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22、二十一

　　味蹭汁茄子的味道一直围绕在红豆的身边，虽然她并不是最喜欢最喜欢吃这个，还是觉得很香。
　　木叶医院里禁止喧闹，这样的安静，让她无所适从。
　　走进卡卡西的病房，他躺在一片花白里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她还差几米走到他的床位时伸出手递出了饭盒，卡卡西缓缓坐起来，接过去后报以微笑。
　　红豆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森野集已经不在了，现在病房里就三个人，可是那个银发少年床上有一份饭，可见森野集是来过的，离开了而已。
　　银发的少年脸上有种无奈和不知所措。
　　饭也没有开动，温热的蒸汽缓缓上升，粘连在塑料袋上，形成一层水汽，由点点水珠形成。
　　“你怎么不吃？”红豆转头睁着她天真的眼睛问他。
　　他先是一愣，然后仿若不好意思般的摊摊手，说道：“没有筷子。”
　　“什么？”红豆像没听清似的。
　　“森野君忘记帮我拿筷子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红豆也半天才会过来他的意思，继而大笑，原来天才就是那种会忘记拿筷子的种族。
　　他依然不知道拿那盒便当如何是好，红豆玩笑的问道：“你要手抓吗？”
　　“不。”说完，他好像下了决心一样的，把放在隔着棉被的大腿上的便当放在床边柜上，然后撩开被子，准备下床。
　　红豆才看清，他虽然开始暴露在外的上半身没伤，但右腿腿部缠着厚厚绷带，那绷带让他的右腿长度多了好几厘米，走起路来不仅会因为伤势疼痛，而且也会因为两腿的不同长度而行走困难吧。
　　果然不出所料，他撑着床边柜站起来，缓慢的走着，总要扶着各种东西，终于他移动到了门，抓住门把手后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了。
　　医院往往伴着消毒水的气味，那是一种冰冷的味道，就连阳光从窗中照射进来，也显得格外冷清。
　　边走出去边默默地在心里骂森野集，已经进入正午的医院，多数医务人员已经去就餐了。
　　他吃力的走着，几乎是用拖着右腿来移动，直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身边越过他，那身影与医院的冰冷格格不入，深紫色的短发上扎起一个马尾，随着步伐不听话的摇动着。
　　“我去帮你拿好了。”背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说出这句话后，那个小小的人停下脚步，转过身。
　　是红豆。
　　她爽快的露齿一笑，然后转身继续走，直到消失在医院阴郁的长廊里。
　　走在木叶的各个街道上，就总能想起大蛇丸。
　　和他的记忆日益增多了，一起并肩走过的路也就多了，她尚还矮小的身材，总站在黑发垂泄的大蛇丸身边，望着比她高大许多的人形，心中激起无限的敬佩，让人惧怕的他，却是最让她安心的存在。
　　他从来不曾加快脚步，把红豆丢在后面，而是顺着红豆一步一个脚印，而一起向前迈去。
　　红豆从来意识不到这蹊跷温柔下的残忍的。
　　她拿过筷子后，又原路返回木叶医院。
　　红豆的影子在斑驳的树影间移动着，拉长的身形看不出是她，这世上一切有色无色有形无形，在地上呈现的都是黑色的轮廓。
　　地上多出了一个影子，一阵风吹起，树叶随风落下，地上呈现出枯叶飞去的模样，以及多出那人，长发的飘动。
　　红豆停下脚步，心中默默猜着三分，然后转过头去。
　　那个久违的、温和的，笑容。
　　如今终于感觉到那丝丝渗进人心的凉，他的笑容就是这样冷然，混杂着掌握着世界般的自信。
　　每一次见到他，他好像都变得更加不怒自威，萦绕于身的威严，来自他越发强大的实力。
　　他这几天的消失，就好像他可以再也不在了一样。
　　红豆有种想要紧紧抓住的冲动，却能看到他身上根根阴暗毒刺。
　　这样反复的纠缠，日日夜夜折磨着她。
　　无法忍受。
　　十分钟后，她回到了木叶医院。
　　她尽力不去想大蛇丸的事情，这几天的心情才得以平静，就在刚才，又被打乱的天翻地覆。
　　一进病房，银发少年并不在，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卡卡西稳稳的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像是睡着了，窗帘随风飘着，天气渐凉了，风也冷起来，她走到窗边把窗子关上。
　　又走回银发少年的床位，才发现床位牌号上写了他的名字，橘川垣。明明话都说了不少了，如今才真正知道他的名字。
　　把筷子放在塑料袋中放好，然后准备离开。
　　“如果对手是那个叫森野集的，要考虑放弃么。”慵懒的声音随风响起。
　　红豆停下脚步，并不讶异于卡卡西并非睡着了。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可的确没睡，红豆看得出来。
　　她也知道，这并非卡卡西叫她放弃，只是闲暇的询问。卡卡西能看出，那个叫森野集的少年绝非一般的实力强大。
　　“不会的。”她沉重的情绪映射在声音里。
　　“……”
　　卡卡西没有回答，但她感觉得到那双眼睛，看着她。
　　窗外呼啸的风颤抖着玻璃窗，冲击使它发出巨响。
　　那个站在离卡卡西不足五米的女孩，脑海里不能控制的回放起，与大蛇丸的种种。
　　记忆中的大蛇丸老师，还是那么值得令人感怀的轮廓，温和的语气是与他阴冷气质不相匹配的东西，然而他杀意的双眼，红豆总能找到温柔，那并非被蒙蔽，而是的的确确所在的温柔。
　　红豆最终必定还是要信他，那是一根结实的稻草，当她勇敢的眼里出现少有的恐惧时，那稻草也往往映在她眸里，在她所能触及的地方。大蛇丸本身是个寡语的人，却能点亮她眼中摇曳的火光，他站在高处，亦站在低谷，正因为如此，她比任何人都迫切的想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
　　卡卡西依然等着她的下文，他有感觉，红豆的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我是大蛇丸老师的徒弟。”前所未有认真的语调。
　　玻璃窗停止了剧烈抖动，外面的风也停止了嚎叫般的呼啸。
　　她再次迈出脚步，由缓至平，轻轻的带上了房门，在病房长廊留下一长串脚步。
　　没有人知道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