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心理咨询室》晴川泪相思

5、第五章

　　2220年5月5日专案组审讯室，高牧接受申明的请求，帮他突破曹敏军的心理防线，他不负众望，终于将曹敏军隐藏的另一面给逼了出来。
　　曹敏军有恃无恐的看着高牧，说：“就算你们知道我是凶手，又能把我怎么样？想想你们那副想干掉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就兴奋，就想大笑，哈哈，哈哈哈！”
　　高牧无视嚣张的‘曹敏军’，说：“曹老师，我知道你听得见，如果你还想回归正常生活，我可以帮你。”
　　‘曹敏军’的脸上满是轻蔑，“帮，你能怎么帮？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只能慢慢被吞噬！”
　　“就算你再强势，也不是主人格，只要曹老师肯让我帮他，你就不是阻碍。”高牧信誓旦旦的语气，让笃定的‘曹敏军’有了几分动摇。
　　“蠢货，在外人看来，那些女人是我杀的，也是你杀的。就算以后我消失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与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把身体让给我，至少我活的比你快活。”
　　曹敏军的眼神再次不停的转换，眼看着恶的‘曹敏军’占了上风。高牧连忙说：“曹老师，如果你真的放弃了，那就是放任恶的存在，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因此受到伤害，就像张玲，就像那些被残忍杀害的女孩，你已经逃避了那么多年，是时候面对了。曹老师，救赎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你明白吗？”
　　曹敏军的神情再度发生变化，阴鹜的眼神变得清明，他希冀的看着高牧，说：“高牧，你真的能帮我吗？”
　　高牧见状松了口气，温声说道：“曹老师，我知道你是善良的，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帮你。”
　　“你别听他的，你现在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杀人犯，就算你肯改过，外面的人也不会放过你，解脱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解脱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曹老师，逃避永远得不到解脱，只有面对才能得到救赎！想想那些被害的女孩，她们还是那样的花样年华，她们的父母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像当年你面对父亲死亡时一样，难道你不想弥补吗？还有张玲，你不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征得她的原谅吗？”
　　“张玲……”曹敏军脸上浮现痛苦之色，眼神在不停的转换，高牧知道他在剧烈的挣扎着。
　　良久之后，曹敏军终于战胜了他的恶，虚弱的说：“高牧，我想得到救赎，请你帮我！”
　　高牧嘴角勾起笑意，说：“好。”
　　曹敏军惨白着脸，哀伤的说：“高牧，你说的没错，如果我能早点面对，那些无辜的人就不会枉死。只希望我的余生，能够为之前做错的事弥补点什么，或许这样才能彻底解脱。”
　　刚才那场紧张的对峙，让监控室里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直至一切落幕，众人才恍然回神，左右看看，久久不能言语。申明自从出来，就没再回去，生怕打乱了高牧的节奏，一直在监控室紧张的看着两人，不，应该是三人，你来我往，其震撼的心情与在场的人都一样。他们花了整整两天没有丝毫进展，而高牧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让曹敏军认了罪，这不得不让申明心生佩服。
　　高牧出审讯室的时候，申明已经在外面等候，当看到高牧脸上苍白的神色时，他不禁一阵，担忧的问：“高医生，你还好吧？”
　　“没事。”高牧站直身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名片，淡淡的说：“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账号，他的诊费直接打过来就好。”
　　申明呆呆的接过名片，不等他说话，高牧转身向警局外走去。
　　黄志勇从监控室出来，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高牧，“高牧呢？”
　　申明苦笑的晃了晃名片，说：“给了我张名片，人就走了。”
　　黄志勇皱着眉说：“你怎么让他走了？我还有事找他呢。”
　　“局长，人家是咱们请来的，又不是嫌疑犯，他说要走，我还能给他铐起来？而且他的脸色很差，走路都有些不稳，应该是刚才的对峙耗光了他所有的精神，现在应该非常需要休息。”
　　“都虚弱成那样了，你就放他自己离开了？万一他出门晕倒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黄志勇心里那个恨铁不成钢啊。
　　申明一听傻眼了，说：“那、那该怎么办？”
　　黄志勇一脚踹在申明屁股上，没好气的说：“还不去追，等什么呢？”
　　申明犹豫的说：“可案子怎么办？张玲那边还没信，曹敏军这边还得重新录口供……”
