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爆珠》芒果椰子冰

3、第 3 章

　　第三章

　　我需要反思我的演技是不是太差，程思行松了我的手，接了杯水放在我旁边，趁着帮我掖被子在我耳边说:“醒了我就先走了。”

　　我还以为他使诈，还闭着眼睛装睡，半天没了声响，我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靠，真走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他绝情还是说我自作多情。

　　喝了温水靠在床头，盯着这瓶药水打发时间，我看了眼墙上挂的钟，已经十点了。前边的电视哄小孩似的放着熊出没，刚才护士换药时给我打开的。说是刚才帮我缴费的先生嘱咐的。

　　我已经没力气去纠结这些了，心里只想着秘书什么时候能来接我。最后一瓶点滴打完，护士给我拔了针，我自己按着血管，一股尿意涌来。

　　“刚才的先生是你哥哥吧？长得真帅！”我这边还纠结着回家上厕所还是在这上厕所，护士已经开始给我拉家常了。我漏出两颗虎牙，显得乖巧可爱跟她说:“还是我比较帅吧。”护士咯咯的笑着，拿着空瓶走了。

　　秘书在我上完厕所正好过来，我看着她明显凌乱的发型，心情姣好。老板都还没谈恋爱呢，她就好意思去约会。秘书简单拢在一起的发型，被风吹的直散。我让她把我送回家就让她接着去找她的男朋友共度春宵了。毕竟老板缺德一点也就算了，不能太缺德。

　　在医院刚放了水，现在到了小区楼底下才发现自己快饿晕了。楼底下统一的便利店，小区物业太负责愣是没在小区门口找到一家地摊面馆。又不能让秘书重新回来，自己又走了两条街，才吃上一碗拉面。

　　自从认识程思行之后，他好像疯狂涌入我的脑子里。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你前脚刚说真不想见到某个人，后脚疯狂开始见到。我称之为玄学。

　　老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互助学习小组的方法，说是一对一教导。倒数第一对正数第一，倒数第二对正数第二。很不巧，我就是我们班级的倒数第一。不过年级倒数不是我，是上次缺考的倒霉蛋。听说蹿稀蹿了三天，请了三天假。

　　我自认为是烂泥扶不上墙，我爹也没三令五申让学校督促我学习，后来冯至跟我说，上面的领导检查升学率，其余各项都通过了，只要升学率上去了，这学校能升市重点。

　　我压根把这事抛在了脑后，谁知道第二天班主任就说晚自习互助组坐在一起。我觉得这互助组名字取的好笑，我能帮助程思行做什么？扫地吗？

　　我晚自习翘课了，田昊胆小不愿意跟我一起。我自己一个人从后门翻墙去了学校后面的网吧。打了两局游戏，连跪，我觉得没意思，开始看电影。刚出现绿底黄龙，冯至就给我发消息。“班主任来了！”

　　我只能关了页面，抛弃剩下40分钟的网时，又翻墙回了学校。绕道从厕所那边进教室，正好在教室门口碰见班主任，我没皮没脸笑嘻嘻说上厕所去了。班主任只做样子的说了我两句，就让我回座位。

　　我座位旁原本空荡荡的地方被加了桌子，程思行正在旁边奋笔勤书。我故作淡定的拉开椅子回了座位，内心波涛汹涌，疯狂吐槽年级第一看不懂脸色。

　　刚趴下准备躲在桌兜开始玩游戏，旁边突然递过来两张数学卷子。两张卷子直愣愣盖在我头顶上，头顶上突然多出的阴影让我愣了一秒。我把手机塞进桌兜，伸手去摸头顶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听见冯至的声音:“我靠。”

　　看到头顶阴影的真容，我才知道冯至在骂什么。让我一个倒数第一，全校有名的叛逆分子晚自习真的自习。我彻底搞不懂程思行到底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数学卷子过不去了。“张老师布置的，让我今天督促你写完。”年级第一终于给我发布了任务。我在游戏的任务跟现实中的任务之中权衡了一会，决定忽视他。

　　年级第一铁定从来没被忽视过，看着我枕着刚刚递过来的数学卷子，我行我素的打开了游戏开始界面。他拿笔头在我干净整洁的卷子上点了两下，平添两道污渍。瞧，五分的卷面整洁分都被他给我搞没了。

　　他看我终于抬头，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今天要把这两张数学卷子写完。”我伸手夺下他手里的黑色中性笔，在卷子上胡乱写了一通，把笔和卷子一起给他。

　　年级第一好像终于明白这个互助组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再执着的督促我完成某某老师完成的任务以及某某某老师布置的作业。

　　江滩的风劲真大，我连着打了三天吊瓶才彻底退烧。我刚回公司，秘书就跟我说程总前天过来签了合同。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茫然。茫然程思行真的这么容易就把地让给我了，茫然他让我陪他吃饭就真的是吃饭。我喝了一口递上来的茶水，让秘书先出去。

　　我好像从来都没懂过程思行。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烟盒。把玩着手里的烟，用手指感受里面的爆珠。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让我猛的一下将爆珠捏爆了。冯至在那头跟我确认请柬有没有收到，我扔了那支完好的烟，去拿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我桌子上的正红色请柬。我笑着应他，说红包肯定少不了。

　　冯至的婚礼六月初八。我搁下方案，给他准备了一个大红包。冯至领着我坐到了田昊旁边，一桌子的高中同学相聚，活脱脱成了一个变相的同学聚会。埋怨着我缺席了几年的同学聚会，又开始细数我高中做过哪些传遍了全校的光荣事。

　　同学聚会又成了批斗大会，我坐不住借口上厕所。在洗手间门口碰见了程思行，我大拇指的指尖从食指的指腹扣弄到中指的指腹还是没决定好给不给他打招呼。还没纠结完，程思行洗完手甩甩水，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了局促不安的我。

　　“程…”在这种场合喊程总又觉得别扭，话出口又收不回硬生生在后面加了思行。得，叫程总像阿谀奉承，叫程思行又像挑衅。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站在厕所门口，喊着别人名字。不是像要打架的就是像要算账的。

　　只能临时补救又加上一句“你也来了。”他在烘干机下吹干了手，嗯了一声就走了。感觉差不多了才又进了包厢，结果发现程思行正坐在我的位置上面。后来居上的某人还慷慨的帮我喊来服务员:“在我旁边加一个凳子和餐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