这样的夜晚我一个女子为何会出现这里,不怕我是妖精来取你性命么?”说的时候,我自己都想笑,我何时这样幼稚过了。
      他抬起头,眼神含笑:“妖精么?那我倒是不怕了,只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妖精会有这样纯净的眼神。”
      说完,便顾自莞尔轻笑。
      他笑得时候,嘴角有浅浅的酒窝,一如从前,突然我很想在去触碰他手心的温暖。
      “我可以握一下你的手么?”
      他回头有些惊讶。
      “我已经好久没有触碰过温暖的东西了,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
      他温温一笑伸出手,十指纤长,漂亮地让我有些自卑,我小心地伸出手,小心地触碰他的手心,宽厚而温暖,我的手凉得有些透明,瞬间,我的眼泪涌上眼睑,只是落不下来,魂魄是没有眼泪的。
      “你叫什么?”他开口。
      “浅浅,搁浅的浅。”
      “我叫子絮,柳子絮。”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一直是叫这个名字,轮回几世,一直如此,只是我现在却只能装作初见的样子来看你。
      如此以后,我们成了挚友,这是他口中的称谓,只是我把他当做那一世的子絮,和我相爱一生的柳子絮。
      几年后,他高中及第,那晚他笑得有些疲惫,丝毫没有高中应有的兴奋,喝了一些酒以后,他有些醉,仰面躺在屋顶上问我,他说,“浅浅,你有没有爱的人?”
      我望着他,眼睛有些发酸,”有,一个爱了很久很久的人,只是他现在记不得我了。“
      “是么?能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么?”
      “好。”
      其实,这是我他共同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从我们相识开始讲,然后相知,相爱,一个如花般美好的故事,虽然没有相守到老,结局却也是幸福的,从前的场景纷纷涌上眼前,仿若从新经历般,有些让我入迷。
      讲完以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然后他才开口,“他真幸福,有你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和他相伴。”
      “是啊,所以啊,我要一直一直地找他,然后守着他,这样的人我也永远不打算放过呢!”
      然后,我们对眼相笑。
      他的仕途一直很坎坷,清流总是被排挤的,他太正直,只是,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遇到的时候,他总是天南地北的和我谈论着,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有时候,我们相互开玩笑的时候,他总会问我说,“浅浅,你找到你的那个他了么?”
      浅浅,浅浅,他总是那样温柔地唤我,其实,我真的想告诉他,大声地说,是的,我早就找到了,可是,我胆子太小,不敢开口,只是轻轻微笑。
      子絮20岁的时候遇到了他的不知道第几个追求者,那女子不似前几个,遇到他的冷言冷语也不退却,有些向我,性格有些傻傻的,很单纯,白天的时候,我显示不出人形,只能远远地望着他们,一个追,一个逃,他的心总是很软,见不得女子伤心,便由得那女子对他痴缠,看得我心脏如撕裂般疼痛。
      时间一长,他开始在我的眼前提起那个女子,他总是说,“浅浅,那个人太单纯,太傻了……”然后,我知道了那个女子的名字清婉,一个如江南般秀美的名字,却如烙铁般印在了我的心间。
      又过了半年,他因一件公案得罪了一些上层的官员,暗杀不成便开始公然排挤,然后,甚至一切清流也开始疏远他,渐渐地他愈见疲惫,神色黯然,身体也开始逐渐地变差,他家里的人开始劝他,叫他远离官场,他如愿,身体却仍未见起色,20岁的年纪,竟开时出现白发,我劝不住,只能一直陪着他,只是白天消了形,他看不见。
      到了一天,我陪着他聊天的时候,他望着我发上的簪子发愣,试探性地问我,“那个簪子能让我看看么?是那个人送与你的吗?”
      我微笑,然后把那把柳木刻成的东西放到他的手心,说道:“是啊,他啊,为了弄这个还伤了手,是不是很笨?”
      子絮握着簪子的手又些发抖,“是啊,很笨。”
      我以为他累了,便拿回了簪子,道了别,悄悄地离开了,只是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入了地府,十殿阎罗,我有多久没见了,他看我的时候竟有些惊讶,他说:“浅浅姑娘,终于想要进入轮回了么?”
      我摇了摇头,口气却很是坚决,“我现在想和你商量个事情……”

      我多年后第一次化作原先有温度的躯体,这是我最后的要求,然后进入到他的房间,他已经睡得很熟,浅浅地呼吸着,我坐在他的床边,伸出手去触碰他的眉眼,却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滴滴地打在我的手背上,烫的惊人,子絮,子絮,子絮……然后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轻轻地说:“子絮,我要走了,伴了你这么多年我知足了,可是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伤心地时候我再也不能帮你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地,就算忘记我也没有关系,真的,只要在很老很老的时候,在轮回转世的时候,偶尔想起在你的生命中曾出现过一个叫浅浅的女孩子就够了。子絮,从前,一直是你对我说你喜欢我,而我一直不肯说,我怕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子絮,我爱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你听了以后就忘了吧,然后找一个你爱的女子,好好地生活。”
      “浅浅姑娘,时辰不早了。”门外,无常已经开始催促了,声音冷漠。
      我拔下发间的柳木簪子轻轻地放在他的枕边,眼泪汹涌,“子絮,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然后,最后一次低头吻他,最后一次道别,“子絮,再见。”
      子絮,我用我生世的轮回换你一世的寿命,我知足,只是以后,再不能世世伴你,你可会想我……

      后续
      柳家公子柳子絮,一夜之间病象全无,却在几日之后留书出走,一时间成为满城议论的对象,柳家人派出数十人寻找多年,终无果。

      柳子絮番外
      多年后,我守着这方草庐还一直坚信浅浅能回到我身边,门前的桃花早已开满枝头,夜晚的时候,我仍会坐在院中,期待着那个叫浅浅的女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叫我温暖她的手,毫不羞涩的样子,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不会放开手,浅浅,浅浅,那个自我懂事起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女子,如果看到我现在满头白发的样子是否会嘲笑我,少年白发,只是我不在乎,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就好。
      记得又一次我问你,你要的是怎样的生活,你笑着说,只要几间草庐,门口要有一株大大的桃树,桃花满枝的时候,我和他坐在树下品茶,聊天……
      只是,我们真笨,你看,我们在这一世仍然相爱,你却还是这么胆小,幸亏幸亏,你还是说了,这样真好,起码我知道,我们还是相爱着的。
      浅浅,我也爱你,一直一直地爱着你,生生世世。
      眼泪滴下来的时候,落在了那支柳木簪子上。
      夜空寂静,院中只有风划过桃枝的声音,孤寂而悲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开到荼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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