　　“警局就你自己吗？这有我盯着，你快去，废话那么多！”
　　黄志勇都这么说了，申明也不在犹豫，直接跑出了警局，可是在警局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高牧。他又给高牧的心理咨询室打了电话，想询问高牧的地址，可心理咨询室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高牧的住处，申明只好作罢，径直回了警局。
　　高牧从警局出来，就直接坐上了出租车，仔细看过司机的工作证后，一路上都在闭目养神，就像申明说的，他现在非常需要休息。其实在退出曹敏军意识的时候，曹敏军内心深处那段不堪的记忆，便被他带出了意识，只是时间尚短，曹敏军还没彻底忘记，最迟到明天，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便会消失，那个衍生出来的‘恶’的人格，也会随之慢慢消散。之所以还有后面的对话，完全是他在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做掩饰。他深刻的明白，他可以是心理学方面的天才，却不能是个能窥探人内心的怪物，天才，人们会追捧，而怪物只能被灭杀。
　　车子停下的瞬间，高牧睁开了眼睛，从钱包里抽出一张纸币递给司机，说：“不用找了。”
　　不待司机说话，高牧便推门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出租车远去，他才脚步匆匆的回了家。输入密码打开房门，刚走进去，高牧就晕了过去。五分钟后，高牧突然睁开眼睛，利落的站起身，看着被弄脏的衣服，露出嫌弃的表情，大咧咧的褪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赤着身子去了浴室。打来浴缸的水龙头，调好水温，又走出浴室，在酒柜里拿出红酒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满意的舔舔唇，再次走向浴室。躺在浴缸里的高牧性感又慵懒，跟警局里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洗完澡的高牧裹着浴巾出了浴室，走进卧室倒头就睡，可当时钟的指针指到十点钟时，他又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清明，不见丝毫睡意。他坐起身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将已经散开的浴巾踢到床下，赤着身子来到衣柜前，嫌弃的看着满柜子的西转衬衫，打开柜子的隔板，看着里面属于自己的衣服，挑了一件浅蓝色的丝质低领T恤套上，露出性感的喉结和锁骨，又随意的搭了件黑色的休闲西裤。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满意的挑挑眉。又从衣柜最下面的暗格内，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各种男士化妆品。高牧仔细的上了妆，又在左眼下点了颗泪痣，这才满意的将东西收起来。慵懒，性感，高贵，这样的高牧，只要他愿意，无论男女都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就算明知前面是火坑，也会义无反顾。
　　拿起手机和车钥匙，高牧便出了门，目的地便是龙华市最大的酒吧-月夜。将车开到门口，泊车小弟一看车牌号，连忙走了过来，热情的说：“高先生，您来了。”
　　高牧下车，将车钥匙和一张纸币递给他，说：“还是老规矩。”
　　泊车小弟喜笑颜开，说：“高先生放心，十二点您出来，一准看到车。”
　　高牧没再多说，径直走向酒吧。门口的保安一看到他，连忙招呼道：“高先生来了，请进。”
　　月夜是会员制，只有办理了这里的会员才能进出，因为高牧是熟客，他的脸便是会员卡，根本无需出示。高牧高冷的点点头，眼角淡淡的瞥了一眼保安，径直走了进去。
　　那保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脸色顿时红了一片。
　　身边的同事有些嫉妒，警告的说：“赶紧收回你的眼睛，不该看的，多看一眼都是祸！”
　　保安不舍的收回视线，小声的问：“李哥，那个男人是谁？”
　　李华看了看四周，回答道：“他是老板的贵客，姓高，这里的人都认得他，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长得真好看……”
　　李华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警告道：“你如果还想在这儿干，以后都不要再说这种话，否则别说这里，整个龙华市都没人敢用你。”
　　小保安似乎也感染了李华的紧张情绪，他心虚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谢谢李哥提醒，我以后一定注意。”
　　高牧走进酒吧，慵懒的音乐钻入耳朵，他的嘴角勾起笑意，穿过人群，无视众人惊艳的目光，径直来到吧台坐下。
　　酒保见他坐下，连忙招呼道：“高先生，您来了，还是老样子么？”
　　高牧微微蹙眉，说：“给我一杯果汁。”
　　酒保一愣，也没多问，现榨了一杯橙汁，推到高牧面前，说：“高先生，您的果汁，慢用。”
　　高牧点点头，端起橙汁抿了抿，眉头皱的又紧了些。
　　酒保见状紧张的问：“高先生，是不是果汁有问题？”
　　高牧摇摇头，说：“今天你们老板在吗？”
　　酒保似是松了口气，笑着回答：“老板出去度假了，说是下周才能回来。”