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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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等到那之後？以晓的隐匿技术，不可能等不到那之後。”
“他们既然下定决心要找宇智波，我自然不能让他们等太久。”
卡卡西皱眉。这话说得太过含糊不清，却又绝非“说了等於没说”的那种。
“宇智波……”卡卡西慢语沈吟，“佐助？还是……这个世上还有别的宇智波剩下？”
鼬神色未动，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的答，“不管是怎麽样，我都会让它结束在我手里。”
哪个它？宇智波家族？还是白衣忍者？
“你不要以为这世上什麽事情都能够按照你想的进行下去！”卡卡西的声音虽然仍旧很慵懒，神色却忽然凌厉了起来。
鼬却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一样，移开了目光。并且以“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的姿态闭口不答。
卡卡西无奈叹气。
这个人一向是这样世事皆在掌握的姿态。从不见他畏惧，从不见他退缩，从不见他犹豫。一样十二三岁的年纪，鸣人遇著敌人还会动弹不得，这个人却已经是暗部队长，战斗中的主心骨。佐助乍遇著强敌的时候还会打抖，这个人乍遇著强敌的时候，却也是连眼睫毛都不颤一下的，迎上去。
──结果也只是证明他确实比那个“强敌”更强而已。
这个人是精英宇智波一族里真正的天才，不打折扣的那种。在忍术天赋上原就比别人好些──或者好上很多些──後天又极勤勉。才智过人。性格沈静。毫无疑问的善於深思。却不轻易开口，不轻易动作。然而只要有言动就必然都会达到目的。
不比阿斯玛和凯，卡卡西与这个人并不曾有过交心深谈的机会。但只是仅有的那麽几次平常相处，便已悉知此人见人见事之深远精准，判断抉择之际的果敢明断，在在非他人所能企及。
智斗加力敌，就卡卡西目前所知，还没有见过有人能真正的赢过眼前这个宇智波鼬。
这天底下，真的有些人，是能够以一己之力，操控世事的。
所以，或许这个宇智波鼬真的有资格，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会一如他所料的，进行下去。
卡卡西只得转开头，换了话题，问：“施在她身上的术时效差不多了。要我去找她过来吗？”
“不必。”这次鼬倒答得快，“她会再出现的。”这麽好的工具，对方不可能用来浪费掉的。
卡卡西不再说话，鼬不动声色的暗地里松了口气。
幸好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否则刚才怕是未必那麽容易混过去。
跟卡卡西对峙的感觉，始终是不可能轻松的。
──除了木叶村外用万花筒袭击成功的那一次。
这个人太聪明。一不小心就难免被他楸出破绽。
这次能够不跟他做对手而是做同伴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但是，退一步讲，这样一个人，能与之相遇相识，无论是作为同伴还是作为对手，都可以算作是一件幸运的事。
同伴的时候不必说，旗鼓相当对战的时候也不必说。即便是月读袭击成功那会儿，此人作为一个纯粹毫无还击之力的失败者，也有著让人钦佩之处。
──能清醒的熬过七十二小时月读里的物理攻击的精神力，实是鼬生平仅见。
不谦虚的说──宇智波的家教貌似也从来没有教过谦虚这个东西──对鼬而言，即使是忍术高绝的对手，也难有让他心生敬意的时候。
更别提是一个被自己打败了的人。
一个人在完全被你打败的时候，在他的生死只系於你的一念仁慈的时候，却还能让你心生敬意，实在是很不容易。
被逼入了一筹莫展的绝对困境，却还能刚强，坚韧，不屈……记得守护。
一个人身陷绝境时候的样子，大约就是他的灵魂本真的样子了。
忍界弱肉强食的残酷规则，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强大得不能想象的希奇古怪的忍者。但在那些强不可敌的外表下，却每每都是脆弱的扭曲的破碎的不堪一击的灵魂。
让人失望得很。
但是，也总有人，拥有比外表更加强大的内心，拥有除却智力和格斗的本事之外，别的，能彰显人之为人别於其他万物的尊严的那种力量。
像漩涡鸣人，极其让人羡慕，那是在天生性格里就带著的，後天只需稍加引导──想往反方向改变都是很难的。而旗木卡卡西，却无疑真是自己有意识的一点一点往骨子里锻铸进去打造而成。
打造出如此漂亮的灵魂，刚强坚韧不可摧毁，还有著温柔守护之心。
──甚至有时候对著敌人，显得过於仁慈。
那是因为他守护的不是某个教条。他只是守护那些真正值得守护的东西而已。
所以这个人难以轻易被假相蒙蔽。所以他清明澄澈。
──还仍然愿意择善固执。
无论是作为同伴还是对手，只要还有这样的人存在，这个世界就还不到无可救药的时候吧？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