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还真是主仆二人一个模样! ...
-
自跟荼花溪一起吃了一次饭后,魏风流连续好几日看到米饭就作呕,直到十几天过去才有所好转。
这十几天内,他也是不敢多找荼花溪了,生怕自己又回忆起那日学荼花溪吃饭吃到吐的场景。
经过反复的调整,他现在才整理好了心态,明白了拥有异于常人的大力要付出代价,忍受痛苦的道理。
他深知自己恐怕是难以做到了,于是准备同荼花溪好好培养一下同窗之情,好让自己拥有这世间难得的真男儿好友。
所以他酝酿了好几日,才又穿着自己最为钟爱的玄色骑装,上面绣着金线勾勒得云纹,出现在正在练习骑射的荼花溪身边。
这几日里的荼花溪也很是苦恼。
因为与顾少知同坐,董夫子上课时时常关照她,抽她回答问题,也幸好她上课认真,将董夫子所讲都牢牢记在心中,回答时并未出错,但其实董夫子所授等的许多东西,她都只是牢记在心,但不解其意。
尤其是男女之说,还有君臣、礼仪之类的。
虽然比起刚出荒山的她已经了解了不少人世的知识,但还有许多所谓的常识她并不清楚。
她有意向顾少知请教,但顾少知又因董夫子赏识的缘故,时常寻不到人,所以她近来十分苦恼,想要结交些朋友,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介于她闻名于众的大力,骑射课时周围少有人同荼花溪一起练习,怕被重伤。
正因如此,现下正小心翼翼靠近荼花溪的魏风流就十分惹眼了。
暗地里观察着荼花溪的郭勇人见到魏风流正悄悄靠近荼花溪,十分诧异。
他走到魏风流的跟班,路延之身边,撞了撞正在往箭筒里装箭的路延之,“喂,我说路延之,你家主子魏风流又准备做什么啊?”
毫不知情的路延之有些懵,他抬头看正在假装射箭射偏了,越来越靠近荼花溪的魏风流,也搞不清楚自己主子要做些什么。
郭勇人见路延之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难道魏风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招数要向荼花溪使出来了?
他连忙也悄悄跟过去,学着魏风流的样子,将自己手中的箭脱靶射偏,让后大叫一声,向荼花溪挪去。
本来不紧不慢地魏风流见状,莫名多了一丝危机感,难道郭勇人也跟自己打着一样的主意,想要跟荼花溪做朋友?
他心中一惊,不行,自己得快点了,一定要比他先到荼花溪身边!
于是他加快了动作,移动的速度愈发快。
郭勇人见状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本来为了给青山书院的学生腾出位置,荼花溪从骑射课王夫子那里分到的位置就在整个围场的中间,身旁空出来了一部分,空旷的很,无人打扰。
现在突然传来了声音引得她频频向身边看,发现是魏风流和上次同她比赛举大锤的郭勇人正在练习射箭。
突然一支箭射到了她面前的箭靶旁,她走上去捡了掉在地上的箭递给它的主人,魏风流。
终究是棋快一招,魏风流先一步到了荼花溪的身边。
他难得笑得灿若春花,接过了荼花溪递过来的箭放进自己腰间的箭筒中,“荼兄也是在练箭啊?”
荼花溪点点头,一身白色劲装的她不同于平日里精致而优雅的俊美,显示出几分英勇。
魏风流笑着说:“方才远远的看便惊觉荼兄你箭术惊人,不像我老是脱靶,毫无进展,不知荼兄可否指教一二?”
荼花溪回头看了看因为自己控制不住力道而射穿了的箭靶,上面有着好几个箭穿过的圆洞。
这……应该算是箭术惊人吧?
正在侧着耳朵偷听的郭勇人被魏风流的话惊得一口老血噎在喉中。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骑射课上因为自己的箭术得意洋洋的魏风流,忽然感觉自己的记忆混乱了。
箭术不佳?脱靶?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吗?那日在围场上连中靶心十几箭的人不是魏风流吗?
郭勇人对此难以置信,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又悄悄挪动了几步,离荼花溪近了些,准备看看魏风流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要施展!
在书院学习了这么久,荼花溪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到不谙人事的荼花溪了,在董夫子得教导下,她现在已经能简单地分辨出旁人话中含蓄的意思了。
比如她能知道自己面前的魏风流,现在是在吹捧自己,俗称拍马屁。
荼花溪摸了摸头,尽管近日来董夫子也没少夸她,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魏兄谬赞了,这箭术惊人是说不上的,只是占了力气大得好处,射出去的箭不容易偏而已。”
看着荼花溪靶子后面被扎了好几箭的树干,魏风流对荼花溪的话深以为然。
但他稳了稳,想起从前路延之对他的模样,连忙说道:“哪里哪里,就算有神力相助,这射箭也要有准头才行呀,荼兄你就别谦虚了,这箭术惊人四字你定是担得起的,担得起的!”
一抹红霞飞上了脸颊,荼花溪莫名觉得自己有点热,像是昙花模样时被正午最灿烂的阳光照着,让她有些升腾,恍若浮在空中。
没再谦虚,荼花溪腼腆地笑了笑,算是应下了魏风流的夸赞,突然觉得眼前的魏风流莫名的合眼,哪怕他长得像跟她斗艳的野花也没什么了。
魏风流见状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起效了,荼花溪对自己明显没了之前的那种莫名奇妙的排斥。
他上前了几步,又离荼花溪近了些,准备再接再厉。
“方才我就在偷偷观摩荼兄射箭了,那拉弓搭箭的姿势可真是英武不凡呀!”
“哪里哪里。”
“荼兄这射出去的箭可真是迅猛无比,直冲靶心呀!”
“哪里哪里。”
……
竖着耳朵偷听了半响的郭勇人越听越摸不着头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魏风流根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招数准备往荼花溪身上使,是自己多想了?
他思来想去,又偷听了许久,始终不见魏风流下黑手,才彻底肯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郭勇人悄悄退开了,不想在待在荼花溪和魏风流的身边。
现下他只觉得,没想到一向傲气的魏风流拍起马屁来也这么厉害。
一旁,暗地里也观察了许久自家主子的路延之,见到郭勇人撤了出来,连忙凑上前去,想要问问自己主子同荼花溪到底在说什么。
路延之拍拍郭勇人的肩旁,还没说话,就被郭勇人截住了。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路延之,回忆起以往路延之跟在魏风流身边鞍前马后,随身附和的模样,郭勇人渐渐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讽刺道:“还真是主仆一个模样!”
说完,就火气满满地离开了。
估计是被自己白高兴一场给气到了。
看着踏着重重步子离开的郭勇人,路延之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蛮子,生的什么气呀?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