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笔记》碎碎成山

16、第 16 章

　　“你的风格很独特，我很喜欢你笔下的世界。”苏和阐述的时候，眼眸带有笑意和不说话的时候判若两人，这一顿夸奖反倒让林川紧张起来。
　　林川低头嘀咕了一句：“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这幅插画本来就是林川闲来无事，在家捣鼓软件弄出来的。恰巧张琦那边因为人情接了这边项目，刚好也就对接上了，当然这些都是林川心里想的，她可不能说这是她随便画的。

　　林川抬头看着苏和认真的说道： “你对我的夸奖我就照单全收啦！那现在我可以理解为，我圆满的完成了这次合作，我的甲方爸爸十分满意我的设计，我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不用赶进度，改设计啦！”

　　女孩眼眸仿若有光，开心的难以言表。又急哄哄抓起身侧的包，翻了起来，一边翻找一遍说道，“应该是前天，我说要送你谢礼的，啊！找到了。”
　　林川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装裱后的画递了过去，“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我希望你一定要收下。很谢谢前天夜里的援助之手。”
　　苏和觉得有些好笑，援助之手，亏她想的出来这词。林川工作模式与闲谈模式切换的无比自如。
　　这一结束工作内容就恢复本性。
　　“这是你画的？”苏和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块阴影，修长的手指轻拂了画框。
　　抬眸向上看时，眼神毫无预兆的看向林川。
　　他的眼神柔和，眼尾轻微上翘，不笑的时候也会有微微的弧度，这样一双漂亮的眸子，不管面对什么人，都会让人误以为这双眸子的主人很喜欢她。
　　林川无比上头的心动，好像突然啪的一声碎裂了，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双漂亮的眼睛，就想沙漠绿洲中一汪湖水，风吹过时，只有轻微涟漪。暴风雨再怎么激烈，最后都会回归平静。
　　林川默默的对自己说着，这才是正常的，自己对于他而言只是区区见过几面，交谈过几次的陌生人，哪怕他帮过自己，那也只是出于他本人的素养，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这个人都会伸以援手的。
　　林川迅速缓过神，整理好胡思乱想的声音，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
　　”第一次见你那天，我就想请你去我们画室做模特了，我是非常认可苏和老师的外貌的。所以自作主张画了你的人像。希望我的做法没有唐突到你。“林川抿了抿唇接着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有就是前天晚上，我误把长岛冰茶当成饮料，发酒疯还乱搭讪，真的……”皱了皱眉，有点难以启齿的接着说，“真的很不好意思，仗着年纪小缠着你叫哥哥。我全都记得，真的很抱歉，苏和。”
　　其实林川一点都不觉得抱歉，她只是想更贴近一步，撒谎几乎是本能的行为。

　　苏和挑了挑眉，眼睛眯了眯，“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还有你的谢礼，我很喜欢。”
　　林川对上苏和的视线，笑了笑，他真的太过于有礼貌，不管说些什么，那一层边界感很难突破。这样的氛围让林川有点沮丧。
　　慢热的人，需要更长时间和耐心。
　　“那今天打扰了，后面的工作，我们工作室会好好跟进的，那……我就先不打扰您了。有机会再见！”
　　“好。”苏和起身相送，两个人漫步到剧院前厅，一直向外走着。
　　外面的雨停了，林川还没有等到车，蓝色的长裙衬的少女的面容皎皎如月，苏和刹那失神，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不是一年前的馄炖店而是更早。
　　街边几乎见不到人影，地上还是湿漉漉的，三两只麻雀停在电线杆上。没有风，周边的空气都带着温热的潮气。
　　林川反复揪着电脑包。她现在很煎熬，她不知道该对苏和说些什么，但是今天再见，下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她不知道。
　　她就是一整个矛盾体的化身。
　　但还是说出了口，“我可以请你做我的人像模特吗？”
　　苏和惊讶的看向她，又听她解释着：“因为我人像方面不是特别好，但你长的好看，不管怎样我都会把你画好的。”
　　苏和失笑，尽管这是个无比蹩脚的破理由，但还是掩饰不住少女的可爱。
　　“可以，如果有时间的话。”
　　苏和低头朝林川看去，“如果没猜错，你应该考的还不错！有考上心仪的学校吗？”
　　苏和听见女孩嗯了一声。
　　“还不错，但也是预料之中，所以也没什么太大的惊喜。”
　　“那很好。”
　　“什么很好？”
　　“你很自信，所以很好。”
　　“有时候人过于谦虚会让人觉得虚伪，过于自大让人觉得狂妄，你刚好居中，会让人觉得很舒服。”
　　林川抬眼看他。
　　苏和的眼睛看向前方，林川可以明显的感受到，此刻的苏和，好像放下了一些什么，真真实实的在与她对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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