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如雪（卡鼬卡）》merr.ceiba

26、二十六

　　鼬先顿住身形。
　　然後帕克才停下来。
　　最後卡卡西停在了两者之间。
　　“你要怎麽做？”卡卡西听著前方隐约传来的刀刃碰撞声，问。
　　“我要杀了他。”鼬冷冷的答。
　　卡卡西回过头，见鼬一双黑眸里红莲之焰静静燃烧居然真的已经凝起了杀气──
　　不是来真的吧？卡卡西开始头疼。
　　置身於两个木叶叛忍之间的木叶上忍叹气：“你冷静点儿……”卡卡西皱著眉头想了想，接著道，“还是我去吧。”
　　这时候帕克用喉音轻轻的吠了一声。得到了两人的注意，才往他们身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卡卡西和鼬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卡卡西瞬身离开。

　　下一刻，前方的密林里已经传来那熟悉的“呦！”声。

　　听到这个声音佐助习惯性的後颈一僵。

　　所以说一个人的过去是很难被抹去的。在第七班时候的习惯佐助仍旧还有没能改过来的。

　　每次和鸣人樱他们一起做了什麽蠢得不行的事情的时候，就总是会在背後听到这样不赞同的声音：鸣人！樱！以及……

　　“佐助！”

　　佐助几乎都要缩脖子了。

　　好在他离开木叶的时间虽然还不长，到底也已经历练了不少，终於还是镇定的转过身──只是脖颈稍微有点不易察觉的僵硬。

　　“卡卡西？！”这声招呼还适当的表露了疑惑：卡卡西为什麽会在这里？

　　卡卡西用竖起食指示意了一下“上面”。

　　佐助俯腰，拔剑，稳稳的接住了从上面砍下来的忍刀。

　　卡卡西袖手旁观，看起来完全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打算。

　　剑术不错，大蛇丸的真传！话说回来佐助好象长大了一点啊小孩子就是这样稍微一段时间不见他们就长得飞快再见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奇异的陌生感这个孩子我真的手把手的教过他千鸟麽这样类似的想法不请自来……

　　卡卡西思绪游离。

　　奇怪！鼬离开木叶的时候也是差不多同样年纪来著，再见面的时候已时隔多年却完全没有“啊，这个孩子长大了”的想法。

　　那个“孩子”，不知道什麽时候就早已经“长大”了。

　　早已没有人能把他当作孩子看待。

　　甚至与他那超常的忍术天赋以及出色的智力无关。
　　而是，完整的坚定的不能动摇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知道了人生中哪些东西是重要的，哪些是可以妥协的，还有哪些，是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放弃的。
　　──有些人，活到老老到死也没有将这些问题想清楚。
　　而有些人，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心若明镜。
　　与忍术与智力无关。思想和心灵的成长，是更加微妙的东西，也更加具有决定性。
　　决定一个人，是怎麽样的一个人。
　　决定旗木卡卡西第一次见到的十二岁的鼬，与水晶球里见到的吵成一锅的十二岁的忍校毕业新生，判然有别。
　　决定第七班师生间的第一场对话是不著边际不知所云的自我介绍，而暗部三队的正副队长的第一次交谈，则是一件护卫任务的战略部署，内容涉及火之国大名长公主与水之国大名私生子的恋情，以及牵扯其中的两国政局与错综复杂的雾忍势力。
　　决定了如今的鼬，依然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鼬。
　　尽管时光也已经改变了很多东西──

　　卡卡西的思绪继续游离。

　　不过，他既然已经摆明了立场，自有人不会让他游离太久。

　　三支苦无加一张爆破符将卡卡西卷入战局。

　　佐助却忽然皱了皱眉，一个纵身，远远的跳了开去。

　　喂！不是这麽没有同伴精神的吧？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向昔日的学生训斥责问，佐助却抢先开了口：

　　“你有同伴？”
　　佐助的目光看向了他的身後。
　　卡卡西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相当熟悉的──木叶暗部面具。
　　“呦！很快嘛！”卡卡西打著招呼，顺便偏头躲过向後颈袭来的锋刃。
　　佐助在挥剑迎上追到的白衣忍者之前，不无疑惑的看了那个暗部一眼。
　　因为卡卡西刚刚笑了，笑得有点奇怪。
　　其实卡卡西算是个相当亲切的老师（无论如何跟大蛇丸比起来──佐助不知道的是他第七班的另两个同学也都有著跟自己很类似的想法），三个学生无论是谁有所成长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会有很柔和的笑意。
　　当然，卡卡西也绝对不乏故意恶作剧而笑眯起眼睛的时候。
　　还有捧著《亲热天堂》时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傻笑声。
　　但是，刚刚卡卡西眼里掠过的那一抹笑意却全然不同。
　　就像是──
　　让第七班学生在大太阳底下晒等了三个小时而第七班老师却在那期间排队买到了《亲热天堂》最新一期──
　　或者是餐桌上的纳豆被自己趁著爸爸妈妈不注意偷偷的都倒进了哥哥的碗里还跟哥哥交换了一个鬼脸（虽然那个男人其实只不过是带点笑意的看过来一眼）──
　　秘密的欢愉。
　　因为那个让自己开心的原因不该知道的人都不知道是个开心的小小的秘密所以尤其的特别的开心。
　　卡卡西刚刚的笑似乎就是在那样的基础上，程度更甚。
　　这个卡卡西为什麽笑成那样？
　　恋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