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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幽鸦 ...

  •   秉经离开大殿后一直跟着秉宁,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北阳宫门前。
      “还在想今日大殿上的事?”秉宁见秉经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轻声询问。
      秉经也不隐瞒自己,点点头。
      “大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弟弟?”秉经问出这句话时眼中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秉宁的手抚上秉经的头,一下一下的捋着他柔顺的长发。
      “哥哥…我…”秉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知所措。
      秉宁一把将秉经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他,秉经比秉宁稍矮一点,他将头埋起来刚好到秉宁的肩窝。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秉宁环着秉经,在他埋在自己怀中的耳边说道,那是一种如磐石坚硬的语气。
      秉经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恍惚了一下,原本并不湿润的眼眶顺势滴下一滴清泪。
      感觉秉经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秉宁才将他放开。
      “好了,回去好好准备,此一战,别让我失望。”秉宁朝秉经露出一个认可的微笑。
      “是。”秉经也不再过多的纠结其他事情,对他而言,秉宁刚刚的行动已经胜过所有的一切。

      而另一边,北礼和于令在被秉宁反将一军后只能暂时作罢。两人离开大殿后就见金品方站在殿外等待,见到于令后立刻上前。
      “怎么样?”
      “神主所言属实,那小天官的确被煞气侵蚀已久。”
      原来金品方一直都在殿外等着,见到小天官被带出来时就已经跟上去查验了一番。
      “可有蹊跷?”北礼问。
      金品方失望的摇摇头。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时,岩之也从大殿走了出来,出于礼貌几人互相行了礼。
      “护法神君这是要去哪啊?”于令客套的问。
      “噢,神主之前向灵渊之主借了灵鸽把玩,现在日子差不多了,我奉神主之命,将这灵物送回灵渊。”
      “老朽刚巧要去灵渊拜访老友,不如就让老朽代神君前去送还吧。”北礼听到岩之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光,随后表面上和岩之商量,实际眼神从未离开过那只灵鸽。
      “陛下交给我的事,我怎敢托给他人,就不劳烦神君了。”岩之拒绝到。
      “是老朽冒昧了,那护法神君请。”北礼也不强求,直接给岩之让出道路。
      “岩之神君!”岩之刚准备走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回头看到是齐凌的贴身侍从阿满。
      “何事?”
      “岩之神君,我家神君命我来请您前去商议军务。”
      “现在?”岩之看了看手中的鸽子,有些为难。
      “是啊,二殿下也在。”阿满如是说。
      “哈哈,看来神君这是注定要老朽的帮忙了。”北礼笑着走到岩之旁边,看似无意的伸手逗弄笼中的灵鸽。
      “护法神君,军务要紧啊。”北礼继续施压,岩之两相纠结下还是将灵鸽交给了北礼。
      “那就有劳北礼神君了。”
      双方随后拱手道谢后,岩之就跟着阿满离开了。
      待岩之走后,北礼提起灵鸽的笼子,好生把划着。于令看出了他的不对,上前问道:
      “这鸽子有何不妥么?”
      “这根本不是灵渊的东西。”
      “什么?”于令有些吃惊,也随着北礼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鸽子。
      “随我来。”北礼朝于令使了个眼色,几人便离开熙熙攘攘的大道,转而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北礼一手提着笼子,另一只手施法将手指割破,流下的血刚好滴在灵鸽的头上。只见那灵鸽沾上血后,原本清透灵动的双眼瞬间变得乌黑一片,周身洁白的羽毛也开始变黑,最后已经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只尖嘴黑乌鸦。
      “这是幽鸦?”金品方惊叹道。
      “看来神主借来把玩的是煞府的黑乌鸦。如此一来,小天官身上的煞气也就不难解释了。”于令讥笑一声。
      “多亏北礼神君的火眼金睛,我等这次才不至于一败涂地。”
      “老夫征战多年,与煞府打过的交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点障眼法也就是骗骗你们这些文官罢了。”北礼说的时候颇有几分得意。
      “北礼神君说的是,有了这个,何愁不能说服众臣。”
      “那老夫就等着于令神君的好消息了,若有帮的到忙的地方,神君尽管开口。”
      “为了神域,在下定当竭尽全力。”
      北礼和于令分开后,于令将幽鸦交给北礼保存。
      “师父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金品方问道。
      “既然神主铁了心要扶持二殿下,此时再从群臣下手就远不如攻克二殿下省事。出征在即,待会为师手书一封,今晚你将它交于北礼神君,他见手书,自会明白该怎么做。”于令看向远方,计从心来。
      “是。”

      金品方依据北礼平日的习惯,在入夜后潜入书房,此时北礼果然在研习兵法。
      “什么人?”多年的征战让北礼对周围的任何动静都了如指掌。
      “家师命我来为神君献策。”说罢,金品方将于令的手书顺着门缝扔了进去。
      北礼听外面没了动静,才从座位上起来,捡起地上的手书,看完后,北礼在原地伫立了好一会才打开门向外走去,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后院。

      “父亲!你怎么能让我去做这种挑拨离间之事?”北晴晴被北礼刚刚说的话惊吓的连连后退。
      “晴晴,你要分清是非,为父现在所作是为了整个神域。”
      “真的么?出征之前挑拨陛下与主帅之间的关系,父亲竟说此举是为了神域?”北晴晴激动地瞪着北礼。
      “秉经本就不是此次出征的最佳人选,我这么做是为了匡正陛下。”北礼稳稳的坐在座位上,解释着。
      “二殿下不是最佳人选,那谁是?父亲你么?”
      “放肆!”北礼被北晴晴的话瞬间激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北晴晴捂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的脸颊,冷静了一下,继续说道:
      “父亲,您已经老了,再加上多年修养不上战场,现在就算让您去,您真的打得动么?”
      “就算我不上战场,这神域的主帅也不能是他秉经。”
      “为什么?二殿下英武果敢,修为深厚…”
      “可他根本不是先神主的亲子,你现在还以为你和他的亲事是君家恩赐么?这根本就是将一个烫手山芋扔到我们家来,用我们一家的血肉来给他降温!”北礼打断北晴晴的话,直接将实情告诉了她。
      “您怎么知道的?”
      北礼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实则是有些心虚。
      “您开了天命司盘?”北晴晴一眼看穿了自己的父亲。
      北礼默认,北晴晴焦虑的叹气。
      “您这么做,可考虑过后果?”
      “还用你说?”北礼反问。他当然考虑过后果,天命司盘若是那么轻易就能开启的,岂不是神域人人有点什么事就要去开一番瞧瞧。而之所以没有人敢随意开启司盘,就是因为司盘一旦开启,知晓了一个人的命格,就要以打破其他人的命格为代价,这些人皆是从打开司盘和被打开司盘之人的亲近之人中选择,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人的命格被因此打破,司盘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它不用你付出代价,而是用你爱的人付出代价,让你永远的沉寂在孤独和悔恨中,无法自拔。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只有将幽鸦的事告诉秉经,将所有关于煞府的事都推到神主身上,届时君将不和,为父才有机会东山再起,到那时,我才有能力将你从这后院中解救出来。”
      北晴晴安静的听完北礼的话。
      “父亲,您放心。”北礼听到女儿这么说,一阵欣慰涌上心头。可北晴晴之后的话就那么欣慰了 ,反而有些急火攻心。
      “这件事,女儿是绝对不会做的。”
      北晴晴昂起头颅,脸上写满了坚决。北礼被她这个样子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父亲,就算女儿求您了,放过我,也放过您自己吧,别再错下去了。”北晴晴坚定地眼中,禁不住的流下两行恳求的泪水。
      北礼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来。他满面心疼的走到北晴晴面前,摇摇头,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北晴晴以为父亲被自己打动了,刚想抱住父亲时,就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她用余光看到了北礼拍她肩膀的手上残留的神力息泽,终于在绝望中晕了过去。
      北礼看着怀中安静的女儿,满眼的怜爱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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